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耳光和眼淚 文 / 磯憮

    天威一把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不時地抽搐著。

    「啊！」鈴雙手驚訝地摀住小嘴，然後慌忙搖晃著天威的身軀：「哥哥，你沒事吧！」

    卡卡西，銅時和帶土也衝了上來，趕緊對著天威做出一番探查的樣子。在他們「手忙腳亂」的期間，天威偷偷地睜開了眼，十分狡猾地眨了眨。三人心領神會，悄悄地看了一眼身後十分擔心的鈴，很有默契地一同扭過頭，做驚慌悲痛狀，大聲哭喊：「天威啊，你死得好慘啊……」一邊喊著，一邊偷偷地瞄向身後的鈴。

    「嗚——」小丫頭天真爛漫，何曾遇到這種變故，當下就被嚇哭了，從卡卡西和銅時之間擠進去，一把撲在了天威身上，「嗚嗚，哥哥，我錯了。我是不小心的！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威的身體僵硬地臥著，好像是真的失去了靈魂一樣，任由鈴抹得自己一身眼淚鼻涕，也巋然不動如山。

    「都是我的錯，求……求求你，不……不要離開我啊！」說完，鈴就一把趴在天威身上，嚎啕大哭。她那嬌小可憐的背影，讓卡卡西這些戰場上殺過不少人的鐵血忍者都不忍心再傷害她。

    就在卡卡西他們忍不住要道破真相的時候，一根手指輕輕地點在了鈴的額頭身上。

    「誒？」鈴差異地抬起頭，臉上還有著沒掉落的淚珠，發現早就「離她而去」的兄長此刻滿血滿狀態原地復活，笑吟吟地一手戳在她額頭上，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

    「我愚蠢的妹妹啊，剛才都是騙你的啦！不過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妹妹呆呆的樣子也挺萌的，讓他忍不住在鈴臉上捏了兩把。

    鈴這時才知道自己被騙了，頓時臉頓時紅得像個大蘋果，不知是羞得，還是氣得，面對笑容燦爛的搗蛋哥哥，她毫不猶豫地張開小嘴，亮起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一口咬了下去。

    「啊！不幸啊！」作死的天威如是喊道。

    懷著內心中的遺憾，木葉忍者們回到了他們在火之寺內的駐地。雖然沒能活捉尾獸，但木葉忍者毫不氣餒，因為今天天威的出項帶給了他們希望。既然能抓住尾獸一次，就能抓住它第二次。所以木葉軍團的士氣沒有下降，反而上升了不少。

    而那個被木葉忍者視為希望的天威，此刻正十分痛苦地摀住自己手臂和頭上被鈴狠狠咬過的地方，開始用醫療忍術將身上的牙印一個一個地消掉。在他的對面，一星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呲牙咧嘴地揉著被聖葉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熊腰。聖葉和鈴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不愧是父子，這爺倆還真像。

    天威和一星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內心：不管是大人小孩，只要是女性，統統都是母老虎啊。

    就在兩人互相默哀的時候，一名暗部突然出現在了桌子旁邊。軍情如火，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暗部不經通報就進來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許多人也默許暗部這麼做。但與其他暗部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單跪行禮，而是站在桌旁仰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天威和一星。

    這位特殊的暗部隸屬於一支特殊的部隊，暗殺戰術特殊部隊特別機動部隊是它的全稱。看起來很長，其實可以濃縮成一個字：「根」！這個組織完全由三代火影的對手志村團藏領導，就連火影的命令都對他們無效，因此他們也不會對其他不屬於「根」的人有敬畏之心。

    「宇智波一星，團臧大人讓……」

    話還沒說完，那個暗部就覺得腹部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然後他就倒飛出了房間，狠狠地撞在了門外的樹幹上，然後像一張破布一樣落在地上。

    房間內天威還保持著收腿時霸氣外露的提膝動作，看得鈴目瞪口呆。

    聖葉輕輕地歎口氣，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跟他老爸一樣有一個暴脾氣。

    一星在心裡暗自評價。

    「為什麼打他？」

    天威放下腿，想也沒想就回答他父親說：「他那用鼻孔看人的方式，讓我很不爽。」現在的天威，哪還有剛才意志消沉的樣子，他故作不知地問道：「不過話說回來，團藏是誰啊？」

    「你應該知道的，鈴第一次到火影大樓的時候你們見過他。」一星回答說。

    天威一拍腦門：「哦，原來是那個斷了右手的獨眼跛子啊！」

    一星嘴角一扯，用「斷了右手的獨眼跛子」稱呼團藏，這可是把團藏全部的生理缺陷都描繪出來了啊。

    天威表面上裝作一無所知，但他早就知道團藏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猜到團藏此行的目的。木葉被三個敵國放出尾獸打敗，作為木葉的長老之一他當然要考慮如何才能打敗敵人。而以團藏那武鬥派的性格，自然會想到要放出尾獸。

