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草木皆兵 文 / 黃廠長
「唉，鐵砂也採完了。」
吳勝爬上河岸，看著手中清潔溜溜的大便磁鐵道。
這片河流中的鐵砂終於被他徹底搜刮乾淨，今天下河翻騰了好久，連一絲鐵砂都未找到。
臥龍溝中果然貧瘠，他在族群領地裡搜尋了許久，也沒有再找到一塊鐵礦石，想來老熊貓已經在過去多年裡翻了個底朝天不可能會有遺漏了。
吳勝雖然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但他並不懂得地質探礦之類的學科，就算他明白，沒有現代儀器也休想在狹小的地域裡找到鐵礦，能想到用磁鐵搜集鐵砂已經是不錯的結果。
正在發愁，大壯歪歪扭扭從旁走來，低眉順眼地向他吼了幾聲。
「魚，吃完。」
自從把大壯他們胖揍一頓，吳勝在族群中的地位直線上升，其後又打敗幾次大壯他們的挑戰，就變成了熊貓們的頭領，只在老熊貓族長之下。
食物分配的原則也在他的強力干預下發生改變，變成所有熊貓一視同仁。
這樣一來臥龍溝裡貧瘠的食物資源消耗更快，吳勝不得不手把手教大壯他們捕魚的本領。
不知是魚兒們變得聰明起來都逃離了這裡還是這片河流被捕撈的過多，河水中很快只剩下些小魚小蝦，再也抓不到大魚，族群再次陷入食物危機。
吳勝煩惱的擺擺手，「知道了。」
大壯卻不走，悶聲道，「強，吃，弱，不吃。」
他雖然沒有吳勝的智慧，但有獸類的本能。
吳勝一下來了火，揮動爪子道：「你還沒挨夠揍嗎，我比你強，我說了算！」
大壯表達不出複雜的意思，依舊還是那句話，「天理。」
吳勝面對大壯的一根筋沒有辦法，而且這話並沒有錯，弱肉強食才是自然界的鐵律。
「你放心，我會找到食物的。」
大壯深深盯著吳勝看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等大壯走後，吳勝把目光投向那道隔開臥龍溝與箭竹嶺的山梁。
「該去山的那一邊看一看了啊。」
山梁的另一側常年濃霧瀰漫，看不清楚裡面有著什麼。
老熊貓曾經警告過他，不要到山梁的另一邊去，因為那裡有竹海，熊貓族群曾險些覆滅其中。
但竹子才是熊貓天生的食物，前些日子改吃魚已經讓族中一些老弱產生不適，再這樣下去還不知會是什麼後果。
吳勝自從戰勝了大壯他們，又把河道內的鐵砂全都吃光，修煉至今，覺得自己妖氣力量均都大增，應該可以到山那邊去轉轉。
而且老熊貓收藏的礦石也被吳勝吃完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吳勝並不想動，但如果沒有另外的鐵質來源，他好不容易得來的修煉之法也會停止不前。
事到如今，唯有一搏了。
為了不被老熊貓阻止，吳勝等到夜晚族群全都睡下才出發，輕手輕腳爬上山梁時，已是月上中天。
在山上俯瞰下方，月光輝映下的霧氣好像鋪在山間的雲海，蒸騰翻滾間彷彿有龍蛇遊走，拒人於千里之外。
吳勝咬咬牙，一頭紮了進去。
在山頂上看起來霧氣厚重，但鑽到裡面後卻還能分辨出一段距離，只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這種情況下，前後左右都是迷霧，想要找到道路極為困難，幸好吳勝對此有所準備，摸出一根細細的磁針來充當指南針，當然，這也是用大便磁鐵加工成的。
吳勝靠著磁針和穿過濃霧的稀薄月光，摸索著向山下走，時時注意著腳下。
山野之中遍佈毒蟲蛇蟻，不小心被咬中一口這身熊貓皮囊就得交代，而且霧氣濃重，萬一看不見懸崖斷壁掉下去，他不覺得自己有張無忌的運氣。
腳下的枯枝敗葉發出折斷的響動，山體的坡度也由陡變緩，逐漸變的平整。
