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篇 瘋吹草動 文 / 雨飛霜
十分爽心的過完新年，已是三月出頭，我們回到共同的家，繼續我們的同居生活。
先來瞧瞧變樣兒沒……怎麼好像都瘦了一點，看來是不能沒有我這個飼養員呀，從今天開始，繼續喂，哇哈哈哈……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剛到家的第二天，她們一大早就翻身起床，跑去人才市場了！哪像我，起床就玩遊戲，一點正事都沒有。
雖然近來是招工熱潮，但是稱心的活也不是好找的，她們兩周來只是在面試，連個進入試用期的都沒有。
今個，與往日一樣，我睡醒時她們已經不在房裡，一看表，十點鐘，他爺爺的，好事不進步壞事漲一倍，十點睡覺十點起床，能不能有出息了我！儘管有自負的想法，可我依然開了電腦打遊戲，理由嘛，剛睡醒，沒清醒。
下午，總算是有點正事了，儘管二十分鐘想出不到五百字，好歹有個進度，然而一通電話鈴聲徹底擾亂我的心思，我煩躁地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勾勾啊~~你在做什麼呀~~」聲音細若游絲，如同氣音一般，要是我放音樂的話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這是誰呀這是！？我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名字是瘋。
這丫頭搞什麼鬼，大白天細聲細氣的做賊哪！我沉聲問「想幹嘛？」
她仍然小聲說「勾勾~~求你點事唄~~」
「小事免談。」好不容易動上筆，就這麼被打斷可是不甘願哪。
「大事大事，非常大的事情，你聽我說勾勾，我找到工作了。」
「嗯……然後？」怪事？找到工作為啥跟我通報呢？
「可是有個條件，我必須在四點前賣出300元老闆才肯試用我呀。」
頓時感覺眉頭一陣跳動，我不禁吞了一下口水，「賣什麼？」
「衣服~~勾勾啊~~你衣服那麼少，我看這的衣服都不錯，買一套吧，還能幫我得到工作，一舉兩得，多好啊~~」
真是後悔接這個電話，可是朋友有難怎麼也要義無反顧，兩肋插刀啊！再不滿也只能歎出一口氣，抓兩下頭皮當發洩，還不是得問「在哪裡？」
「就在歐亞五樓混裝區，不過現在還早，要是到時候不夠的話我就晃你，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好了我掛啦~~」
喀……現在只好祈禱她能招來客人，積到足夠的分數啦。
然而三點多一點的時候，她來電了，等於接到出發的信號，唉~~好在不是很遠，去吧去吧，唉~~這才回來幾天就讓人給抽血，小日子又該過得不順心了。
步行二十分鐘，我來到了歐亞商夏的樓下，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三點三十分。還有五通未接來電，hoho，瘋快急成瘋子了吧，縱然如此我也沒加快步伐，如同散步一樣穿行，也算她走運，今天的電梯門口才三四個人，平常可是有條巨蟒在那兒盤著地。若是那樣，我絕對走電動樓梯，那麼就要花費大概十分鐘的時間才能上到五樓吧。
這樣節省了七八分鐘，也算她走運，再過不到十分鐘，如同逛迷宮的我瞎摸碰到了死耗子！只見瘋在衣架堆兒裡走來走去，手上一會兒拿條褲子一會兒拿件衣服，都只送到一位背影婀娜，秀髮飄飄的、感覺是個美女的手裡。
