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前塵往事 文 / 毒毒
開卷語:各位對讀者,你們期待的主角今天終於上場了,墨跡了10多萬字,直到今天才把他放出來,久等了。
z市對於石懷君來說是陌生的,在這個由「移民」組成的城市中,依稀殘留著石開的影子,二十多年過,已經沒有幾個人能記起那個鮮血橫流的晚上。聖誕之夜,石開入魔,屠殺有上百人之多,最令人心寒的是在他手下喪生的人竟找不到一俱完整的屍體,這就是煉獄,真正的人間煉獄,而到最後,石開也以失去愛人的痛苦換來了今生的報應,有因必有果,前世之因,今世依然繼續著這未知的「果」。
經過一夜長途爬涉,石懷君和孫萌終於達到了z市。二十年過,一切都已改變,其實人也再變。孫萌對這個城市不算陌生,她做導遊的時候常常帶團來這個地方,而這裡也只不過是她暫時的避難場所,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帶著石懷君去xh。
剛下火車,孫萌就利用以前便利的職業,很快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酒店,這些天來她和石懷君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想來到了z市,暫時安全了許多,心裡也算鬆了口氣。其實黑榜組織早已經注意他們了,不論他們怎麼逃,都逃不過黑榜這張巨大的網,一旦被盯上,除非死,不然這一切休想結束,而黑榜暫時沒有動靜,其實都是為了在查找石懷君的身份,可是讓他們頭疼的是只查到石懷君從武當山下來之後,別再也無從考察了,對於這個身份,一切都還是個謎。
石懷君進入酒店之後沒有多久就犯了渴睡症,直接暈倒。孫萌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好在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況了,加這幾天精神上的操勞,她也覺得十分的疲憊,正好借此機會好好休息兩天再做打算,順便要幫石懷君弄一張去xh的通行證才行。
一來二去之下,石、孫二人就這樣在酒店休息了兩天,可謂是養足了精神。
翌日,孫萌早早敲開了石懷君的房門。
「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出去玩玩吧。」孫萌面帶微笑著說著,起碼來到這個城市,警察就算要查也需要一段時間,加上這幾天都沒有殺手出現,讓她慢慢放鬆了警惕。
「玩?」石懷君摸挲著松醒的睡眼,立即精神大振道:「去哪裡玩啊?」這個可是他的強項,一聽到玩比撿到寶還高興。
「別問這麼多,整理一下,我們一起出去,好好消遣一天。」孫萌高深莫測的笑著。
「好好!你等我下,我馬上就好。」石懷君剛剛換上衣服,突然間連打兩個噴嚏,心中立即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孫萌一見石懷君面色古怪,不禁擔心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傷還沒有好?」
「不是!」石懷君頓時間覺得很緊張,感覺有點偷不過氣來,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冥冥中提醒著他。
「那你是怎麼了?」孫萌連忙靠近一步,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爸爸?!石懷君腦海裡陡然出現這兩個字,真個人無力的癱軟下來,神色緊張道:「我覺得爸爸好像生氣了,真的,我真的有種感覺。」
孫萌是越聽越糊塗,可石懷君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並不想裝出來的。
「你爸爸來了?」孫萌大惑不解的問著,心想覺得這不太可能,沒理由來的這麼快,甚至比狗的鼻子還靈。
「沒有!」石懷君呼吸急促的搖著頭,顯然受驚不小。
「到底怎麼了?」孫萌著急的問著。
「沒什麼,我感覺爸爸生氣了,真的。我……我……我——」說到這裡,石懷君竟無法繼續下去,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強烈的感覺,很怕,真的很怕,也許外人不熟悉他父親的脾氣,但是他這個做兒子的,還能不知曉?如果真是石開發怒,只怕會攪的天下大亂,後果十分嚴重。
孫萌一聽,也放心了不少,安慰道:「既然沒來,看你怕都怕成這樣了,要是來了只怕你會連尿都嚇出來。」
「差不多!」石懷君毫不掩飾的說著,其實現在他已經覺得有點尿急了,要真的來的,只怕會嚇的尿褲子。
「真想不通,你這麼大一個人還怕爸爸,看你和那些殺手對打的時候是多麼勇猛,一說的你爸爸,你就成個軟柿子了。」孫萌無奈的歎著氣,她還真想見識一下石懷君口中的這個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還會有三頭六臂不成?
