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52．梁山記（37）閒棋害死人 文 / 九牛一虎
過得幾日，柴家就傳出消息說那個嬸子暴病而亡了。
魯成聽後倒是呆了一下，心道那柴進也夠狠心的，一了百了。
魯成看了眼聞訊後正哭泣的丫環小香，很難來評說這個事情。怪她？這小丫頭也是被人利用了一點春心蒙動，若她還在柴家，那她大概也是這麼一個下場。
「也許當時就不該來問這丫頭，只當是沒發生過什麼事情。」魯成想道。可當時魯成怎麼可能不去弄清陰謀？只是不想這是一個人命不及面子大的時代，紅杏出牆啊，魯成雖然沒摘，但紅杏是已出來了，柴進又怎能容忍？
魯成對這種事情有點煩。而在他煩的時候，卻有小道消息出來了，還是把柴家嬸子的事和他聯繫了起來。
一說魯成誘姦柴家嬸子，柴家嬸子不堪受辱而死；二說柴家嬸子勾引，魯成拒絕，柴家嬸子絕望而死；三說，雙方成jiān，柴官人撞破，柴家嬸子羞愧而死；四說，噢，是柴家說，什麼都沒有的事，柴家嬸子和魯成沒什麼關係，是她自己暴病而亡，但這誰信呢？總之，無風不起浪，事雖說不清也不知真假，但以後還是別請魯成回家喝酒為好。
柴進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衝動了，想除了事端隱患，反變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有嘴也說不清。他又急急忙忙來找魯成商量。
「魯兄，對不起了，你看這事鬧得。」
魯成看著柴進，有點無言。魯成也不好來罵他，這種家族內部拔了紅杏的事普遍的很，只是自己沒想到柴進也是這麼狠。當然，當初自己就該不說，或者要公開大罵一頓那嬸嬸，那就也沒自己什麼事了，但自己會那麼做嗎？
「這不怪你，事情是人家安排好了的。」魯成只是說道。
「嗯？魯兄這是從何說起？」柴進並不知其中關節。
魯成道，「事有這麼巧嗎？除你我幾人有誰知道這事？怎麼一下真真假假的傳言就出來了？這是人家放了一個閒棋，成，就是我道德敗壞，也要和你反目成仇；不成，隨事情變化給我潑點髒水，就這麼一個事。」
「啊，魯兄你是說小香還是有人指使的？」柴進驚訝的道。
魯成點點頭，「可以說是指使，但也可以說不是指使，說來只是利用了點小香的心思和你嬸子的寂寞。」
「是誰？我要去把他揪出來。」柴進有點怒了。
「小香的想法來自宋家的使女桃紅，可這個事情追過去也說不清，那桃紅可以解釋為為小香出的女兒間的瞎主意，最多是去要了她一條不值錢的性命，而事情再鬧開就再要小香一條命。另外也怪我自身有把柄給他們抓，否則小香怎會去信那些胡話？所以就隨它吧。」魯成倒想得開。
「宋家的使女桃紅。」柴進有點默然，這事要追也大概只能追來桃紅的一具屍體，然後是公明哥哥管教不嚴的賠禮道歉。
「只是這事有損魯兄啊。」柴進又道。
「他們也只有在這個上面來施點伎倆，沒多大的事，我又不是當官要注意影響，我是個土匪。呵呵，不過這也是他們想損我的心太急了點，否則倒說不定柴兄你心中要有個疙瘩，現在倒好，你與我有點同仇敵愾了吧？」魯成笑道。
柴進愣了下，笑道，「魯兄說的是，小可在前為嬸子的事心裡確實是有點不是滋味。」
「哈哈哈，柴大官人畢竟是柴大官人，夠坦誠。」魯成大笑道。
風流郎君，搶人妻女。在梁山泊上似下裡對魯成就流傳這這個印象。可那又怎麼樣？魯成都無心去辯駁和糾纏。只有自家的小母虎憤憤不平，「惹惱了我們，當心把你們的妻小都搶了來。」王露惡狠狠的說道。好在她們也不怎麼去與人交往，否則倒真可能會去砸了嚼舌的人家。
一ri傍晚，舒麗兒回來與魯成道，「秀兒妹妹要官人去一次，說是有話要說。」
魯成就來到了扈三娘、張秀兒她們的院子，扈三娘不在，只有花小妹和張秀兒在院內，花小妹把魯成帶到張秀兒的房內就離開了，獨留下兩人。
這倒是少有的情況，在前，張秀兒為避嫌疑，已不和魯成獨處了。
只是魯成看張秀兒神色並不好，臉色有點蒼白，眼光也有點暗淡傷神。
