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節 瀑沙訣第九重 文 / 元洲律

    「什麼」飛沙一愣，臉上的錯愕表情十分明顯，「誰」聲音都跟著大了起來。

    「他」簡凝竹說著，手指向李洛。

    「你？」剛才這飛沙也注意到了李洛，畢竟他的年紀太小，但修為確實很驚人，已經到了渡劫期，不過她見到的渡劫期太多了，所以也沒有太過留意，人世間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了，即便是天才又如何。

    「是，晚輩從師門修煉了瀑沙訣，一年多以前達到第九重黃沙漫天」說著，李洛有點不好意，其實他對著瀑沙訣的來自知道的還是很清楚的，它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他也不知道飛沙為什麼能習得這套劍訣。聽剛才簡凝竹的意思，到目前為止，這飛沙還是沒有衝破第八重進入第九重。

    聽福伯說是有一個劍道高人修煉此劍訣飛昇進入仙界，又憑借這一劍訣的修煉再次飛昇，進入神界，後來才知道，這本就是神界的功法，不知何故流落人間。這也是為什麼李洛要教簡萱她們這套劍訣，而不是九劍飛雪的緣故。

    「一年多以前，你今年幾歲了？」飛沙很認真的問道。

    「幾歲?」李洛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這兩人都是近三萬歲的人了，應該說鬼，論輩分，自己連她們玄孫的玄孫都不是。「晚輩今年20歲了」

    「那也就是說，你差不多是19歲煉成了瀑沙訣的第九重？這怎麼可能」飛沙算算，笑了。她練了幾萬年了，都沒有衝破，一個20歲的毛孩子能衝破，不是笑話嗎。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劍訣一旦突破第八重，進入第九重將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晚輩這就把九劍飛雪，瀑沙訣的第九重都演練一遍，讓兩位前輩好相信晚輩的話，不知兩位前輩意下如何」其實他這話是故意說出來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講，這兩人也會說的，都是劍癡，他理解。

    「好」兩個人同時說到，並一起起身。其他人也都跟著起身，李洛除去禁止，往前走幾百米，停了下來，這個距離是她們能看見的極限了，再遠就不行了。他拿出一柄極品飛劍，開始演練九劍飛雪的第九重境界，天下飛雪。這次演練可比上次和神劍世家的人比試威力要大很多，上次他只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那個狂妄無知的人。

    而現在，他要把這兩個劍訣的最大威力發揮出來，除此之外，這裡本就陰寒的條件給九劍飛雪的發揮提供了很好的天然條件。

    李洛催動了幾乎十成的真元力，一劍揮出，大霧立即散開，眾人眼前一亮，立時鵝毛大雪飛舞而下，把所有人都籠罩在內，方圓幾千米範圍內都飄起了大雪。最讓眾人心驚的不是這大雪帶來的寒冷，而是她們震驚的發現，九劍飛雪最後一招一旦使出，她們的行動立刻失去了ziyou，即便是修成了鬼仙的簡凝竹，飛沙也不例外。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簡凝竹此時終於明白了自己在第九重上的局限。

    雖說她已經進入了第九重，但始終未能進入大成境界，現在她知道了，這九劍飛雪，重點不在飛，也不在雪，更不在寒，而在勢。用這種氣勢讓對手的行動遲緩，從而輕鬆取勝。

    李洛演練完九劍飛雪第九重之後，都靜靜的站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李洛一收勢，大雪立刻消失不見。

    緊著著，他開始演練瀑沙訣第九重境界，沙漫天，向上次一樣，李洛起手平淡無奇，樸實無華，簡簡單單的一揮劍，但頓時情況就起了變化。在他揮出劍的一瞬間，空中的空氣頓時凝結，不是寒冷的細微的冰粒，而是虛無的猶如霧氣一般的黃色小點，可能是這小點的威力太大，所以眾人身前並沒有出現這種顆粒。

    但她們看的清楚，李洛每次揮劍，那黃色顆粒就在劍尖的方向出現，為了證明著顆粒的威力，李洛特意找了快巨石，約有幾十萬斤中，劍一指，那黃色顆粒迅速在巨石周圍凝結，並以極快的速度射入巨石，那巨石瞬間著火，立時化為虛無。

    李洛收劍，完成演練，走到眾人眼前，對簡凝竹，飛沙躬身一禮，「讓前輩見笑了」

    「不見笑，不見笑」飛沙愣了好一會兒才從剛才的劍意中反應過來，若有所思的說到「你練的好，練得好」

    「是很好，很好」簡凝竹在旁邊也怔了一怔說道「其實我雖然進入了第九重境界，但一直沒有大成，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想必很快我就能突破中期，進入大成」

    「木方」飛沙很認真的看著李洛問道「瀑沙訣第九重的深意是不是和第八重是相反的，第八重講的是人劍合一，劍隨意走，意隨劍動，但第九重是不是就是，人間分離，神，意分離？」

    「不是」李洛搖搖頭

    「哦，那是什麼」飛沙一愣，她本以為自己如果看過有人演練第九重，她就一定能突破，但沒想到看過一次之後，她領悟的東西倒是錯的。

    「第九重的核心凡事留餘地，因為這瀑沙訣的殺意太重，表面上看血影劍蹤的殺意很重，說是出劍必見血，但其實血影劍蹤的意境並不高，處處是殺招，但效果卻差強人意，但做作，拘泥與形式，但這瀑沙訣不一樣」

