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話 十強賽的前夜 文 / 梅無魂

    從五月十五號的第一場比賽開始，到五月三十號最後一場決出十強，梅卉一場比賽也沒有去觀看，不管大家怎麼威脅利誘，堅定了決心不去觀看這種無聊事情的她，甚至躲去了嚴宇所在的學校，跟著嚴宇後面去圖書館、教室，甚至嚴宇為數不多的大課她也跟著，一度讓所有認識嚴宇的人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

    每當這時，她總是躲在一旁偷笑，而嚴宇每每對著那些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裡寫滿了「快否認吧」的色狼們，他否認不是，承認更是不好。最後他終於拉下臉冷冰冰的對梅卉丟出了警告。

    「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知道啦。」一邊揮著手，像打發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樣，一邊抱著嚴宇的胳膊驚叫，「為什麼你還要學財務這樣的課程？你不是學管理的嗎？」

    對著梅卉清澈的雙眼，嚴宇欲哭無淚。

    第一次，他詛咒起這該死的比賽。

    一直到五月三十號，當十強賽前最後一場比賽結束的時候，強硬如他，竟然也會喜極而泣：「太好了……嗚嗚……終於結束了。」

    而他唯一的徒弟張楠還以為他是為自己順利進入十強而感動呢。

    「嗚嗚，教練……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嚴宇：「……」

    六月十五號。

    從俱樂部裡出來，已經七點了。

    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燈把整個城市點亮，就連天上的星星，也模糊了。

    現在的時代，連夜晚也是明亮的。

    一個人走在回學校的馬路上，梅卉的心思，也轉移到了明天的比賽上。

    最終，白宙和蘇朗闖入了明天的十強賽。

    而大家，也對她下了最後的通緝：如果明天的比賽她缺席的話，所有人和她……絕交。

    「真是過分。」梅卉撅著嘴，不開心地想，「這種無聊的比賽，有什麼好參加的啊。」

    走過一個黑漆漆的路口，梅卉意外的聽到裡面傳來一陣不甚清晰的聲音。她停住了腳步。

    一般來說……

    這種黑漆漆的地方，最容易發生兩種事情：打鬥，就像當初龍王暗算嚴宇一樣；另外一種事情就是……

    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梅卉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如果真是第二種情況，那麼……

    不可原諒！

    梅卉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求你！求你不要打了！」模糊的求饒聲，越來越近。

    黑漆漆的巷子裡，似乎有人在向自己的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啊！」

    一聲慘叫，有人落在了她面前一米的地方。

    然後，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在後面慢慢踱了出來。

    先前落地的人，掙扎著向有亮光的地方爬著。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梅卉皺起了眉頭。

    「不要……啊——」

    沒有說完的求饒被這個年輕人一腳踹斷，而那個人，分明暈了過去。

    梅卉站在路口的燈光下，皺著眉頭看裡面。

    那個人站在巷子的陰影裡，冷冰冰的看著梅卉。

    巷子的深處，傳來一陣呻吟。

    這是一個不會對對手留情的人。他的眼睛、他的身體都說明了這一點。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你做的，未免都太絕了一些吧。」

    那個昏倒的人，手骨和腿骨，明顯以不正常的角度折彎。這個人以後，注定是殘廢。

    嘴角勾起一絲冷漠的笑，分明不把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放在眼裡：「還是顧忌一下你自己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踩著一路的哀號。

    這樣的一個人……

    身上的暴戾之氣，比她曾遇到過的所有人都有濃。

    如果說他是一個殺手，梅卉也絕不會懷疑。

    「教練……」

    「什麼？」好不容易梅卉離開了，他也終於可以把自己的論文趕一趕了。

    「……」張楠沒有說話，但是他卻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眼巴巴的看著嚴宇。

    嚴宇無奈的放下書，看著欲言又止的張楠。

    「怎麼了？遇上了……對手？」

    張楠點頭。

    「很強的對手？」

    張楠的腦袋，點的像啄米的小雞。

    嚴宇笑了。

    「沒有對手，自己又怎麼回進步呢？」

    「可是，他們很強啊——不對，應該說『他』很強。其他人雖然強，但是讓我感受到威脅的，只有『他』。」

    「你在說什麼呢？」

    「這次在十強賽裡的對手，都很強。」

    b大的蘇朗和白宙。

    聽到兩個熟悉的名字，嚴宇微微一笑。

    「他們兩個，還不是現在的你的對手。」

    「我知道，還有其他人。」

    r大的亨雷。

    c大的康威。

    s大的臨波。

    n大的林黛。

    d大的元修。

    對了，最後還有一個膽小鬼一樣的歐陽楊。師範大學。

    「他們，我全都不怕。」

    「那你怕誰？」嚴宇算是聽明白了。前面所有的開胃菜，都是為了襯托這十強賽裡的最後一名選手。

    「g大的安然。」

    「安然？從名字聽來，應該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對手。」嚴宇摩挲著下巴，輕輕笑道。

