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鐵家崩離 文 / 看心成
「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夠在劍道的修煉上走到如此的境界，當初我怎麼會放棄呢？」看著遠處那越飛越遠的遁光，陳凡以一種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喃喃自問道。
看著落在地上的那五把飛劍，陳凡上前幾步將它們拾起，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此時五把飛劍劍身之上的靈光已經徹底的消散，成為了五把沒有任何靈能的凡劍，除卻比普通的劍更加鋒利質地堅硬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特意之處了。
陳凡見鐵建並沒有在意著五把飛劍也就默默地將它們收了起來，如果自己不是因為心有感歎的話只怕也不會去動這五把廢棄的飛劍，鐵建自然更加不會在意。
事實上，此時的鐵建也並沒有理睬陳凡的舉動，他的目光此時死死地盯著鐵復等人。
面對鐵家老祖鐵建逼視的目光，鐵建身後的等人包括鐵煥陽在內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揣測不安的神情，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接下來只能任憑鐵建處置。
此時，唯一還能夠保持鎮靜的只怕也只有鐵復了。
鐵復與鐵建靜靜的對視著，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與年齡有些不符的倔強：「沒有想到老東西你的手段還不少，竟然能夠逼退金丹境界的修士。」
看著鐵復有些蒼老的面容，鐵建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與後悔，最終卻被一片堅毅所替代：「你為何要這麼做？」
雖然極力的讓自己的話語顯得平淡，但是鐵建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開口之際，話語之中卻流露出一絲顫抖。
「呵呵，為什麼？我不過是為了收回本屬於我的一些東西罷了。」鐵復話語平淡，但是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倔強的落在了鐵玉成的身上，「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將鐵家的大權放在一個外人的手中！」
「玉成，他也是鐵家的人。」鐵建緩緩地開口道。
「可是，他的身上卻沒有我鐵家半絲的血脈，不過是你領養的一個野種所生的後代罷了！」猛然間，鐵復的聲音抬高了八度，臉上露出一絲不服與埋怨。
鐵復的話語落入鐵建的耳中，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憤怒之色，先前的愧疚卻是更加的明顯了：「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無法釋懷。」
死死地盯著鐵建，鐵復開口道：「那件事，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鐵建一陣沉默，不過臉上卻隱隱流露出傷痛之色。
「叔公，只要你開口我將這家主之位還與你手又如何，又何必將大家逼入如此的境地呢？」此時鐵玉成開口了，他深深歎息一聲，話語當中帶著惆悵。
「哼，當初我被奪走的東西我必須要親自奪回來，不需要你們這些人假仁假義的可憐。」鐵復冷哼一聲，臉上帶著強硬之色完全一副不怕死的神情。
「老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這些人，開口。」
最後一句話，鐵復卻是衝著鐵建說的，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其身後的眾人都不由得露出緊張的神情看著鐵建。
鐵建一陣沉默，最終卻是無奈的揮了揮手：「你帶著那些人走，如果你想要另外建一個鐵家我也沒有意見，這些人也足以讓你創建一番基業了。」
鐵建說著將視線移到了鐵玉成與其身後的眾人身上：「你們之中如果有人想與他們一道走的我也不反對，老頭子我，不過想打打鐵就此了卻殘生罷了。」
鐵建的話語當中滿是傷感與落寞，話語當中滿是年老之人的無奈與滄桑。感覺敏銳的陳凡甚至在鐵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遲暮的死氣，彷彿鐵建已經命不久矣的樣子。
鐵建的話語不但讓鐵復身後的眾人一陣驚異，就連鐵玉成等人也不由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所措的樣子。
然而，鐵建並沒有給眾人遐想的時間，丟下了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語就此離開了。
他離開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與孤寂。
鐵玉成看著鐵建的背影還想說什麼，但此時卻有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鐵玉成疑惑的回頭，卻看到陳凡神色淡然的輕輕搖了搖頭：「讓他獨自待一下，此事對於他來講只怕打擊也不小，你還是將剩餘的事情先處理好，鐵家主。」
鐵玉成此時猛然間驚醒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鐵家家主的身份，承擔著諸多的責任。
一番思量之後，鐵玉成無奈的歎息一聲，對著身後眾人說道：「方纔老祖的話語想來大家都已經聽到了，今天就當是鐵家分家。想要與叔公走的就走，將來我們這一脈就是西北鐵家，與你們也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鐵玉成的話語落下，雖然他面前的大多數人都面色堅毅，可還是有些人臉上露出了猶豫或者意動的神情。
此時鐵復等人卻是十分沉默，他們的臉上帶著怪異的神情看著鐵玉成的行為。
誠然，鐵建與鐵玉成的話語都讓鐵復等人感覺到一絲欣喜，原本以為經過此事之後他們的下場會十分淒慘，卻不想峰迴路轉發展成眼前的情形。
另外一方面，他們也害怕這是鐵建欲擒故縱的把戲，怕事後鐵建還會找他們算賬。
同樣的，鐵玉成面前的那些意動之人心中思索的也都是這些。
「正如鐵建前輩所講，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離開的話還是早做決定比較好，以後的鐵家只留全心全意打鐵的人，如果心有他想的話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免得到時候鬧得更加淒慘的下場。」此時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陳凡開口了，他的視線掃過眾人，話語之間竟然要勸導這些人離開。
「而且，對面那些人雖然作出的選擇可以說是叛出鐵家，可其中有些人與你們也有血脈關係，難道你們真的打算與他們斷絕關係不成？」
陳凡的話語最終說服了一部分人，一名老者面色無奈的走了出來，帶著愧疚向著鐵復的方向走去。
「鐵青老頭，你幹什麼？！」猛然間一聲大喝從背後傳來，卻是一個與老者年齡相仿的老人面露怒色的大喝道，他的眼中滿是震憤之色。
「鐵白，我的兒孫都在那邊，你難道想讓我一個人孤獨終老嗎？」鐵青的臉上滿是無奈的神情，話語之間卻帶著愧疚，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移向他方不敢與那憤怒的面色通紅的老者對視。
「那些不肖子孫也就算了，難道你也打算背叛鐵家嗎？」鐵白老人眼中幾乎噴出怒火，大喝道。
「呵呵，鐵白老頭，人這一生可不止打鐵這件一件事情，離開了家人，那種孤寂的滋味我可不想去承受。而且，你的兒孫也在那邊，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猶豫嗎？」鐵青老人無奈的苦笑著，他看著鐵白老人，口中卻反問道。
鐵白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卻被一種憤怒與堅毅所取代：「那些不肖子孫就隨他們去，老頭子我這一生除了鐵家與打鐵之外已經容不下別的東西了。鐵青老頭，你好自為之，老頭我還是專心打鐵比較好！」
鐵白老者說完，就一甩袖轉身離開了雖然他的話語堅決，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猶豫和離去背影所帶著的淡淡的感傷。
鐵青老人看著老友離去的背影臉上帶著無奈的神情，最終還是邁開步子來到了鐵復身後的家人身旁。不過，面對自己的子女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好的臉色，這讓鐵青老人的子女顯得十分的尷尬。
有著鐵青老人帶頭，漸漸地，選擇離去的人多了起來。
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面色堅定的選擇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