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零九章 陳年舊事 文 / 廉頗
張恆為情勢所逼，無可奈何之下，終於說道：「張朔……他……不是你的生父，他是……我的大哥，而你母親桂芸則是我嫂嫂。」
此話一出，陳利如被閃電擊中，登時僵立不動，臉色蒼白，吱吱唔唔道：「你……你說什麼？」
圖蘭雙手插於胸前，一臉壞笑地盯著張恆，心中暗想：「說出來吧，說出來吧。我要讓你原形畢露，讓人看看你是怎生一個衣冠禽獸、欺兄霸嫂的偽君子。」
張恆瞅了眼圖蘭，心想：「此賊元神與我相若，我若以神聚音，暗中告知我兒，只怕逃不脫他的耳朵。」這麼一想，也不藏著掖著，朗聲說道：
「兩百年前，我與大哥一併拜入幻聖門下。大哥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奇門遁術、煉丹神機，無所不能。如此奇才，自然甚得幻聖大人的喜愛，後者將紫薇二寶之一的紫薇星閣賞賜於他，並封其名號為『紫薇妖君』，位列十二妖君之一……」
張恆說到此處，見陳利顯出疑惑之色，立時解釋道：「我這紫薇妖君的頭銜是後來才被封的，那是多年之後的事情了……」他眉頭微皺，回想片刻，又說道：「那時大哥得遇姻緣，與妖族一位出名的美女喜結良緣。那位美女名叫桂芸，便是你的生母……」
陳利渾身一顫，腦中忽地閃過回憶碎片。張朔過世之後，桂芸就隱居不出，將尚在襁褓的陳利托付給一戶陳氏家族。從此這嬰兒便是陳家的孩子，取名陳利，與陳達、陳巖互為三兄弟。
陳利本來不知此間詳情，但在一次偶然機會終於獲知事件真相，得知他親生父母便是張朔與桂芸……
只聽張恆繼續說道：「某日大哥突然找到我，說了一件讓我震驚不已的事情。他說要去執行一項機密任務，需要外出長達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久。他深知此舉愧對妻子，便囑托我替他代為照顧桂芸。
我當時一聽就傻了，心中滿是疑團，質問他究竟執行什麼任務？為何拋家捨業、連妻子兄弟都不顧了？
我連番質問之下，大哥只是苦笑連連，說什麼一旦完成此項任務，將對妖族興旺有極大好處。他言及此處，便不再多言。我聽得一頭霧水，追問之下，他卻緘默其口、隻字不提了。
就在大哥離開妖界之前，他給了一我本秘籍，記錄了他百年來研製神機、建造機關的心血。同時還向我透露，只要我的修為能提升至『妖煞六階』，幻聖大人便會提拔我為妖君，繼承兄長『紫薇妖君』的封號。
我雖不願大哥就這麼離去，但深知他的為人，他既決定要做某事，便會義無反顧、絕不回頭，直至完成方會罷休。無奈之下，我只能答應大哥，於他外出期間，悉心照料嫂嫂。
如此一晃就是三十年過去了，大哥音信全無。我涉險遊歷大陸，不辭辛苦地打聽他的消息。但他直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不見了。我那時忽生一個念頭，揣測大哥是不是已身死神散，離開人世了？
我心中害怕，強壓下這不該有的念頭。後來我曾斗膽向幻聖大人詢問大哥下落。他卻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否則會招致殺生之禍。無可奈何之下，我便放棄尋找大哥，專心鑽研他留下的秘籍，並盡心竭力地照顧嫂嫂。
又過去了三十多年，我已成功修煉至妖煞六階，果然被大哥言中，我被幻聖提拔為『紫薇妖君』，並將原本屬於大哥的紫薇星閣也賞賜給我。至此我便以紫薇妖君的名號，開始闖蕩六界。
當然我獲此異寶，自然會招來一些無恥小人的妒恨。他們千方百計設下圈套、玩弄花招，引我入蠱，就是為了讓幻聖改變心意，將紫薇星閣據為己有……」
他頓了一下，瞥了眼圖蘭。後者正好回望過來，兩人目光相對，神情各異。
圖蘭沉聲道：「你不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我圖謀人不像你，只會偽裝君子，暗地裡卻做些豬狗不如之事。那紫薇星閣能者居之，你有本事將其保住，自然不怕被人搶奪。你莫要東拐西繞，快說重點！」
張恆滿腹疑團，自己是陳利生父，此事極為隱瞞，滴水不露，何以圖蘭竟會知曉？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無奈地看了眼陳利，見他目光狠厲，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長歎一口氣，說道：
「在此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大哥一個甲子未歸，你的母親桂芸對他情深意重，從未移情別戀。那些年來她一直備受煎熬，常於深夜之中以淚洗面，痛心不已。隨著光陰流逝，她的眼淚都已哭干，變得欲哭無淚了。
我眼看嫂嫂花兒一般的女子，卻因愁思苦念，日益消瘦，青絲漸白，如花瓣凋零，逐漸枯萎。我見她如此傷心，也是痛心不已。為了減輕她的悲痛，我只要稍有閒暇，便會留在她的身旁。給她講些奇聞異事，做些機關小獸，只求能逗她開懷一笑。
然而無論我怎生努力，她始終悶悶不樂，鬱鬱寡歡。我擔心長此下去，她早晚會因身體欠佳，而病入膏肓。無奈之下，我只能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張恆說到這裡，神情凝重，眼神恍惚。
圖蘭冷哼一聲，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過的醜事，敢做不敢說麼？這樣吧，我圖某人就做回好人，幫你說說……你見你家嫂嫂因思念丈夫而終日寡歡，所以你便想出一個辦法，來讓她開心……」
「住口！」張恆怒火中燒，厲聲呵斥，怒道：「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說！」
圖蘭絲毫不理會他，仍舊說道：「你服下奇門妙藥『化形丹』，變成張朔的模樣，於某日突然現身你嫂嫂家裡。你嫂嫂乍見日思夜想的丈夫，頓時心花怒放，便攜你之手，共入閨房。兩人卿卿我我，閉門不出。直至一個月後，你的化形丹藥力快要散去，你才找了借口匆匆離去。我想在那段時期，你們一定是乾柴碰上烈火，水乳交融之下，便把陳利給生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