美女接過衣服或褲子，連個正臉都不給瞧，立刻進入更衣室，半天不出來。
什麼嘛，已經釣到主啦！那還要我幹什麼，看來我還是走吧，不過……還是讓她知道我來好了，不然晚上回家又該念叨我了。
話又說回來，瘋為何不擇手段地想擠進這家服裝店，簡略看一下店的規模就知道了——六個單位連在一起，用玻璃做牆，四方設門，設計精美的廚窗，從外面看，他們家簡直就是超級精品屋，任周圍的商舖裝修得如何美觀，裡面賣的東西如果漂亮時尚，怎麼看也像是路邊攤的檔次。
我裝作路人走了進去，立刻就有一個年輕女子迎了上來，「歡迎光臨」聲音婉轉動聽，所以我就抬起眼皮瞧瞧這個人……他爺爺地，大白天跑來嚇唬人哪！她腦袋頂個學生妹頭，部分髮梢染得五顏六色，流海斜著剪，臉上粉底打得雪白，脖子卻黃中泛黑，眼影是紫色的，上下眼線畫得又粗又黑，鰓紅打得似紫非紅，嘴唇更是黑紫，耳朵上滴瀝鋃鐺的掛著兩個大吊墜，總算她穿得像個古惑女，不然別人定會以為她是神經病或者sb。
唉~~還是放下眼皮吧，我沒理她逕自往裡走，而她跟在我身後問道「先生想要買點什麼？衣服還是褲子？」
我真哭，聽這聲音真是心癢癢，看來老天對人也算是公平得很，可是這種反差讓人很難過哎！我趕忙笑瞇了眼對她說「謝謝，我還沒想好，讓我自己先看看吧。」
「好的，你慢慢挑。」她好像因我不買她的賬，有點不樂意，聲音也不婉轉了，變得冷冷的，說完屁股一扭就走開了，正好進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應該是對情侶，她就迎了上去，跟變臉似地，瞬間變了態度，但是，為何她招呼這兩人比我還慇勤？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聽，小嘴吧吧地說什麼「我們店裡今日剛到新款的韓版情侶裝。」什麼「兩位只要在店裡消費，就可以參加專為情侶舉辦的抽獎活動，獎品很豐富，100%中獎！」等等諸如此類的誘使人家消費的話，一點都不結巴，帶著人去相應地方的同時，嘴是一刻都不閒著，看得我舌頭發干，心想這女人的話怎麼會如此多，卻又聽了不招煩？
再一看那兩個人，我心裡更是起火，這女人竟然是一勢力眼，難怪剛才對我愛理不理的，看我一身貧寒就不答理人哪！看人一對小情侶身穿名牌就上前搖尾巴呀！過份！
算啦算啦，此乃人之常情，為了生活嘛。
此時瘋還是在待候那位美女，她還真能挑，衣架上的衣服都快把架子壓彎了，仍然叫瘋拿衣服，這會兒瘋可是汗水直流，不過看瘋的表情卻像在偷著樂，想畢這是位有錢的主。
看看表，還差15分鐘就四點了，看來是沒我什麼事了吧，那就等到四點看她下班不。
繼續裝我的路人，逛起這家店。
走了半圈，突然發現伺候那位美女的人多了一個，是個女人，身高跟瘋一般，頭髮噴得好似刺猥，小臉算是有幾分姿色卻畫了一副大濃妝，顯得特別妖艷，體型婀娜，上穿黑色t恤下穿牛仔褲，本是顯得身段誘人，但是配上這付尊容，什麼胃口都沒了。
她捧了十幾件衣服在客人的身旁，不停的嘮叨並且把衣服拿上前比來比去，估計是在拍馬屁，而瘋在一旁倒成了傭人似的，負責收好客人甩開的衣服，莫非老店員看這個新來的招呼不周的說，前來答救她？不過賣出的錢數算誰的呢？……天曉得。
這時瘋發現我的存在，拿著兩件衣服離開那兩人，邊走邊向我打眼色，意示叫我去那邊沒人的地方，我跟了過去，見她蹲在衣架後面東張西望，看我來了也叫我也蹲下，小聲對我說「勾勾，快想個辦法把那個刺蝟弄走唄。」
