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二節 彩姑婆祖 文 / 元洲律
與此同時，簡萱也坐在自己房間裡的床上，門口雪香，雪露把守，房頂雪飛，雪竹端坐著。
屋裡的燈籠在點著，暖換的光照到簡萱的臉上，看上去她很安靜，似乎在調息。
人影一晃，簡萱的面前的出現一個銀髮老婆婆，除了長相不同其他方面和紫雲婆婆很像。像息劍一樣，她也做在屋裡桌子旁的凳子上，看著簡萱。
簡萱一睜眼，悄無聲息的下地，來到老人面前，雙膝一彎，跪倒在地。老人略微一愣，倒是有點驚詫了。
「你知道我是誰？」老人的聲音和息劍也極為類似。
「不，晚輩不是很確定，不知道您是玄瑤婆祖，雲霞婆祖或者是彩姑婆祖中的哪一個？晚輩天玄宗簡萱拜見婆祖」
「孩子，你起來，我是彩姑」銀髮婆婆笑了「我見過你四次了，第一次你還是小姑娘，來，坐吧」顯然這個婆婆可比息劍強多了。
「晚輩不敢」簡萱躬著身子，一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的表情。
在天玄宗，簡萱剛才提到的三個人就像之前暮天宗的息劍一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或者還在凡間，或者已經飛昇很久。沒人知道，因為沒人見過。很多宗派都是如此，都有些傳說中的人物，但其實要麼不屬於這一界了，要麼因為其他原因死去了。並不一定就存在。
「我讓你坐，你就坐吧」老人堅持。
簡萱只好陪著老人坐下。
「我記得你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是來比試的，紫雲那丫頭帶著來的，是吧？」在她眼裡，紫雲婆婆成了丫頭。
「是」簡萱一點都不覺得眼前這個人把紫雲婆婆講成丫頭感到奇怪。
「你很真氣，當年我來比試的時候都沒有贏，你卻贏了」老人說著，微笑著看著簡萱，簡萱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今天看見你來，我很高興，短短百年的時間，天玄宗在你的手上就變了樣子，你還有了一把仙劍，不得了啊，我看今天來的孩子們都很不錯，我很高興」
「婆祖，這」簡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些都不是自己的功勞，但該從那說起呢。
老人一擺手「我能想到不全是你的本事，這一點還瞞不住我的雙眼，但做為宗主，不需要事事親為，能培養有本事的人，壯大天玄宗就行了，今天猜到我要來的，不是你吧」老婆婆還是一副笑瞇瞇的表情。
「是，不是晚輩，是我天玄宗的一個宗護，叫木方，十七歲，已經到結基期了，他剛來我天玄宗一年多一點」
「了不起，竟然能根據時勢的變化做出準確的判斷，這樣的人將來必成大器，你要善加對待」
「是，晚輩會的」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今年的這次比試可能會出現變數，今晚我估計不但是我出來，那幾個老鬼估計都去找他們的徒子徒孫了」老婆婆說道。
簡萱一聽，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點不假。多虧了準備充分啊。
「不過，我看你帶來的有一隻紅色的飛鷹，而且修為不低，我安心了許多」
「嗯，晚輩也是這樣想的」
「嗯，我記得你當時比試的時候，屋子外面那個孩子和你一起的吧，你們是師姐妹，是嗎？」
「嗯，是的，婆祖」
「嗯，讓她們都進來吧，我很想見見你們幾個有出息的孩子，修為都很不錯啊」
簡萱一聽，心裡樂壞了，她正在想用什麼辦法能讓那幾個師妹也進來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婆祖呢。
「是，我去叫」
「呵呵，你正在想這個問題吧」老婆婆看的通透。
「是的，婆祖」簡萱的臉紅的像大紅布一樣。
一會兒四個人都進來了，簡萱站在四人身後，雪香等人跪地磕頭。
「嗯，都起來吧」老婆婆好像很享受這種待遇。
四個人興奮的臉都紅了，她們才幾百歲，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年齡，傳說中的人物，是什麼概念。
五個人站成一排，恭敬的聽眼前的這個老婆婆說話。
「萱丫頭，今年參加比試，我天玄宗能贏的把握有多大」老婆婆看來非常注意這場比試的結果。
「回婆祖，我有八成的把握能贏」簡萱很有自信。
「哦，很有自信啊，說說看，歸真道今年好像是志在必得啊」