計算了下來時的距離，吳勝鬆了口氣，現在應該來到山下不必擔心掉下懸崖了。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條下山的道路濃霧漫漫，比之上山要難上十倍，花費的時間也要多的多。
當他來到山腳下時，雖然抬頭仍是滿眼霧氣，無法看到太陽，但周圍還是比夜晚明亮了許多，連視野也比晚上遠了許多，計算時間，再對照陽光的亮度，應該已到了正午時分。
吳勝看看磁針，前進的大方向沒有改變，他暗暗記下來時的道路，對此行更有了些把握。
來時山樑上的植物密集茂盛，山下卻稀疏的很，霧氣瀰漫中很少再見高大粗壯的樹木，只剩下低矮的草皮，踩在上面鬆軟的很，發不出一點聲音。
吳勝有些奇怪，按理說山下比山上濕度更大，氣候更適宜，樹木應該繁盛才是。
正行走間，忽然腳下再次發出脆響，吳勝抬起腳爪，赫然是乾枯的竹葉。
而且是厚厚一層，不知落了多少年的竹葉！
吳勝心頭一跳，往前看去，霧靄之中，筆直挺拔的青竹密密麻麻充滿視線。
竹林！
這時，微風乍起，數不清的竹子輕輕晃動，竹葉摩擦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連成一片，像是風中海浪，此起彼伏。
「找到了！」
吳勝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竹子，在霧裡隨便走走就能撞見，其實這也跟他手中的指南針有些關係，若沒有方向指引，在霧中亂轉的結果只有徹底迷失困死其中。
風將竹子的味道與霧氣中的水分混合在一起送入吳勝的鼻孔，一股清香直沁心肺，熊貓的本能讓他舒服的想吼出聲來。
這些竹子看起來正常的很，個個青翠欲滴，毫無異狀，老熊貓的故事太過離奇，若不是他自己能夠吃鐵礦吞陽光修煉，幾乎都要懷疑老熊貓是騙他的。
吳勝迫不及待的鑽到竹林之中，左挑右選，找到一棵剛剛鑽出地面的竹筍，探爪掰了下來。
剝開筍衣，露出裡面白生生的嫩筍，一口咬下，讓他口水直流。
「娘的，這才是熊貓的生活。」
吳勝感慨道，什麼物種就該吃什麼食物，這鮮筍吃下去，感覺比肥魚還要可口。
他只顧著吃筍，卻沒注意到剛才還在風中晃動的竹林已經停滯下來，連周圍翻滾的霧氣也為之一凝。
竹枝上的葉片不再隨風而動，而是有規律的搖向吳勝的方向。
嗖一聲輕響，一枚竹葉飛離枝頭，像射出的弩箭直奔吳勝。
「啊！」
竹葉劃破空氣，釘入吳勝肩頭，劇烈的疼痛讓他一聲大叫，這才注意到周圍的危機。
嗖嗖嗖，竹葉連綿不絕的射來，竹林中像是下起了竹葉箭雨，she空的竹葉落在地上沒入土中只露出葉柄，力道比之真正的弩箭也不遑多讓。
「糟糕！」
竹葉來自四面八方，根本無從躲避，吳勝大喝一聲，蜷起身形趴在地上。
他身上黑光閃動，根根毛髮變得堅如鐵石，竹葉射在上面像是射在石頭上一樣，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彈落在地。
這是他修煉之後除了力量大增外的第二個能力，吳勝起名叫鐵布衫。
來襲的竹葉實在太多，不時有角度刁鑽的釘在毛髮的空隙中，鮮血長流。
吳勝以掌覆頭，避免口眼要害受傷，咬緊牙關強忍疼痛。
但一波一波的竹葉箭雨似是永無盡頭，叮叮噹噹攢she不休，吳勝胖大的身形漸漸變成個刺蝟，插滿了竹葉，這樣一味防守下去，流血也要流死。
「吼！拼了！」
吳勝運轉所有力量，狂吼著站立起來，任憑竹葉肆虐，雙爪全力揮出。
修煉至今，他的第一個能力就是巨力，連那個幾噸重的巨石都可以扳動，這些青竹只是受到控制並未成妖，哪裡經受的住，卡嚓嚓連響間身前青竹為之一空，全都被他利爪拍斷。
這下成功讓吳勝精神一振，閉起眼睛防止亂飛的竹葉刺傷，銳利的爪子四面出擊，卯准一個的方向就悶頭猛衝。
辟里啪啦一陣亂響，身前阻力消失，睜開眼來，已經衝出了竹林。
「哈哈，我活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