「刺蝟？」我聽了一愣，隨即醒悟「你說那個女的？」
「對！就是她！她在給我搗亂，快想辦法把也弄走。」也不管我心中的千百萬的疑問，億百分的不願意，說完就起來跑了。
唉~~還沒正式上班就勾心鬥角呀，想不想混了這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應該怎麼把她弄走呢？望著那個刺蝟頭口沫橫飛，我著實犯了愁。
上去叫她幫我介紹衣服，理論上不可能，若是這家店的員工100%是勢力眼，正主還沒走豈能理我乎？
誒！裝作找不到相應的尺碼褲子，叫她給我拿怎麼樣？呃……萬一她叫瘋去怎麼辦，老兵差新丁很正常吧。
乾脆上前扯著她的頭髮一頓暴踢算了，簡單又爽快，不過代價就是我今晚要去監牢裡吃鐵飯盒。唉~~該死的瘋，交給我這麼一個艱巨的任務，這不是誠心難為死我嘛！
不知不覺中我已靠近她們，稍一醒神就聽到了啪啪地拍馬屁聲，那是一個揮舞雙手飛著三角眼裝純的人所發出來的「你看你看，多麼適合，多麼漂亮！你穿這件衣服該凸的凸，該縮的縮，你要是走在大街上啊，絕對迷得男人回頭撞電線桿。」
受奉承的美女對著鏡子左右觀察，聽到這雙肩不由亂顫，想是被她逗笑了，刺蝟女更來勁了，小調轉的更加離譜，就像是愛使鬼計的小丫鬟正在獻媚似的，「哎！對！你要是再這麼一笑啊，男人當場就被你迷死，我可不是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轉身拿了件白色百褶裙，擺下她下身一陣比劃「你看，再來件短裙，再把大腿露出來，這要是走在街上不讓哪個男人看得撞電線桿，我名字倒著寫！」居然故意裝作惆悵地說「唉~~真是人美穿什麼都好看。」
搞得我好奇得不得了，怎麼說身材好已是被吸引的一大動力，這模樣不瞧瞧哪對得起自己，當即蹭了過去。
能看到臉龐了，粉嘟嘟地真好看……哇塞！這女的少說有d以上的罩杯，從側面看感覺要漲開衣服似的……看到一隻眼睛了！哎？意外是只單鳳眼，……看到半個鼻子和嘴巴了！哎！嘴好像大了點，不怕，朱麗婭羅伯茨嘴那麼大不也是世界級的美女……到了到了！我倒，這女人怎麼如此好動，好！我跟進！
到了到了！我又倒，進更衣室了！好！在門口等著！
……瘋又在打眼色了，怎麼辦呢？……算了，明知結果還是試一下好了，我掃視一遍衣架，挑了一件不合身的沒有更大碼的衣服拿在手中，走到刺蝟女的身旁，以我正常的音量說「請問一下，這件衣服有沒有更大一點的？」
她聞聲轉過頭來，卻沒回答，而且用她那上下翻動的三角眼把我從頭看到腳底，這才接過我手中的衣服，正面反面看了兩眼，又把它遞還給我說「這件不在我負責的區域，你拿著它問問別人吧。」說完扭頭翻弄衣服，居然不再理我！
可是我也沒轍，只好把衣服放回原位，藏在遠處開始捉摸「她負責的區域在哪裡」這件事，看瘋拿來的衣服貌似跟刺蝟女拿來的屬於同一類，我猜想她們負責的是同一區域的一小部分，就開始尋找她們附近哪個衣架缺衣服。
別說真找到了，我就說我是天才嘛，趕緊挑了一件褲子，裝地一臉茫然地來到她的身旁，禮貌地問道「小姐，請問這種褲子還有沒有別的顏色的，最好是黑色的。」再敢說不是你負責的，我就可以發彪啦，yes，這招夠帥。
她聞聲轉過身，一見是我臉上立即現出不耐煩的神情，不過眨眼間就退了下去，神情漠然地接過褲子正反面看了兩眼說「沒有，這版只有墨綠色跟米色的。」呃……詭計不成，只好再生一計，「那麼差不多樣子的有黑色的嗎？」
