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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托人引見 文 / 劉長壽

    第十八章

    1,托人引見

    在這裡她們現在再想什麼?她們封閉的門窗到底敞開沒有?

    田雅琴在想她的承包方案能遇上貴人和伯樂,順利獲得通過,順利獲得承包權。

    周玉蘭在盼旺郭曉明的信為什麼還沒到,想到又是他休假的時間候了,她天天都在等這天快到來。她有的時候一天要去幾趟收發室,在一大推信中找郭曉明寄給她的情書——癡情地找,癡情地等待!

    秋蟬心裡空蕩蕩的,她天天都想見到建國,如果有一天沒看見她在宿舍心頭就忐忑不安,總像有啥東西丟了似的。但是,當她如果見到了他時,在開始哪一瞬間特別害怕,隨後她才覺得丟了的東西總算找到了,再後來她又不敢多看多想,總覺得前面是一條要有勇氣才能跨越的鴻勾。這條鴻勾在她心裡一會窄得沒有距離,好像兩人擁抱著站在一起;有的時候這條鴻勾又寬又深,沒有邊沒有底,把兩人隔得遠遠的,看一眼都是漠糊,兩個人的影子彷彿在空中飛——這時秋蟬最矛盾,最痛苦,她的感情好像迷失了方向。

    是的,她們心靈裡的哪扇門敞開沒有?她們的愛情之火在心中燃燒嗎?她們能不能夠經受得住激流的衝擊?——有人這樣描繪過:少女太嬌柔。少女就像含苞露水的鮮花;她們充滿著美麗;她們經受不住晚露,狂風,晨霧的襲擊。她們開始有些枯萎,但是幾個小時過去,露氣被充足的陽光曬乾了,花兒會在這種時候恢復生肌,照樣是繁茂的姿態。這時她們回想那幾小時的快樂,對她們並不感到有啥不好。

    田雅琴想的最多是承包方案,如果她方案能實現,這將是她最大的幸福和快樂。

    秋蟬就不一樣,她充滿歡樂,充滿幻想;而她的內心深處有充滿人們不能理解她的秘密。這種時候她越來越寂寞;她把心頭的他描繪成上帝,認為只有她的上帝才理解她,只有她的上帝才會愛她,然而她的這顆心才是屬於上帝的。

    當然,正是這些種種的原因,她沒對玉蘭承認這個秘密,沒給雅琴講實話。她即然不會承認這是即愛非愛的關係,怎麼辦?只好緊鎖住她心靈深處哪扇愛情門窗,讓有勇氣的王子去打開,哪個王子就是她的上帝——是他才有權力打開她心靈的門窗。

    然而,田雅琴經過幾天奔波,總算找到點門路。第一天她和秋蟬興趣勃勃地到張建國那裡去。當然她們沒有去張建國家裡,而是在調度室的單人辦公室找到張建國。看來這位調度官的工作很忙,在辦公室埋頭苦幹,一本正經填寫一份急要的文件生產報表交給廠長。他的確很忙,當秋蟬和雅琴悄悄推門站在他面前許久才發現,此時這份在他手裡原本是急件的報表也算不上是什麼急件,而是放下手頭的活熱情接待兩位客人。

    「怎麼是你!」張建國放下報表,眉飛色舞的笑著。

    「為什麼不是我。難道你這兒還有別人?」秋蟬文靜的臉上蕩漾著映然俏美。

    「誤會,誤會,我這兒沒有別的人。」張建國是瀟灑的笑容,熱情的待客。

    「哦,原來張大主任還是大忙人。是有兩天沒見了吧?」

    秋蟬和張建國相依相偎的高興鏡頭特別熱火,他倆看來不是初次相見——他倆見面就像老朋友似的沒有拘謹,沒有猶豫。這讓田雅琴很驚訝,也有點尷尬,弄得她有點不自在,要不是承包方案真不願意再多看這種柔情場面。

    這時秋蟬特別大方,她把雅琴要辦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想說啥她在盡情地說,一點不隱瞞兩人的視點。張建國同樣更高興,臉上露出英俊的笑容,那種深情和好色的目光彷彿是他們經過長期交往答成的共識,相互傳遞情感秋波,談吐親切露骨。

    出於女人和男人交往的特點——他們最先談了些富有感情的話。秋蟬表情很直爽,她說有幾天沒有見面,總想到會在什麼地方偶爾見到他,如果不是雅琴姐有要緊的事叫她到這裡來,說不定見面的機會更難。

    然而,張建國聽秋蟬這麼說,他感到又興奮又激動,臉上蕩漾著異欲的嗤笑。可以說他對曾秋蟬的瞭解又加深了很多念想;因為他能在她面前聽到這些含蓄的話,而且話的意思吐露出真情,顯然這已經是很不錯的。說明他在她的心中已經佔有一定地位,不然她怎麼會用這種方法表白出來——看來他張建國太傻了。

