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五年之約 文 / 十二粒米
迎風飛來的四人邊呼喊邊擺手,很快就飛到了樂飛的面前。樂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飛過來的四人正是付俊濤、蕭鼎銘、段羿和明炬。
「哈哈,老四,你可想死我們啦!五年沒見,長的比我都高都壯了!」付俊濤第一個落地,腳一沾地就大跨一步給樂飛來了個熊抱。
樂飛也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整個人都笑傻了。緊接著蕭鼎銘和段羿也跳了過來,張開手將抱在一起的二人又從外圍抱住,極為的暢快喜悅。
緊緊的抱在一起,許久後才分開,樂飛當即又向明炬打了招呼,然後看向了付俊濤,發現他也長高長壯了很多,整個人顯得英姿勃發,心下大為高興,問道:「老大,你們怎麼來了?」
付俊濤不但身形長粗了,連喉嚨也跟著粗了很多,「這不,五年潛修期剛過,我們一得空就來看你了。」
段羿跟著開口道:「老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到霄雲峰之後,天天盼著見到你,可第二年居然沒有看到你,我們一問才知道你落選了,當時我們就蒙了,怎麼可能呢?你給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段羿雖然也長高了很多,但在他們五個人裡還是最矮的,不過矮的十分結實。
樂飛見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那一說可就長篇了。就在他猶豫吞吐之際,蕭鼎銘開口了。五年過後,蕭鼎銘長的愈發的成熟了,雖然仍是少年,但給人一種翩翩公子的飄逸感覺。
他見樂飛似乎不願多說其中緣由,就一拍段羿的肩膀,道:「老三,老四那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又能在一起樂呵了。」
段羿經蕭鼎銘這麼一提醒,心中透亮,哈哈笑道:「是啊!過去的就過去了!不提了,不提了!」樂飛跟著也點頭笑了起來。
「樂飛,今天我是來對你說一聲謝謝的。」站在一旁的明炬滿臉微笑的上前對樂飛道:「多虧你救了我那任性的妹妹啊!」明炬仍舊很白淨,身材挺直,面龐英俊,身穿白袍很是瀟灑。
樂飛當即擺手笑道:「明佳就跟我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不用謝的。」
說完,樂飛便將他們四人迎到了漫雲殿演武場上,搬出來了五張凳子圍成一個圈,隨即便都坐了下來。
樂飛先道:「我這裡也沒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來招呼大家,我們只好坐著干聊了。」
付俊濤道:「干聊好啊!我恨不能和你聊個一天一夜呢!」
「咦,老四,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嗎?」段羿把整個漫雲殿看了一遭,然後皺著眉問。
樂飛點頭,道:「是啊!師父他老人家七八年才收一個徒弟,所以目前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段羿當即眼睛一亮,無比羨慕的叫喊道:「哇!這麼爽啊!」
樂飛聽著,忍不住連連吐舌。
蕭鼎銘斜著眼看向段羿道:「還爽呢,你一個人在這待十天試試!」說著便對樂飛道:「老四,你孤獨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以後咱們哥幾個會經常來的。」付俊濤和段羿一臉同意的表情。
「我也會常來看你的。」明炬道:「這麼安靜的地方對修煉有很大幫助,霄雲峰實在是人太多了,有時候想靜一下都不行。」
「隨時歡迎啊!」樂飛無比高興的道:「以後你們住在這都行,反正我這空房多。」
付俊濤聽著,雖然高興,但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們現在可以ziyou活動了,但還沒有到ziyou留宿的程度,這要是被師父和師兄發現,那可是要受罰的。」
「哦,這樣啊。」樂飛露出了一個理解的微笑。
蕭鼎銘見樂飛微笑中有些落寞,於是道:「不能住在這也沒關係啊,反正都在一個學院,來回也就十分鐘,很方便的。」