「我看見了歸真道的十人中有七人達到結基期，但我們這邊有兩個非常厲害的年青人，師兄妹，就是我剛才和您說的木方和他的師妹叫小紅，以我和幾位師妹的估計，如果小紅或者是木方有一個人上，就差不多能贏得比試了。我之所以剛才說八成，就是擔心在比試的過程中出現太大的變數，所以…….」
「那兩個孩子有那麼厲害？小紅，是不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孩子？」彩姑問道
「嗯，是的」
「嗯，那個孩子是不錯，這麼小的年紀到了氣丹境界，不容易」
「我和幾位師妹懷疑，他哥哥，也就是木方更厲害」每次私下裡簡萱和雪香幾人聊天，只要一說到李洛，幾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看法，深不可測。
「哦，為什麼這麼說？」
簡萱趕緊簡略的把李洛干的那些驚世駭俗的事情大只講述了一番，包括他超強的推理能力，嚴密的邏輯思維能力，準確的判斷力，這些都讓她們震驚不已。而這個小伙子只有十七歲。
即便是傳說中的人物，聽完簡萱的講述，她也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能拿出那麼多的靈寶，還有回魂果，還有仙器，一次就是兩把」
「那個大陣叫什麼名字，他可說了？」
「十絕陣」雪香記的很清楚。
「十絕陣」彩姑手一抖，杯子差點掉了。
「十絕陣，他居然會擺十絕陣」老人自言自如道。
「婆祖，那個陣法很厲害嗎」雪飛小心翼翼的問道。
「厲害嗎？」彩姑笑了「我估計他還沒有完全弄明白這個陣法的奧妙，而且他的修為還太低，如果他有雪露你的修為，再對陣法警通一點，別說是困住那三個人，就是我進去，也出不來，只能死」
「什麼？」幾個人吃驚的長大了嘴，這也太誇張了吧。
「怎麼，你們不信？」老人笑咪咪的說到，「你們都不知道十絕陣是幹什麼的，紫雲那丫頭也不知道，你們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好好想想」
略一沉吟，簡萱突然間恍然大悟「婆祖，您是說那個陣法不應該是我們這一界，是仙界的，用來困住仙人的，是嗎？」
「對了」老人笑呵呵的又倒了杯茶，那幾個人站子對面不知道是過去幫她倒茶好還是站著不動好。
「會佈陣，會煉器，水平還很高，他是怎麼學的？」老婆婆有陷入了沉思。
「雪香丫頭，把你的劍給我看看」
「是」雪香趕緊把自己的碧影寒沙拿出來，遞給彩姑。劍一亮出來，屋子裡頓時寒氣逼人，就像突然進入了冬天一樣。
「好一把寶劍」老人摩挲著寶劍，「還有禁制，有法訣。不簡單，不簡單啊」
「你確定這把寶劍是他煉製的？」彩姑看向雪香。
「是的，婆祖，是他煉製的，三天時間」雪香說到。
「三天時間？」老人沉吟半晌，「先不說他」
「剛才萱丫頭今年贏得這場比試的把握很大，那就要加把勁了，雖然今年的形勢很惡劣，但我今天你看見你們的那些孩子，我還是很有信心的，起碼你比他們多了一隻飛鷹，這就是很大的優勢」
「另外，我告訴你們，之前很多人在這裡爭鬥我們幾個人都會出手制止，這次也不會例外，如果你們沒有道理的話，我就是看著他們傷害你們，也沒有辦法，你們明白嗎？」
「嗯，知道了」幾個人一起說到。
「不管出現什麼變故，只要你的實力強，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我看今天下午有好幾個宗主掌門都來找過萱丫頭把」
「是，婆祖」簡萱心想，天啊，來到這裡之後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根本逃不過。
「你知道他們什麼意思嗎？」
「晚輩不是很明白」簡萱的確一頭霧水。
「我估計你問問那個叫木方的孩子，他應該知道。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穩住你，這些人都被你的那把仙劍和飛鷹鎮住了，所以想要和你取得聯繫，希望不要那麼快撕破臉。這次比試為什麼來那麼多高手」
「原因就是誰的心裡都沒有地，比試前的日子過的很驚險，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現在有人想打破這個平衡。我天玄宗建宗以來，實力一直不錯，但沒有想近些年到了誰都能欺負的地步，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彩姑有點失落的說道，「只不過我不能隨意出手，如果我出手了，後果就沒有辦法控制了」
彩姑說著，簡萱幾個人的頭低的越來越低了，現在天玄宗是這個人在當家，有今天的局面，怎麼說，她們都有責任。
