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絕代兵器 文 / 棄人
「住手！」大廳裡同時響起兩聲大喝。
靈渡雙手交叉放在背後，如今的局面是他從沒想過的，然而靈渡知道越是此時，越要保持頭腦冷靜。蕌與靈渡同聲喝止的卻是照空城主拉索斯。
拉索斯臉上不見絲毫異樣，彷彿感覺不到周圍的緊張氣氛，依然很有風度地轉向空幽然問道：「幽然小姐以前認識他？」手指向靈渡。
空幽然嘴上一動，還沒說話，靈渡搶先道：「我與空幽然小姐以前並不認識。」蕌靈渡知道，在拉索斯的地頭，如果不爭取到他的支持，自己肯定會被綁了送去聯邦政府。蕌靈渡接著解釋道：「她之所以會對我拔劍相向，只因為我曾刺殺了古陵商社的一位總長，是聯邦放榜通緝的人。」
靈渡特別指出殺死的是古陵的一位總長，印月城的背後是古陵在支持，而照空與印月又是敵對關係，換句話說，古陵商社的人，在這位照空城年輕的城主心裡，連帶著也是敵對。
果然，此話一出，拉索斯臉上微微有些波動，大有深意地看了靈渡幾眼，轉頭對著空幽然笑道：「幽然小姐不愧是二星獵人，對聯邦放榜通緝的人如此熟悉。」
靈渡緊張地看著拉索斯，不知他此話有何深意，萬一他為了討好空幽然，對那些毫不理會，那靈渡便慘了。畢竟，不論是空幽然的樣貌氣質，還是翔加達家族使者的身份，拉索斯會那樣做，都不奇怪。
不過，靈渡又好像看到一絲希望，因為剛才他只是說聯邦放榜通緝的人，並不是說罪犯。
這些都是靈渡內心所想，拉索斯依然和空幽然繼續說著：「素聞努布轄區政府以執法公正而聞名，其內的獵人組織中，賞金獵人更是一把快刀，犯罪份子聞風喪膽。可是……」蕌拉索斯頓了頓，又看了眼靈渡，道：「其他轄區的政府有那麼公正嚴明嗎？特別是軒轅轄區，以古陵商社一家獨大，但凡是與他們作對的，都會被放榜通緝。」
其實在努布轄區，情況比軒轅轄區更甚，不但轄區主席是翔加達家族的人，獵人公會的會長同樣也是。不過拉索斯卻仿如不知，表面上力捧轄區政府和獵人公會，其實卻是暗在地捧翔加達家族。
空幽然臉上顯出一股淡淡的自豪，拉索斯的這些話明顯說到了她心頭上。蕌靈渡看著心裡一震，這位照空城城主好厲害！表面上看來，他是在為靈渡說話，其實，他根本就是藉著一切可利用機會巴結翔加達家族，而且不著痕跡，其效果比降低自己身份直接巴結要好得多。
靈渡小心地看了拉索斯幾眼，好在無論他怎樣，對靈渡總是有利無害的。此時，如果靈渡還不懂得如何做，那就不是靈渡了。
「拉索斯城主實在英明。」靈渡一臉諛笑道：「軒轅轄區官商勾結，制度因人而異，空幽然小姐處在努布那等乾淨的環境下，實在很難理解呀！」蕌靈渡當然也不蠢，同時示好拉索斯與空幽然。
在兩人雙重糖衣下，空幽然心裡明顯動搖了，指向靈渡的長劍緩緩放下，問道：「真是那樣？」
這麼問，傻子才會說不是，靈渡脫口道：「當然！」接著，便聲情並茂地把古陵商社對公會、對他爺爺的種種迫害，有選擇性地、加油添醋地說了出來。
一語方罷，已不知過了多久，估計今天是沒時間再去挑選武器了，周圍的箭手們也早已退下。
拉索斯似有似無地點著頭，空幽然卻是一臉憤然，看得靈渡不由暗猜，她到底和翔加達家族是什麼關係，說家族好話，她便高興，說到敵對勢力，她便顯得嫉惡如仇。
靈渡這邊其他人沒什麼反應，唯獨歐來寶賊賊地輕拉靈渡的衣角，偷偷豎起大拇指。
「好了。」拉索斯拍了拍手道：「誤會解除了，你們一路辛苦，先隨我們撫雲管家下去休息片刻，待會我為你們設宴洗塵。」
平安度過，靈渡心裡輕呼出口氣，執手一禮便欲告退。蕌可本應領路的撫雲卻未動身，開口道：「稟告城主，回城途中，我曾遇到先鋒營大隊，不知……」
她話還未完，被拉索斯冷言喝斷道：「如今貴客在此，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禰先領靈老闆他們下去休息吧。」
