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章 靈獸返祖 文 / 廉頗

    伏天祐暗暗心驚：「水靈龍不是被我殺了麼？怎地又復活了？」暗運魔氣，將神息化為彎刀，橫在胸前。

    「別緊張，它似乎對咱們不感興趣，快看！」李嫣用心語術傳聲道。

    只見「水靈龍」嘴巴張開，氣流霎時湧動，形成股股吸力，不斷吸收牛大力身上的寒氣。冰層受此影響，寒氣不斷蒸發。不到一會兒，冰層厚度開始變化，緩緩變薄。

    兩人見狀，各舒了口氣。伏天祐萬萬沒有想到，當初之所以能脫冰而出，全拜這「袖珍」的水靈龍所賜。

    眼看冰層即被瓦解，「水靈龍」卻突然停了下來，不再吸入寒氣。全身色彩變幻，由白轉藍，身形模糊，化為渺渺煙氣，重又飄回紫金瓶中。伏李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弄不清又出了什麼狀況。

    伏天祐疾奔過去，一把抄起紫金瓶，對著瓶口來回查看。卻見瓶內藍光湧動，不到半響，又恢復成血液之狀。他擺動瓶子，來回匡當，那「水靈龍」卻如冬眠一般，無論如何都不出來了。

    伏天祐瞅了眼牛大力，見其依舊困在冰中。冰層厚度雖有減少，卻依舊是冰堅壁厚，寒氣四溢。無奈之下，收起紫金瓶，平舉彎刀，輕輕挨著冰層，手臂一運勁，彎刀便深入少許。然而再一發力，又停滯不前，無論手上如何加力，卻再難深入寸許。心頭一急，催動魔氣，猛地掄起彎刀，yu向冰層猛砍下去。突聽李嫣大聲喝道：「快住手，你想砍死他啊？」

    伏天祐收回彎刀，轉過頭來，反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李嫣走上前去，拿過紫金瓶，凝視半響，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伏天祐稍有猶豫，片刻之後，才將八年前擊殺水靈龍的經歷，揀必要的部分如實告訴了她。當然這其中略過了仙族以及那詭異的晶球。

    李嫣聽後，半響不語，眉頭緊鎖，苦苦思索。她一會兒看看紫金瓶，一會兒又瞧瞧牛大力，忽然眉頭一展，喜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伏天祐笑道：「李大小姐家世淵博，可瞧出那怪龍究竟什麼來歷？」

    李嫣轉過身來，一臉肅穆之色，開口道：「恭喜你，撿到寶了。」

    伏天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迷茫之色。

    李嫣笑道：「想你這山野村夫定是不學無術，不明其理，就讓姐姐好好教教你……那怪龍其實是水靈龍的元神。」

    「什麼？」伏天祐驚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我早在八年前就將它殺死，何以它元神不滅、還能存活？」

    「你可聽過『靈獸返祖』一事？」李嫣反問道。

    乍聽「靈獸返祖」四字，伏天祐心裡一驚，想起《六界遊記》中有過記載，自己閱讀過相關內容。他有心考較李嫣學識，想看看她如何解答，便佯裝不知，拱手問道：「我孤陋寡聞，實在不知，還請姑娘賜教一二。」

    李嫣見他粗獷豪邁，卻偏偏學那文縐縐的架勢，不由得泛起雞皮疙瘩，忙道：「請教不敢當，我這也不知說得對不對，咳、咳……」清了下嗓子，繼續說道：「據說某些存活千年的靈獸，在壽命達到極限、即將死去時，能將體內元神分離出來，與它下代子孫元神融合。依仗此法，增強下代靈獸的元神，提升靈力，增強實力，以適應六界之中殘酷的競爭

    只是那千年靈獸的元神雖強，可一旦分離，便會衰弱至最初形態。元神融合成功，後代便能繼承先祖強大的靈力。那被你擊殺的水靈龍，定是繼承了它先祖的元神，掌控了冰寒之力。只是它年紀尚幼，存活還不到二百年，實力尚未進化，這才被你輕易擊殺。水靈龍死後，它元神未滅，牢牢依附在血液之中。一等有寒冰出現，就像久旱遇甘霖，立時吞噬飽食，化為自身靈力了。」

    伏天祐暗暗歎服，這李嫣果然家學淵博，口述的內容與書中記載甚是吻合，拍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之前我被寒冰封住，原是仰仗它的功勞，把寒冰吸食殆盡，我才能順利脫身。」看了眼牛大力，接著說道：「水靈龍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它連續吸食兩次寒冰，肚子已然填飽，無法再吸食寒氣了。看來要將大力徹底解救出來，只能等水靈龍下次進食了？」

    李嫣笑道：「分析得不錯，有長進。」

    伏天祐雙手一攤，繼續問道：「但我還有一處想不明白，我殺了那水靈龍的肉身，何以它的元神見了我卻毫無敵意？」

    李嫣解釋道：「靈獸的元神和我們不一樣，它們肉身一滅，靈智便會喪失。而我們除非主動散去『情、憶、思』三陽，才會失去神智。所以那水靈龍見你非但沒有敵意，反而當你是他的『爸爸』，肚子一餓就要東西吃呢！」說完，格格笑了起來。

    伏天祐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可沒心思當它的『爸爸』，你將來有了小孩，我還照顧不過來呢！」他此話一出，頓覺失口，急忙摀住嘴巴，暗罵自己插諢打科的毛病又犯了。瞧瞧李嫣，果見她滿臉寒霜，殺氣騰騰，趕緊拍屁股走人，一溜煙跑開了。

    十日之後，潭水之中，大石之上，有兩道人影盤膝而坐，正是伏天祐和李嫣。他二人相隔兩尺，面朝北方，並排而坐。頭頂升起絲絲白氣。

    李嫣心中傳聲道：「空靈心靜，雲遊物外；以神聚音，以心傳聲。」這四句正是「心語術」的要義。

    伏天祐心領神會，默念法決，凝聚元神。僅僅二十日功夫，就將「心語術」牢牢掌握。

    心語術雖然深奧，法決卻甚為簡單，只需明曉其理，便可自行練成。幾十年前，悲笑二祖於機緣巧合下，在一處神秘遺跡內，偶獲此術。二祖死後，六界之中除伏天祐與李嫣之外，再無第三人懂得此術。

    又過了十日，伏天祐與李嫣幾經商量，終於達成一致。李嫣於甘涼城打造的據點已然被毀，無法再行駐足，只能另選他處。伏天祐的目標是高昌國，乃塞外番邦，地勢偏遠，與中土相隔千里之遙，正好可作為李嫣隱居之地。兩人目標一致，又能結伴同行。期間雖經過險惡之地「沙之海」，但有李嫣這嚮導帶路，伏天祐也不懼在茫茫沙海之中，走失迷路了。

    李嫣深知路途遙遠，風險隨時相伴，於是便將心語術傳授給伏天祐。一旦遇敵，兩人心中傳聲，互相支援，便多了一分獲勝的把握。對於依舊處在冰封狀態的牛大力，兩人決定走一步算一步，每日將紫晶瓶取出，不斷吸食寒氣，逐步將他解救出來。

    這一ri，兩人在集鎮備齊了物資，買了幾匹駱駝，各自騎上一匹，其餘作為備用。駝鈴悠悠，沙塵漸起，這一臨時組成的駝隊，朝西方漫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