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秘密實驗室 文 / 兵臨橙下
「好了，談了這麼久，是不是能夠把我放開。」這次從洞穴人口中發出的，不再是蘇無造聽不懂的「烏魯魯」，而是並不算太生澀的通用語。
「你？」
「要成為一名魔法師，掌握多種語言不是必修課麼？」洞穴人用鄙夷的口吻道，「不說洞穴土語，我還奇怪你連地下世界通用的尼貢語都不會。」
「我的老師告訴我，研習異端低賤的語種是對神靈的褻瀆。」蘇無造盡量模仿一個虔誠的人類法師的口吻。在恩塔格瑞，異族最畏懼的便是人類狂熱的篤信徒。
只要主教的一個手勢，他們隨時可以付出生命力的代價來釋放蘊含極大破壞力的光球，來撕毀他們所見到的異端。
不死不休！
相比於全副鑲有秘銀魔法武裝的，異族更不願與面對的就是身著教袍者，哪怕他只是一個初窺門徑的學徒。
「哦，是啊，你們人類是太陽底下最驕傲的種族。」洞穴人似乎根本不擔心蘇無造的詐唬，而是嘲笑道，「可一旦入了夜，人類就會脫華麗的外衣，混入專屬於我們的舞池。謀殺、欺詐、背叛……不出三曲，連領舞的位置都屬於你們。」
「彭」一聲，又一塊小石頭從蘇無造手中彈出，在地上砸出一個小深坑。這一次，石塊還擦破了洞穴人的皮膚。
還在滔滔不絕的洞穴人被這一記嚇的不再出聲，牢牢閉上自己的嘴巴。
「雄辯和種族學並不是我所擅長。」蘇無造走進洞穴人，「同樣是人類擅長的『恐嚇』，我倒是涉獵一二。」
蘇無造也不理洞穴人，而是在房間裡兜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生命之戒的蹤跡。
「閣下，我能說話了嗎？」按耐不住的洞穴人道。
「你已經說了，而且你的舌頭並沒有被我砸爛。」
「那麼我能請您幫個忙麼，先前的話只是傑格**師常掛在嘴邊的。我對於人類的慷慨和熱情，我還是略知一二的。」油嘴滑舌的洞穴人相當機靈。
「可據我所知，自私才是人類最大的優點。」蘇無造又走到洞穴人身旁，話鋒一轉「幫忙談不上，交易到可以做一做。」
「我哪有什麼東西，就連我的主人甚至都買不起足夠的試驗器材。」洞穴人哭喪道，「比殺人犯卑鄙上十倍者，比比皆是。可要比我困苦上兩倍的，您還真找不到。」
「我只問你一件事情。」蘇無造道，「你有沒有看見過一枚金色的戒指，樣子就像……」
「生命之戒？」
「……」蘇無造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這麼說你知道生命之戒的下落？」
「至高奧術。」洞穴人吐出一句法師專屬、類似於普通人「我的媽呀」、「我的天」之類的感歎，「這玩意是主人留在這裡做實驗用的。不過5天前主人留守的蠍獅幹掉了幾個精靈，我就知道阿維利人已經盯上這裡了。」
「你不是被釘在這裡，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就算有魔法藥劑，這位人類法師閣下，你以為在身體裡杵一根棒子的情況下，我還能活過5天。」洞穴人剛想皺起鼻子、擺出習慣性的鄙夷表情，想到蘇無造那股子蠻勁，又縮了回來。
「那麼生命之戒現在在哪裡？」
洞穴人閉口不言，一直到自己的手掌被蘇無造踏在腳下。
洞穴人烏魯魯痛叫幾聲後，道，「閣下，大家都不是蠢蛋，你至少先把我救出來，我才好名正言順的背叛自己的主人啊。話說傑格**師已經離開3天，照道理說應該快要回來檢查實驗進度了。」
這個洞穴人言下之意很明顯：老子反正馬上就要死了，只要你不救我，你就算弄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生命之戒在哪裡。想要找到寶物的話，還得抓緊時間，不然那個洞穴人**師回來，大家都討不了好。
洞穴人根本沒有資格和蘇無造談判。不過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和緊迫的時間，還是讓蘇無造選擇與他合作。
禁錮住洞穴人的金屬箍根本禁不起蘇無造的力道，卡卡幾聲脆響，便被輕易掰斷。倒是那個可疑的布娃娃，蘇無造不敢掉以輕心，還是用火麟劍將其挑開。
布娃娃一觸碰劍鋒，剎那間便燃成一捧灰。而餘燼掉落在劍刃上，竟發注「滋滋」的聲響。
蘇無造雙眼瞇成一條線，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火麟劍承受的痛苦，雖然只持續了短短一瞬。
用腳抹去可在泥地上的六芒星，算是完成了法術破除。洞穴人感應到什麼，便握著胸口的槍桿，從地上爬了起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柄長槍只不過是將我的生命力汲取到法陣的媒介，法陣失效，我自然不會死了。唯一的麻煩是在將著玩意從我體內取出取得時候，如何避免大出血。」洞穴人小心翼翼地握住槍桿，如果有太大幅度的動作，自己的內臟怕是要被攪成一團，到時候真是神明難救。
「生命之戒。」蘇無造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木槍，他可沒打算承擔救人後的三包服務。
「別，尊貴的火系法師閣下。我知道您對於寶物的渴望不亞於任何人，不過萬一您一不小心錯手幹掉我，在主人回來之前就來不及找到生命之戒了。」
蘇無造使用的火麟劍的氣息，讓洞穴人以為他是一個在伊歐弗才吃得開的火系魔法師。畢竟在埃拉西亞，與聖印同輝的水系魔法才是牧師們研修的正道。
「那你走在前面帶路。記住，不要耍任何花樣，我可不介意完成一具高階洞穴人的解剖實驗。」
「該死，您和那些伊歐弗的惡魔一樣狠毒……果斷呢。」洞穴人一邊賠笑，一邊走在蘇無造身前。
不一會兒，在洞穴人的帶領下，蘇無造很快又回到了通道中被巨石堵住的地方。
洞穴人走到巨石旁，又往左側轉。一直走到牆邊，他敲了敲牆壁上一處長有蘚類的石塊，「在這裡只要念一句咒語，或者將傑格**師的信物放到石塊下的凹槽裡，就能打開通往實驗室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