「我不是有意要訓你們幾個，其實我天玄宗的衰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不過這中間很多年一直沒有人試圖打破這種平衡，即便有個別，也很快被大家一起破滅，所以還算相安無事，但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你們再不奮起圖強，面臨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我想你們也應該感受到了。再告訴你們幾個一個事情，目前這幾個宗派，你們要留神的是暮天宗和沃陽宗，這兩個宗派的實力這些年連我都沒有徹底弄清楚。我懷疑……」說到這兒，老人稍微頓了一下，「我懷疑他們和上面有聯繫」
「上面」簡萱有點蒙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天玄宗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鬥得過上面啊。簡萱非常清楚這個上面指的是什麼。
這不是欺負人嘛！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她們都很清楚這個上面到底指的是什麼。凡人的武者功夫再好，在修煉者眼裡也不過是玩笑，根本就不值一提。再硬的雞蛋，也碰不過石頭！
「也別太絕望了」彩姑說到，「我也只是懷疑。萱丫頭，現在你肩膀上的擔子可是不輕，你要是堅持不住，其他的弟子怎麼辦呢？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透點底，這些都是我這些年來打聽到來的消息」
「至於你剛才講的歸真道，他們的實力表面上看很強大，其實不堪一擊，你不要放太多心思在歸真道上。」
「是，婆祖」簡萱自從做了天玄宗的宗主以來，今天是她感覺壓力最大的一次，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危機，也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可怕的威脅和力量。自己的未來，天玄宗的未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可怕。
當年和紫雲婆婆第一次來圖雲山參加筆試的時候，還非常年輕，那時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一個人大四場，都沒有覺得累。現在是怎麼了。
簡萱站在哪兒思緒萬千。
「萱丫頭，你知道為什麼天玄宗今天的會這麼低迷嗎？」彩姑問道。
「我」簡萱不敢說話了。其實她已經找到原因了。
「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找到答案的，也很快就會扭轉這個局面的，我對你很有信心，同時你今天也給了我很大的驚喜，雖然你把很多的功勞都放在木方的身上，但這說明他願意跟著你，願意為天玄宗的盡力，這就是你的本事」
「雪香丫頭，你去把木方後生叫進來，我要見見他」
「是」雪香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一會兒木方就來到了屋裡。
「晚輩木方拜見婆祖」說完，木方跪下磕頭。
「嗯，起來吧」彩姑望著李洛。兩隻眼睛只盯著他的眼睛，李洛感覺自己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漩渦之中，四周的擠壓力似乎要把自己撕成碎片，同時身邊的空氣一會熱一會兒冷，熱的像是在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冷的好像整個人都變成了冰做的。
李洛忍著巨大的考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兩隻腳慢慢陷進青石地面裡，逐漸沒到膝蓋。身體的壓力，撕力，張力不時的變換，彩姑微微的臉色微微一怔，捏這杯子的手有點緊了。李洛想如果在抗一會兒我就真完了。
四象真身也不行，跟本就扛不住。
頭上的汗水已經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淌，頭頂的白色的霧氣繚繞，這是他真元力發揮到極限的標誌。
彩姑臉一變，由剛才的正式轉為溫和，李洛的壓力瞬間釋放。一切恢復正常。李洛低頭一看，鞋子已經沒有了，就剩下光腳了。地下被自己踏出兩個洞。想想都有點後怕，他現在知道高手到底是什麼樣的。
和在方府後三年碰到的一些不知名的高手非常類似。李洛有很明顯的感受。
旁邊的簡萱雪香四個人看的一臉焦急，她們看見李洛那個痛苦的表情，雙腿都沒入青石地面了，眼前這個婆祖還不放過他，就是考驗，也太厲害了些。
