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五章 親家相見 分外眼紅（下） 文 / 一塊白抹布

    老丈人招手喚來服務員，讓其可以「上菜」。兩個女服人員，開始依次斟茶倒水。父母和姐姐，表現得都很拘謹。說實話，連哥們兒我——都感覺有些不自在。

    母親一眼就看到酒杯之中，用方巾折疊而成的「千紙鶴」——倍感驚訝！一直誇這個給她倒茶的女服員心靈手巧，將來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婆家」！搞得那個女孩滿臉通紅！那女孩家要把「千紙鶴」拆開，鋪到盤底之下——她竟死活不讓！非要好好端詳端詳。還令那個女孩，把自己跟前的那套碟盤也一塊兒拿走——好去「盛菜」！

    姐姐她也不「甘拜下風」：

    她早已把杯中的「方巾」取下，模仿著港台電視劇記憶中的片段，把「方巾」掖在衣領處，只可惜——她穿得是大圓領款的t恤！那一片「方巾」是不停滴掉啊，她就不停滴去掖——終於，她總算是掖好了，但下巴之下多出了一個大大滴「布瘤」！最可氣的是：當她發現桌上擺放的，只有「筷子」和「勺子」後——竟然大聲叫嚷著，服務員給她拿副「刀叉」來！

    唯獨只有父親，沒有讓我看的「心驚肉跳」。可是，他未免過於安靜了吧！？

    他就像一尊泥塑一般，坐在我老丈人的身旁。老丈人盡其所能，去招呼著他「吃這喝那」——但他像似聞所未聞一般，依舊「穩如泰山」。

    我的老丈人，的確是一位有度量的儒雅人士。屢次受到這種「用熱臉去貼冷屁股」的境遇，並沒有讓他感到氣餒！相反，表現得更加熱情了！我的父親，終於張開金口對他說道：「俺不餓，不想吃。」

    「親家公，都這個點兒了——你怎麼可能不餓呢？」老丈人不解的問道。

    「呵呵，俺在家裡時曾經『三天沒吃飯』——都沒覺著餓得慌！為啥？因為，『主與我同在』！」父親兩眼冒光，自問自答道。

    老丈人聽完之後，呆如木雞一般！過了許久，他才緩過神來——但之後，再也不去勸讓我的父親吃喝了。

    這一切，不禁是我自己看到，還被我的丈母娘一處不落地收入眼底！她現在的臉色，已不止是一種單調的「黑」。確切的來說：應該像——夜晚的「霓虹燈」！

    菜是一道道的上，湯是一碗碗的盛。整個席間，只聽到筷子碰盤兒、勺子敲婉兒的聲響。我和莉莉偶爾的「隻言片語」，就像現在的腳踩地毯上一般——是那樣地「綿軟無力」！

    「咦，這碗粥裡···咋還會掉進去個『大蟲子』哩！？」母親帶著某種情緒，不快地小聲嚷嚷道。

    她說完之後，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隻大蟲子」挑出碗外，然後抄起小碗——一仰脖，喝了一個底兒朝天！

    目睹這一幕後，哥們兒的兩個嘴角，在輪番不停地抽搐著···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母親挑出碗外的那只「大蟲蟲」——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海參！

    挑出「大蟲蟲」來的，不止她一人——還有我姐！

    這時，我姐「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著實把她身後的女服務員嚇得不輕！姐姐衝著她一呲牙，用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問道：

    「我想問你一下···這個『衛——生——間——』在哪裡呀？」

    「請您往裡邊走。」女服務員微笑著回道，然後她一抬手，指了指宴廳內的北側方向。

    「你可能是沒聽懂『俺的話』···俺說的是——『衛——生——間——』」姐姐重複道。

    女服務員繼續微笑，依舊指了指宴廳內的北側方向。

    「俺說的是去『茅房』！你是讓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屋裡邊兒『尿尿』嗎！？」姐姐氣急敗壞地喊道。

