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84．梁山記（70）梁山記終 文 / 九牛一虎
話說魯智深等二龍山舊人因對晁蓋失望而最終提出了離開梁山泊，後魯成又激出了宋江的招安之策，可也被魯成批判了一通。如此卻也給眾人擺出了三條路，一是晁蓋的逍遙山大王，二是宋江的以武等招安，三是魯成的以武改規則。
從中，好漢們也終於明白了來做賊寇也不是光殺人放火、喝酒吃肉，還得考慮今後的前途。而在這方面晁蓋略顯沒有當帶頭人的責任感，可有責任感的宋江、魯成卻又不一道路。
要說宋江的道路也不是異想天開，只是在魯成嘴裡倒似要去委曲求全，氣不順的樣子；而魯成的道路聽來是有點熱血，但真能行嗎？人們各有思索。不過這樣以後以魯家兄弟為首二龍山系和梁山泊舊系也暴露出了分歧，分道揚鑣也就自然而然了。
一夜有很多人難於入睡。
第二日，梁山泊軍隊抄完青州府庫後就開始回梁山泊。
魯智深、武松等幾個沒家屬的二龍山舊人和呼延灼就不再回梁山泊，而是帶上少許親兵直接先回二龍山。其他人則先回梁山泊，然後再搬了家屬回二龍山。
二龍山的人確實都說要回。其實他們離開梁山泊的壓力沒魯智深大，不隨團一起離開卻反顯得有失道義。宋江沒能拉到人，或者說他想走的路對二龍山人的吸引力還沒大到要和老兄弟分開的程度。
魯成讓女人們先去了二龍山，他則隨軍回梁山泊。魯成是沒有去特別和誰談話，但他並不放心那些去搬家屬的人，就怕宋江會出什麼妖娥子。雖然他也說宋江不會真撕破臉，但他還是不放心跟著。梁山泊以前一直在處心積慮的壯大自己，甚至是用陰暗手段來逼人上梁山。如今卻有人要離開，魯成估摸不準宋江最後會不會狗急跳牆。
魯成和楊志、關勝等幾個走在一起，他們是後隊，晁蓋、宋江他們則在中軍，一路上雙方再沒見面談話。倒是花榮、柴進等幾個過來與魯成說說話。花榮是不會離開宋江的，柴進也沒理由離開梁山泊，他一是和梁山泊淵源頗深、二是晁蓋親自去相救這份情不能不理。他們反倒希望魯成別離開了梁山泊，可事已至此，魯智深也已回二龍山，所以他們只好希望二龍山和梁山泊繼續保持兄弟之情，別成了仇人。
對成不成仇人的問題，按魯成的心態自然是不會，他沒有非白即黑的概念。但對其他人來說卻這很有可能，所謂割席絕交、割袍斷交，從兄弟朋友到分離那是一個決絕，從此走向敵人是很正常的。只是二龍山系的人多而強，他們的集體離開使梁山泊心存怨恨的人也一時不好爆發。而將心比心，難道二龍山的人就不會記恨於心？花榮、柴進就是奔這個來的。
「你們放心吧，我們離開梁山泊雖然有點遺憾，但這說破了天也只是心性上有點不合，卻不是有什麼嚴重對立的問題。晁天王沒有怨恨我們離開，我們也沒有要否定晁天王的意思，我們也還是朋友。且大家還是同為淪落人，有共同的敵人，卻也沒必要從此走上你死我活的道路，你們說呢？」
魯成像是在說官話。不過完後魯成又狡黠的對花榮一笑，「你那妹子混在扈三娘的女親兵中也去了二龍山，以後二龍山有什麼危險時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花榮卻沒怎麼驚訝，倒是拍著腦門懊悔道，「我就知她會跟來，卻是沒想到她還防了我一手，去混在女兵中。」然後又怒對魯成道，「是你教她的？」
魯成笑道，「你的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用得著我教嗎？」
花榮惱怒的道，「不是你教的也是被你禍害的。」
魯成「呵呵。」
花榮差點想一拳揍過去，「哼！你以後可要好好的照顧好她。」
「花老弟，你這算是把她托付給我了？」魯成又笑道。
花榮翻了個白眼，「我倒想把她找回來，可她肯麼？」
魯成又是「呵呵」的笑了一下，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再怎麼的以前曾是好兄弟，現在也繼續牽筋帶皮的。所以你們該是去多勸勸你們的公明哥哥，別給自己製造敵人，能好聚好散最好，如此大家還可留點情份，將來也好有個援手。」
話說此時最惱恨的確實是宋江。眼看梁山泊就要成勢，聲達天聽，不想自己心急了點反到了梁山泊要分崩的局面。最後還讓魯成給自己的招安之策種了刺，又把自己的「忠義」之說動搖了根基。一夜勸說卻沒多少成效就說明了魯成的那番言論對這些莽漢的影響有多大。莽漢之所以為莽漢，那是他們自己並沒有多少道理可想，他們只會人云也雲的聽從言教，可現在魯成的言教卻比他的言教更能契合這些莽漢的心。