靈渡站在一旁冷靜地看著，從拉索斯對撫雲說話的態度來看，撫雲身為照空城元老，並不受這位年輕城主的重視。蕌從任性的赫依在親哥哥面前顯得如此拘謹來看，拉索斯一定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蕌而且，從頭到尾，拉索斯都沒對淘氣的妹妹責備什麼，甚至連看都沒正眼看一眼，輕重緩急心裡非常清楚，這得是大局觀多麼強的人才能做到。
最終，靈渡從這種種跡象得出結論，自己要想在這賴斯特徹一畝三分地上另辟疆土，短時間內絕不能得罪這位年輕的城主。畢竟，與轄區內兩大豪強同時為敵，憑靈渡此時的力量，簡直是飛蛾撲火。
然而，靈渡分析拉索斯的同時，卻把自己的成長給忘了。靈渡雖然一貫聰明，但換作以前，他是絕不可能單從這些小事上，便把一個人分析得如此透徹。
就這樣，靈渡等人隨著神色黯然的撫雲休息去了，在之後的宴會上，拉索斯不遺餘力地抬高翔加達家族的同時，也不忘誇獎靈渡幾句，說他單槍匹馬刺殺古陵四總長之一，勇氣過人。
對此，空幽然的態度是不屑的，儘管她不再有捉住靈渡的想法，但卻並未由此而瞧得起靈渡，在她高傲的眼裡，靈渡只不過是個獵人認證的失敗者而已。
那一頓飯，直吃得靈渡滿肚鬱悶，但卻無可奈何。
第二日清晨。
照空城在金色的陽光下發出迷離的光幕，白色的古城堡有如身穿雪白鎧甲的勇士，重獲了第二次青春。
安排靈渡等人休息之處在城堡的中層，照空城的這座城堡佔地面積寬廣，根據安全性共分為三個區域，外層、中層、裡層。
外層一般是下人和一些對外活動的場所，中層是賓客與一些高層辦公之地，而最裡層則是一些重要物資的存放地，不經允許，只有寥寥幾人有權力進入。
靈渡坐在屋舍後門外的石桌旁，如狼似虎地吃著早餐，昨晚那頓大餐，他顧及形象只吃了個三分飽。蕌城堡依山而立，靈渡此刻所坐之地實乃一個外突的山崖平頂，離他不遠處便是深不見底的峭壁，由此可知，這座古堡是何等氣勢磅礡。
迎著深秋的冰涼冷風，靈渡把桌上最後一個糕點吞入腹中，喝了口已被吹涼的香茶，拍了拍肚子。
阿茵敵不過赫依的糾纏，被拉去外面瘋了，此時與靈渡同坐的有歐來寶和凌雨合。
「丫的，你倒是不急，過會便要來人帶我們去看武器了，你到底有應對之法沒有?難不成我們還真帶著一大騾刀槍從這離開呀?」歐來寶氣呼呼地看著靈渡喝問道。
靈渡雙手一攤，做個無奈狀：「我有什麼辦法，當時說好了來這是買兵器的，如今進來了，難不成又要改口對他們說：啊！不好意思，我們不是真的要買兵器，我們只是為了躲避印月城的追殺才跑來這裡的？」
說完，靈渡便不再理會好友，轉頭看向前方靜立崖邊的耶莉亞，耶莉亞衣袍翻飛，如星般的眸子遙望遠方，射出深邃而又夾帶淡淡哀傷的眼神。
「真是誘惑呀！」靈渡癡癡地念道。
「你小子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咋的。」歐來寶憤憤道：「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還感歎個屁呀。」
歐來寶以為上次那晚靈渡已經和耶莉亞怎麼了，才有此一說，靈渡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並沒解釋，偷偷瞄了眼旁邊漂亮的凌雨合，笑道：「喜歡一個人，並不會因為兩人在一起了，便不再欣賞她。唉！來寶，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永遠都別想追到女孩子。」
歐來寶並不領情，一哂道：「少在那裡裝高深，你那幾招我又不是不知道。嘿，看著吧，我現在的目標就是昨晚一直看不起你的空幽然。」
