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92．二龍記（8）送上來一盤菜 文 / 九牛一虎

    田虎果然是在想享樂了。魯成他們在田虎的小天地內行走時，就看到各地在挑女人，說是「選秀」以充晉王**。

    魯成他們一路上碰到好幾隊往威勝送女人的隊伍。魯成隊伍中也有四個美女，卻也被當作了也是送女人的隊伍。四個女人中有兩個咬牙切齒，差點就想砍人，被另兩個勸住。這本是搖頭一笑而過的事情。田虎要選秀魯成他們確實是管不著，也不想管。一場戰亂產生了多少寡婦、孤女？又有多少女人早已被亂軍逮住就上？所以這田虎要拉女人充**已不算什麼了，她們運氣好點或者還能因此吃飽了肚子。可他們不想惹事，最後事情還是惹到了他們身上。

    卻說魯成他們往西北威勝、汾州方向趕，過了潞城縣來到襄垣縣一個叫虎亭鎮的地方，卻是正好和一支幾百人的隊伍相遇。這支隊伍倒是衣甲整齊、彩旗招展，中間有一桿大旗，上書二大王田豹，在他們的隊伍中還有一輛披著大紅的喜車。他們是從襄垣方向過來也在往西北威勝走。

    田豹即田虎兄弟，魯成他們一見，卻是不好去搶在這個隊伍的前面，勒馬停到路邊，想等他們先走。

    那支隊伍起先並沒理睬魯成的這二三十人，就在魯成他們面前招搖過去。可走不多時卻停了下來，有一個將官提槍縱馬返身朝魯成他們過來，「二大王有令，那四個秀女交由二大王帶去，爾等不必再前送。」

    魯成一聽馬上皺眉，道，「他們不是秀女，是我等家眷。」

    那人一愣，隨即笑道，「你們是哪位將軍手下？不瞞你講，此次二大王已為大王迎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其他人多半是沒機會了，所以你們親自送去也討不了多少便宜。剛才卻是二大王看上了這幾女，你們就何不為你家將軍結個善緣，二大王不會虧了他的。」

    魯成心怒，可還沒等他開口，隊伍中的花小妹已脫口而出，一聲清脆的女音大喝，「滾！瞎了你的狗眼。」

    那人又是一愣。魯成也板臉道，「她們是我等家眷，恕不從命，你回吧。」

    可那人也板臉了，「你敢違抗二大王鈞令？實話說吧，今日她們不管是秀女還是你們家眷，二大王要定了，別敬酒不喝喝罰酒。」說著把手一揮，卻是有上百人的馬隊也圍了過來。

    強盜起家就是強盜起家，儘管他們也峨冠博帶、人五人六的，他們的性子還是強盜性子，看到好的就想搶過來。

    魯成一看也不怕，強盜之間也還有拳頭的規則，「就是二大王也不能隨便搶我們的女人，想動武，可別後悔了。」

    那人卻是哈哈一笑，「是嗎，憑你們這些人嗎？還是憑你們身後的將軍？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脫！與我殺！」卻是直接下了殺的命令，甚至連對方是誰的手下也沒問。

    田虎糾集一幫人起事，到現在分官已定，該有本事的都已顯現，也都做了大將副將什麼的。幾個校尉，能有什麼本事？這大概是這個將領的思維，他是想殺人滅口了。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不是真的田虎軍隊的人，九個男女分別摘下馬身上的武器，魯成、欒廷玉、許貫中、花小妹使槍，瓊英、呂方、郭盛使戢，扈三娘、王露使雙刀，團團在外圍帶著那二十個軍士就迎上了殺過來的人。

    魯成迎上衝殺過來的那將領，直接一槍橫掃了過去，那人一見來勢兇猛，不可硬擋就把身一仰避過這把橫掃，只聽一聲呼嘯聲刮過，心中一凜，這是何等力量？可不等他估計出來，只聽「啪！」的一聲，卻是魯成把槍一沉掃上了馬頭，槍桿碎裂，馬把頭顱仰起一聲嘶鳴，隨後就往地上倒去。那人不及回起身卻只能伴隨著馬一起倒地，慌亂間魯成已錯馬從他身旁經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長槍，然後順手一桿敲暈了他，接著又殺向了他後面。

    一個將領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顯武藝已被一招擊倒，被壓在了正抽搐的馬身下。是輕視了對方還是對方太厲害？可現在沒人有功夫去想，因為出乎意料的不僅是這邊，九個男女竟然沒人是善茬，一輪橫掃，衝過來的士兵不是被掃下馬來就是被砍翻了馬滾到地上，百多人倒了一大半。

    喔，沒有人頭滾滾、血肉飛濺，混亂中可能已被踐踏而死的不算，對方該是留手了。

    那些剩下的人膽怯了，紛紛勒馬後退。

    那邊隊伍中一陣騷動，然後一個身披蟒袍的大漢拍馬帶著其他幾百人圍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那人沉聲喝道。

    「可是二大王？我們是誰並不要緊，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還不是大王。」魯成盯著那二大王說道。

    魯成自不會說是唐斌的手下，而事實上二大王和其他領軍將領並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他也不敢有關係，這就是他們的政情，所以魯成顯得毫不畏懼。

