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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節 李戰迎考 文 / 元洲律

    自從第一天晚上的確成功的飄升到了半空中之後,李洛就認定《九天》這本書絕不是一本醫書,而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書。不過,他不敢和家裡的大人說起這個事。因為李家歷代行醫,靠醫術立家,如果知道他學一些沒用的東西,肯定會不開心的。為了不讓祖父,父母不開心,利落決定把這件事瞞下來。

    當然,他的醫書還是繼續在看。

    現在他看書已經不在自己睡覺的房子裡看了,而是在書房裡看。裡面有凳子,桌子,除了光線不是太好以外,其他的都沒有問題,最重要的是沒有外人來打擾。李洛還小,家裡的事也幫不上忙,所以他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看書。

    陪小妹,小弟?這些事情他都讓小紅去做了。香兒和李成都非常喜歡小紅,別管怎麼鬧,只要一看見小紅來了,立即破涕為笑,百試百靈。

    其實每天在書房看書,除了讀一些母親讓自己看的書,他就剩下一件事了,那就是琢磨《九天》。很顯然,他覺得一本能讓自己飛起來的書,那該是多麼有意思的事情。

    《九天》前面四章介紹的都是一些綱領xing的知識,後五章介紹的內容相對來講比較具體一些。但絕對沒有一句話是有具體所指的意思。都是非常模糊的意思,非常宏觀。不過李洛已經從第五章一開始的幾句話摸出了些門道,所以他覺得後面可能就會比較簡單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以後每天晚上他也都進行大約一個時辰的吐納,不過,還是停留在漂浮階段,根本就不能ziyou的飛行。這和自己理解的明顯有差距。

    按照李洛的理解,如果不出意外,漂浮之後的階段就是飛行,能在近百米的高空飛行,而且速度很快。每天上千里的路程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不過現在根本不行,別說飛行,就是漂浮都不能隨心所欲的到別的地方,連高度都增加的很困難。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晃,到了八月份,也就是後天宗招收六歲修煉弟子的時間。每年的八月一號到二十號報名,二十號到月底考核,考核結束後通過的孩子會被後天宗帶走,每個家庭會留有一個通牌,證明你家的孩子成為了後天宗的弟子。

    只要是有了這個牌子,就等於是有了提高身份的證明。就算是城防軍那些人也不敢得罪後天宗弟子的家人,想想看,這是多大的面子。

    六歲以及十二歲的考核李子山,李東海都曾經參加過。兩次考核的過程不一樣,考核內容也不一樣。六歲時考核的內容有文字考核,也就是必須要認識起碼三千個文字;這是第一項,很多人都不會在第一項上被淘汰,畢竟這個項目只要家裡稍微注意下就行了。難的在後面。

    第二個項目是視力考核,五十米外放置十種不同的石頭,每種石頭的體型都是獨一無二的,看完之後將你看到的石頭樣子記錄下來。這算是視力考核部分。

    第三個項目是聽力考核。距離也是五十米。那些接受考核的孩子都在五十米外聽兩個人對話,然後把他們的對胡記錄下來。每個孩子身邊都有兩名城防軍,根本不可能作弊。

    第四個考核,也是最難的考核,就是先天考核。這個項目沒有任何內容。後天宗會來幾個人,這些人分別考察一下前幾關勝出的孩子。據李子山和李東海的回憶,這個考核就是那些人看看這些孩子,然後摸摸他們的骨頭,之後會狠狠的捏上一把。很多孩子當場就哭了。

    李東海記得當時考核自己的人捏自己胳膊的時候那個力氣顯得非常大,好像要把自己的胳膊捏斷一樣,不過就那樣,他也沒有啃聲,但額頭卻見汗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最終他沒有能過關。據說是因為先天資質不好。