「應該有吧，那版只有左腿上有個兜，不像這個那麼多。」說完把褲子還給我，似乎要說什麼，然而這時更衣室的門開了，她迅速把頭轉了過去連半眼都沒瞧上又轉了回來，趕急似的跟我說了一句「那版的褲子在那邊。」伸手一指，居然向著屋頂！人卻已經倒退走了三步，再一轉身就到了更衣室前，正好裡面的美女也出來了，刺蝟女就像見了觀世音亦或是中了大獎似的哇哇驚叫，還不停地驚噓「好漂亮哦！」看得我和瘋眉毛都立起來了，眼皮都會歎氣了。
然而刺蝟女的行為在此時此刻也不過是小烏，大烏是美女的尊容啊！細長的柳葉眉，一雙如狐狸般的鳳眼射出妖媚的光芒，勾魂奪魄不說還要被電，鼻子好似玉雕，但是！狐狸必需小嘴才好看，要是生了一副血盆大口呢！？哇塞，那可真人叫狂喊「鬼呀~~」而且她還毫不修飾地塗了大紅唇，貌似她像剛吃完人，我地娘啊！我頭暈了頭暈了。
不過貌似有人能讚美得天花亂墜，呃！我怎麼還有時間想別的，趕快找碴才是正事啊，我上前問道「小姐，你說哪邊？」
她竟然不理我！一股冥火湧上心頭，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了半張臉甩了一句「你等會兒。」然後繼續噴她的唾沫腥，忍無可忍，我！舉起拳頭就想砸下去，「先生你有什麼事？」哪？瘋怎麼過來了？真沒眼利件，眼看我陰謀得逞，這笨丫頭。
即然她來了，戲還得繼續，我裝得有點不爽的樣子說「我要買條褲子。」
「好，請跟我來。」瘋打了個手勢叫我去另一處，自己已在前方引路，這舉動令我十分摸不著頭腦，她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煮熟的鴨子要放飛？
我跟了上去，見沒人在旁邊趕忙問「喂！？搞什麼鬼，我剛才正要損那個刺蝟，你跑來壞什麼事！？」
瘋當作沒聽到，仍是引著我前行，直到到了地方，她才裝作給我介紹服裝的同時把緣由告訴我「當時老闆在偷瞄我們，老闆看到刺蝟女只巴結大款而不理我，臉色陰森得可怕，想是對此很生氣。」所以瘋認為如果她發現我的存在而熱情招待我，應該會比唯利是圖的馬屁精還要加分。
當我瞭解後，瘋微笑地看著我說「勾勾呀，我不知道那女的能不能買，就差5分鐘了，還差一百多元就夠了，你不說想買條褲子嘛，我看這條不錯，就買了吧。」說著把一條牛仔褲放到我手中，黑色的，彈性很好，面料摸著很舒服，上面沒多什麼零件，簡潔的很，是條好褲子，即然這樣，唉，我來不就是幹這事來的嘛，買了買了。
試穿過後，打包付款，正好四點鐘，而刺蝟女還在巴結「美女」呢？
我出了店門沒走多遠，我就發現老闆把瘋叫到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看瘋的樣子樂呵呵的，八成是被錄取了，這不，沒幾分鐘，瘋就背著小包出來了，看她向電梯走去，我就悄悄跟了過去。
這一問，果然不出所料，老闆正是因為不理客人的緣故淘汰了刺蝟女，總算我沒白來，瘋一高興請我吃牛肉麵，唉~~對於我的付出，一點點回報而已嘛。
飯後我們聚在客廳，這又成了當晚的話題，瘋是大說特說刺蝟女的壞話，就連她男友打來電話時她也說，不過更多的是對男友的抱怨「你看！你都不關心我！我有困難你都不來幫我，要不是有勾勾在，我今天這工作不就泡湯了！你就是對我不好！……」
唉~~貌似餅這兩天出差，今天6點鐘才到家，她這算不算是故意找碴啊？貌似情侶之間打起電話都永無寧日，要我早累得下巴酸了，有夠無聊，回屋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