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前往北方 文 / 崑崙浪子
隨著他們的奔跑，高大堅固的城牆越來越近，在黎明中如同一個巋然不動的巨人擋在他們的面前。從城外吹來的新鮮的暖風吹淡了周圍黑暗的氣息，讓他們格外的振奮，似乎疲憊的雙腿都輕快了許多。
但是空中的敵人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十二個奇形怪狀的生物拚命揮動著巨大的翅膀尖叫著追向他們。敵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很快就要追了上來。
「這群該死的巴爾博翼人！總有一天我要將他們的老巢燒成灰燼！」赫克托咒罵道。他努力狂奔著，接著氣喘吁吁地大喊道「雷斯特！看！城門在那，我們衝過去！」
「不！我們不用走城門，城門的守衛太多了，我有更好的辦法！緊緊跟著我。」雷斯特念動著咒語讓自己和赫克托的身體變得輕盈，他們幾乎是腳不點地地奔跑著。
敵人追了上來，即使是高空的強風也不能使得它們的速度慢下分毫。那些醜陋的飛行生物分成幾隊在雷斯特和赫克托的上空盤旋，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刺耳的尖叫聲在空中迴盪。
他們不敢貿然逼近，暗精靈的慘狀讓他們感到膽寒。
奔跑的勇士並沒有因為敵人的干擾而遲疑，他們繼續奮力前進著，馬上就要到達城牆了。
赫克托雖然不知道雷斯特的計劃是什麼，但是他還是堅決地緊緊跟隨他的腳步，沒有絲毫懷疑，哪怕是他們正朝著高聳的城牆跑去。他發自內心地信任身旁這個年輕的人類術士。此時，他們身後又響起其他幾股聲響，更多地面上的敵人在翼人的指引下追了過來。法術的光芒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數十隻弓箭搖搖擺擺地落在他們的身後。
「抓緊我的手，赫克托！」雷斯特伸出了他的左手大喊著，同時釋放出雷霆與閃電阻攔身後的追兵。赫克托毫不猶豫地抓住了老友修長的手。
「飛翔的翅膀！」雷斯特的大喊聲中，寶鑽的耀眼光芒下，他們如兩隻巨鳥一般騰空而起，遠離了地面，輕而易舉地躍過了高大堅固的城牆。敵人驚異地叫喚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城牆的另一端。他們沒有見過如此奇妙的魔法，賦予了人飛鳥的本領。
空中的翼人歡快地叫喚著飛速衝來，空中是他們的天下，他們踏風而來，露出森然的獠牙。就在這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撕破了濃濃的黑夜，耀眼的光芒籠罩在赫克托與雷斯特的身上，同時那如同鋒利的寶劍一般的光芒刺痛了翼人的眼睛，灼燒他們黑暗的心靈，他們痛苦地叫喚這四散逃開。
幾乎在一剎那間，赫克托和雷斯特奧拉特姆那巨大的城牆，如羽毛一般輕盈地重新落回地面上，踏上了城外乾淨濕潤的土地。
「哦！！！」獸人瞪大了雙眼，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驚歎，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繼續前進吧，赫克托，別傻在那。不過不用那樣狂奔了，奧拉特姆的周圍暫時還不是黑暗君王的控制範圍，他不會為了我們徹底搜索這片區域的。」「但是我們最好還是提高警惕！也許會有零星的敵人追來。」他微笑著補充道，帶頭走向前方。
「放心吧，我的朋友！國王衛士赫克托有著一雙獵鷹一般的眼睛，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我的觀察。」赫克托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使勁嗅著鼻子，貪婪地吸著新鮮的空氣，快步跟上了雷斯特。
他們肩並肩順著奧拉特姆城外的大道向前走著，穩健而快速。這條大道向東邊延伸，穿越過卡拉爾森林（注1），一直延伸到半馬人（注2）的領地。
「我們要盡快離開這個大道，它實在太寬闊了，周圍也沒有群山和樹林，讓我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赫克托說道。他不安的回過頭看了看奧拉特姆，奧拉特姆正被一層濃濃的黑暗所遮蓋著，連強烈的陽光都無法穿透。在那黑幕的後面，似乎正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正凝視著他們。
「你說的沒錯。我們很快就要改變方向了。」雷斯特指著北方說道：「看！雄偉的巴裡德爾（注3）山脈正將自己躲藏在清晨的薄霧中，等著太陽高高昇起的時候他就會顯露出真正的面目。」他接著說道：「我們可以從巴裡德爾山脈的懷抱中穿越，在那裡會變得安全許多。