    而首當其衝的，不是被封印起來的四尾，因為自從老紫在封印內部因沒有食物和水而死亡後，木葉還沒有找到適合當人柱力的忍者，如果強行使用四尾，四尾必定失控暴走，到時候反而會讓木葉雪上加霜。也不是力量最強的九尾，先不說九尾人柱力的男友波風水門很難對付，九尾力量最強，所以也最難控制。因此，最優先的選擇呼之欲出，就是有了人柱力，而且身邊又有能控制她的天威在的七尾了。

    他將「根」的忍者一覺踹成重傷，並不是為了展示自己有多厲害的裝逼，而是對團藏的行為以及那名「根」的忍者傲慢的態度徹底激怒了。

    一星臉色古怪地笑了笑，然後突然變得十分嚴肅：「說到獨眼，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啊？戰場上沒有辦法讓你詳細解釋，現在你可以全部告訴我了。是什麼樣的忍術，讓你付出了一隻眼睛的代價？」

    天威被一星超凡入聖的變臉本領驚得一愣，而鈴和聖葉一變才剛剛發現似的，不對，是真的才剛剛發現，連忙湊上來一把拉開了遮住了天威左眼的護額。

    看到兒子暗淡無光的左眼，聖葉先是一愣，然後眼淚一時沒忍住就掉落了下來。

    而鈴這小丫頭，直接趴在天威肩膀上哭了。

    「喂喂，衣服又要換了啊！」看到親人為自己傷心，天威心裡也不好受。他一手輕輕地摸了摸鈴地頭，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試圖哄鈴開心。但是他失敗了，鈴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突然她抬起頭，嚴肅地問道：「哥哥，告訴鈴，這是怎麼回事？」

    聖葉也板著臉，一副擔心天威撒謊的樣子：「說實話，告訴媽媽，怎麼回事？」

    「還有，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萬花筒寫輪眼是怎麼來的？你難道真的……」一星也湊上來問。

    天威一看他們端出了「三堂會審」的架勢，反正天威也不想對家人有所隱瞞，便將自己回來後到樓蘭被龍脈擊中導致萬花筒寫輪眼開眼，和用了「燭九yin」復活了丁尼那兩件事全盤突出。說完之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看向了臉色不同的家人。

    老爸明顯是擔心自己為了萬花筒做出傷天害理的冷血行為，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因果之後，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和慶幸的樣子。而鈴則是根本沒聽懂什麼是萬花筒寫輪眼，更沒聽懂「燭九yin」是怎麼回事，依舊時候困惑。而媽媽……

    「阿天！」

    「嗯？」看著臉色平靜的母親，天威突然心裡升起一種畏懼的感覺，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

    「你在此之前，是知道會付出這種代價的？」

    「是的！」天威有些害怕地點點頭。

    「啪！」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耳光已經扇在了天威的左臉上。一星立刻拉住了聖葉，但怎麼使勁也不能拉開她。

    天威感覺左臉麻麻的，隨後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已經腫了起來。即便他在上一世沒少挨父母打，但這一次是他穿越以後，父母從來沒對他實施過家庭暴力，第一次被這一世的母親扇耳光。

    鈴已經完全呆住了，她從未見到過如此憤怒的媽媽，也從沒見到過哥哥被媽媽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下一次……你還會這麼做嗎？」

    雖然天威想說「不會」，但在聖葉急切的目光下，他又不忍心欺騙媽媽，哪怕還會被打，天威堅定了自己的意志，點點頭說道：「還會。」

    「啪！」

    果不其然，聖葉一把掙脫了一星的拉扯，抬手又是一記耳光抽在天威的右臉上。這一掌摑得比上一掌還很，天威直接被打破了嘴，鹹鹹的血從天威嘴角里流出來。

    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天威眼神依舊堅定地盯著聖葉不在平靜的臉龐，認真地說：「媽媽，雖然你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我覺得，同伴的性命，比我的眼睛重要！我不想，也不願意再失去同伴了！」說起這話時，天威腦海裡想起了他的刀術老師，五年前切腹自殺的白牙，心中對團藏的恨意更深了一步，眼神也更為堅定。

    聖葉又一次揚起了手，卻被鈴一把抱住：「媽媽！別再打哥哥了！嗚嗚嗚……別再打了。」

    聖葉渾身一怔，然後慢慢地放下了手，突然一把將天威和鈴抱在了懷內，埋著頭，發聲大哭。一旁的一星也放開了拉著她的手，溫柔地垂下雙眼，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天威愣愣地聖葉抱住，不知為什麼，前世在上初中後，無論怎麼被打都不會哭的他，這一次卻從眼睛裡流下了兩滴清淚。只覺得，心裡酸酸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