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社會 文 / 老毒物唐

    「多大了啊？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來當兵啊？」龍騰兩三下扒光了盆裡的飯，盆裡已經乾乾淨淨，沒有剩下一粒米飯。這是龍騰經常向士兵們要求的，要艱苦樸素，不能浪費一粒糧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要知道每一粒糧食來之不易，是百姓用汗水和艱辛澆灌出來的，我們要珍惜每一粒糧食。不過這些貧苦出身的普通士兵對於糧食的珍惜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他們很多人吃完了甚至要將飯盆添乾淨，不遺漏一滴菜湯油脂的。吃完了，龍騰看著還在狼吞虎嚥的小戰士笑著問道。

    小戰士兩個腮幫子塞的滿滿的，伸了伸脖子艱難的將滿嘴的飯食吞了下去，又一口喝盡碗裡的湯，才點頭回答龍騰的問題：「回首長的話，我叫李二狗，過完年就滿18了，可不小了。如果在村裡絕對是一個頂兩的壯勞力了。出來當兵也就是為了自己和家裡人都有口飯吃。我下面還有3個弟弟2個妹妹。以前一每天一睜開眼就有7張嘴等著要飯吃，家裡又沒有自己的田地，弟妹都還小，只有我一個人給地主家當長工，可是賺回來的糧食哪夠一家人吃啊。弟妹們餓的一個個骨瘦如柴。」說到傷感的地方小戰士偷偷了抹了抹濕潤的眼角。

    「其實我的那些弟妹都好懂事的，他們餓的肚子咕咕叫了，也不會來找我要吃的。他們就拚命的喝涼水，喝的把個小肚子撐的溜圓。可是這光喝涼水那抵餓啊！不一會肚子就又咕咕叫了，叫的我心裡那個酸啊！」李二狗話語有些嗚咽。

    「你家怎麼會沒有田地呢？你家不是本地戶？」龍騰拍了拍李二狗的後背問道。

    「我家本來是有兩畝薄田的祖產！沒災沒荒的話大概也夠我們一家吃的了。可是五年我爹突然病倒了，為了給他看病不得不向地主家借了十兩銀子。可是等銀子花完了我爹的病卻沒見好。我爹的病不好就不能出去賺錢，沒有錢就要拿家裡的田來還債。看著祖產沒有了，我爹氣的病情加重沒多久就走了。」李二狗回想起那些更加傷感了。

    「之後我娘就只得帶著弟妹租地主家的地來種，我就去他家當長工還債。之前家裡的兩畝地只夠還本金的，我家還欠著利息。可是一年下來，咱家欠李家的租子總是交不齊，我當長工一年卻連利息都還不上。我們欠地主家的是一年比一年多。如果不是來右軍當兵，每個月有這麼高的餉銀，這個賬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估計到我兒子都不一定能還的清！」

    「怎麼？你家兩畝地居然只算十兩銀子，這地主也太黑了吧？而且你當一年長工居然都還不了利息，這！」龍騰驚訝的問。

    旁邊一個年紀大點的士兵接過話：「首長你是不知道，這地主家借，利息是驢打滾，利滾利，一個月還不上來利息就變本金，滾下去就是利息變利息，本金越滾越大，利息越來越多，形成一個無限循環，一年下來，十兩就不知道變成是幾十兩甚至是幾百兩了，就這樣越變越多，到最後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都還不完。而租他的田種？豐收年要多交租子，可是要是遇上個荒年什麼的，租子卻不能少收。所以說地主的債是閻王債啊，一旦欠上了這一家子人就算成了他地主家的直立牲口了。」

    「這真是個吃人的社會。地主就是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龍騰憤怒地站了起來激動的說。

    「對，這地主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李二狗也激動的說：

    「當官的財主們都沒一個好東西。」那個年紀大的士兵應道

    「是啊，這個世道就是不讓窮人有活路啊！」

    「就是，我們村的周扒皮，都娶了八個姨太太了，現在還打上了我家翠花的主意。如果不是我來當兵有了豐厚的餉銀，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翠花進周扒皮的大院了。」

    「你小子，翠花還沒娶進門呢？什麼時候就變你家的了，還有你出來當兵了，就不怕那周扒皮再動翠花的壞心？」

    「他敢，老子手上這傢伙可不是吃素的，一槍崩了他。」那小子一激動，把槍都亮出來了。

    「你小子，胡來。殺人可是要償命。再說你現在是軍人了，豈能隨便擅離自己的崗位拿槍回去，小心軍法處置！」一邊的班長出來制止了士兵的激動情緒。

    「哪能呢！班長，我可知道軍隊的紀律，剛才不過是他們說起翠花我有些激動了，畢竟有段時間沒回去看她了！」那士兵連忙笑著將手中的槍放下了。

    「這位兄弟說的好，軍隊的紀律大家一定要遵守，不能隨便擅離職守，要不軍隊不就便菜市場了，談何戰鬥力可言。不過也要告訴那位兄弟，我們會保護每一個兄弟的權益，包括弟兄們的家屬，你們的家屬是軍屬，是受到軍法保護的。誰要是敢欺辱我們的弟兄或者軍屬，他將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將是我們整支軍隊，將受到我們的軍法處置！」龍騰大聲說道。

    「首長，這是真的？我們的家屬也能受到軍隊的保護？」有士兵不相信。

    「當然，大家放心，你們的家屬就是我龍華起的家屬，絕對不讓任何一個人欺辱！」

    「太好了！」周圍的士兵一片歡呼。

    龍騰做個手勢，讓大家安靜下來。

    「弟兄們，大家都是苦出身，都是活不下去才出來當兵的，俗話說的好啊：「這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可弟兄們記住我龍騰今天的一句話，我帶著大家出來，就是要為這天下的窮苦人打出一片能吃上飽飯的天地。大家就是一家人，是兄弟。這人生下來哪就注定了分三六九等的？我們來當兵並不是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是要建立一個平等公正的社會，一個人人平等，人人有飯吃的社會。而現在的種種不公都是這社會造成的，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努力，改變這個社會。」

    「就是，我們要人人平等，人人有飯吃，我們都跟著首長，我就沒見過首長這樣的官，對兄弟們多好啊。處處為兄弟們著想！」也不知道是那個在人群裡說這麼一句，頓時大家都沸騰了。

    「對，今後大家跟定首長了。」這是楊士琦在說話。

    「首長，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這天下的窮人都能吃上飽飯？」李二狗站起來問。

    「你小子，首長還能騙你不成，只要跟著首長好好幹，那天會來的。」那班長在李二狗的腦袋上啪的拍了一下，李二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