    二大王臉上陰晴不定。田虎起家不是靠的他們這些自家親兄弟，他還有三弟田彪的本事都不大，而且還是他最墊底。給田虎出力的是卞詳、喬道清、鈕文忠、李天賜、山士奇等這些現在身居國相、國師、樞密使等高位的人，所以就是他也得在這些人面前矮一頭。現在他一聽魯成所說，內心卻是有點捉摸不定，不知他們是哪個的手下。只是如此態度卻是說明了他們的後台很無視他啊！田豹又十分惱怒。

    這時，田豹身邊有一文人打扮的老頭卻湊近低聲道，「二大王，只怕他們回去嚼舌，有損二大王虎威。」

    「范先生，此話何講？」

    「二大王，你想，這些莽夫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此時你若退縮了，那他們豈不更不把你放眼裡，以後豈不要拿你來取笑？」

    「那范先生的意思是？」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這些男男女女都滅了。」老頭狠狠的說道。

    奇了怪了，你道這老頭和魯成他們有仇？要出這個餿主意！

    原來這個老頭就是田豹此次所迎的所謂傾國傾城美人的父親，姓范名權。他卻是剛才經過魯成他們時先注意到了那幾個女人，這幾個女人當然沒他女兒漂亮，但也算是少有美女，且她們一身武俠打扮卻是讓他為女兒感到了點危脅。「靠打殺起來的田虎會不會更喜歡舞刀弄槍的女人？且自己女兒還有點那個。」一想如此，他就先攛掇田豹攔截下這幾女。田豹一看卻是也馬上動了心，這才發生了剛才的事。

    到現在，范權發現田豹隱有退縮的意思，他就急了。一個是這幾個女人不管是不是準備送到田虎那兒去的，總是個危險。另外他送女兒來是為了得個高官厚祿，可僅憑女兒怕還不安穩，也得結些奧援，這來迎美的二大王就是個好同盟，到時候大家都是皇親國戚，立場相同，因此一路上他早就刻意結交田豹。可如今田豹若示弱，那將來還怎麼共同去和那些耀武揚威的莽夫鬥？

    別人不知道，這范權已在內心盤算了好些，最後卻是又來攛掇田豹殺人滅口。

    他這麼一說，內心本就憤怒的田豹就徹底失去了理性，「大膽狂徒，竟敢犯上作亂，給我殺！」

    田豹手下的幾員將領一聽就馬上揚起兵器殺了過來。

    魯成內心一聲長歎，「草包，你是找死！」。就憑剛才魯成他們那一手不殺人就打退了百人，就說明這些人不好惹。最好的方法是先退一步以後再另想法報仇，當然，那時魯成他們早離開了。可現在這幾百人想憑人多來殺人，魯成他們還能控制好不殺人嗎？殺起了人，那這個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嗎？

    「殺！」魯成也一聲大喝。

    終於是刀槍見血，田豹手下就沒有強力大將，如何能敵這些猛龍母虎？魯成在中，一側是欒廷玉、許貫中和扈三娘，另一側是瓊英、王露、呂方、郭盛和呂、郭夾護著的花小妹。猶如猛虎般的撲向了田豹的軍隊。

    槍槍入肉、刀刀見血。

    欒廷玉終於顯現出了他的威力，這長槍還不是他最拿手的武器，可現在有誰是他的一合之敵？他在左側最邊翼一路舞過去，人仰馬翻勢不可擋；旁邊的許貫中也不愧是去參加武舉的人，人道是不到一定層次、又沒有關係的人誰敢去武舉？一個長槍使得也是出神入化、滾滾而去；再加扈三娘是為人偏軟可殺敵時又特凶狠，在魯成的培養下如今該是改稱為「一丈清」了——一丈之內絕無站立之敵人。

    魯成右邊是王露，王露也是雙刀，倒和扈三娘不相上下，斥喝有聲，猶如風捲殘雲，一路殺過去；再旁是瓊英，瓊英時至今日已越發成熟，雖說和欒廷玉相比還差不少，但也絕對可算是個大將級別了，一桿畫戢是一掃一片；右側邊翼是呂方、花小妹和郭盛，呂、郭兩人已擺脫了使戢卻對不起那桿戢的威風的說法，小溫侯已名副其實；賽仁貴叫叫也無妨，兩人掠住右邊翼毫不見阻。只有花小妹有心卻使不上力，一根長槍成了無用之物，卻是前敵都被呂、郭兩人給清了，她就只好使她的家傳功夫——射箭，一箭一個倒也心定氣閒。

    又二十個軍士只要跟好他們，護住背後。

    如此一個隊伍就以魯成為箭頭，就如箭矢般的**進了田豹的隊伍。

    田豹隊伍中也還有三、四個將領，可他們那知對方是如此凶狠，沒人能走過十招，一一被刺下馬來。

    兩兵相接就如浪花拍石，石還在、浪四散。可誰是浪、誰是石是一目瞭然，田豹的兵如浪花般的翻轉了回去。

    見自己的幾個手下將領都沒能冒出點泡就被拍死在了堅石之下，田豹終於呆了，「誰人有如此厲害、又如此之多的手下？怕是和卞詳、鈕文忠、李天賜他們合起來也不過如此！」一念到此，田豹一個激凌，「不好，危險！」卻是轉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