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八章 憶當年 文 / 錯失
就在眾人的嘲笑聲中，奇跡發生了，林楓手中銹跡斑斑的鐵劍在林楓手腕的帶動之下，奇跡般地破鞘而出，出鞘的瞬間帶著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響徹雲霄，似乎是沉睡了千年的巨龍突然醒了過來一樣，將所有人都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就連林楓都忍不住顫抖了下。
那一瞬間，他呆立了那一剎那。她幼小的心亦隨之顫抖，似乎那沉睡的記憶開始喚醒一樣，不過轉瞬即逝。
在劍出鞘的瞬間，眾人都清晰地看到，隨著劍刃金色光芒的閃現，有一道從林楓劍鞘裡飛出的閃著金色光芒的巨龍身影，直向雪魄手中揮舞的劍而來。
見此一幕，一直站在遠處的雲川一聲驚呼：「公主小心。」說著身子一閃，已然將雪魄拉了回來，讓過了林楓的隨手一擊。
劍閃著金色的光芒，在林楓的手中，猶如一條活躍的巨龍，貪婪地注視周圍的一切，也像是遇見久違的主人，親切地回顧林楓變幻不定的神情。
回過神來之時，雪魄手中的劍早已折成了兩段，手中握著的只有劍柄，另一段卻在前方剛才站立的地方。
「這……雲川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劍……」雪魄的臉色變得有暗淡，結結巴巴地問著身旁的雲川。
只是，此時，雲川臉色低沉得如同壓城的黑雲，用那一雙能夠看透古今的冥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在得意的林楓，突然，一副清晰的畫面在他眼前升起：
在他的畫面裡，一條金龍翻騰在這個雲夢大陸上空，大陸上狼煙四起，哀鴻遍地，萬千鐵騎瞬間踏破了整個雲夢大陸，九州之勢在彈指間灰飛煙滅……
雲川的心在顫抖，許久，心底輕聲地說著：「你終於出現了，金龍，九州氣數已盡。」
雲川微微地搖晃了下頭，一瞬間，表情變換了數下，有著憂慮，也有著久違的欣喜。而對於雪魄的問題，他則只是淡淡地說道：「等公主長大了，公主就會明白。」說著拉著雪魄說道：「公主，我們回去吧。」
「想走？」林楓一聲大喝：「兄弟們，出來分賬了。」喊著一群孩子從姬水湖畔的蘆葦叢中喲呵著衝了出來，直向雪魄雲川和柔雪明昊四人衝來。
然，正在混亂之時，一個黑衣身影掠過，林楓瞬間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接著又穿過一個白衣女子，直向那道黑影追去。
黑衣身影雪魄不知道是誰，但是從他的行動中，雪魄卻可以肯定絕非是好人，但後來追上的白衣女子，她卻知道是誰，她就是名震九州的君子國女王，劍中之聖柳靜。
一場打劫混亂就那樣結束了，失去老大的孩子們如同失去領頭羊的羊群，慌亂之下，四處跑散。
最後當御風匆匆趕到的時候，雲川和雪魄都脫離了危險，看見雲川臉色極為難堪之時問道：「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你都看到了什麼？」
當時雲川思索了半晌才說道：「四個不該相遇的人相遇了。」
「哪四個？」御風的眉頭瞬間立起，想起剛才正在商討政策，柳靜的突然離去似乎和此事有關之時，頓時緊握了下拳頭。
「金龍玉鳳，紫夜妖瞳。」雲川冰冷地說著，仰天輕歎了下：「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當時年少的雪魄並不知道雲川所說的金龍玉鳳子夜妖瞳到底是什麼，但是聰明如她，隱隱約約中感到那似乎是將是這個天下大亂的開始，千年來相持不下的九州之勢將會在這幾個人的手中結束。
當她問起雲川關於那柄有帶有龍吟之聲的劍時，雲川只是一語不發，在她多次問起之下，雲川就簡單地回答：「公主以後自會明白那把劍的來歷的。」當時她不明白說出此話之意，現在想來原來這把見不但和林楓有關，原來也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然而這關係又會是什麼呢？她卻無法得知。
多次的詢問未果之後，雪魄再已沒有詢問過關於那把劍，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已將那一段記憶忘卻，因為她經歷的事本身就太多，就說最近幾年發生的事就足以讓她去用一生去回憶了，又怎麼會去記起那一段似有若無的經歷呢？雖然當時起兵是為了那個年少的林楓，只是征戰多年，又有誰還記得自己的初衷呢？
現在看著眼前金龍拔出的劍，突然勾起了她十年前的記憶，想起那個被人叫老大的少年，想起那個叫作玄武的孩子。
也在那一年，林家村村毀人亡，林楓在九州高手的追殺下，被劍聖帶著跳下萬丈深淵，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世間的不平，也是在那一刻，她央求自己的父王去救林楓而被否決後，她決定，為了他，為了天下那些像林楓一樣可憐的人創造一個平等世界，她亦然踏上這條不歸征途。
「啊……」沉思中的她一聲驚呼，瞬間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薛靜親切地問道。
