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飛馬牧場（四） 文 / 他朝兩忘煙雨中
一路上我在駱方與吳原的介紹下，對這個與世無爭的飛馬牧場已有進一步的瞭解：第一代建這城堡的飛馬牧場場主商雄，乃晉末武將，其時劉裕代晉，改國號宋，天下分裂。商雄為避戰禍，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機綠巧合下找到這隱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樂業，建立牧場。
由牧場建成至隋統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間，飛馬牧場經歷七位場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繼，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權。其它分別為梁、柳、陶、吳、許、駱等各族，經過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圍遷出，組成附近的鄉鎮，至乎沮水的兩座大城遠安和當陽，其住民過半都源自飛馬牧場。
飛馬牧場亦是這區域的經濟命脈，所產優質良馬，天下聞名，但由於場主奉行祖訓，絕不參與江湖與朝廷間的事，作風低調，一貫以商言商，所以一般人基本上都不太知道有這麼一個牧場。
第一代場主商雄乃武將出身，深明拳頭在近的道理，遂鼓勵手下族人研習武藝，宣揚武風，是以牧場內人人驍勇擅戰，無懼土匪強徒，成為了一股能保證地區安危的力量，贏得附近城鎮住民的崇敬。
飛馬牧場要用人時都在附近的子弟兵中招聘新人，少有求諸外鄉。但今次卻是情況特殊，一來駱方和吳原對我的膽識很是欣賞，適逢牧場內部正在職位調動階段，想要為自己的一方贏得多一些的籌碼；更重要是牧場內原來掌勺的師傅過世後，新聘的沒有一個能令年輕的女場主商秀珣滿意，先後辭退了十多人，所以駱方和吳原聽我自誇自己的廚藝以後，生出了試試看的想法。
從正面看去，飛馬山城更使人歎為觀止。城牆依山勢而建，磊砢而築，順著地勢起伏蜿蜒，形勢險峻。城後層巖裸露，穴兀崢嶸，飛鳥難渡。我們通過吊橋跨河入城，守橋者都神態親切熱烈，氣氛融洽，予人以大家庭和睦相處的感覺。入城後是一條往上伸延的寬敞坡道，直達最高場主居住的內堡，兩旁屋宇連綿，被支道把它們連結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
道上人車往來，儼如興旺的大城市，孩子們更聯群嬉鬧，使我不禁眼界大開，嘖嘖稱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建築物無不粗獷質樸，以石塊堆築，型制恢宏。沿途鍾亭、牌樓、門關重重、樸實無華中自顯建城者豪雄的氣魄。內堡更是規模宏大，主建築物有五重殿閣，另有偏殿廊廡。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羅列堡內，綴以園林花樹，小橋飛瀑，雅致可人。
入堡後，駱方和吳原帶著這次和李世民達成協議的信物和江淮地區的最新消息去見場主覆命，而我則是在一個堡內家丁的帶領下到管家府報到。因為我目前地位低微的關係，自然是沒有見大管家商震的資格。只由其下專管人事的副手梁謙接見。此人年在四十許間，作文士打扮，神態倨傲，拽得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照例問了問我的身世來歷以後，再不說話了。我也懶得鳥這種勢力眼的傢伙，逕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過了片刻，駱方和一個獨目大漢走了進來，那梁謙一見獨目大漢，當下站起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道：「二執事好，今天怎麼有空親來這兒？」原來此人就是駱方口中的那個二執事柳宗道。
柳宗道擺擺手道：「駱小子向我舉薦了一個人，我就過來看看。」說著，眼睛看向我道：「你就是那個徐子陵？」
我站起來，點點頭道：「正是區區在下，柳執事你好！」
柳宗道點點頭道：「駱小子這次倒是沒有看走眼。你說你的廚藝很不錯？」
「不是不錯，而是相當好。」我毫不謙虛道，「徐某自問若是有錢開家酒樓，必定日日客人盈門。」
柳宗道聽後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讚賞道：「你倒是毫不謙虛。」
我淡淡說道：「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好就好，沒有什麼可以謙虛的，何況廚藝超絕頂多也是一個廚子，沒有什麼好炫耀的。」
柳宗道撫掌大笑道：「好！那我就看看你能做出些什麼東西來！小駱，帶他去廚房看看，需要什麼給他備齊了。」又看向我道：「你先做兩份點心來讓場主試試。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場主不喜歡，你就要馬上走人了。」
我笑道：「就算是帝皇舌頭我也一樣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放心吧。」
當下，柳宗道和梁謙交代了幾句，就讓駱方帶我去廚房熟悉一下。
「我們場主的舌頭用你剛才的話來說就是帝皇舌頭，都已經有十幾位大廚來試過了，但是場主總是不滿意，結果這些人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被請出去了，真希望你小子不要給我丟臉才是。」在去廚房的路上，駱方一個勁地給我透露他們場主商秀珣喜愛的口味，看來是深怕我也因此掛掉吧。
我拍了拍駱方的肩頭，有些隨意地笑道：「放心，我這就給你們這位極難伺候的場主做一份讓她連盤子都要吃掉的點心來。你要相信我嘛，真是的。」
「我要是不相信你還能把你請回來，又不厭其煩地跟你說這麼多廢話？」駱方不樂意地給了我一下道，「我是怕你小子不瞭解場主的喜好，因此糊里糊塗地走人了，這樣連舉薦你的我也會很沒有面子的。」
哦，原來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啊，汗……我真的有你看上去那麼差嗎？還是我沒有表露出一個廚子應該具備的氣質呢？不過就算能表現出來，俺也是不會這麼傻的，要不然那幾個既精明又可愛的小妖精們還不把我給折磨死啊。
「廚房到了，你好好努力吧，我先回去了。」駱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先去換衣服吧，希望你能夠打動場主的舌頭，呵呵。」
我難道真的表現得這麼差嗎？看著駱方離去的背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麼？傻站著幹嘛！還不去換衣服！」背後響起一個乾澀的女人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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