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8．梁山記（33）玄女還是妖女? 文 / 九牛一虎
且說晁蓋等人把宋江一行迎入了高唐城。
高唐城內魯成並沒去把事情全做了，過尤不足，他們幾人拿下高唐城後只是控制了城內騷亂，其它包括民政、抄家處理等事都等宋江、吳用來做。按魯成的話說，武和文要分開，這些是宋江、吳用這些文人的事。
晁蓋把宋江等人接入府衙後就對宋江、吳用道，「呵呵，小弟和大師等人衝鋒陷陣還行，但一應內政處理卻是賢弟和學究的強項，所以，高唐內的後續處理就有勞賢弟和學究了。」
晁蓋確實是不懂，可他也不知魯成的真正用意。可宋江和吳用聽出來了，這是指他們還是安心內政為好，帶兵打仗不是他們的強項。
宋江的黑臉也反正看不出什麼來，吳用還在神遊中，當下兩人就開始安排處理工作。出榜安民，抄家抄府庫，讓林衝去把高廉家一家幾十口都拉到菜市口全斬了。魯成看得心驚肉跳。可這是要造反，將來也不知有多少家庭要被毀滅，而且書上好像也都這麼說的，抄家滅族，夠狠也夠有威懾力。
死神在刀尖上跳舞，強盜在血火中歡慶。梁山泊好漢們在府衙內擺開了筵席，慶賀梁山泊首次攻城成功、慶賀柴大官人得救並加入梁山泊好漢行列。宋江和吳用也去慰問了一下柴進，其過程魯成沒去就不知，不過柴進與他們一起來赴宴，那肯定是宋江說了不少好話。
加入梁山泊的還有牢頭藺仁，他現在也不得不上梁山了。
不過魯成對藺仁說的話很有意思，「藺兄啊，你也別怪我把你弄到了這條路來，你想想看，若非是你幫助了我們，讓我們輕鬆拿下了高唐，那高唐會有什麼結果？那就真是要屍山血海了，你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藺仁拜伏，表面凶狠，內卻有菩薩心腸啊！
且說好漢們在歡宴，座上魯成就開始來繞了，「呵呵，以前我也不太信鬼神之說，但這次的事情到現在我還稀里糊塗的，不能不信其中怕有鬼神之力。」
晁蓋、大和尚等也跟著點頭，稀里糊塗好啊，就是說自己等人不是想來搶功的。
藺仁道，「這卻是真的，否則我們牢中禁子們怎會都夢見神人來說要善待柴大官人，說會有貴人來救。這只怕是柴大官人王孫血脈自有神靈庇護。」
魯成又道，「當時晁蓋哥哥說是神君交代，不親來不能救了柴官人。可我們來後卻也是一籌莫展，只想等公明兄來攻城，我們好裡應外合。可就是左等右等也不來，直到高廉傷好後下令要斬柴官人，我們才被逼無奈倉促行事。現在說來是事成了，可當時凶險卻是誰也不知，想來還是有點後怕。只是公明兄那邊難道真有什麼妖祟干擾蒙蔽？公明兄你是真的不能想到拖久後柴官人會有凶險嗎？」
宋江能怎麼說？只得點點頭道，「如此說來怕是真有鬼祟蒙蔽了，否則我等怎會置柴兄不顧。」
魯成又問吳用，「吳先生計算天下，也是沒能算到柴官人會被高廉拿來洩憤？」
吳用也道，「小弟確實是只想柴兄可能還好，未曾有柴官人危在旦夕的警訊。」
魯成點點頭，「那晁蓋哥哥夢到神君所說的都是真的了。」
有神相助，也有妖祟作怪，大伙都在點頭感歎。
魯成心喜，第一步成了。
魯成又道，「聽說你們大軍連失兩陣是因這高廉有妖法？」
這卻不用宋江來說了，自有小弟來訴說，「是啊，狼蟲虎豹、飛沙走石、遮天蓋ri，那真是妖法了得。」
「哇！這麼厲害啊！難怪你們會連失兩陣，要去請公孫老道來。」魯成看了眼公孫老道說道，公孫老道卻不是在老神在在的裝神棍，卻是在給魯成陪笑。你道為何？這公孫勝不是旁人，卻是在渭州魯成家裡住過一段時間的徐老道。魯成鄙視他，不說真實姓名還裝神弄鬼。
魯成話又一轉，「不過聽說公明兄也是有九天玄女所賜的三卷天書的，是天書上沒有破妖法的仙法還是公明兄沒想到用？」
那邊呂方和郭盛兩個小年輕就道，「天書上是有仙法的，公明哥哥也用了，只是還是敵不過高廉的妖法。」
「哦！這麼說那天書也不過只是爾爾了？」魯成道。
宋江急忙道，「不是天書不濟用，實乃小可習天書時日尚短，也或小可愚鈍，一時還不得仙法要領，是才破不了那高廉的妖法。」
一群小弟也都點頭稱是。
