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回 諸天九轉印劫 文 / 暫無此人
自從被關進模擬機後,電腦為明寐建交的對手,都是其師無常前半生的敵人。按照每個角色的出現順序推算,在百里蕪虛之後,接下來登場的應該是在山海關前全軍覆沒的那支奧羅帝國萬人隊的統軍大將。而那傢伙死的時候,明寐都還沒有出生。如果電腦是要建立這個人物,應該犯不著來挖他的記憶。
「這麼說,接下來登場的將會是我的熟人,真是令人期待啊!」明寐興奮地舔了舔嘴唇,開始猜測下一個對手的身份:「是十八羅漢?還是四大金剛?達摩院的八長老也不錯!最好能讓我和自在師兄痛快地打上一場!」
一邊轉動念頭,明寐一邊不敢怠慢地催運起最高功力,全身肌膚逐漸轉變成一種質地古樸的暗金色,在視覺上予人以緊密、厚實、沉重的感覺,一團團凸起的肌肉就像是一塊塊千錘百煉的重金屬,密切契合,如同一身堅不可摧的甲冑。
這正是把少林護體金鐘罩神功練至頂峰後,昇華而成的金鐘甲身!
經過連場激戰,明寐全身熱血沸騰,頭腦卻不發熱。他心知此刻自己功力大幅度減弱,而接下來將面臨的對手功力都不弱於自己,好些人甚至在己之上,如果按常規去做一招一式的較量,只有慘敗一途。雖然他也可以通過游鬥來拖延時間恢復功力,但這種作法與鼠輩無異,不到萬不得一的時候,明寐絕對不想用這種戰術。
拼招贏不了,又不想學老鼠到處竄,那麼明寐剩下的選擇,就只有先憑金鐘甲身硬扛對手的攻擊,再趁敵人發招後力量下降的一瞬,用強化後的身體當武器衝撞上去,才有取勝的機會!
就在明寐擬定戰術的同時,環境突然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被地上的血與火映紅的天空顏色開始變灰,亮度由明轉暗,迅速聚起了一朵朵散發著冰寒氣息的鉛雲。大片的雪花翩翩灑落,落在地上,眨眼間就把血腥遍地的殺戮戰場變成了白色的世界。城上的屍體、城下的屍體、人類的屍體、變種人的屍體、所有的屍體都被純潔的白雪覆蓋;生者的殺伐聲、傷者的哀嚎聲、垂死者的呻吟聲、勝利者的狂嘯聲、所有的聲音也都被這些輕柔的雪花吸收得一乾二淨。
從極熱到極冷,從極噪到極靜,劇烈的環境變化,令明寐一時間無法適應,只覺一陣頭痛耳鳴,體內氣血也有些流轉不暢,金鐘甲身的光芒隨之黯淡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自雲層中翩然而降,衣袂翻飛,青絲揚舞,踏著漫空飄舞的雪花,向他款款行來。
明寐扶著腦袋,瞇著眼睛向來人看去,陡地虎軀劇震,眼睛一下子睜得比銅鈴還大,失聲驚叫:「怎麼是你!?」
白衣女子在距離他不到三肘的地方停了下來,偏過頭來微微一笑,便似一縷溫暖的春風吹過這個寒冷的世界。
明寐的表情反而變得冷酷,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怎——麼——是——你——」不待對方回應,旋即握緊拳頭,催運起黑ri火勁,暗金色的手臂瞬間鍍上了一層黑亮的焰光。
「天娜&;#8226;多利安,我要殺了你!」
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這句話後,明寐如一頭受傷的瘋虎般撲了出去,貫滿真氣的重拳,滾奔出熊熊黑色火焰,隱隱匯聚成某種凶暴猛獸的巨口,一口就咬掉了白衣女子的半邊胸口,露出後面激烈跳動的心臟……
「哇啊——」
宕冥猛地從竹床上彈了起來,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向房間中央看去,巨鑽仍然好好地擱在自己搭的竹架上,在如水的月光撫拂下熠熠生輝,使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鑽內的人影。
「原來是做夢。」
宕冥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從地上爬起身,雖然地面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他仍習慣性地撣了撞身體,但心頭總有一絲陰影揮之不去。
「真奇怪,我已經有整整十年沒做過夢了。為什麼今天會夢到那麼可怕的情景……」
太過清晰的夢境,帶來一種異樣的真實感,使這位善良男子清醒後回想起來,仍然冷汗涔涔,反胃不己。宕冥連忙用力搖頭,努力把這些血腥的畫面甩開,接著雙手結印,口誦降妖伏魔咒,又搬運真氣在體內走了一個小周天,身心方得寧靜舒暢。
重拾平靜後,宕冥也沒了睡意,他拿過一個蒲團,在巨鑽前盤腿坐下,守著裡面的小人兒度過了下半夜。直到旭日東昇,他才來到竹屋外面做起了晨課。
宕冥運功行法吸納朝陽正氣,順著一道道熟悉的程序進行下去,他漸漸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喜怒哀樂懼惡yu,進入了靈與意合,意與人合的境界,面龐沉靜安忍,精神卻化作無數絲縷放射出去,身上竟隱隱有一層光焰流轉,在東方天邊不斷變幻的朝霞輝映下,更見燦爛,煞是威嚴氣派。