    十二歲的考核內容和前面有所區別。沒有了第一項和最後一項,第二項和第三項視力考核和聽力考核還保留,不過距離從五十米變成三百米。李子山和李東海十二歲參加考核的時候,視力考核都沒有過去。隔著三百米,他們根本就看不清前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所以,六歲這個階段的考核很重要。如果這次過不去,那十二歲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李家人早在五月份的時候就開始忙活了。為了老大李戰的考核,不惜拿出去年一年結餘的銀子給他買好吃的。桑雲每天做飯都是三份,大人一份,孩子一份,老大李戰一份。

    李戰很明白這樣做的原因,所以他也啃聲。就是看著母親忙活,然後幫著她做事。他只是在心裡默默的想:一定要考過,一定要考過,我肯定能行!

    臨近八月的時候,家裡每天的晚飯幾乎都會說到和後天宗考核的內容。沒有人覺得煩,大家都很興奮。

    與此同時,另外一家人也很興奮。

    余家,和李家住在一條街上。不過余家明顯要富裕太多,前前後後九進院落,僕人上百個。兩百年前這條街上唯一一個進入後天宗修煉的人就是來自余家,現在仍然只有他一個。他的名字叫余青。現在他已經花白鬍子的人了,在很多人眼中,活了兩百多年還沒有死,精神頭兒還那麼好,這就是神仙。

    晚上,余家很多屋子裡的燈光還在亮著,正廳裡,當家人余照東和他的兒子還有一個小孩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個老人的旁邊。這個老人就是余青。

    「老祖宗」,余照開口說道。余家人現在都叫眼前這個余青老祖宗。「老祖宗,您說藍兒他這次的考核能過去嗎?」

    「嗯」白鬍子余青瞇縫著眼也沒有看,余照,只是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懶懶的說道「現在還不好好說啊,每年宗裡主持考核的人都是很嚴肅的,我們後天宗對每年一次的考核也很重視,寧缺毋濫。所以能不能考核通過,這還看藍兒這孩子的造化啊」

    說著,這余青看了一眼下面的余藍。這些人並不是他的嫡系子孫。不過他在余家的聲望一到頂點,這一點讓他很滿意,所以余家的這些人如果讓他辦什麼事,一般也都幫忙,當然,忙也不能白幫。

    「那是那是,老祖宗說的對」余照一邊說,一邊不住的點頭,好似小雞吃米一般。年輕人一直不說話。他好像是明白,這裡根本就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

    「老祖宗,藍兒這孩子的確很聰明,現在認識的字絕對超過三千個了,而且這視力,聽力我們在家也都試過很多次了,都行,就是不知道這最後一項……」余照不往下說了。

    「哦,是這個情況」,余青顯然是在思考。他在思考什麼呢?

    說起來這個余青也的確算得上是個天才般的人物,當年考核進去到現在他已經進入先天階層了,先天虛丹說起來不高,但眾多的修煉者終其一生都止步在後天階段。很難踏入先天階段,而余青做到了。在後天宗,先天高手是被格外重視的一個群體。他們才是真正的強者。這些人擁有真正的修煉者技能,可以進行真正道法修煉,而後天修煉者即便修煉到極致,也還是個武林高手而已,在先天修煉者面前,不過是三歲的孩童一般,不堪一擊。

    「嗯」余青在想,「如果弄一個余家的後人進入到後天宗,那就肯定有一個人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了,這樣對自己的未來也是很有好處的。」

    想到這兒,余青開口說道「好吧,我想想辦法」說完,就像是仙人一樣,余青幾步就消失在余照等人的視野中。

    「無論如何,也要讓藍兒今年進入後天宗」余青走後,余照和自己的兒子余彪說。

    「你記著,準備一份厚禮,過幾天送到老祖宗在萬象城的家裡。這事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能讓外人知道」

    「知道了,爹」余彪應聲到。

    八月份很快就到了,李家上下把能做的都做了,現在的李戰經過他母親桑雲近幾個月的悉心照料,小臉放光,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一隻準備戰鬥的小老虎一樣。