樂飛一想也對,這樣總比一個人再待三年要強,點頭道:「只要經常能見到你們就行。」說著眼中精光一閃,對付俊濤他們道:「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剛煉了一些酒丹,我拿出來給你嘗嘗。」說完便進房去拿了,付俊濤他們臉上也紛紛露出好奇的神色。
「喃,你們先一個人選一個嘗嘗。」不一會兒,樂飛就用一塊綢布捧了二十幾顆手指頭大小,顏色各異的丹丸走了出來。
「老四,這就是酒丹?」付俊濤從樂飛捧著的綢布裡選了一顆紅艷艷的丹丸。
樂飛邊讓蕭鼎銘他們選,邊道:「嚴格來說這是化酒丹,一顆丹藥配上一定量的水,兩相融合,就成了各種口味的酒水。」
蕭鼎銘有些驚訝,拿著一顆淡黃的酒丹放到鼻前聞了聞,道:「各種口味?酒水不就只分濃烈清淡嗎?怎麼還有口味之分?」
樂飛點頭道:「酒是有味道的,有酸酒,有甜酒,有苦酒,有辣酒,還有澀酒。」
段羿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一顆泛白的丹丸,道:「辣酒我倒是聽過,甜酒也是有的,可酸酒、苦酒和se酒我就沒聽說過了,那se酒是不是喝了就起色心的酒?」
樂飛正要解釋,一旁拿著一顆藍色酒丹的明炬笑道:「這澀酒是苦澀的澀,羞澀的澀,吃起來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吃一顆就能讓人回味好幾天。」
樂飛見明炬知道的這麼多,不由得臉上顯出高興之色,問道:「明炬你怎麼知道的?」
明炬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道:「我爺爺當年也是一個下三峰的煉丹弟子,我小時候曾偷偷的把他煉出來的澀酒丹當成糖吃過,所以才知道其中的滋味。」
「原來如此啊,那你嘗嘗你手裡的那顆是不是,如果是,也好回想回想小時候的感覺。」樂飛朝明炬點了點頭。
明炬當即便將手中酒丹服入口中,只覺丹丸入口即化,幾乎同時,他的舌頭和整個嘴腔驟然又酸又麻,喉頭更是又冰又熱,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穿透感順著食道傳遍了全身,讓滿面chao~紅的明炬忍不住無比暢爽的張口大聲「啊」了一聲,心中更是瞬時回想起了小的時候偷吃爺爺那顆酒丹時的感覺,又害怕又興奮。
付俊濤他們見明炬服下酒丹之後,反應這麼大,頓時便來了興趣,於是一一將手中的酒丹吃了下去,隨即「啊」聲響成一片。
段羿原本坐在圓凳上,瞬時臉色煞白,雙眉緊皺跳了起來,捂著嘴,有些模糊不清嗚嗚的道:「太甜了,甜的我的牙都快化掉了……」說著身體猛然一抖,輕吟一聲,爽的一把坐在了地上。
付俊濤那邊就不一樣了,滿臉火紅,雙目瞪圓,舌頭火辣辣的伸在外面直抖,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朝著樂飛伸大拇指。
蕭鼎銘就要鎮靜很多了,只見他端坐在圓凳上,一臉的痛苦,許久之後才慢慢張開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苦……苦到心裡去了!根本就喘不過氣來……不過,不過苦過之後真的好舒服啊!」跟著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樂飛看著他們四個吃過酒丹之後,起初都各有各的表情,但到最後都是一臉的幸福享受,便道:「人生如酒,酒似人生,吃一顆酒丹就是感受一種人生,生命中充滿酸甜苦辣,但總的來說還是美好的。」
付俊濤將舌頭收回去之後,終於能勉強說話了,「老四,這煉丹術果然厲害,一顆小小的酒丹居然能暢快**到這種地步,真是太神奇了。」
明炬也道:「我爺爺曾說過,我們南宮宗的煉丹術其實和道法一樣博大精深,其中精妙很少有人能體味到。現在的人都癡迷於法術,而忽視了煉丹術,殊不知煉丹術到最後也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樂飛點頭道:「是啊!煉丹術練到內丹之後,也是十分可怕的。」
蕭鼎銘眼中精光一閃,面上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道:「老四,跟你說實話,我們在來的路上還在擔心你會因為進不了上三峰而自暴自棄,現在看來你調整的很好啊!在煉丹術上居然都有這麼好的成績了。」
