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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卷 玉座卷珠簾 第九十九章 春色 文 / 入眼迷花

    昨晚實在是太睏了,碼了一會就趴鍵盤上睡著了,差點把脖子睡扭了。汗,現在修正本章的更新,然後接著碼今天的更新,晚上還會有一更的,不過時間可能要到一點左右才能寫好。

    對了,昨天糊里糊塗的直接一複製,把題目標錯了,不過現在改不成了,就在這裡說一聲,本章的題目是《無言》。方海棠很平靜,至少外表看來相當平靜。

    沒有哭,沒有鬧,沒有尋死覓活,也沒有怒罵呵斥,甚至沒有多說話,以至於大家絞盡腦汁想出的種種安慰辦法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但她也不笑,沒有表情,她的眼神沒有焦點,像一個瓷娃娃,精緻美麗,卻沒有靈魂。她只是把自己封閉起來,拒絕聽也拒絕看,也拒絕別人的打擾。

    普慈庵的一群尼姑當然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皇家的閒事不是她們能管的,慧寧師太嚴厲約束一眾尼姑,只是三餐按時送來齋飯,其他時候整個庵裡靜悄悄的,見不到一個人。

    碧蔓躲在自己屋裡不肯出來,慕容羽纖怎麼勸也沒用,金枝蒼白著臉站在窗邊,不時地朝窗外瞟上幾眼。她是知道碧蔓脾氣的,一旦扭起來那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管用,所以也不擔心,等碧蔓自己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反倒是李蘊和海棠這對歡喜冤家,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卻一個在屋裡失魂一個在屋外落魄。

    李蘊獨自在靜舍前徘徊。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回這頭,焦躁而惴惴。

    他並不後悔甚至是竊喜的。但卻怕海棠恨他。每走一步便轉一個心思,越走越不安。於是步子越發得急促。

    但沒人能笑話他,這本是一場博奕,誰看得更重,誰就失了先機——,電腦站.從他明白了海棠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時他就已經明白,所謂感情對他而言不是一場遊戲。王爺的尊貴身份對他沒有任何幫助。不公平嗎?他不覺得,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可是傷害畢竟就是傷害,並不因為有愛的名義就能掩飾一切。他也有他地私心,他也很害怕,只有和海棠完全融為一體的時候他才覺得這個高不可攀的仙子終於完完全全地屬於他,只屬於他一個人,再沒有人能搶得走。棠,我知道我罪無可恕,我向你請罪。如果你不能原諒我。我就一直跪著!」

    李蘊一撩長袍,筆直跪倒在青磚石鋪成地廊上。

    石頭很硬,很涼。每一塊上都雕著佛蓮。硌在膝蓋上很快就嵌進了肉裡,痛得糾心。很快兩條腿便不像自己所有。

    凌明遠苦口婆心勸不動。他是李蘊最貼身的人,只好也跟著跪下。幾個小監不敢離開。垂手在左近守著。恕了王爺地錯吧,王爺也是情急著救您的性命啊!」做內臣的人最會揣摩主子心理,這聲王妃敲磚釘腳,把李蘊聽得暗喜於心,精神也為之一振。疼王爺,地上寒氣重,王爺已經跪了兩個時辰,快挺不住了。」凌明遠一喊,幾個內侍便也跟著齊聲喊。

    屋裡依然靜寂無聲,彷彿根本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從天亮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沒有人可以勸得了李蘊。

    焦慮的李蘊完全顧不上自己,在床上辛苦運動了一整夜,他地身體極度疲倦,但他的精神卻無比亢奮,奇跡般地著他。春天的晨夜與白晝有不小的溫差,失神的李蘊第一個開始咳嗽,緊接著陸續的又有人開始咳,咳嗽聲、吸鼻聲此起彼伏。

    就在凌明遠以為這道門將會關閉到天荒地老時,門——終於打開了。吧!」海棠平靜地環視諸人。

    李蘊狂喜道「海棠,你原諒我了?」怪你,你是為了救我的命,我明白的。」海棠望著竹林出了一會神,「我只是有很多事沒想通,要好好想想。」

    幾個侍立的小監機靈地上來攙扶二人。跪得時間太久,兩條腿已經痛得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揉了好一陣才活開血。妃地恩典。」凌明遠堅持叩了三個頭,扶著兩個小監慢慢站起來。

    海棠被凌明遠的稱呼叫得錯愕了一回,雖然她和李蘊有了實質的親密關係,但畢竟名分未定,這聲王妃叫得實在早了些。王妃,這樣叫我有僭越地大罪。一切都照舊吧!」遲早的事嘛,皇上就等您開金口呢!」凌明遠諂媚地笑著。

    海棠把臉一沉,李蘊察顏觀色,知道不宜操之過急,連忙打橫裡截住「方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就當是我說地話一一照做。」跟我進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海棠伸手做了個請地手勢。好。」

    被這邊的聲音驚動地金枝、朱雀幾個也過來侍候,卻被凌明遠一視同仁地攔下。金枝氣急「小姐現在身子虛弱,我得看著小姐才放

    凌明遠為難地道「王妃,哦,是方小姐只讓王爺一個人進去。你們就在這等著吧,有王爺在,方小姐不會有事的。」

    碧蔓慢慢走過來,冷笑道「就是你們王爺在,才會出事。」

    凌明遠臉頓時脹成豬肝色,但這些人都是方海棠的貼身心腹,他目前可不敢得罪,否則李蘊非要把他活剮了不可。罵雖罵不得,但仍然不肯放人進去,叫來陳千和幾個侍衛,守著門。

    金枝纏了一會也沒辦法,只好站在盡可能靠近的地方,與陳千大眼瞪小眼,暗自留神傾聽屋裡的聲息。朱雀和碧蔓也站到她身旁,慕容羽纖卻不是海棠的婢女,不方便站在門外,和大家告聲罪自回房去。

    李蘊癡癡望著海棠,兩晝夜的煎熬,她似乎清減了不少,眼下隱約有著陰影,原本就小得猶如巴掌的面孔越發尖了,顯得兩眼大得驚人。嗎?」一天一夜間,有太多的話要說,滿腔的情緒亟待發洩,李蘊這一句幾乎是本能得脫口而出,情真意切,蕩氣迴腸。海棠微微動容。

    眼前的男人一身錦衣已經沾了不少灰,皺皺的吊著。兩天兩夜未曾闔眼,原本溫潤如玉的面頰黯然無光,頭發毛毛的散出不少亂髮。因為受了風寒的關係,唇皮乾裂唇se也略帶著紫色,走路時還微微蹣跚稍倔強地往上揚,拉動臉皮做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只是沒事,但不代表已經塵埃落定。即使有些感動,也無關釋然。有些心結一旦打上了,那就得用一輩子來解。知道你的心裡不是一點都沒有我,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來彌補對你的傷害?海棠你相信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盡我最大的能力來愛護你……」一輩子都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就像我爹對我娘那樣,你也能做得到?」海棠輕輕問。

    輕柔的語聲傳到屋外,靖晰地傳到一干專心聽壁角的人耳裡。

    金枝臉色大變,扶著牆的手略抖了下。在她身後側的朱雀淡淡看著她,嘴角輕扯,浮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還沒讓人留意到,便已經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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