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篇 粒粒皆辛苦 文 / 雨飛霜
慘！慘！慘！吃完飯要拉，拉完還要撒，撒完又想吃，人生就是吃拉撒！慘！！！——
正當她們幻想告別了乾巴巴的花卷饅頭，而吃著我做的美味佳餚，樂得飄飄然的時候，「武狀元」的一詞慘！慘！慘！同樣把她們震了下來。
哈哈，其實是關於煤氣管道的消息啦——起初問房東的時候意思是說半個月內整個小區就要開通，可誰知後來一打聽說是要三個月，怎麼能不失望到「墮落」呢。
不過這關武狀元什麼事？誰叫房東叫吳宗耘，跟粵語的武狀元近音，加上兩者都是來掃興的，以我這麼豐富的想像力怎麼可能不聯想，哈哈哈。
雖然家裡不能做飯，但飯還是要吃地，加上人多的關係，我們決定暫時下飯館。
然而她們竟然叫我每天早上熬粥給她們喝，我說昨天買大米做什麼。不過叫我這個一覺睡到點鐘的人六七點起來熬粥~~那不是趕豬上樹嗎。
看來我還是個男人，女孩子軟聲細語的一求我還真爬起來了，不過米放在鍋裡就繼續睡覺是不是太危險了……沒事啦，定好鬧鐘就ok了。
經過早上這麼一折騰，我睡醒的時間又延後了，等到起來洗臉時，發現她們正在床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看報紙什麼的。向陽的屋子真好，看起來真暖和。
瘋的臉是朝向門外的，她看到我就說「勾勾，下次煮粥的時候水放少點。」我沒有理她只管去洗漱，心裡卻在想「死丫頭，給你做就好不錯了，還挑三撿四地。」
等我一出來瘋又喊我過去，我心裡想著「很煩」口中卻說「幹嘛？」人已經走到門口。
只見瘋滿臉笑嘻嘻的拍了拍床，「來，坐這兒。」一看就知她想搞什麼陰謀陽謀，可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我聽話的過去了，不過還真是暖和呀，我坐的地方應該被曬了很久，弄的我也想拿本書看看。
瘋放下手中的書坐了起來，收起了笑容，看樣子是要商量什麼事情，「勾勾，我們剛才商量買電磁爐，你看行不行？」
「電磁爐？沒用過。」
小敏也放下書，趴著跟我解釋「那個東西好用，就像鐵板燒似的，很簡單的。」
「唔，那就買唄。」
瘋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雙目凝視著我，「嗯，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過兩天商場有電慶，弄個好點的啊。」說完趴在床上拿起書繼續看，順便打了個拜拜的手勢。
我卻沒走，反倒盤腿坐在床上，歪著頭問「我一個人去？」
小敏放下書，擺起一副臭臉「難道你想所有人都跟著去呀！」
「那倒不是。」是我根本就不想去！
maria似乎看書的時候愛清靜，被我打擾了覺得很不爽，一旁叨嘮著「那還說什麼？別說你連個東西都不會買！除非你是個廢物。」
「不是不會買，是不會講價，如果你們不介意買貴些，我樂意跑腿。」
小敏聽出一點端倪，一語道破「借口！就說不想去得了。」
「不相信問明明，她很清楚。」就是不想去也得要你們覺得合理才ok呀。
瘋立即質問她「明明？有這事嗎？」可沒見她回答，瘋又叫了一聲，還用腳揉了揉她的屁股。
哼哼！……呼——！！什麼聲音！？我們東張西望地尋找聲源，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在明明的身上。
瘋動作輕緩的從明明身上爬過，往她臉上一瞧……忽然趴在明明身上哈哈大笑，壓得明明哎呀呀的叫喚。但是她怎麼壓得住明明呢，都被頂起來了。
明明坐起來就對瘋大吼「你幹嘛呀你！」也不管自己的一頭亂髮。
可是瘋笑個不停，一時間沒辦法回答，吊著我們的胃口那個高——為什麼瘋一看明明就笑成這樣子呢？
過了一會兒瘋不笑了，雙手按在明明的大腿上，裝著娃娃音，滿面愁容地說「明明你出啥毛病了？剛起來你又睡，還打呼呀你！？」
什麼！在睡覺！？現在還是上午吧？睡覺！？
明明一副打死都不承認樣子，「我才沒有睡覺呢！我睡覺才不打呼呢！不信你問我老公！」扭過頭盯著小敏看，向她求證。
小敏皺著眉拍著她的手背，看起來有點像奶奶擔心孫女似的，「明明~~你剛才真的……哼哼……呼——」明明頓時受到嚴重打擊，掙脫小敏的手，哭著跑到我房間去了。而我們都在笑，沒人管她……一陣音樂聲傳來，那不是我電腦開機的音樂嗎？這個死胖子哭是假，想看連續劇是真，不過她們又是在假笑嗎？怎麼說停就停！