「這個不一樣。」石懷君使勁的甩著頭,心急如焚道:「我爸爸和那些來殺我們的人不一樣。」
「我知道不一樣,他是你爸爸嘛。」孫萌故意調侃著。
「你到底清不清楚我的意思啊。」石懷君急的直冒冷汗,大聲道:「我爸爸比那些殺手更加恐怖。」
「能有多恐怖?難不成把我吃了啊?」孫萌滿不在乎的說著。
石懷君懶得和她辯解,反正說多了也沒有好處,連忙無奈搖頭道:「好好,不說這個了,還是想辦法跑遠點,要是被爸爸抓回去,只怕我沒好日子過了。」
「放心。」孫萌神秘一笑,靠近石懷君耳朵道:「其實我已經在托朋友在辦理通行證,相信很快就可以去xh了,你放心吧,就算你爸爸要來找你,相信也不會來的這麼快吧。」
「那倒是。」石懷君自我安慰的點了點頭,可心裡依然無法平靜。
早飯後,孫萌拉扯著滿懷心事的石懷君的滿世界的玩了起來,就在今天,一切煩惱都要丟在腦後,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這麼清閒的時間了。
半個月時間轉瞬立逝,遠在神農架核心深處無人區內。
石開終於出關,半月裡他都為師父把關,可謂是勞心勞力,其實他一直都擔心著自己的兒子,這半個月裡他也估計的到君兒定是惹了點麻煩,要是一切無事,那就太不像石懷君的性格了。不過他可沒想到這次出的事竟然是把點點丟了那麼嚴重。
半個月沒見兒子蹤影,東方情早已經急的快精神崩潰了,也不知他在外面出了什麼狀況,約定好半個月的時間,可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做母親的又如何不會擔心,而且最麻煩的事點點也沒有回來,看來這事再也瞞不下去了。
小木屋內,東方情依然苦苦等候著兒子的歸來,可等來的卻是石開。
當東方情見到石開的那一瞬間,心中又是後悔,又是擔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
「開,你回來了?!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了?一切還順利吧。」東方情慾意轉移石開的注意力。
「很順利,看來師父這次的功力又上了一層了。」石懷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道:「怎麼不見君兒?!」
話語中明顯透著一股威嚴之勢。
「君兒他……他……他……」東方情目光流離,始終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他怎麼了?」石開覺得其中有些古怪,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早已經對人性瞭解的很清楚,要想在他眼皮底下撒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他……」東方情急的是滿頭大汗,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目前自己都十分擔心兒子的安危,可是一想石開那嚴肅的眼神,心中不禁為兒子擔了好大一把心。
「是不是又闖禍啦?」石開處變不驚的說著,其實他早就知道,以為是平常的一些小打小鬧,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東方情面泛難色的點了點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吧,他又闖了什麼禍?」石開早已習慣了兒子的脾性,雖然調皮了點,但畢竟是他兒子,做不出什麼太出格的事,說到這裡很自然的拿起桌上了杯子喝了口水,等待著妻子的答覆。
「開!你答應我,先不要生氣,好嗎?」東方情輕輕走到了他的面前,眼中飽含著淚水。
「怎麼了?」石開放下杯子,立即覺得事情不對,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先答應我好嗎?」東方情輕輕的抱著丈夫高大的身軀溫柔的說著。
「出了什麼事?」石開屹立不動,冷靜的說著。
東方情思想鬥爭了好機會,終於開口道:「君兒把點點灌醉了,後來點點不見了,君兒下山找它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石開強忍一口氣,依然平靜的說著,可是語氣確是重了幾份,任誰都可以感覺的到他在可以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半個月前。」事到如今,東方情也不需要再隱瞞了,兒子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肯定是在外面出了事了,做為一個母親,她現在的心情已經擔心的不得了了。
「胡鬧!」石開一重喝之聲,東方情嚇的倒退兩步,二十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石開發這麼大脾氣。
