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五章 鳳凰咋能住雞窩 文 / 一塊白抹布

    「這個年」真是難過呀！哥們兒我頭一回體會到——「楊白勞」他老人家，當年那「痛苦萬分」的心情。當然啦，哥們兒膝下並無「喜兒」也無「欠債」。

    都怪我那個「多嘴的姐姐」！搞得我「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知道我找到了一位，既漂亮又有錢的一位「女領導」。我這個「恨」啊！

    本來，母親就對我的婚事掛在心上。她以前，就時常會對我念叨著：誰家的小誰又結婚啦，另一個誰家的小誰今年又生娃啦，還是個男孩！；還有，跟我般兒大的本村小學同學——他的孩子都快上小學了！

    這幾日來，真是搞得我的頭都「大」了！我承認，在農村老家的男孩結婚都比較早；我也承認，自己的確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可現在是「八」字才剛有「一撇」——一切也都得慢慢來吧？

    讓我很不爽的是：從母親的言語中似乎能感覺到，她並不贊成我和莉莉談對象。這裡邊，或多或少有我姐的「慫恿」。

    「年三十」那天上午，我「心血來潮」在打掃著院子。母親則在院子一角，餵著我家那幾隻「可動產」（幾隻老母雞）。她毫無「過渡」就對我說道：

    「鐵蛋兒啊，你別嫌你娘嘮叨。娘角（覺）得：咱是農村的，就得找一個農村的媳婦，這樣才『門當戶對』嘛！以後準保日子也過得踏實，是不是這個理兒？你說你新交的那個叫什麼『莉莉』的——人家那是一隻『鳳凰』，咋能住得慣咱家這個『雞窩』啊？」

    我一聽，就有點「火大」！但對方又是自己的母親，只能強壓著「火」辯解道：

    「娘，你說的不對。誰規定的：任何人的『婚姻』，都必須要『門當戶對』？再說，『門當戶對』的『婚姻』就一定都長久嗎？還有，『鳳凰』也只是一個神話傳說，有誰是見過的？確切的說——她也只能比喻成『鳳』！最後一點：咱家怎麼能是『雞窩』呢！？世界上，有『八間屋』這麼大的『雞窩』嘛？」

    母親聽完我的「一一反駁」後，端著「雞食盆」愣在那裡。可能是，我從未如此這般和她「講過理」吧。片刻之後，她又繼續餵著雞說道：「你說的娘聽不懂！娘就角（覺）的咱家高攀不起『人家』——」

    我不想再和她「理論」下去了，也只道最後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便一賭氣說道：「今年不用俺爹『掘茅房坑』了！俺這就去『掘』！」

    是的！這二十五年來，我第一次「掘了糞坑」！

    在家的每個夜晚，我都和莉莉「煲電話粥」。當然，我並未透漏「家裡人的意見」。無形的「電磁波」，來來回回傳輸著我們倆的甜言蜜語和相思之情。

    以前每次回家過年時，總希望在家的時間「無限拉長」——恨不得，把「秒針」變成「分針」、「分針」變成「時針」。可這次卻不同，恨不得把「太陽」變成「秒針」！

    多虧了在老家過年，需要每天去「走親」再加上還要「伺候來客兒」，可算是捱到了「年初六」。一想到，明天就能坐車回去了——心裡就莫名激動起來（我和家人說是「初八」上班）！

    「啊————」我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睜開還有些「醉眼朦朧」的雙眼。一看，現在已經是掌燈時分了。今天中午，姑姑家的幾個表哥過來做客。說實話，哥們兒的酒量要比他們略高一籌。每年的今天，他們準保都是「醉馬刀槍」的返回去！回去之後，也準保挨表嫂們的一頓痛罵！

    可今天卻爆了一個「冷局」——哥們兒我喝趴下了，這與我最近「心神不寧」、「不在狀態」不無關係。

    昨晚，在和莉莉通話中得知：她今天中午要和馬麗一塊吃飯。說是這幾天吃夠了「場合飯」，她們倆人要出去「放鬆放鬆」。我坐起身來，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然後，給莉莉撥了過去——

    「—喂？」彩鈴聲都快要唱完了，莉莉才接起了電話。

    「喂喂莉莉，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啊？聽你「這聲兒』——不會還在睡覺吧？」我半開玩笑的問道。

    「沒睡···但是···也在躺著呢。」莉莉有氣無力的說道。

    「咦，怎麼聽你說話聲音不對呀！？你生病了嗎？不對啊，你今天中午——不是還和馬麗一塊吃飯了嗎？！」

    「嗯···就是去啦，我們倆···去吃的···『麻辣燙』。」

    「麻——辣——燙——！？你你你怎麼能去吃『這個』呀！你你現在——在哪呢？！——」正在我還要說些什麼之際，電話那一頭突然傳來了馬麗的聲音：

    「sorry！sorry！這都怪我！是我拖著lily去的！掛完這兩個吊瓶後，我看lily的臉色看上去好很多了！」片刻無聲後，電話那端又傳來了莉莉的聲音：

    「小強，你別擔心···我現在沒事的。醫生說，也不用住院···開上幾天的吊瓶回『門診』打···就可以了。」

    「哎！這個馬麗也太可惡了！莉莉，你父母到醫院了嗎？」

    「沒，我不想···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知道了，恐怕···就不讓我出來住了。我撒謊說：今晚···好姐妹要去『小公寓』聚會。再過一會兒就打完針了，馬麗···就會送我回去···小強，你不用擔心的。」

    「哎——呀！你早告訴我一聲就好了！現在都這麼晚了——去『城裡』的『客車』早沒了！」我懊惱的說道。

    「小強，我真的沒事！醫生是不會騙人的，你就放心吧。」莉莉強打起精神，故意把話說得「很有力」。

    「嗯——我知道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趕回去！」

    「好，拜拜。」

    「拜拜。」

    我雖然掛了電話，但自己的心卻沒有「放下」。一看手錶，現在已經快七點了！去城裡的客車肯定是沒有了！在這鄉下，又不像「城裡」有出租車可打——這該怎麼辦啊！？

    ——不行，就到公路上碰碰運氣——看能否攔到一輛去「城裡」的「順風車」！想到這裡，我開始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然後走出屋去——

    「爹，娘，姐，我們公司剛打來電話，說明天上午要開會——我現在就得走！」我背著包，來到客廳大聲說道。

    他們三人一聽，一下子都愣住了。過了片刻，我姐扯著大嗓門說道：

    「弟弟！你是不是還沒『醒酒』啊！？在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