    張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嚴宇有些奇怪。

    「和安然比賽的對手，除了棄權，沒有人能給安全無恙地走下那個擂台。」

    嚴宇也變了臉色。

    「安然的理由是，『既然是無差別格鬥，那麼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實力不如人，就不要在這裡現眼；並且既然走上這個擂台，就有了接受一切後果的準備。』」

    嚴宇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他真得這麼說？」

    張楠點頭。

    「他也是這麼做的。」

    「那他的身手如何？」張楠剛要回答，嚴宇卻抬手阻止了他，「能進入十強的，沒有一個是弱者。這話，我是白問的。」

    「我……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張楠猶豫了一下，「也許，我不是他的對手。」

    「哦，是嗎？」嚴宇沉思，「既然是這樣的話，明天，我也要看看才行啊……」

    b大。

    散打社團的訓練場。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凌雲站在桌子上，揮著兩隻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大家漸漸安靜下來，圍著桌子站成了一圈。

    「人都到齊了嗎？」

    「48、49、49個，還差……」

    「梅冰秋——」

    「誰說還差我啊？」

    大家循聲望去，梅卉踩著輕巧的步子正走了進來。

    「社長大人下令，我怎敢不到？」

    「嗯……現在人到齊了，我說一下啊。」

    「明天呢，是蘇朗和白宙的最後決賽。咱們每個人都必須去的——聽到沒？是必需。」

    這話，所有人都知道是說給梅卉聽的，所以大家全都轉過頭來看著梅卉。

    「大家都看我做什麼？」梅卉聳肩，「聽社長大人訓話呢。」

    「也就是說，明天你回去嘍？」李量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如果我不去的話，你們會放過我嗎？」梅卉找到自己的寶座，盤腿坐下，「我是那麼不識抬舉的人嗎？」

    「你不是誰是？」沒想到，所有人給她吐糟。

    梅卉在自己的皮椅上老老實實坐著，絲毫不以為然。

    「好啦。」凌雲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全都吸引過來，「既然這樣，明天的比賽是下午三點開始。下午兩點，我們在校門口集合，乘坐校車，去體育場。大家有問題嗎？」

    「沒有！」

    「那麼……加油！」

    「加油！」

    全京城最好的茶座。

    六個俊男美女人手一杯清茶，香味四溢，即使是再不懂茶的人，也知道這些都是千金難買的好茶。

    「呵呵。」六人中唯一的美女輕輕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啊，林黛。」

    「沒。只是突然覺得，教練對我們的影響，真大。」舉舉手中的杯子，大家明白了她的意思。

    像他們，一般來說，他們只喝咖啡的。

    可是現在，他們只喝茶。

    一般來說，他們這個時間，應該在酒吧，在會所，可是現在，他們靜靜的坐在一起。

    「教練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

    教會了他們思考，教會了他們戰鬥，教會了他們珍惜，教會了他們享受靜謐。

    「明天就要比賽了呢。緊張不？」臨波碰碰歐陽楊，歐陽楊沒有說話。

    「這是我第一次那麼認真地去比賽。」康威突然說。

    「也是戰鬥。」很少說別人能聽懂的話的元修，也說了一句自己的別人能聽懂的感慨。

    「嗯。」林黛點頭，伸出白嫩如玉的纖纖小手，「所以，我們要加油啊，不能給教練丟臉。」

    想起教練曾經說過的話，大家都笑了。

    伸出手，覆在林黛滑嫩的小手上：「加油！」

    「不過話說回來，」沒正經兩分鐘，臨波又詭異的笑道，「林黛，你的小手，摸起來可真是舒服呢……」

    除了臨波，所有人愣在那裡，當機三秒鐘。

    「你去死！」反應過來，林黛火冒三丈，就要發作。

    「淑女啊，形象啊。」臨波一邊往歐陽的身後躲，一邊繼續氣著林黛。

    「喂……」歐陽破天荒的開口。

    「誰也不要為臨波求情！」林黛已經暴走了。

    「我是說……」歐陽小心翼翼地說，「你們還記得安然嗎？」

    林黛安靜下來，臨波也不鬧了。

    「如果遇見這種對手，」亨雷一邊思索，一邊慢慢地說，「教練會怎樣做呢？」

    「戰鬥吧。」元修的回答沒有經過大腦，「雖然教練看起來很隨和，但是……」

    「卻是一個不肯認輸的人呢。」

    「所以……」

    「明天誰也不准退，不管對手是誰，大家都要加油！」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