瘋抻著脖子喊道「明明給我回來——」
她是回來了，不過卻站在門口擰著大屁股，臭著臉，不停地吹著頭上散下來的一搓頭髮，沒五秒鐘就尖聲大叫「我才不回去呢！你們都笑我！」重重跺了兩腳後又跑到我房間去了，我望著那塊地板，感覺好像在冒煙……以後我得少看卡通片。
她走後我們這邊議論上了，我先開的口「剛才是不是地震了！？」
瘋狠狠地點了點頭「絕對是，這死胖子越來越肥了！」
突然明明的尖叫聲傳來「你們說啥呢！」
小敏爬到床尾，像游泳似的伸展著手腳，懶洋洋的輕聲喊「明明我們不笑了，回來唄，我好想~~你~~」
maria幫著小敏擴大音量「是呀明明~~我們不笑啦——」
又見明明頂著腰走了進來，像小女孩兒生氣一樣撅著嘴，坐在小敏旁邊，小敏卻像剛才一樣拍著明明的手背，沉聲說「明明，你晚上睡上午睡下午也睡，就快變成豬了吧，要不然你哼哼！什麼呀！？」弄的明明又哭了，衝著小敏大喊「討厭！」撲向床頭也不知道從那裡拿出個什麼包，扭著大屁股就走，還擺了個鬼臉衝我們「哼！」了一下，然後就從我的房間裡傳出韓國美妙人生的片頭曲。
她們一聽，紛紛喊著「等等我！」跳下床跑到我房間，只留我一個人在她們屋子裡。一大早就看連續劇，有沒有這麼大癮頭呀？不過換作我也是玩遊戲，彼此啦……那現在做什麼呢？……眼角突然瞥到一本《意林》。
如此陽光明媚，如此受人歡迎的雜誌，我何不就在這兒曬曬陽，看看書？我可是好久沒有這樣享受一下啦~~ok，就這麼定了。
沒想到她們並不介意我趴在她們床上，而且每次有人回房間拿東西看到我時都當我不存在似地，好像連瞄一下都沒有。
一個美好的上午就這樣寧靜的、暖和和地過去了，直到午飯時間，我才被「請」了出去。
不過你有聽說過找飯店還要分兩組人的嗎！？這要不是我與maria的手機卡不是她們集團內的，那就得分成三組！幹什麼！？去踩點兒當然是保持聯絡了，手機變成對講機，她們這卡真沒白買呀。
我和小敏一組，剛剛走進一家xx飯店。真是一眼望穿，一個客人都沒有，這家到底行不行呀？也總算是蠻乾淨的，坐會兒也就無所謂了。
剛坐下服務生就跟上來問「請問要點些什麼？」同時遞上菜單。
小敏很客氣地說「我們還有人沒到，我先看看吧。」
「嗯，好的。」服務生走開了，擦桌子椅子裝做很忙似的，倒是閒暇時沏了一壺茶給我們，可是茶很粗，味很淡，幾乎與白開水無異。
小敏看了一遍菜單，然後遞給我看。唉，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們家由飯店轉成旅店，打那以後我就沒碰過菜單，現在很多菜名都沒見過，不過……價格倒沒太大變化，切！這又不是大酒店，哪能那麼猛。
不妙的是現在只有我們這兩位客人，想偷瞄一下都不成。只好從整個大廳的氣味上判斷——廚房裡多少也會傳出一點味道，油味還蠻香的，廚師的功夫還不錯，哼哼，我的味覺和嗅覺可不是蓋地。
裝了一會兒樣子我就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菜單往桌上一放，道了聲「不錯。」她也沒示意什麼，只是拿過菜單繼續看。大概五分鐘後，小敏拿起手機給她們打電話。
「瘋啊？怎麼樣啦？……我這邊還不錯，勾勾也說行了……嗯，挺乾淨的……嗯，好的，拜拜。」掛線後小敏就問我要點些什麼菜，不過我讓她做主了。
小敏叫來服務生，點了四道菜——地三鮮，尖椒干豆腐，魚香肉絲，水煮肉片。之後我和小敏閒聊起來，客人也漸漸變多，等到她們三個過來時，這個小店就剩一張閒桌了，原來挺受歡迎的，這麼說來飯菜應該不錯。
她們一聚攏，噪音指數立刻提升一個等級，不過她們聊的是八卦，似乎那些餓得沒精神的人們也很樂意聽，沒人露出不快的神情。如果人的耳朵能變長，伸到我們桌上的絕對有！
隨著一陣辣香味兒飄來，第一道菜從廚房端了出來，剎那間所有客人，包括我們都把目光投過去，開始幻想著佳餚落入口中的感覺。不過就算你流口水，sorry，我們先來的，所以不可能是你的，還是再看看，再忍忍，嘿嘿嘿……我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筷子，品嚐第一道菜「水煮肉片」。
瘋吃了一口就發出「嗯」的一聲，筷子敲敲碗邊，意思就是不錯。