端坐在止心水池旁的無相若有感應,指揮神識向宕冥延展過去,不意驚見一位三頭八臂的女神立於其身後,八臂各持金剛杵、弓、無憂樹枝、金剛索、線等法器,似在為宕冥加持護法,不由大受震撼,止水心境立失。
「以身成印,以佛證心。難道此子修煉的竟是傳說中的密宗活佛絕學——諸天九轉印劫!?」
原來諸天九轉印劫是古密宗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修煉者可得上界護世聖眾之力相助,以人身運使神力,具有驚天動地的超絕威力。其法分二十諸天(也有一種說法是二十四諸天),功分九轉,每達九轉則有一劫,每度一劫,修煉者的元神就會與一位護世聖眾永久結合,如能平安度過二十劫,結合二十諸天的神念,就可以達成密宗的最高理想「肉身成佛」。
無相仔細觀察宕冥的舉動,發現他只是在做普通的晨課,竟也能獲得菩薩威神加護,說明其至少已經度過了一劫,成功融合了摩利支天的神念。
「才二十二歲就能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慚愧啊!」
無相感概不已。本來他對師兄無常的人選安排頗有微辭,覺得不該把這些未成熟的年輕人推向戰鬥的第一線,現在卻覺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差了。
彷彿知道師弟心中在想些什麼,無常含糊地接口道:「我早說了,你一昧枯坐凝思,只會把自己變成一塊沒竅的石頭,永遠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明心悟性,更別提參透『法身無相』的最高境界了。」
無相默然半晌,拍了拍自己的頭,長歎一聲,下決心從石像頭上站了起來,朝竹舍方向飄去。
無常把剩下的半個素包往嘴裡一丟,鼓著腮幫子沖師弟的背影用力拍起手來。
突然間,一面屏幕在無常眼前展開,映出了一對掛滿血絲的特大號兔子眼,怨恨地瞪著他。要換個人在嘴裡嚼著東西的時候遇到這種突然襲擊,非噎到不可,可無常連一根眉毛的顫動都沒有,一邊繼續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用鼻子發出聲音:「誰呀?」
「是我,」兔子眼的主人把身體向後縮了縮,露出了整個臉蛋:「您的小徒弟謝晴空。」
「是你啊,這麼早找為師有什麼事嗎?」無常一邊發問,一邊端起了一碗小米粥,對著裡面金色的流質呼呼吹氣。
「貓子師兄快要完成千人斬了。」簡短的一句話,讓無常停下了把粥汁往嘴裡倒的動作。
「那個少白頭,又控制不住蠢血沸騰,做出了讓自己後悔的舉動吧。真是只怎麼教都學不乖的野貓!」無常的語氣好像是在責備明寐,臉上卻露出了慶幸陰謀得逞的惡質笑容。看不下去的謝晴空頂了他一句:「您把師兄逼太狠了,這樣是不行的!」
「你是說為師做錯了?」無常滿懷希望地看著屏幕問道。
另一方屏幕前的少女畏縮了,她雖然有自我感覺很好的建議,卻不願意被捲進人類的是非漩渦,於是她換了一個話題:「師父您這樣強迫貓子師兄練功,又通過小墨勸我入世,還拐了一個密宗高手和一位奧瓦帝國郡主到寺裡,是不是又在策劃什麼大行動?而且必須要我們去完成?」
女人的直覺真可怕。無常暗自咋舌,但面上卻看不出一點陰謀被揭穿的尷尬神氣,沖屏幕搖晃著手指,賊忒忒地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前一句話還在堅決地保守秘密,後一句話就故意用了第二人稱複數形式,間接承認了少女的猜測。
謝晴空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感興趣,只是想通過提問轉移無常的注意力。只要能達到這一目的,能否得到準確答案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意外的是,無常竟變相承認了自己的猜測,這反而令少女內心感到一陣近乎恐懼的不安。
匆匆結束通訊後,謝晴空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椅背上,望著熟悉的天花板發了半天呆,最後悶悶地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次師父是鐵了心要把我趕出寺去了。」
在少女切斷通訊後,無常稀哩呼嚕的喝完小米粥,把空碗和托盤一摞,左手一揮,打開連通廚房的空間窗,把餐具丟了過去,口中叫道:「再給我來兩份。」光頭廚子麻利的一手接住托盤,另一隻手在案上一掃,高聲唱道:「來囉——」,兩盤還冒著熱氣早點頓時朝窗口飛了過來。無常身體半轉,待到兩隻托盤飛出空間窗後,他才抬手一拂,一股微風旋起,捲住兩份早點,像衛星一樣在空中做著勻速旋轉。
「好主人不能讓客人餓肚子。」
無常虛托著的左手向下一拉,關閉了空間窗,一手接住一盤早點,自言自語的向前踱去:「居然要我這房客代你張羅來賓的早飯,師弟你這個主人真是當得太失職了。」
「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去探望一下明寐那小子?」無常從宕冥手上接過空空的食盤。宕冥驚訝地問:「明師兄怎麼了?」他回頭看了看巨鑽,帶著歉意說。「恐怕我不能陪您去。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天娜希望我能夠陪著她。不過——」他擔心地看著無常,「明師兄的情況是不是很糟?」