「秀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不舒服？」魯成有點緊張的問道。
張秀兒抬頭對魯成淒顏笑了一下，搖搖頭，「我沒事。」
魯成感覺有點不對頭，「秀兒，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張秀兒道，「相公，我，我想起了丈夫林沖了。」
「啊！真的！」魯成吃了一驚。
張秀兒點了點頭，「是真的，我想起來了，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日子。」
魯成愣了，「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想回到林沖那兒去。」張秀兒低頭輕輕的道。
「不，不行！」魯成馬上不假思索的道。
「相公……我是林沖的妻子。」張秀兒眼淚掉出來了。
「可，可林沖已把你休了。」魯成怒道。
「那是他被逼無奈，他也一直未娶，我也沒嫁，我該回到他那兒去。」張秀兒說道。
魯成沒說話，看著掉淚的張秀兒，也冷靜了點，一會，道，「秀兒，你真的不能嫁給我嗎？」
張秀兒搖了搖頭。
魯成繼續看著低頭垂淚的張秀兒，不知說什麼才好。時至今日，他還真割捨不了張秀兒了。不是他貪心，但日久生情，又是多妻多妾的環境，他早把張秀兒也當自己的女人了，是自己要愛護的女人。而且，他也很清楚，張秀兒也對自己有情，在前還是全身心的情意。可現在……
要說魯成搶人老婆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但這也要女的肯讓搶啊！張秀兒，魯成能強迫她嗎?
「秀兒，要不你還是先住這兒吧，或者我先送你離開這梁山泊。」魯成又道。
張秀兒還是搖頭，「女人總是要有個丈夫的，既然我已想起了林沖，就讓我去他那兒吧。且相公你也別想帶我離開梁山泊，我不會走的，走了我也會一世不開心。」
兩人默默無言。
好半天，魯成才道，「既然如此，那你什麼時候去，我送你去。」
張秀兒道，「我自己去吧。」
「不行，我還得去警告他一下，做丈夫的就得拿出點丈夫氣概出來，那怕是死，先要把自己女人保護好了。」
張秀兒又淒笑了一下，「真不必了，至少他不會欺負我，我獨自過去心裡也好受點。」
「那行，秀兒，既然你決定了，那以後就忘了我吧，好好的過日子，開心一點。」魯成看到張秀兒難過的樣子就說道。
張秀兒邊掉淚邊點了點頭，又抬起淚眼，「那相公你以後也別為我的事生氣，開心一點，好不好。」
魯成也點了下頭，「我會的，但前提是要知道你沒有受委屈，過得開心。」
張秀兒卻大掉眼淚道，「別，你答應我，別再管我的事，別讓我難過，好不好？」
魯成看著她，「好吧，那你自己要勇敢點，有什麼事情不對就揍他丫的。」
張秀兒又笑了一下，「我會的。」
又一會，魯成就道，「那我把她們幾個也叫來，我們最後再聚一聚。」
張秀兒卻搖了搖頭，「相公，我們好久沒單獨相處了，我明天將走了，你能單獨陪我這一晚嗎？」
「這……」魯成愣了一下。
張秀兒又抬頭看著魯成道，「相公，我叫你這麼長時間相公，但你始終沒有愛憐過我一次，我明天就要走了，這晚你就愛我一次吧，否則我這心裡總是有個遺憾。」
魯成看著張秀兒那希冀的目光，頓了一下，走上前一手抱住了張秀兒的嬌軀，一手抹了下淚臉，道，「秀兒，你是個純潔的女人，你既已決定了，就保持你的純潔吧，別給你今後的生活添陰影。今天我就再抱一抱你，好嗎？」
張秀兒也抬手捧著魯成的臉，「相公，你是個好人，天底下對我最好的好人，我捨不得你，可我沒辦法。你只親我一下可以嗎？我只知道你親過我，但我沒能真正品到那滋味，你現在能再親我一下可以嗎？」
魯成不忍再讓那亮起的目光暗淡，就低頭印了上去。
這一吻天荒地老，張秀兒好像是要把後半生的熱情都揮霍掉，摟著魯成久久不肯鬆開。
魯成最後還是走了。不知張秀兒在獨自傷心痛哭，「相公，你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