靈渡正喝著茶，一聽這話，立時便嗆住了，連咳幾聲後，一臉誇張地看著歐來寶：「你莫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吧，你覺得那樣的女人有可能會相中你？再說，你以前的目標不是赫依小姑娘？」
歐來寶肥臉一橫，不置可否。
靈渡也好似想起什麼般，不再理他，轉向凌雨合問道：「空幽然和翔加達家族究竟是什麼關係？她應該不單單是獵人公會副會長那麼簡單。」
凌雨合一直在想心事，聞聲抬起頭看向靈渡，不知怎麼，與他倆在一起，他都不太敢作聲，就怕說錯了些什麼，又惹得兩人取笑。
凌雨合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道：「空幽然的個人資料倒不秘密，屬於f級，咨詢費用是十個金幣，呃！」蕌在靈渡賊賊的目光下，凌雨合頓了頓，續道：「對你們當然是免費的了。」
靈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他這個間諜光明正大的跟在身邊，如果連這點好處都沒有，那就真是靈渡的失敗了。
凌雨合暗呼口氣，道：「空幽然因上個月在黑暗武術大會成功抓獲聯邦放榜五千萬的特級通緝犯，而被努布轄區授予二星獵人榮譽稱號，升任努布轄區獵人公會副會長職務。至於和翔加達家族的關係，她的母親是該家族直系成員。除此之外，在外界她還有個虛名。」蕌說到這裡，凌雨合停了停，有意無意地瞄了眼歐來寶，續道：「她乃是公認的聯邦三大美女之一。」
這話一出口，不光歐來寶，靈渡也大為動容，奇問道：「聯邦三大美女？還有這排名?那剩下兩個是誰呢？」
靈渡有這反應，凌雨合稍有不解，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歐來寶最se，又哪知道靈渡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呆了一會後道：「其他兩位，一個是布達佩斯歌舞團的首席竺幻凝，另一個則是艷名良久的巫道夢。」
布達佩斯？靈渡隱約記起，不久後，照空、印月兩城在斯卡波羅集市和談時，有請那個歌舞團來助興，到時便該有機會一睹竺幻凝的佳容。蕌靈渡又問道：「我記得巫道夢出道已經很久了，怎麼……」
凌雨合嫣然一笑道：「她確切的年紀大家並不清楚，但外界是從吸引人的魅力程度來定的，而不是從年齡。」
靈渡大致明白地點點頭，又看了凌雨合一眼，心裡壞壞地想著，如若他也是女人，聯邦便該有四大美女了。蕌忽地，靈渡朝崖邊思念哥哥的耶莉亞望了一眼，轉頭不解道：「不對，憑耶莉亞的氣質容貌，應該也有一席之地呀？」
凌雨合取笑般地道：「是的，你那朋友的姿色並不比她們三人遜色，只不過那名頭是由聯邦公民選出來的，耶莉亞在外並無太多人知曉，所以才沒被選。其實像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比如十多年前，法斯烏達的最後一任聖女，比起這三人也絕不會差，只是大家並不知道而已。」
靈渡心裡一震，不知凌雨合突然提及母親有何深意，眼睛緊緊注視著他臉上的神情，然而凌雨合彷彿毫無所覺，衝他淡淡一笑，便別過頭去，不再作聲。
這時，後門被人推開，撫雲緩步而進，微笑道：「在屋裡四處找不到人，原來你們跑到這來了。走吧，我帶你們到兵器庫去。」
靈渡不再猜測凌雨合的意圖，收拾好心神，笑著迎上道：「只是買賣少許兵器而已，還要撫雲總管招待，真是不該呀。」靈渡特意強調只買一點，這樣以後兵器買來沒用，損失也不很大。
可不知怎麼，撫雲卻沒聽出此話涵義，黯然道：「有什麼不該的，身為總管，不就是做做這些堡內瑣事。」