宋江碰上魯成真是倒霉，魯成的言論在懂思考的人中自有其道理，也更為透徹，在不懂思考的人中卻又有一份傲氣讓他們共鳴。所以宋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忠義、好漢不侍二主等這方面著手。這雖然對二龍山原有的人影響不那麼大，可其他人卻是要顧慮一下的。可偏偏作為老大的晁蓋在這方面卻沒有作為，反倒是在賭氣式的聽之任之。
宋江瞭解晁蓋，所以此時也明白晁蓋的心態。如果晁蓋不是晁天王，那他此時就說不定也要跟魯成走了。所以說在晁蓋心裡並不會太恨魯成他們的離開，他只是覺得自己很沒面子，或者說他也明白了自己不算是個合格的領頭人，有點慚愧。如此，晁蓋就羞愧來用江湖道義約束住好漢不走，他反倒是大度的為要走的人開脫。
「賢弟，愚兄知你忠義，可這世道忠義之人未必就有好前程，招安之事不談也罷。」又道，「賢弟，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你我不能給他們一個前程就不必枉做了小人去攔他們。」
所以宋江內心很怨恨，因為他悲劇了，因為有了個晁蓋，他都不能把這次的分裂上升到道義黑白上來，無法給離開的人扣上「小人」的帽子，如此他還怎麼來阻止有心要走的人？
梁山軍在一路少言少語中回到了梁山泊，挾著大勝的威風回來，卻沒多少高興勁，這讓留守的人莫名其妙，進而也讓他們知道了其中的曲折。
晁蓋回來後並沒有如往常那樣舉辦慶功宴，只發佈了一個命令，說不得阻止和為難要走的兄弟，然後他就在山頂寨中沉默。
要走的人都在收拾家當，最後除了二龍山的所有人，還有那些魯成招來的幾個降將、藺仁及史進幾人都要離開。如此，二龍山倒似以軍官出身的人為主了。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孫立、孫新、顧大嫂、樂和、鄒淵、鄒閏也收拾收拾要跟著走，他們一系只剩解珍、解寶不走。
宋江在前沒去做過孫立的思想工作，在後知道了孫立要走卻也沒去勸說，看來他們之間確實是另有故事。而孫立他們真正提出要走的就是孫立，孫新、樂和只是隨孫立走，鄒淵、鄒閏則和孫新最好，所以也跟著走。不過據說孫新是聽老婆的人，這次看來應該是顧大嫂讓孫新跟著大哥走。
梁山泊並沒有什麼安排，只是默默的看著，而離開的人也沒提什麼要求，就是收拾了點自家家當、帶上家屬和少許親兵集合離開。
走之前，魯成帶著他們一起去山定寨和晁蓋作了個拜別，「晁天王，我們這就相辭了。不過我要說的是這不代表了我們做不了兄弟，其實是前途渺茫需要我們各自去探索。我也並不認為我們所選擇的道路就一定是對的，我只希望兄弟們別因此太生分，以後無論是誰只要能闖出個明路就拉其他兄弟一把。在前，我也希望雙方能保持勾通，有需要協作的地方也能相互幫一下。」
晁蓋點了下頭，「魯兄言之有理，兄弟一場，以後該要相幫的時候儘管開口。只是聽說你們不要兵卒、錢糧，我梁山泊並不小氣，你們儘管帶一半兵卒和錢糧去，否則如何能立足？」
「多謝晁天王慷慨，只是那二龍山暫時還住不了多少人，所以只能謝絕好意了。」魯成說道。
「既然如此，魯兄你也是頗有謀略的人，小可就不多說了，只是將來有需儘管開口。」晁蓋就說道。
魯成躬身拜了一下，「我會的，如此，我們就告辭了，晁天王保重。」又向其他人拜了一下，「各位兄弟，多保重。」
同走的人也一起拜了一下，「晁天王保重，各位兄弟保重，我等告辭。」
魯成他們走得還算順利，其中並沒出什麼波折。可能是晁蓋的原因，也可能是魯成親自過來，又有一套堂皇的說辭，且事實上魯成也沒去和任何人做鼓動離開的事，因此沒有再生枝節。
關係一般的，在山頂寨中就算是拜別了，有關係好的如公孫勝、花榮、柴進、李逵、朱仝、劉唐、穆弘、歐鵬、馬麟等人則相送到鴨嘴灘小寨。公孫勝算是代表了晁蓋等人。
只是當船把魯成他們送過岸時，等在此地的方明身旁卻站了個李立，方明和李立是同在北路開酒店，而此時李立卻也背了個包裹。
人們正疑惑時，送人過來的李俊、童威、童猛卻也在船上拿了包裹一去上了岸。「魯二哥，我們幾個兄弟也隨你們去。」
魯成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拍了一下李俊的肩膀，「你這是要把公明哥哥氣死。」
李俊就笑道，「可不是，如此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