    「它每一式看上去都是生路，但其實都是死路，沒有一點餘地，所以它才是真正的出劍必見血，所以我想當初追殺您的那些神劍世家的人可能沒有討到好，這最後一個境界講的就是給對手留點餘地，好像很遺憾，但所謂大成若缺，凡事太過完美，就必然難以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無為無不為，就是這個道理」

    「要領悟瀑沙訣最後一個境界的奧妙，必須要把正套劍法的精髓領悟透徹，這樣才能把它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這時晚輩的一點看法」

    安靜，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飛沙，簡凝竹，簡萱都在思考利落剛才的那兩劍，其他人則在一旁等著，不敢出聲打擾。

    很長一段時間過後，她們三人才從剛才的意境中緩過神。簡萱和簡凝竹都是滿臉驚喜，但飛沙卻是一臉的茫然，好像還是沒有明白。李洛知道瀑沙訣第九重想衝破，難度實在太大，他之所以能這麼快領悟到這些真諦，快速突破，其實並不是他自己的天賦多高，完全是因為《九天》《問道》。

    看完演練，李洛決定不再多講劍道的問題，不然別的人就沒事可幹了。禁制內，李洛問簡凝竹「前輩，您當年是怎麼進到這裡的，為什麼會有這身修為啊，您方便說說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和飛沙姐姐當年遭受神劍世家的人追殺，最終來到了周天森林邊緣，本想進入周天森林避難，沒曾想在外圍就遇到了強大的對手，不過我們二人還是合力擊退了他們，重傷之下，我們二人都不敢進入周天森林，害怕死無全屍」

    「無意中就闖入了這迷瘴區」飛沙接著簡凝竹的話往下說道「沒想到這迷瘴區內竟然有血魔存在，和他們大戰過後，我們二人拚死闖了很遠，後來慢慢發現身後那些血魔不再追擊了，我們兩個那時也都不行了」

    「死後，我二人的魂魄一直不能飛出這片迷障，其實我二人並無多少怨氣，修真界打打殺殺本是司空見慣，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這是定律，沒有什麼可怨恨的，怪只怪我們的修為不夠」

    「但我們始終無法進入鬼界，投胎轉世，這讓我們很著急，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無意中我們發現了一個靈鬼，那是她的修為已經到了鬼將境界，她給了我們完整的修煉靈鬼的法訣，由於無事可做，又不能出去，無奈之下，我們選擇了修煉，在修煉過程中，我們發現這條迷瘴區分為兩個不同的區域，一個是血魔控制的區域，就是你們進來那片區域，在一個就是我們靈鬼控制的區域」

    「彼此各佔一半的地方，偶有爭鬥，但都很少，一開始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但後來慢慢發現，我們不能呆在血魔那片區域的時間過長，他們也不能再這一片區域呆的過長，否則都會有生命危險，我們會魂飛魄散，他們會灰飛煙滅，都是永不超生的結局，所以兩方之間極少有爭鬥」

    「那您在這裡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感受到這一界對您的排次嗎，或者鬼界的人沒有感應到您的氣息，派人來找過？」李洛問道。

    「沒有」兩人都搖頭，「我們也沒有感受到這一界的排斥，這裡對我們而言還算是不錯的修煉地」

    「飛沙前輩，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李洛看著飛沙，說到。

    「你說，有什麼問題」飛沙的臉沒有了多少媚意，她對剛才的劍道沒有能領悟感到非常失望，心事重重。

    「您的瀑沙訣是不是偶然得來，或者是您師門偶然得來。您對瀑沙訣的來自清楚嗎？」

    「你怎麼知道的？」這事只有她和她的師傅知道，外人從來沒有告訴過。

    「我也是聽我師傅說的」李洛平靜如實說到。

    「哦」飛沙點頭「你說的一點不假，這瀑沙訣是我師傅偶然得來，來歷她也說不清，她老人家在煉神期的時候得到了這劍訣，於是就開始修煉，不過由於和師門的功法衝突便被逐出師門，同時要求她交出劍訣，但她沒有交出」

    「後來在她到了虛冥期的時候收了我為徒弟，我和師傅就相依為命，不過她老人家在渡劫的時候沒失敗了，連散仙都沒有辦法修煉，哎…….」

    「我之後就一個人出來遊歷，修為在遊歷的時候增長很快，到了大乘期的時候遇到了簡妹妹，她回天玄宗不久後，我就被神劍世家的人盯上了，也怪我當時年少氣盛，起因是我看不慣神劍世家的一個渡劫期高手的狂妄自大，於是出手和他較量，最終他不敵，被我重傷，逃回了神劍世家」

    「我也因此招致了殺神之禍，還連累了簡妹妹」說著，飛沙很愧疚的看了一眼簡凝竹。

    「說這些幹什麼，難道我有難，你會袖手旁觀嗎」簡凝竹絲毫不為自己當年的行為感到後悔。

    「看來她對瀑沙訣的來歷也完全不清楚」李洛聽飛沙的解說，心裡明白了個大概。

    「對了，我看你們來了很多人，前前後後的來了好幾撥，都是幹什麼啊，之前也一直有人來，斷斷續續的很多人，這些年就沒停止過，但從來沒有像你們這樣，人這麼多的，這是為什麼啊？」

    李洛一想是啊，還沒有和她說起九幽谷的事情呢，於是又從頭給她解釋了一遍。

    「哎」飛沙聽完，忍不住歎口氣「原來我們都錯了，不過現在即便知道對面就是修煉的聖地，對我們兩個也沒有絲毫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