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夢醒時分 文 / 毒毒
石懷君醒來後,一見兩個陌生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禁暗自防備,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托亞和邊武都不是一般人,從他們身上石懷君可以感覺出淡淡的殺意,但這股殺意有似乎被掩蓋的很深很深,一時間讓人辨別。
「醒了。很好。」邊武依舊不動神色的喝著咖啡,甚至沒有再多看石懷君一眼。
「你們是誰?我怎麼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孫萌呢?到底怎麼回事?」石懷君掀被下床,一口氣連提五個問題,心中依舊不敢有半點放鬆。
托亞一見此景,變哈哈大笑起來,差點連眼淚都笑了出來,一邊拍著邊武的肩膀,一邊抹著笑淚道:「這小子真是石頭的兒子嗎?我還真懷疑啊,石頭可沒有他這麼廢話。」
按照他對石開的瞭解,石開本是一個孤言寡語的人,由於他小時全家被殺造成的陰影,造成了他性格上的扭曲,冷漠、不顏苟笑,甚至很少開玩笑,加上後來君言之死,更是在他心靈上造成了莫大的打擊,從此連他的人生都變的悲觀起來,臉上常常都會帶著憂鬱的表情。而他的兒子石懷君卻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父親、母親都很愛他,可以說什麼都不缺少,在性格上和他父親完全是兩個極端。
石懷君一見面前兩人自顧自己說話,完全把他當成了透明,心中不禁有火,大步走到托亞面前,恨聲道:「你們是來殺我的?」
「殺你?」托亞打了個哈哈,不以為然道:「是救你。」
「救我?」石懷君更是詫異,不知這個「救」從何說起,心中更是不敢相信。
「算了算了,廢話少說了,你老子叫什麼名字。」邊武立即切如主題,畢竟這個問題才是他們最關心的,若是救錯人,直接將他變成試驗品就行了。
石懷君心中一抖,一想到自己的父親,不禁冷汗都流了下來,本是說好半個月就回去的,此刻已經耽誤了好幾日了,難道是父親找過來了?要真是如此,那就麻煩大了。
托亞一見石懷君面色憂鬱,甚至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心中就有了幾分把握,平緩道:「不要緊張,只要你告訴我們你爸爸的名字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可以不必說了。」
什麼老是要問我父親的名字?石懷君百思不得其解,似乎這個問題和他本身沒有太大的聯繫,連日來被一些莫名的殺手追殺著,近日有莫名其妙的被弄到這裡,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最讓他頭痛的是父親最不喜歡別人提他的名字,就是是石懷君也不敢輕易透露。
良久,托亞見石懷君沒有說話,好奇的看著他,繼續道:「怎麼啦?說話啊?」
「我爸爸不准我說。」石懷君老實交代著。
說到這裡,只見邊武伸出一手,一把手術刀立即出現在手心之中,冷聲道:「那你爸爸有沒有提到過我呢?」
石懷君不禁退後兩步,額頭滲出了冷汗,心驚道:這刀是怎麼出現的?好快,看不清楚,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人?
此刻,一串串疑問從石懷君腦子裡冒出,好像事情別他想像的要複雜多了。
「看來是沒有了。」邊武一見石懷君的神態就明白,手術刀立即消失,繼續道:「既然你爸爸不要你說他的名字,那把你媽媽的名字告訴我們,這樣可以吧?」
「對呀!」托亞一拍手,興奮的站了起來,一把將石懷君抓了過來,道:「小子,你媽媽的名字,快說,快說。」
「不說。」石懷君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在此種情況下,更加不能亂說自己父母的名字。
托亞臉色一寒,迷著眼睛威脅道:「小子,你叔叔我脾氣雖然很好,但是有時候也會抓狂的哦。」說到這裡,不禁將手緊了緊,做出了衣服凶狠的樣子。
此刻,石懷君一見情況有了些變化,以為對方起了殺心,二話不說連忙單手化刃,直削托亞手臂而來。
手刃!?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托亞和邊武心中果斷的冒出了這兩個字,只見托亞側身逼過刃鋒,反手一把抓住石懷君的下巴道:「小子,比起你父親來,你的手刃還嫩的很啊。」說完便一把將石懷君摔到了床上,看來也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托、邊二人均知道手刃是石開的成名絕技,長久以來也只見他用過,現在前這面似的石開的小子,肯定就是他兒子了。
石懷君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被對方摔了出去,心中怒火直冒,爬起來就一腳踢向了托亞。
「喲喲喲……有意思,叔叔陪你玩兩下。」托亞興奮的笑著,儼然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樣。