「他還活著。別擔心。」無常故作輕鬆的答道。
宕冥的心往下一沉,抓了抓頭髮,下決心道:「我還是陪您是去看看明師兄吧。」
「那敢情好!」無常明顯地高興起來。「我們不會去太久。這段時間可以請我的方丈師弟陪著你的小妹妹,她就不會感覺孤獨了。」
「方丈大師?」宕冥轉頭看著仍在細嚼慢咽的無相,回想起昨夜他打量天娜的漠然眼神,臉上流露出擔心的神情。
「請他作陪,恐怕只會讓天娜感覺更寂寞吧。」想歸想,宕冥還不至於遲鈍到連這種話也坦白的地步,畢竟無相是止心水院的主人,身為客人如果對主人表示出不信任,是無禮至極的行為。他盡量委婉地說:「這樣不是太麻煩方丈大師了嗎?少林寺這麼大一座寺院,需要方丈處理的日常事務一定很多吧。」
「無妨。」無相呡了一口金黃的小米粥,緩緩說道:「寺內雜務都由三元主機處理,電腦無法勝任的工作,各院長老會酌情處置,只有那些特別重要、超出一院權限或者長老們意見不能統一的難題,才會送到我的手上。自我接任方丈以來,除了頭十年比較忙碌,日後一年輕鬆過一年,到現在,一周內需要我處理的公務不會超過五件,因此,我這個方丈反而是全寺最清閒的人。」
聽見無相一反常態的說出這麼一大篇話,宕冥甚是詫異,隱隱覺得這似乎是一種變相的抱怨。可是,日子過得清閒也值得抱怨的嗎?他雖知禮,卻不是老於世故的人,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麼,就直接道了出來。
「方丈大師。少些雜務纏身,就可以多些時間參研佛法,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無相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不答宕冥的疑問,調頭看著無常:「師兄,你不要總是強人所難啊。」
無常打了個哈哈,故左右而言他:「哪裡哪裡,玉不琢不成器,師兄也是為了你好啊。人要是變成了冷冰冰的一塊石頭,成神成佛也沒啥味道。」
「師兄,」無相突然提高了聲音:「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無常連連擺手。「你是想說,就算是塊好坯,錘子下太重也會變成廢鐵的。」
像是生怕無相再說出什麼不合宜的話,無常拉著宕冥跳起來,手在虛空中一劃一推,打了一扇次元門,將他甩了進去,接著自己也跨進門中,頭也不回的舉手向後打了個ok手勢,大聲道:「師兄我辦事你放心。這好坯該用多大力下錘,該在什麼時候淬火,最後該能打成一個什麼東西,我是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
說完最後一個字,空間門正好完全密合,隔開了這對師兄弟。
無相對著虛空直搖頭:「我是對你這種任性的作風放心不下啊。」
被無常扔過次元門的宕冥,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火山前方。但與他見過的火山圖片不一樣的是,構成眼前這座火山的物質不是或紅或黑的醜陋岩石,而是世上最堅硬的鈦合金。高大的山體表面,瑰麗神秘的紫與豪奢威嚴的金兩種色彩交相輝映,攝人心魄,說不盡的巍峨氣派。山腰間還刻著三個大字,用金石氣十足的篆書筆法寫著「兵器堂」,似乎就是這座火山型建築的名字。
「夫兵者,凶器也。兵器堂,好無情的感覺,好危險的地方。」宕冥喃喃自語間,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沒你想像的那麼可怕啦。」無常從後面走上來,拖著他朝設在火山底部的大門走去,解釋道:「兵器堂只是沿用過去的名稱。事實上,裡面是研究各種硬件設備的大本營,包括學員訓練用的工具,藥王院的醫療儀器、監測中心的攝影通訊設備等等,都是由兵器堂負責開發、改進和維護。」
宕冥這才感到安心,隨即奇道:「您不是要帶我去探望明師兄嗎?為什麼……」
「上次我不是說把他關了小黑屋嗎?所謂小黑屋就是模擬訓練機,可以模擬自然環境和敵人影像,幫助受訓者鍛煉實戰能力,積累戰鬥經驗,而且不會傷害到任何生命。」
「不會對任何生命造成傷害嗎?可是您之前和我說話時,語氣就好像在說明師兄快要死了……」
「宕小兄弟,你早飯吃飽了嗎?」
「吃飽了,可是這和明師兄……」
宕冥猛然打住話頭,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謝晴空打的那個比方,頓時明白了無常的意思。
「我懂了。無常大師,您真不愧是您徒弟的師父。」
宕冥的漢語口語仍見生澀,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彆扭,而且之前缺乏必要的鋪墊,之後又沒及時解釋,照理說無常應該會感覺迷惑才對,但這位習慣偷窺的無良師父卻馬上表現出理解,哈哈大笑,糾正道:「你該說『謝晴空真不愧是您教出來的徒弟』才對。」
這下子,輪到宕冥有些犯迷惑了。
奇怪,我還沒說明原因呢,無常大師怎麼就全明白了?