    「好啦！我真是受夠了！」丈母娘突然大聲吼道。

    這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非常驚詫。姐姐在那個女服員的引領之下，去了衛生間。

    「咱們今天都把話都講清楚吧！你們是不是打算···在你們農村老家舉行婚禮？」丈母娘開門見山說道。然後，把目光投向我母親。

    「是啊！這是俺們那祖祖輩輩兒的風俗！鐵蛋兒結婚了——全村的老少爺們也得跟著樂呵樂呵。」母親也不含糊的說道。

    「『鐵蛋兒』！？」丈母娘自語道。然後，歪頭望了莉莉一眼。

    「『鐵蛋兒』就是小強啦！」莉莉低聲對丈母娘解釋道。

    「你們不能能不在老家『舉行婚禮』？——把『婚禮現場』就設在這個酒店怎樣？」丈母娘單刀直入說道。

    「啥！？在這兒！？」母親環視了一下偌大的宴廳，然後咧著嘴繼續說道：「俺看——這裡頂多能擺『十桌』！肯定不中！再說，俺老家那邊兒都已經安排妥了啊！」

    「親家母啊，你看···我們來出婚禮的所有花費，你們之前已經花的所有損失我們負責『補償』——你看怎麼樣啊？」老丈人笑呵呵的說道。

    「俺說親家，事兒是這個事兒，可理兒不是這個理兒。俺知道你們家有錢，可也不能把事兒反著做啊？天下有哪一家是···『男方』娶媳婦——讓『女方』的娘家去出錢操辦的！？那還不得讓——全村的老少爺們兒笑掉大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母親倒是很不怯場，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時候，哥們兒我才算搞明白——莉莉她媽，為什麼這麼痛快答應母親要「見面」的要求。鬧了半天，她是想親手操辦我和莉莉的「婚禮」啊？我分析她之所以這麼做，原因有三：

    一是，她打心裡願意，給自己的女兒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二是，她對我們老家的結婚典禮大概有個預知，肯定怕自己的賓客嘲笑她，或是對她這邊的賓客招待不周。

    三是，多少有點攪局的意味。

    「親家母，你看這樣行不行···對外聲稱婚禮還是那你們『老付家』操辦的，但所有花還由我們來出。婚禮所收的全部禮金，都歸你們所有——我們一分也不要！；主持結婚典禮所需的人員，我們這邊負責花錢去請！如果說，你那邊的親朋好友來這酒店不方便的話——我們這邊雇上幾輛大客車，車接車送他們送就是了！」丈母娘一臉誠懇地說道。

    丈母娘所開出的條件，的確誘人！母親聞後不語，然後低下頭來小聲嘀咕盤算著。這時，姐姐終於從「衛生間」返了回來。

    「姐，你咋會去這麼長時間啊？」我小聲對她問道。

    「弟弟，你接著也去那衛生間裡頭看看···俺個親娘哩！裡邊兒是又寬敞又漂亮，比俺的臥室還要大！而且，那裡邊兒一點臭味也沒有——還可香哩！要不是俺現在還沒吃完飯——俺還不出來！」姐姐無比幸福的說道。

    讓她這麼一說，搞得哥們兒徹底沒了食慾。莉莉衝我，偷偷吐了一下舌頭。這表示，她也感到「很惡」。

    「親家母，我在等你的答覆？」丈母娘對我母親催促道。她並沒有去問我的父親，看樣子，也清楚我父親是個「惜字如金」的人。

    「這樣絕對不行！」竟然是父親給了她答覆。

    「為什麼不行！？」丈母娘強壓著怒火，對父親質問道。

    『俺和村裡的『教友們』都定好了——給他們倆，在村兒裡舉行一場宗教式的結婚典禮！這事兒——『主』已經知道了，絕不能變！」父親鏗鏘有力的回道。

    整個宴廳，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那僵持的氣氛，就像暴風雨將要來臨的時刻一般——直壓得你，透不過氣來！

    「喔喔——」在牆角躺在袋子裡的小公雞，終於從「暈車」的狀態中甦醒了過來。緊接著就聽見「啪」地一聲！丈母娘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吼道：「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之後，她憤然離席——朝門口走去······

    「媽，你這是幹什麼啊？有事慢慢說不行嗎？」莉莉趕忙上前去拉她。

    丈母娘回頭對莉莉說道：「你媽現在···已經沒有權利去管你了，留不留下——那是你的ziyou。」然後，又對我的老丈人大聲喊道，「老厲！你在那幹什麼——還不快走！」

    她說完後，甩開莉莉的胳膊徑直走了出去······

    「呵呵···不好意思啊，曉艷就是那個暴脾氣——那你們繼續慢慢吃吧？放心，單已經買過了！」老丈人和我父母打完招呼後，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莉莉，你也快去看看你媽吧？沒事，這裡有我呢！」我知道，莉莉正處在兩難境地。

    「哦，伯父伯父，姐姐，那我先過去看看——沒什麼事，我再趕回來。」莉莉衝我點了一下頭，抓起包包也追了出去。

    「哎呀！現在可好了，終於只剩下咱們一家人啦！有好幾個菜——俺還沒顧上嘗哩！娘，待會咱全都打包——晚上的飯也夠了！」姐姐幸災樂禍的說道。

    說實話，哥們我真是吃不下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