此時雪魄一副極度痛苦的樣子，讓薛靜感到有些想要同情。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我就說嘛，我們見過的，你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呢？你為什麼要騙我？我一個女孩子想要找個可以依靠的人容易嗎？你為什麼要騙我？」只一瞬，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思緒一下子回到煙雨城的福來客棧裡面。
「我們有見過嗎？」她問道。
沉思了下後，林楓決然回道：「沒有。」
冰冷的回答每次想起都讓她感到陣陣心痛，然後在一次次的印證之後，她已漸漸地相信了林楓的話：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然而又有誰會想到竟是相見在十年前呢？
「我怎麼就這麼笨呢？我雖然那時候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是我聽到你叫他做玄武，而且還聽到他們都叫你老大，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真的很笨，我為什麼就是這麼笨呢？」雪魄氾濫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旁邊的人卻看得一陣心痛，但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因為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麼，說的又是什麼。
突然，金龍的聲音淡淡地傳入雪魄的耳裡：「你輸了。」
聽著金龍的聲音，雪魄瞬間回過神來，連忙拭擦了下眼睛，直向前方看去，此時金龍的劍正放在妖瞳的脖子上面。
「這麼快就結束了嗎？」雪魄略帶紅腫的眼睛看著兩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薛靜好像剛經歷過生死較量一般，緊張的氣氛還未散去，緊緊地盯著兩人回道：「這還快嗎？都不知道剛才你在想些什麼，可精彩了，韓山和他們比起真是小巫見大巫，看來這次時空旅行還真不賴，嗯，對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好看的。」
妖瞳沉默了下，最後冷冷地說著：「那麼你還能繼續嗎？」
金龍表情在這一瞬間僵硬，眼睛直直地看著妖瞳，許久卻是一語不發。
「果然真是兩敗俱傷。」雲和許久後方才將心中的緊張吐了出來，說道：「見過此戰的人，只怕今生都沒有勇氣再戰了，哎……」說著一聲長歎：「我們兄弟學武多年，和他們比起，一點皮毛都沒摸上，這麼多年，都白學了。」
「我希望你盡快收起你這樣的想法，有這個想法的人是很危險的，因為他們最大的敵人已不再是別人，而是他們自己，如果連自己都無法戰勝的話，又有什麼資格去保護別人呢？」雪魄冷冷地看了雲和一眼說道：「別忘了你們的使命，這個天下需要你們。」
雲和自知說了不該在雪魄面前說的話，於是低下頭說道：「是，公主。」
突然，金龍收回了手中的龍之劍，淡淡地說道：「你走吧。」
妖瞳卻冷笑起來：「哈哈……金龍，你的仁慈注定會毀了你，這是你的弱點，所以玉帝小兒正是要利用你就算能夠贏我也不會殺我的仁慈來加罪於你，所以這一戰我們都輸了，哈哈……金龍，我真的很提你惋惜。」妖瞳說著一聲長笑，笑聲中充滿了悲切之感，雪魄幾人聽得都暗自歎息。
對於妖瞳的話，金龍沒有反駁，抬頭看了一眼正在俯視著蒼茫大地的蒼穹，一聲長笑：「哈哈……我想我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天庭這個地方注定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所待之處，我想我還是去做我個平庸之人比較充實吧！」
「很多人苦修一世，最後都希望自己能夠封神成仙，你……」妖瞳的眼裡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看著金龍搖晃的背影說著，最後沒有說下去，只是無奈地搖了下頭。
金龍卻沒有回答，晃動著身子，繼續向前走去，顯然受了不輕的傷，畢竟這場戰爭可是兩個巔峰高手的對決。
突然，虛空之中一陣銀色光澤晃動，耀眼的光芒直向金龍和妖瞳籠罩而來。
雪魄看得一驚，有些晃眼，於是連忙閉了一下眼睛。
等睜開眼睛之時，金龍和妖瞳兩人周圍全都圍著眾神，閃著冰寒光芒的銀槍都直指兩人。
「大膽金龍，你可以知罪，私自縱虎歸山，此罪當貶，帶回天庭，明日受審。」說話的是一個面目清秀，英俊非凡，身著錦繡龍袍的男子。
突然，一個綠衣女子身子一閃，在男子面前跪下：「求陛下開恩，金龍已經盡力了，不是他要縱虎歸山，而是有心無力，望陛下明察。」說著轉頭看向金龍：「金龍，你說你已經毫無再戰的力氣了，快啊，快向陛下求情，你倒是說句話啊？」看見金龍一語不發，女子有些焦慮起來。
原來這個年輕的男子就是玉帝，而那個女子正是玉鳳。
看著艷驚天下的玉鳳，雪魄原本激動不已的心忍不住再次顫了一下，心裡自問道：「她是誰？我怎麼會有我們就是同一個人感覺？難道這一切真的與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