魯成心道你就吹吧，你一輩子也得不出個要領來。天書，只有他和吳用能看的天書（還把吳用的智慧也綁了去，為吳用默哀），成了是有天書，不成則是自己愚鈍不得要領，天衣無縫、無懈可擊啊！可真是無懈可擊嗎？
魯成再轉口道，「說到這妖法，近來我看書時發現在每朝每代，一旦這奸臣當道，世間就必定也是妖孽叢生。」
這話沒錯，書上都是這麼說的。妖孽多了才會遮天蔽日，致使朝政不綱、奸臣當道。一群人紛紛感歎點頭。
魯成繼續道，「我觀現在，朝堂上也是已被奸臣們把持，弄得烏煙瘴氣，乾坤顛倒。」
「可不就是，妖孽當道啊！」眾人繼續附和。
魯成繼續，「世界就是這樣，一旦妖孽叢生就說明已到了道消魔長、陽退yin生的時候，乾坤顛倒，鳩佔鵲巢的事就會比比皆是，朝廷被jiān妄們佔了，朝野四處及民間也大多為妖孽把持，妖孽氣焰囂張啊！」
「是啊，就觀這高俅弄了個高廉出來，高廉又弄了個殷天賜出來，可不就是都被這些jiān妄們佔了，被妖孽們把持了。」晁蓋也感歎說道。
魯成又道，「這些其實還都是我們能看到的，其實還另有一面是我們所看不到的。」
「是何一面？」眾人問道。
魯成道，「是神妖的一面，人間jiān孽橫行，難道上天、神靈就不管管？我看不是，而是正因為道消魔長，神靈現在也是或被妖孽蒙蔽、或被妖孽牽制是一時無法來理會，你們說是不是這道理？」
「魯二哥說得有理。」沒人說不是，這道理太對了。
魯成在偷笑了，他又道，「可笑可歎的是那些受苦受害之人不敢拿起手中刀槍砍殺了那些妖孽，卻去道觀、廟宇拜神求佛，要神佛來幫助。要知現在是因神佛不顯才至如此的，那些觀、廟也大多也是被各路妖魔們佔著，妖孽們或敗壞廟觀或偷食香火，來蒙蔽神佛、欺瞞信民、擾亂人間。」
一班只喜砍人的人又是紛紛贊同，「是啊，現在一些廟觀群魔亂舞、藏污納垢，可不也是妖孽橫行。只有去砍殺了那些奸臣、妖孽這人間才能太平了。」
好了，魯成心道該是要收宮點題了。「就如這次柴官人的事來說，說是我們在和高廉爭鬥，但其實神妖也在插手，神要護了柴官人，妖想害了柴官人。不過從高廉察不到我們已在高唐城和他被輕易斬殺來看，高廉並沒有妖在幫助。所以我想妖還在你們大軍那邊，因為你們確實是被蒙蔽了。但這妖到底是何妖？我剛剛想到了一個可能。」
魯成賣了個關子，停了下來。一群草莽被吊起了好奇，紛紛道，「是何妖？」
魯成看了眼宋江道，「公明兄曾道在一所破敗的古廟中遇到了九天玄女顯靈，被賜了三卷天書，但九天玄女何以會在一個已被敗壞的破廟中顯靈？有天書的公明兄和吳先生又怎會被妖孽蒙蔽？那天書何以不能敵高廉妖法？再想現在妖孽的四處橫行、裝神弄鬼和膽大妄為，種種因素使我想起只怕公明兄遇到的也非是真的玄女，而是那佔了那破廟的山野狐妖鬼祟，是狐妖假扮了玄女來相騙公明兄，那天書更是妖孽用來窺視施法的工具。」
「哦！」一群草莽張大了嘴，轉頭看向宋江。
宋江呆了。九天玄女、天書是他自己瞎瓣的，所以現在魯成說的狐妖鬼祟同樣也是在瞎瓣，這一點他清楚，所以他並不害怕真有什麼妖，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有問題。但就是他能瞎瓣騙過人，現在魯成一通瞎瓣也是能合情合理的讓人信服。
宋江急道，「魯兄，話不好亂說，玄女有靈，只怕會降罪於你。」
魯成道，「宋兄，此話是你本意還是有妖祟讓你來恐嚇？玄女此時若還有靈，她的廟宇何以會成為山狐出沒的破廟？我要說的是，大膽妖狐，既已被識破，還不快離開了公明兄，你的些許鬼魅伎倆能奈我何？你想要圖謀柴官人我不也一樣能殺破你的計謀。你若真有本事就給我來一個天打雷劈，就算我是冤枉了你。」
風平天晴，半天也沒個雷響過來。
宋江臉終於是更黑了，玄女沒有，妖狐也不會有，誰能來雷劈你啊！宋江清楚，所以他就更焦急了。因為宋江明白魯成在這事上的毒辣之處，這事不僅是有沒有玄女賜書的事，還弄上了妖狐的說法，自己豈不是非但和天神搭不上關係反而是變成了被妖狐上身的人？
眾好漢也在傻愣中，這事不是他們能插嘴相幫的，九天玄女要怪罪，可妖狐更是要害人，他們誰也吃不準是神還是妖就誰也不好開口。可只要好漢們懷疑，魯成的目的就達到了。
魯成還在一臉正氣的等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