從外面看,兵器堂的體積已經相當寵大雄壯,走進內部,宕冥才發現自己看得的只是冰山一角,兵器堂的大部分設施都建在地下,也就是空中少林的島腹內。整幢建築共分為二十七層,地上九層,地下十八層,中央開了一個八角形的天井,一直通向地下十層。從十一層再往下就是完全密封的空間了,也是整個兵器堂的樞紐所在。
進入樓內,無常對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予以微笑和簡短問候,無論對方是一身白的研究員,還是披紅掛綠的助理或雜工,在看見他的笑容和聽見他的聲音後,都會感到一陣放鬆,心情平靜,頭腦變得清醒,結郁的思路也隨之暢通,緊鎖的眉頭往往就在不知不覺中舒展開來。
這時,收到問候的人就會停下腳步,向無常露出真誠的笑容,感激地回禮,並加上一聲「謝謝。」無常則會還給對方一個更加開懷的笑容,回一聲:「加油!」或者在擦身而過時,拍拍對方肩膀,予以無言的鼓勵。然後那個人就會一掃疲態,精神抖擻地奔向工作崗位。孰不知無常正在自己身後對宕冥偷偷訴苦,感歎搞科研的人都是一群不懂放鬆和休息的工作狂。還就「過勞死」這個名詞做了一番深刻解釋,待純樸男子瞭解其中危害後,又教他怎麼活用自身所具的各種神通,立身成佛,以充滿靈氣的法音幫助眾人滌淨身心之塵,擺脫煩惱和疲勞。
「助人一次,勝似誦經十年啊。」無常意味深長地說道。
宕冥若有所悟。對無常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敬仰之情油然復生。
就這樣,無常帶著宕冥以閒庭信步的姿態,挑人最多的路線,一層層地逛下去,最後來到了地下十三層。無常往一扇掛著「零度空間」銘牌的密封門前一站,等待監控系統對自己進行生理掃瞄,同時還要集中精神在心裡默念出一組長達128位的密碼,身心兩方面都核對無誤後,密封門才自動打開。
無常穿門而入,宕冥發現他腳下的半邊走廊竟然在自己移動,驚奇之餘,竟不敢踏上去。無常回頭見到他戒慎恐懼的模樣,莞爾一笑,仰頭向上方喊了聲:「停止移動!」
收到聲控指示,自動走廊立刻停下。
宕冥這才小心翼翼地站上去,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挪到無常身邊。
無常指了指兩旁的扶手,說道:「怕摔倒的話,就扶著這個。」
宕冥連忙側過身體,用兩隻手使勁抓著扶手。
聽到軟包裝下傳出的金屬變形聲,無常不得不提醒他:「輕一些,單手擱在上面就夠了。你要知道,機械可是比女孩子還嬌氣的脆弱玩意兒。」
聽到最後一句話,宕冥馬上聯想到抱著天娜時的感覺,趕緊鬆了勁,照無常指點的那樣,把粗大的手掌輕輕擱在扶手的軟包裝皮面上。別說,那柔軟光滑的觸感還真有點像天娜身上的肌膚,只是沒有那麼細膩滋潤。
「佛祖在上,我怎麼又在想入非非!」
走廊一動,宕冥馬上驚醒過來,內心大是慚愧。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左顧右盼,打量起廊道的內部裝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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