「你怎麼可以讓君兒一個人出去。」石開氣的臉色發青,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擔心。
「我……我看你在給師父把關,所以……所以……」東方情說到這裡,聲音也逐漸小了下來,他和石開結婚近二十年,今次也許真是她做錯了吧。
「唉……」石開重歎兩聲,這回可真是氣到家了。
「開!別生氣,我這就去找君兒回來。」東方情擔心的說著。
「慢著。」石開連忙身出一手擋住東方情,平靜許多道:「還是我去找吧,師父練功正在緊要關頭,有你在我放心,而且你去找我會擔心你們兩母子的安危,這樣我更加放心不下。」
「開!」東方情心中一陣感動,正yu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如何說出口。
「放心!我一定會把君兒找回來,外面人心險惡,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事情來才好。」石開重重歎息一聲,繼續道:「師父那邊你多照看點。」
「放心吧。」東方情點了點頭。
「等我回來。」石開話音一落,一道影子從奪門而出,隨即便不知去向。
神農頂。
石開離開這裡前一定會來莫君言的墳前,這個他一輩子最深愛的女人,二十年過去留給石懷君的只有無限的回憶。那寫歡笑、流淚、痛苦……他都一一刻在了腦海裡。
人生是一個不小主題,誰也無法操縱,所有的悲傷都要自己去體會。回首走過的路,心中仍有酸楚。人生是什麼?也許有的人會說:「人生是一杯苦酒,充滿辛酸與勞累」。也許有人也會說:「人生是一條看不見,望不穿的海洋,深不見底,令人生畏。」
但人生對石開來說,莫君言就是他真正的人生,可是人已去,情已逝,心卻沒死。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不相應,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石開緩緩的念完這首詩,眼中不禁流下兩行淚水,他對莫君言的思量也只能用這首詩來解懷了。
也許是上天對他太不公平,偏偏讓自己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那種感覺簡直比死還難受,要不是當年莫君言留給他的那份信,只怕石開也堅持不到現在,這是一種愛。
有一種愛,很淒迷。
有一種愛,只能遠望。
有一種愛,注定要成傳奇。
有一種愛,像遙遠的大海,即使被酷ri蒸乾了水分,它仍然會化作甘霖遍灑飢渴的大地。
有一種愛,化作痛
「丫頭!」石開顫動著嘴純跪倒在地,二十年過去,他已生出了銀絲,可是他的容顏卻沒有改變多少,難道這真的是宿命。樣子年輕,可是心卻老了,已成一種痛。
「我真的好像在這裡陪著你,一直到我死。」石開幽幽的說著,輕輕的摸著墓碑,眼中充滿了傷痛。
「如今君兒半個月沒有音訊,我真的很擔心,他是我的兒子。取名懷君,你明白嗎?」石開頹然的說著,伸手摸著一隻黑色箱子,緩緩道:「丫頭,你還記得這套衣服嗎?是你留給我的,如今下山,我會穿著它。」
說到這裡,石懷君將箱子打開,一件黑色皮風衣一抖,翻身穿上,此衣由蛇皮所製,是石開進入黑榜之時,莫君言為他準備的第一套衣服,他當年就是穿著這套衣服橫掃黑榜,力戰黑榜各大殺手。就連面具都在,雖然現在已經用不到它了,可是這是莫君言留給他的最後遺物,直到現在他都一直保留著。每當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會想起當年和莫君言一起並肩作戰時的情景。
二十年過去,石開穿上這件黑榜殺手的衣服依然是那麼的合身,他從未變過,包括那份感情。
神農輕清風拂過,風衣衣角獵獵而動,石開彷彿又回到了以前,也許只有他希望活在以前的世界裡。
「丫頭,我要走了,等我回來。」石懷君緩緩後退,最後整個人直接從神農頂仰天倒下。
神農頂雖高,但是對石開來說,已成為了一種追憶,當他下落到半空之時,隨意伸手抓住一快徒出的岩石,隨即突見一到人影直接從絕壁上滑落,一道殘象瞬間消失。
「老朋友,睡了這麼久,也夠出來透口氣了。」石懷君默默的說著,片刻之間,一隻赤紅色的小蠍子爬上了他的肩膀。
經過二十年的蛻變,蠍王早已隨著駕馭著能力的提升開始進入到第三成蛻變階段,現在的蠍王可以說是真正的天地神物。
石開心裡很清楚,要找兒子必須先找到點點,可這天大地大,要找點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這對蠍王來說並不是件難事,神物之間往往都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以石開現在的公里,就算點點在千里之外,也能讓蠍王感覺的到。只要找到了點點,就算君兒有三頭六臂也能感應到他的方位。
看來石懷君早上的這兩個噴嚏還真沒感覺錯,父親石開能耐是他這個做兒子想都想不到的,面對這樣的父親,別說是他這個兒子,就算是黑榜也無法阻擋他。
在石開的心中,今生只有一個對手,那就是烈,二十年前那一戰他依然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