    再說張建國在盡情盡心的聽秋蟬說情語悄話,好像是感覺到她有些話是哪麼直白,直白得不由自主的在他臉上感到燒癢不好受。突然,他又有一種拘謹,好像怕別人發現他倆這是在唱戲,或者是在某個細節中的動作出醜似的。特別是有第三者在場的觀眾,觀察演員總有各種理由和絕招,誠然這些理由在觀眾眼裡就是評論,也是誹聞。而且演員在這種時候總要比正常人敏感,變砸門子為高招騙過觀眾——這些細節田雅琴盡收眼底,她一點兒也想不到他們的表情會有情文異章可做。

    他倆已經過了十五分鐘的目來眼去,十五分鐘的眉情梢語,秋蟬突然才想起辦正事,給田雅琴介紹站在面前的張建國。

    「建國,她就是我的好朋友田雅琴:」然後秋蟬般嬌地把雅琴拉在面前,「她想和你談談承包的事。」

    「和我談,行啦——你說:」張建國表情冷淡,怪異的眼睛卻在她身上晃來晃去。

    「是這樣,秋蟬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我。」田雅琴和陌生人講話手腳好像沒地方放:「真是的,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你。這件事對我太重要,我看了招聘廣告,承包方案也做好了,不過我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我和秋蟬是朋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幫我也等於在幫她。真的,秋蟬你說是嗎?」

    秋蟬點了點頭。

    張建國不說話,也不表態說願意,也不說不願意,表情仍然冷淡。

    「建國,雅琴對這件事很著急,她想馬上把承包這件事情辦妥,所以我們才來找你的。」秋蟬看見他沒有表情的臉,她的心裡突然有點寒顫。

    是不是張建國感到有難處?是不是他在討女人歡心時講的大話呢?是不是他感到有大難處,給秋蟬說的是一句玩笑話?誰只道他是當真的,還是在討好女人講的大話,她該怎麼辦?

    「如果你真有難處,我們就告辭了。」田雅琴給秋蟬遞了個臉色,是很嚴厲的告退眼色。

    「不——他能辦到。」秋蟬著急地拉住田雅琴:「你不是說要幫我們,怎麼現在突然變掛了呢?如果早知道你是這種說話不算數的人,我才不願意找你呢?」

    秋蟬文靜的臉紅紅的,有點不自在,很生氣。

    「秋蟬,別著急啊!這是件大事,一時沒準備我總得想一想。」

    張建國顯得特別冷靜,此時此刻在他的單人辦公室來回踱了幾個圈,本來顯得擁擠的辦公室就變得更窄更擠:「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呢先去問一問,找些關係疏通一下,然後再去找張廠長。你們不要急,承包的事急也沒用,我把你的情況再向他講一講,然後回答你。你可以把承包計劃書放在這兒,看這樣行不行啊?」

    「張主任的大名早有耳聞,豪爽的口碑讓雅琴感動不己。多謝了!」雅琴是第一次接觸當官的,講這些肉麻的話不是心裡話。沒辦法,假話、面子話、唯心的話也要學會講。

    張建國的確是瀟灑男人,王子風度,君子口碑,一表人才,熱情的嗤笑讓人很容易接受:「是嗎?你還是謝秋蟬吧,是她的努力我們才相互認識。你的事別急,先要一步一步的走,急也沒用,要未雨綢繆。」

    秋蟬生氣的臉上突然變成了嘻戲的笑,是建國的表態找回了她的面子。

    而田雅琴仍然是忐忑不安,她講不清楚張建國這個人是為情還是為錢。如果他又是為情,又是為了錢事情就難辦了。短短兩句話他講了好幾次不要急,急也沒用,是什麼意思呢?搞不懂,但願像秋蟬說的哪樣——他是個好人!

    「這麼說你願意幫我們了?」

    「你的朋友我不幫忙,我幫誰呢?」

    「雅琴,怎麼樣,現在你放心了吧?」秋蟬自信得瑕不掩瑜地說:「雅琴姐,我們走吧!」

    田雅琴瞧著張建國笑了笑,和秋蟬正要朝門外走。

    「秋蟬,請等下,我有事和你談談。」張建國的動作幾乎是動了異情,攔住秋蟬的去路:「現在就談,可以嗎?」

    「這——。」秋蟬沒正面看張建國,然後她把目光落在田雅琴臉上。當她第二次再看張建國時,田雅琴在這裡就是多餘的人了。

    誠然是,田雅琴堅定的信念和不善於表情的目光看見秋蟬和張建國眉來眼去,這時她不知是為什麼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彷彿她在做一場夢,她面前是一隻孤獨的曲蟮,在濕潤的沙地上愉快地爬行,這時候突然出現一隻大公雞向它追來,曲蟮很快成了公雞的階下囚……她為什麼要這樣害她的朋友?啊!太多忌了,於是她才敏銳地避開秋蟬和張建國歡情的目光。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田雅琴是很自然的微笑,表現得尤其怡人大方,這就是托人搭橋演的一台好戲:「秋蟬,你們談。」

    「雅琴姐……」秋蟬有點難為情,臉紅紅的,好像一直紅到腮幫子。

    「啥也不用說,你們有事我不打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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