在一邊繼續喝著咖啡的邊武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既然肯定了是石開的兒子,這麼看來辛苦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沒有白費,那麼接下來就是好好的保護著他,畢竟石開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頃刻間,只見托亞伸出一拳,適力的打在了石懷君腳掌之上,只見石懷君整個人再一次被擊飛到了床上,當感覺上沒有絲毫的疼痛,心中大感奇怪。
「來,來啊!繼續,你可比你老子差遠了,他沒教你移形換影嗎?」托亞得意忘形的笑著,時不時出手挑釁著。
當石懷君聽到這裡,更是大感意外,急聲道:「你知道怎麼我爸爸會移形換影?」
「移形換影」是石開和師父的絕招之一,要不是有石懷君自己有渴睡症,注意力無法集中,也不至於學不會,但現在沒想到這門高深的功夫在一個陌生的嘴中說出來是如此輕巧,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而且看對方的表情似乎沒有惡意,最多是抱著玩耍的心態。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手刃,難道就不會移形換影了?你老爸不會這麼小氣,連這都不教你吧?」托亞雙手叉腰,得以的笑著,覺得石懷君這小子真是傻的厲害,簡直和當年剛認識石傲天的時候差不多。
石懷君立即辯解道:「不是我爸爸沒教,是我學不會。」說到這裡,臉色也暗淡了下來,似乎觸到了心中的痛處一樣。
「學不會?」托亞詫異的看著邊武,最後目光回到石懷君身上,不敢相信道:「不會吧?」
這個消息對邊武和托亞來說確實意外,生為石開的兒子,竟然學不會,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你們……你們是不是認識我爸爸?」石懷君終於問出了口,打從一開始問話,他就覺得對方的話題一直圍繞著他的父親在轉,若不是認識,又如何知道手刃和移形換影?可見在他沒出生的時候,眼前著兩人早已經認識了自己的父親。
「哈哈……」托亞狂妄的笑著,大步衝了過去,拍著石懷君腦袋道:「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真想不到二十年過,石頭那小子生出了這小石頭了啊。難得,難得……看來你老媽東方情的努力沒有白費啊,只是可惜了,你媽媽一個大美人跟著你父親那塊爛石頭,真是有點不值得啊。」
邊武一聽托亞胡言亂語的說著,不禁用手摸了一把面,搖頭歎道:「果然一點都沒變,白癡始終是白癡。」
「你……你,你怎麼……怎麼知道我媽媽的名字的?」石懷君覺得很意外,一雙眼睛不停的在托亞身上轉悠著。
托亞激動的一把抱住石懷君,興奮道:「都說過了,我和你爸爸媽媽是老朋友了,我認識他們的時候,還沒有你呢,放心,放心,呆在叔叔這裡,沒人敢來傷害你的……」
石懷君被他這麼一抱,只覺有如鐵箍一般,整個人都快無法呼吸了,心中雖然知道是對方熱情所至,可這種熱情的方法實在讓他難以忍受,可是手腳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乖乖聽著托亞發表著感慨。
「喂,你白癡啊,夠了吧。」邊武將杯子一放,眉頭一皺繼續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什麼什麼?」托亞被他這麼一提醒,不禁低頭一開,只見石懷君整張臉漲的通紅,十指如僵硬了一般。
「啊!?」托亞怪異一叫,連忙將石懷君鬆開,著急道:「小子,你沒事吧?叔叔我實在太興奮了,可能力氣大了點,你沒事吧?」
癱軟在地上的石懷君猛力的咳嗽著,心中只歎實在危險,這還叫用力大了點而已?簡直可以「抱」死一頭牛了。好在對方及時鬆手,要在被他感慨的幾分鐘,只怕真要到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好了,鬧夠了,今日大家都累了。白癡,我告訴你,不要在我家裡耍寶,要是弄壞了什麼東西,一定會要你賠償的。」邊武周上前去,將石懷君小心的扶到了沙發上,輕聲道:「你父親還好吧?」
只見托亞在一邊不情願的吧嗒的嘴巴,喃喃道:「哪次你沒叫我賠了,吝嗇鬼。」
石懷君好奇的看著這兩人,心中很是狐疑,可一見邊武語氣那麼誠懇,當即點了點頭,勉強笑道:「好。」
「嗯。那就好。」邊武坐到了石懷君身邊,繼續道:「放心,我們不是殺手,是你爸爸的老朋友。」
「真的嗎?」石懷君仍然有所懷疑。
「什麼蒸的煮的。」托亞連忙插嘴道:「你老爸叫石頭——噢,不!一時嘴快,說漏了,你老爸叫石開,不過我很意外的是你媽媽會是東方情。」
「可我媽媽確實是東方情啊!」石懷君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其實在托亞說出自己父親名字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相信了他們的話。
「小子,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托亞意外的看著石懷君。