樂飛心中一陣溫暖,展顏笑道:「命運既然這樣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不抱怨,而且我來漫雲峰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說著他便將他的六個師兄的情況給說了一遍,這讓付俊濤他們都很為樂飛感到高興。
當天,他們五個嘻嘻哈哈的聊了一天,到傍晚才分開。自那之後,漫雲峰就三天兩頭的有陣陣歡笑聲傳出來,一個原本靜沉沉的孤獨山峰竟然從此熱鬧不斷。
歡快的日子遠比孤獨的日子過的要快,眨眼間又是一年夏天。這一ri清晨,樂飛正在煉丹房忙碌著煉丹,自從那天樂飛給付俊濤他們吃過酒丹之後,他們似乎喜歡上了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於是每次來都吵著嚷著要吃酒丹,樂飛自然是高興,所以幾乎每天都早早的起來煉製一些保存著。
他正在丹爐前埋頭煉丹,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只當是付俊濤他們來了,於是高聲喊道:「在煉丹呢,你們等一會兒啊,馬上就好了。」說完,外面的人停頓了一下,然後便朝煉丹房走來,這讓樂飛有些疑惑,因為如果是付俊濤他們的話,此時定然會傳來嘻嘻哈哈的說話聲,可這次居然出奇的安靜。
就在樂飛驚訝之時,細碎而又輕柔的腳步聲已然被一個人帶到了煉丹房的門口。
樂飛抬頭看向來人,瞬時呆住了,因為站在門口的居然是一個女子,一個很漂亮的女子。一身淡雅的白袍,面龐清秀水嫩,一雙美目,亮澄澄的,就像夜晚無波的水面上倒影的明月,皮膚雪白雪白的,就像畫出來的一樣。樂飛猛然看到這麼好看的女子,整個人頓時看的癡了。直到女子被他看的面色桃紅,他才不好意思的驚醒過來,將目光趕忙移到地上,道:「這,這位師姐,你,你來有什麼事嗎?」
女子聽到樂飛這麼說,突然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笑聲清洌而又柔美,就像山中甘泉緩緩流出一般。
樂飛猛然發現這個笑聲好熟悉,他皺眉微想,再抬眼看看女子的面容,過了一會兒,他猛然驚醒,一拍大腿,欣喜非常的高聲叫道:「晴兒?!」
站在門口的美麗女子正是樂飛的「親妹妹」祁晴。只是五年間,祁晴變化實在是太大,而樂飛對小時候的祁晴記憶又太深刻,所以剛才猛然看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祁晴見樂飛叫出了她的名字,臉上當即又紅了幾分,笑道:「誰是晴兒了?剛才師姐不是叫的挺好聽的嘛!」
樂飛臉上驟紅,有些難為情的道:「剛才太突然,根本就沒認出來,所以我就把你當成一個漂亮的師姐了。」
祁晴見樂飛說他漂亮,臉上的歡笑就又濃了一些,道:「五年了,你有沒有想我?」這是她心裡憋了五年的問題,原本並不好意思問,可或許是見到樂飛後過於激動的緣故,竟然脫口問了出來,一說出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瞬時臉色羞紅的低下頭去。
而樂飛哪裡知道祁晴這句話真實的意思啊,趕忙點頭道:「想了,當然想了。」一直把祁晴當成親妹妹的樂飛,這五年來著實對祁晴很是牽掛,現在見到祁晴安好,又美麗又出眾,心裡更是有說不出來的高興。
然而,祁晴卻把樂飛的意思理解成了她心底的那一種,瞬時,整個人高興的像摻了蜜似的,說話的語氣也慢慢透出一股溫柔,「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樂飛見到祁晴後,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定,就像一艘漂泊了許久的船駛進了溫暖的港灣,回家的感覺,這應該是他把祁晴當成親人的緣故,他頓時有種想把內心這幾年的酸楚孤獨都說給祁晴聽的衝動,但不知道又是在什麼念頭的指使下,滿腹的話語,一到嘴邊,就變成了一個輕鬆的微笑和一句淡淡的「還好。」
男人一般都不會把自己內心的煩惱苦悶對自己最親的人傾訴,很多時候他們寧願選擇獨自一人默默承受,因為他們不想自己最親的人跟著自己一起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