靈渡頓時明白，她派至總管頭銜是心有不甘，想當初，她怎麼也是一路領兵大將軍。蕌靈渡對她倒不反感，甚至還有幾分欽佩，前幾天在路上指揮車隊對付巨熊族人時的安然若定，比那叫卡西什麼的更有名家風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靈渡不由心下感歎世事無常，然而他並沒有從風光到失落的經歷，所以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安慰才好，只好引開她的注意力道：「素聞照空兵器大名，如今就要親見，還真是有點緊張呢。既然撫雲總管來了，那現在就去吧。」
招呼了聲崖邊沉思的耶莉亞，靈渡眾人隨著撫雲，朝城堡裡層行進。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靈渡眾人左拐右拐，才從城堡室內來到戶外。蕌這是一片空曠的小型廣場，靈渡可以明顯的感到，周圍的防守嚴密起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時不時還能看見來往巡邏的衛兵。
穿過那小廣場，映入靈渡眼簾的是道斷崖，兩邊的間隔大概有五十多米，任憑輕浮術再好的人，也很難直接跳過去。
撫雲一邊領著眾人往斷崖唯一的跨橋走去，一邊稍顯自豪地道：「據資料記載，一百多年前，有著聯邦最強勇士稱號的巨熊族長，獨自一人殺入城堡，一路上無人可擋，直至來到天橋，其勢頭才被我們當時的城門四守將憑借這天險聯手阻住，延得時間讓當時的城主及時趕回，前後夾擊下把他制服，保住了藏的安全。」
靈渡當故事般聽著，在他看來，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因為布極的關係，靈渡隱隱地把巨熊族當作了自己人。
就在靈渡聯想著，當年那位巨熊族長是如何的威武逼人時，撫雲和靜立在兩邊橋頭的衛隊長們交待了幾聲，領著眾人通過了五十米的跨橋，踏入了城堡的裡層。
城堡區域的外、中、裡層的地勢是逐漸升高的，此時靈渡等人所立之處，離地面幾乎有近千米的高度。
從外表上看，這裡的守衛還不如前面的多，但靈渡細心下發現，在許多隱秘的角落裡，略可聞到細微的呼吸聲，由此看來，其儼然是高手布的暗哨了。
這裡層的建築不如外面的多，但從其構建來看，比之外面的都要古老得多。
半晌後，撫雲在一座長方形平屋前停了下來，靈渡打量過去，此屋除了表面的門框、牆壁顯得有點斑駁外，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屋外只立著兩名衛士，撫雲命令其中一人取出鑰匙，「吱呀！」一聲，門應聲而開。
靈渡大感奇怪，在城堡裡層的倉庫，怎麼連一般的門衛都有鑰匙。蕌靈渡不解地朝旁邊的歐來寶看去，歐來寶也很有默契地露出不懂狀。
裡面燈光明亮，一條長長的通道兩旁分別立著一個個木製展櫃，其內擺著各種各樣的精緻武器。
撫雲介紹道：「這裡就是我們的武器覽示廳，其內擺的都是歷年來煉製的武器，你們隨意觀看，如有合意的，寫下編號和需求的數量，之後我再去外層的儲存庫把貨調出來。」
靈渡這才知道，原來這裡只是單件武器的展示廳，並不是大量武器的存放地點，難怪防守這麼鬆懈了。蕌對於武器靈渡不是行家，再則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買，隨步沿著走道看看停停。蕌倒是歐來寶大感興趣地一個展櫃一個展櫃地研究。
這些武器是按著煉造時間排列，越往裡走，展櫃裡的武器便越老。剛開始，歐來寶臉上還稍帶喜色，越到後面，他的腳步便越走越快。