「那我要知道什麼?」石懷君好奇的問著。
「算了,沒什麼?」托亞擺了擺手。一時間,托、邊二人均知石開沒有將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訴過兒子,所以也不知道有莫君言這個人既然石開不想說,那他們做朋友的也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了。
雖然如此,邊武和托亞對東方情最後會和石開結婚確實有點意外,不過這事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何況他們兒子都有了,而且還張的這麼像,斷然不會有錯了。
「請問,你們是誰啊?」石懷君打量著他們,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我叫邊武,和你父親是很好的朋友,你叫我邊叔叔就可以了。」邊武說到這裡,順手指向托亞,正色道:「這個白癡叫托亞,也是你父親的朋友,不過最好離他遠點,他精神有點不正常。」
「哦!」石懷君偷偷瞄了一眼托亞,小心翼翼的回應著。
「老怪物!」托亞抓狂般的叫了起來,兩隻眼睛中甚至要擠出火焰一般,大刺刺的站到邊武面前,憤憤道:「你才是白癡,你這老不死的怪物。」隨即,又一把摟住石懷君的肩膀,立即笑逐顏開道:「小子,不要聽那個老怪物的,我叫tony,你可以叫我tony叔叔,也可以叫我tony,這個就隨你便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說到這裡,托亞陰險的看了邊武一眼,伸出一掌攔在嘴邊,湊近石懷君耳朵小聲道:「不要理那老怪物,這傢伙其實是一個變態醫生,小心他晚上會——」隨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嚴肅的看著石懷君。
「哦。」石懷君依然簡單的回應著,臉上出現了複雜的表情,心中只歎這兩人在搞什麼鬼,一時像老朋友一個聊天,一時像相互有著深仇大恨一樣相互詆毀。
自從托亞、邊武兩人相識以來就沒有少吵過架,雖然他們已退出了殺手界,但著二十年裡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也許在外人眼中很不能力理解,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告訴叔叔,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搞的這麼狼狽啊?」托亞笑呵呵的問著。
「糟糕!」石懷君猛然起身,著急道:「你們又沒有看到孫萌啊?」
此事托亞不說還沒事,一說石懷君倒記起了這最重要的一件事,自從自己入院後,都好幾天沒見到孫萌了,開頭一兩天還來過幾次,到後來也沒見她過來,石懷君心中很是著急,目前更加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孫萌?」托亞不禁抓了抓頭髮,不解道:「誰啊?」
「是那個女的,報紙上不是寫了嗎?」邊武不禁提醒著他,當日看報紙之時,孫萌這個名字的曝光率還是很多的,很多細節也是從此女口中述說出來的,當日邊武就多多留意了這個名字。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托亞恍然大悟的拍著頭,正色道:「應該還在z市吧?」
「啊?那這是哪裡?」石懷君吃驚的看著他們。
「這裡是xh啊?」托亞自然的說著:「怎麼了?」
「xh?」石懷君心頭不禁猛跳,一開始這裡就是本是和孫萌二人最終要到的地方,可苦於沒有證件,無法通過。可現在一覺醒來,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這個地方。
「我們只在乎你的安慰,至於你說的那個孫萌,沒有在我們營救的範圍內。」邊武坦白的說著,就算當時孫萌就在場,他也不會多此一舉的救,甚至還有可能將其殺了滅口也說不定。
沒有過來?!石懷君心中不斷吶喊著,這下他可真沒了主意,而且還十分擔心著孫萌的安危,最近的殺手一批接一批的過來找他們的麻煩,如果孫萌要是一個人的話,就算是在多的警察,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畢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叫她如何去面對那些瘋狂的殺手。
「一個女人而已,沒必要這麼緊張。」托亞老練的安慰著石懷君,以他御女無數的經驗,女人對他來說只是附屬品,當然,除了他老婆雨魔和女兒之外,至於其他的,他從來都沒有擔心過。
可石懷君卻不是這麼認為的,孫萌是他下山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且連人共患難過,關係非比一般。如今自己獨自一人到了xh,而她卻還在z市那個危險的地方,看來情況是非常不妙了,說不著急那還真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