「孩子，你叫木方」彩姑樂呵呵的說到。
「是的，婆祖」雖然機會虛脫，李洛仍強打精神回話。他猜到今天可能回來人，但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找自己。
「你的事情，萱丫頭都和我說了，後生可畏啊」
「婆祖，你太言重了，我這點彫蟲小技怎麼入您老人家的法眼」李洛恭敬的說道。
「剛才你硬撐了我的玄元真氣那麼長時間沒有喊一聲，不錯，夠堅韌，你這個修為我以為剛一下手你就你會忍不住的，你給了驚喜」
李洛沒話可接。
「孩子，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這個問題其實簡萱更想知道。
「是這樣的婆祖，今天是我們天玄宗第一天來，同時也是近幾次比試第一次這麼招搖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為的就是顯示我們的實力，但來到之後，我發覺幾乎所有門派來的人都是本門本宗的精銳，甚至連長老級的人都來了」
「放在平常，這是沒有必要的，所以這次的比試肯定會不同尋常。這一年來個大宗派之間大大小小的爭鬥其實很多，彼此之間面和心不合，這次的比試其實就是廝殺，變數非常多。所以我猜想今晚不但是婆祖您，其他各個門派的感人也都會去找相關的宗主或者是掌門」
「一來是為交代要嚴守規矩，二來是提醒此次比試的不同之處，多加小心，三來可能也是藉著這個機會和本門的宗主或者是掌門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今天是五月十五，在過兩天就要比試了，明天就會很忙，人來人往非常不便，所以今晚應該是最好的時間。前幾天那些人沒有人去找本門的人根本原因不是因為我們還沒有來，而是他們要照顧到婆祖您」
李洛說完，擦擦額頭的汗。心想差點我就散架了。
「好，好，不愧她們幾個一直在誇你，果然不同凡響。」彩姑對李洛的分分析很讚賞，她最能肯定的是，那幾個人前幾天沒有去找本門的人，就是照顧她的面子。
「你說說看，這次比試可能會出現哪些意外？」彩姑問道。
這個婆祖怎麼這麼有精神啊，你把我折騰成這樣，該讓我休息下吧。
沒辦法，還是要說。
「我覺得變數其實也不會太多，第一個可能是有人會提出改變比試規則，如果不同意，他就搗亂，讓這一次的比試泡湯，誰也別想進去」
「第二個可能是傷亡太過慘重，有的宗派會接受不了，一直大打出手。因為這兩年彼此之間淤積了很多的矛盾。這一次正好藉著這個檔口發洩」
「第三個可能是筆試結束後，有人突然發難，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會有結盟的情況出現，現在看這個可能性比較小」
「我能想到的大致就這幾種可能」
彩姑聽完李洛的分析不禁暗自點頭，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有這麼冷靜的頭腦，嚴密的思維實屬難得，簡萱等人也覺得很有道理。
「你的對策呢」彩姑追問。
「如果是第一個，我們贏的層面還是最大的，這一點我有信心；如果是第二個可能，我相信死傷最大的不會是我們，這一點我肯定，如果不是我們，那我們就做旁觀者，等他們打完了，再看事情怎麼處理。如果是第三種可能，他追不上我們，我們有飛鷹」
「所以我覺得我們小心是必要的，擔心就不用了」
「好，好」彩姑說道，「難道你有這樣的雄心和自信。還是年輕好啊」彩姑有點感歎的意味。
「孩子，你能說說你的十絕陣嗎」
「哦，這是我師傅讓我學的，是最厲害的一個陣法，可惜我沒有完全領悟，如果我完全領悟了，我向當時就是困住暮天宗他們所有人應該都沒有問題」經過後來的思考，李洛覺得自己當時布下的十絕陣其實漏洞很多，如果那三個人稍微小心些，不是那麼托大，還真不一定，僥倖。
「你能說說師門的情況嗎」彩姑問道。
「師傅不讓說」李洛覺得有點為難，看得出來方婆婆是真誠的，一年多和天玄宗的人在一起，感情已經有了，但師傅既然不讓說，他就絕對不會說。
「嗯，既然你師傅不讓說，那就算了，我不勉強你，你先去吧」
「是」李洛輕輕的退了出去。
「萱丫頭，這個木方是個可以當大用的人，你要善加把握」
「是，晚輩知道」簡萱躬身答應。
「剛才那孩子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也是我想說的，不管出什麼意外，今年我們天玄宗應該是都不會吃什麼虧，只要你們別無理取鬧就行。記住我說的話，比試的時候我和其他幾個老鬼都會一直看著的」
說完，彩姑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