    考核從八月二十一持續到八月結束,有固定的場地。在考核期間,所有孩子吃住都在考場內。每五個孩子有一個專人負責照顧,確保這些孩子的飲食等方面的安全。

    按照往年的習慣,孩子報名都是用自己的名字,但今年有所不同。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個號碼牌。這個號碼牌就代表了自己的身份,李戰也領到了一個:三十六號。

    因為萬象城太大,所以每條街道的孩子都有專門的人負責考核。一共有多少孩子參加這次的選拔,李戰也不清楚。畢竟大家不在一起考。

    前三相對於李戰來講非常簡單。不過還是有很多孩子被淘汰了。他這條街道來的孩子一共有八百多個,第三項考核過後,李戰數了一下,剩下的不足五十個了。

    八月二十八號,這五十多個孩子將接受最後一輪的考核,也就是資質考核。

    一清早,這些留下來的孩子就被照顧他們的人喊起床了。洗漱完畢,他們都叫進了一個很大的房子裡,孩子都站在屋子的最後方,一排排筆直的站著。小李戰也在隊伍中間。

    來之前,他見到了一個人,一個老人。這個老人花白的鬍子,連眉毛都白了。老人把李戰叫道一間小房子裡,問了一些問題。瞭解了李戰的家庭情況之後,老人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笑笑走了,讓他趕緊去隊伍裡集合等待考核。

    李戰不知道,這個老人見完他之後又見了另外一個,那就是余家的余海藍。也是摸了摸他的頭。

    按照往年的規矩,最後的考核有後天宗的後天高手進行,根本用不到先天高手來。為什麼余青會出現在考核場呢?

    考核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院子裡草坪上的一個個的露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個個晶瑩的寶石一樣,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輝。

    這次主持考核一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約莫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個黑黑的臉龐,虎背熊腰,二目放光,如凶神惡煞一般,足有兩米高的身材更是嚇人,而另一個則不到一米九的個頭,一臉寧靜,二目微睜,時不時的在這些孩子身上掃來掃去,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態讓在場的孩子個個不寒而慄。

    女子相對好的多,也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身穿大紅披風,腰下佩劍。顯然一幅俠女的打扮。

    「嗯,好,現在我們開始考核了。」主持考核的是另外一個人,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乾瘦的一個老頭兒,精神,乾淨。不過,看得出來,他對眼前的這三位畢恭畢敬,一直垂首站在一邊,等到他們大量完在場的孩子後才清了清嗓子,宣佈考核開始。

    「好,現在從第一排最左邊的那個孩子開始。一個一個來,考核完一個,下一個接上」

    老人宣佈完規矩後就退開了。

    首先考核的是那個黑臉盤的中年人,他看看來到前面的那個孩子,什麼話不說,伸出手在孩子身上摸來摸去,然後兩隻大手捏住孩子的肩膀,剛一捏,孩子哇的一聲就哭了。

    黑臉男人搖搖頭,然後擺了擺手讓人領這個孩子出去。接下來的是個女孩。

    那個中年女子來到女孩身邊,也沒有說話,和黑臉男人一樣,先是在女孩身上摸了摸,同樣的動作。不過這次她沒有把把手放在孩子的肩膀上捏她,而是直接就搖了搖頭。這個女孩也被人帶走了。

    考核就這麼進行著。

    李戰的位置不前不後,正好在中間一排。他發現自從老人摸過自己的頭頂之後,他好像渾身發冷,越來越冷,彷彿是掉進了冰窖一樣,他堅持不住了。慢慢的,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在慢慢的變緩,慢慢的變緩。這兩年來學到的醫學知識告訴他,這是生命走向結束的徵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李戰害怕的渾身發抖。他才六歲。雖然不知道死亡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本能的恐懼已經包裹了他那幼小的心靈,他在咬著牙堅持,嘴唇已經咬出血了,但無濟於事。終於,李戰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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