靈渡雖然不懂武器，但也知道，大規模生產的武器與某些大師用心血煉造的武器不同，其技術是越來越進步的，所以越早煉成的，在技術上肯定不比如今。而怎麼說，歐來寶在這行也薄有名氣，一般俗物自然不入他眼。
直到看完最後一個不知是一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前煉造出的鐵皮大刀後，撫雲臉帶微笑道：「怎麼樣，有你們滿意的嗎？」
靈渡聞聲，連忙打起精神，陪笑道：「當然了，這麼多好武器，看得我眼都花了。」接著，一把拉過歐來寶，示意他隨便說幾件應付了事。
歐來寶自然明白靈渡的意思，可此時他的心情，就如一位頂級廚師站在小孩玩過家家的飯桌旁般，本就心寒不已，還得硬挑其中幾樣吃下，末了還要大呼好吃。
好在熊靈狐三人組中，沒有不識相的，歐來寶定了定心神後，肥臉笑得跟哭般，卻還讚揚道：「素聞照空城兵器大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蕌歐來寶邊說，邊轉身朝外走：「煉製的技術是每年都有突破，特別是前排展櫃上的近幾年成品更是精緻。嗯，我們選好最外面的那幾把鋼刀和強弓了，呵呵，只希望撫雲總管在價錢上照顧一二呀。」
說完這些話，他人已快步走了十多米遠，靈渡見狀自然跟隨在後，來照空城買武器這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了，靈渡想到在這之後，他們便失去了待在照空城的理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以後自己這夥人，將往何處去啊！
靈渡正煩著，卻發現撫雲並未跟來，轉頭看去，她嘴角微笑地立在原地，接著其他人也發覺不對，紛紛回頭望去。
撫雲的這番怪異舉動，看得靈渡大為奇怪，剛才那些話，來寶說得很妥當呀，並沒有哪說錯，可撫雲怎麼……
面對眾人詫異的目光，撫雲一笑道：「其實今天帶你們來這的意圖不單是挑選這些大眾武器，我們照空城引以為傲的也並不是擺在這裡的這些。眾所周知，努布轄區已然成為聯邦最大的武器製造基地，可為何外界卻從未說他們以武器精良聞名呢！」
靈渡心下一怔，這正是他心裡一直迷惑的，在賴斯特徹，照空城的背後支持者是努布轄區，許多武器也都是從那運來。蕌可一路上，每當靈渡違心誇獎照空城兵器好時，撫雲臉上顯露出的得意，那一切都讓靈渡感到可笑，靈渡一直以為撫雲有點擺不正位置，哪知竟是他自己會錯了意，這其中另有故事。
撫雲頓了頓，續道：「已記不起是從哪代城主開始了，我們照空每任城主皆對絕代神兵癡迷，一旦發現有好兵器，便想盡辦法收藏，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倉庫裡收藏的精品越來越多，對那方面的研究也越來越精通，資料收集可以說是全聯邦之首。隨著名聲的增大，許多人帶著屬性不明的兵器前來鑒定，有些人是意外得來的，對自己並不合適，我們更是盡最大努力的購得，要嘛用錢買來，要嘛用等價值的交換。如今，以精品的數量和整體實力來說，我們照空城是全聯邦最強的，這也是我們以武器聞名的原因。」
撫雲說完這長長一段，靈渡算是完全明白，不過知道這些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吸引的。蕌而一邊的歐來寶卻不同了，兩眼射出熱切的光芒，道：「那依禰的意思，這次是準備讓我們參觀那些收藏了？」
撫雲微微一笑道：「不單是參觀，我們城主為了感謝你們及時出售那批傷藥，特批准以一件丙級裝備贈送。」緩了緩，又道：「當然，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們會以等值的金幣相送。」她以為靈渡等人皆以商為重，商人重利，當然是金幣的吸引大些，故才有此一說。