小敏吃的有點急，菜到嘴中還是太熱，加上很辣，所以不停的吸氣，可那個樣子就像在吃炸醬麵似地，啊……別再發出聲音啦，那些餓狼就快撲上來啦。
maria還算正常，而明明還在那裡吹，弄得對面的人苦不堪言，不停地吞食空氣。
至於我，吃一口就停筷了。沒想到裡面有麻椒，那個味道就像生鐵，我是一吃那個舌頭就麻的要命，味覺還會變得遲鈍一會兒。
先叫服務員上飯吧，我可不想一會兒還是食之無味，而這家小店還蠻效率，服務員剛把飯盛完，那邊又上來一道菜——尖椒干豆腐。
然而我們是倒吸一口涼氣！那盤子未免大的過分了吧，直徑大概40厘米！本以為裡面的菜量只是一層而已，盤子只為充場面。可是一放到面前，打心底湧現出兩個字——實惠。
我們樂呵呵的吃了起來，轉眼間又一道菜「地三鮮」上來了，怎麼感覺盤子又大了一號似的，這一放上桌，就剩兩掌大的空地兒了。
瘋不禁擔心地問起小敏「你點了幾個菜呀！？」
小敏咬著筷子，也開始擔心了，「還有一個魚香肉絲沒上。」
「該不會也是這麼大一盤吧？」
「十之。」全體靜默十秒鐘……
瘋忽然衝著服務生不停地招手，「服務員，來一下。」
「請問有什麼事？」
「能看看我們最後那道菜做了嗎？要是沒做的話就別做了，我們吃不了呀。」瘋面有難色的跟服務生說明情況，她也答應去看一下，可結果是服務生直接把菜端了過來，「不好意思呀，已經做好了。」
小敏長長的歎了口氣，「行啊，不行打包吧。」
服務員看著我們笑了笑，說了聲「慢用」就去忙了。
瘋開起玩笑，「這可真是要吃不完兜著走啦。」但是並不可樂，現在是餓字當頭，哪有閒功夫。
「別說啦，開動啦~~」maria已經伸出筷子，不過吃東西的時候可不可以不吧唧嘴！？有人看著目露凶光了！！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發現一件事情，至使我把目光落在小敏身上就移不開了——她把飯盛到碟子裡一些，幾乎是一粒粒的吃！
「看我幹嘛！」小敏發覺我在看她，瞪了我一眼，不過盯著人看是有點失禮，好在有張厚臉皮，應該沒紅，我老實地回答「沒見過這麼吃飯的唄。」
小敏不明白我指的是什麼，非常的納悶「我怎麼了？」
「一粒一粒的吃。」想學她的樣子，不過我就是夾不起一粒米，只能是一坨。
「我哪有這麼誇張呀！」小敏咬著筷子，皺著眉頭看著我，我剛好夾起兩粒米，就說「那就不是一粒粒的，是兩粒粒的。」慢慢的放入口中，如視山珍的嚼起來。
「神經病！」她飛了我幾眼就不再理我，低頭吃飯，不過經我這麼一說，她們也開始注意起她來了。
別說小敏還真夾起一粒米，偷瞄許久的瘋立刻嗆聲「小敏，你吃貓食哪！？」小敏居然理直氣壯地說「你懂什麼，這樣涼的快。」瘋「切~~」了她一下，小敏忽然話鋒一轉，把矛頭指向我，「我有什麼好奇怪的，看勾勾，吃飯跟閨女似的。」六隻眼睛刷地一下轉了過來，maria第一個發現小敏意指哪裡「真的哎！他嚼東西都不張嘴。」嗯……男人一定是張嘴嚼嗎？
瘋一副恍然的樣子，卻見怪不怪似地「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就是女人。」
maria捂著嘴吃吃的笑「對哦，我都忘了。」這時我忽然感覺有許多異樣的目光全都落在我的身上，用餘光瞄了一下，發現有很多人在偷笑。死丫頭！你們沒事偷著樂就得了唄，大庭廣眾之下竟然這麼說我，你們看有人在取笑我了吧！好！我要報復！
我學著小敏把飯盛到小碟子裡，然後用手撐著頭，夾一粒數一聲吃下去，中間還夾著自言自語：「1粒、兩粒、3粒、4粒、細嚼慢咽不傷胃，5、6、7、8、9、10……正所謂粒粒皆辛苦，要認真體會每一粒米的辛酸，20、21、22、23、23、24……粒粒真的好辛苦呀，40、41、42、43……哎呀呀，這得吃到半夜了吧，60、61、62、63……」
當我開始數的時候，瘋、明明、maria就不住竊笑，而我說到粒粒真的好辛苦呀的時候，隔桌都有噴飯噴水地！估計是俺的樣子逗樂，這麼說來我還有點搞笑才能，可是小敏的臉色是越來越凝重，到後來真的不高興了，沒好氣地說「有完沒完！」，我就不敢再說下去了，嘿嘿，報復成功。
結果買單的時候被她回敬了——「這頓你請。」說完拉著人都跑了。
這可真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又要去趟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