赫克托用手掌支在額頭上擋住刺眼的陽光，他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北方。果然，一條長長的山脈正橫臥在薄霧的背後，在薄霧的遮擋下若隱若現。它的頂端高高豎起，一直刺入雲層中，彷彿一個巋然聳立的高大巨人。
「北方？我們這是要去哪？」赫克托驚訝而不解地問道：「北方除了冰雪就是寒冷，我還以為我們要去東方尋求強大善戰的半馬人的幫助。」
「是的，我們要去北方，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到達中州大陸的盡頭。」雷斯特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那裡有我們的希望！」
「我們的希望在北方？難道你認為燃燒森林的火精靈（注4）會幫助我們嗎？據我所知，他們是北方冰雪中的異類，從不介入大陸的紛爭。他們不會給與我們任何幫助的。」赫克托說道。
「不！純粹的武力並不能為我們帶來光明，我們要去尋求一位偉大智者的指點。」雷斯特的目光深邃而遙遠，似乎穿越了雲層，翻過了高聳的巴裡德爾山脈，投射到世界的盡頭。
「偉大的智者？他是誰？他居住在哪？」赫克托緊接這追問道。
雷斯特突然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赫克托。一直以來，他把智者的名字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一直怕赫克托逼問他，總是在避免這個問題的出現。從奧拉特姆城內到現在，他在心中反覆盤算著如何答覆自己的朋友，但是當這個問題真正出現的時候，他卻啞口無言。
「告訴我！雷斯特！我已經受夠了耐心的折磨！快告訴我！」赫克托抓住老友的手，不停地迫切地問道。
雷斯特表情僵硬的一直沉默著，似乎靜止在虛幻的宇宙中。最後他抽回被獸人抓住的手，低下頭，左手捂著腦袋痛苦地說道：「不要逼問我！赫克托！現在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不能回答？難道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赫克托生氣而不解。他的心中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請不要懷疑我們之間磐石般堅固的友誼，赫克托。」雷斯特不斷退後，他慢慢抬起頭望向天空和四周，神情警惕帶著深深的不安。他似乎看見了一雙血紅眼睛正監視著他，一個尖尖的耳朵正時刻偷聽他們的談話。
「請你堅定的相信我！我現在真的不能告訴你！」他接著說道，聲音不斷顫抖：「強大的黑暗君王正在向外散發著他的黑暗能力，天空中，道路上，河流裡都有可能設有他的眼線。那位偉大智者很少被人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居住處。黑魔王現在也許還沒有注意到他，所以我們要時刻小心！」雷斯特痛苦地凝視著自己的朋友，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的內心。
雷斯特自己明白，他有強大的法力，堅韌的性格。但是他也有自己軟弱的一面，那是黑暗君王帶來的。他瞭解魔王太多的往事以及能力，所以在他的內心中隱藏著一份深深的恐懼。他始終不敢面對黑魔王，哪怕是提及他的名字。
赫克托看著眼前痛苦的老友，他的心中不斷矛盾著，友誼和急切來回擊打著他的思想，終於他們之間的友誼壓制住了他的急切。他發現自己似乎漸漸開始瞭解和體諒雷斯特。「能力越來，責任也越大。也許這就是他不告訴我希望所在，處處小心的原因吧。」他想到。
他平靜下來，慢慢走向老友，重新抓住了他的手溫柔地說道：「對不起，雷斯特，我不應該這樣逼迫你。來吧，我的兄弟，在前面帶路吧！我會和你並肩奮戰到底的。你知道我相信你的選擇，你的智慧已經證明了很多次了。我會永遠都堅定不移地信任你！」
雷斯特握緊了顫抖的手，迎著赫克托真誠的目光他重新微笑了起來，遮蓋了眼眸中的恐懼。他的笑聲漸漸越來越大，最後他緊緊抓著赫克托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說道：「來吧，赫克托。讓巴裡德爾山脈的山脈為我們指引前進的道路吧！」
赫克托也大笑了起來，這次他帶頭向北方的群山走去。
注1：獸人領域東方的森林，將半馬人的領地和獸人隔開。
注2：獸人在東方的堅定的盟友，他們有著馬的下身，人的上身，眼睛如獵鷹一樣尖銳，是大陸上最擅長射擊的種族之一，快如疾風的速度使他們的射擊更加華麗而有效，這是精靈都無法做到的。
注3：獸人王國北方的一道宏偉的屏障，堅固的岩石構建成了長長的山脈。據說山中某些洞穴的的深處有個龐大的礦石資源。
注4：他們居住在充滿熊熊火焰的燃燒森林中，他們天生就是強大的火系魔法師，幾乎連血液中都流淌的火焰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