靈渡也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在意，正要開口，卻被一旁的歐來寶搶了先：「丫的，有好裝備怎麼還會想金幣，又不是錢招財那小子。」說著，轉頭四處張望：「這條道已經走到尾了，那些武器究竟在哪？」
撫雲見他如此模樣，臉上稍有得意，一面朝擺放那把鐵皮刀的展櫃走去，一面道：「每年都有許多心懷鬼胎者到來，那些兵器我們當然需要妥善收藏。」
靈渡等人趕忙往回走，原來那個展櫃竟是可活動的，撫雲把它挪往一邊，裡面牆上有個圓形壁畫，上面分十二個等份，畫有「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個大字，在中間有個突出的三角形石塊，撫雲這時便握著這中間那個石塊轉來轉去，之後，叱的一聲巨響，從靈渡右側響起。
除了凌雨合，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滿臉驚駭的看著右側緩緩張開的石洞。蕌待響聲停止後，撫雲一面淡淡道：「這把子午連環鎖就算再厲害的開鎖盜賊都打不開，它會依照時辰的不同，擺佈不同的密碼。」一面擺手示意他們進去。
靈渡怯怯地舉步往裡走去，心下暗想，這古老家族就是與眾不同，擁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蕌靈渡又不禁偷偷瞄了眼領路的撫雲，雖然她離開了武力部隊，但從她能夠掌握如此重要的密碼來看，她在照空的地位並不如表面上看來那麼低。
靈渡哪裡知道，撫雲在照空城中屬於保守派，雖然現任城主拉索斯對她相當信任，但卻並不重用。只因為他母親和撫雲親如姐妹，當年合稱照空雙英，這才勉強讓她擔任城堡總管一職，那密碼也是他母親告訴撫雲的。
當洞口停止張開時，洞內忽然亮起瑩瑩藍光，知道那應該是由機關一類的東西控制，靈渡倒也不驚訝，抬眼朝洞內四周牆壁看去，那些藍光是一些類似夜光石般的物質發出。
靈渡這才有機會打量這個收藏絕代兵器的洞中之洞。
整個石洞呈橢圓形，中間較為寬大，兩頭較窄，在前方牆頂處掛有一大大的牌匾，上面寫著「貴戰之器」。蕌牆壁四周凹凸不平，明顯是由天然石洞改制而成。蕌其內地面依次往上傾斜，分別築有一百多個兩米左右的石墩台，檯面上擺有色澤不同的方形琉璃箱，裡面則是精心收藏的形狀各異的武器。
撫雲介紹道：「這洞中的武器我們分為甲、乙、丙三個區，城主答應贈送給你們的是這前排的丙區裝備。你們可別小瞧這些丙區裝備，在外面，每件至少都要賣上幾百甚至上千個金幣。」
歐來寶早就趴在那些半透明的琉璃箱前研究起來。蕌凌雨合也飛快地做著記錄，用以收集資料。蕌唯獨耶莉亞對這些不感興趣，站著沒動。
靈渡對這些東西並不精通，可聽到撫雲說這些裝備竟能賣到上千金幣，也不禁微微動容，要知道，一千個金幣換成聯邦幣那可是一千萬，足可抵得古陵對他懸賞的錢了。
靈渡走走停停，有時對著琉璃箱看看純白色的小手鐲，有時看看金黃色的小戒指。蕌看了良久，不由心下感慨，這些小東西拿出去可都是能賣上千萬的，那單以這洞裡的東西來說，加起來至少也有幾十億了。蕌自己這夥人累得半死，才剛賺到幾千萬而已，還要以那點錢為基礎發展成另一股勢力，想到這，哪能不叫他心裡大冒酸水。
不知不覺中，已走到石洞的最裡面，苦笑地搖了搖頭，靈渡準備走回問歐來寶挑好了沒有。蕌倏地，靈渡彷彿想起什麼般，猛然轉頭，往石洞最裡面單獨擺放的一個琉璃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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