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剛德.石斧 文 / 崑崙浪子
「是誰？從黑暗中顯出你的真身！」赫克托繼續大喊道，猛地拔出了烈焰之劍，燃燒的烈火照亮了來人的面目。
在他們的面前，一個結實的矮人正弓著背，雙手緊握著一把巨大的斧子警惕地看著他們。他有著一頭蓬亂而長的頭髮，髮梢的末端打了幾根粗糙的辮子。鳥巢般的頭髮下是一對發亮的小眼睛。銀色的鎖子甲，臂甲和護胸鏡將他的全身很好的防護著。
「果然是一個矮人！哈哈！雷斯特你說的一點沒錯，只有矮人才會在這打洞。」赫克托稍稍放鬆了警惕。矮人從來都不是一個黑暗的邪惡的種族，至少赫克托沒有聽說過。
「打洞？！哼哼！」眼前的矮人似乎有些不高興：「你這是在侮辱偉大的藝術！難道你想嘗嘗矮人巨斧的厲害嗎？」
赫克托剛想反駁便被雷斯特制止住了。「你這樣很不禮貌，赫克托。」他按住了獸人戰士，接著對矮人說道：「來自高地的矮人先生，我們只是偶爾經過這裡，想從這扇門這裡穿過，並沒有任何惡意。」
「這是來自奧拉特姆的國王衛士赫克托，請原諒他的魯莽。」他接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自高地？」矮人轉動著小眼睛，打量著雷斯特。
「錯綜複雜的迷宮隧道，堅固的只有火焰才能顯示密咒的鐵門，只有高地矮人才能完成如此傑出的作品。」雷斯特微笑著恭維道。
「哈哈！你很說的很對，我開始漸漸喜歡你了！」矮人似乎高興了一些：「他是來自奧拉特姆的獸人，我沒有聽過他們幹過什麼壞事。那麼人類，你是誰？」
「他是人類術士雷斯特！」赫克托搶先回答道。
「人類術士！哼哼！我從來不相信人類術士！特別是在這黑暗年代中，他們總是帶來毀滅和災難，破壞美好的山林！退後！黑巫師！」矮人揮舞著巨斧大喊著。
「黑巫師！黑暗的年代？一個深藏在洞穴深處的矮人又怎麼會知道這些？」赫克托重重地哼了一聲，為朋友被無故冤枉而抱不平。
「哼哼！別以為矮人被洞中的黑暗蒙蔽了雙眼，我有一雙貓一般的眼睛，雪亮的眼睛。黑暗的氣息已經從外面向洞內延伸了。最近總是有一些醜陋的生物向從洞穴中通過，就在剛剛還有一個幽靈一樣的傢伙在洞中徘徊。」矮人打了個寒戰，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幽靈一樣的傢伙？他長的什麼樣？他現在在哪？他還在洞穴中嗎？」雷斯特迫切地向前走了幾步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同時盡量壓低聲音，沒人發現他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
「嗯~~什麼樣的？讓我想想該怎麼描述。幾乎透明的身影，飄飄蕩蕩的，彷彿在空氣中行走。讓人有一種沉沉的，陰暗的，不快的感覺。」矮人慢吞吞地說道,似乎有些害怕。
「迷宮使他轉暈了頭，最後他還是走了，我一直跟蹤他到洞口。」他又說道。
「是幽靈之魂，幸好他沒有跟上來。」雷斯特長長地鬆了口氣，低聲說道。同時讓阿貝德之光更加明亮的照亮了洞穴。
「哦！手杖頂端的什麼？是什麼寶石會發出如此的光芒？」矮人忽然驚訝地叫喚了起來：「快讓我看看，快點！」同時不自覺地放下斧頭向雷斯特走近了幾步，臉上帶著渴望的表情。
「哦？你想看看我的寶石？」雷斯特突然微笑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說道：「這是我的珍寶，是不能隨便讓人拿去觀察的。」
「哦，那太可惜了。」矮人失望地搓了搓茂盛而雜亂的鬍鬚，接著他用近乎懇求地語氣又說道：「我只要看一眼，就一眼。讓我看看吧。」「你要什麼好處都可以！我可以給你一些你從未見過的珍寶！」他又說道。
「什麼樣的珍寶？我要先看看才能做決定！要知道我這顆寶石可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雷斯特說道。他的眼睛中隱藏著深深的笑意。
「可以可以。」矮人點著頭激動地回道。「看！這是阿蘭迪斯寶石，看看它多麼漂亮，只要你輕輕敲擊它三下就會出現清澈可口的泉水。」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純白的寶石晃了晃。他輕輕對著寶石敲擊了三下，果然從寶石的頂端冒出了清澈的水流。
「還有這個！」他發現雷斯特沒有露出滿意的表情，緊接著又拿出一枚紅褐色的寶石：「這是來自燃燒森林的巴勒特寶石，可以給寒冷的人們提供溫暖。」
「如果你可以給我看看手杖上的寶石，我願意把這兩顆寶石全都送給你！」矮人再次露出渴望的眼神，眼巴巴地望著雷斯特。
雷斯特假裝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搖了搖頭說：「你的寶石雖然都十分珍貴，但是對於一個術士來說它們沒有多大的用途。現在最重要的是有一扇門擋住了我的道路，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門？那實在太簡單了，我馬上就幫你去把門打開，但是你一定要讓我看看那寶石！」矮人說著便走向門前。但是雷斯特一把拉住了他。
「怎麼？難道你要反悔了？我就知道不能相信術士！」矮人顫抖著鬍鬚，生氣地說道。
「不，作為對你的慷慨的回報，我決定讓先你看看我的寶石。」雷斯特微笑地說道。
「哦！哦！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實在是太慷慨了！」矮人驚喜地叫喚道。雷斯特將寶鑽從杖頂拿下遞給了他。
「矮人的雙眼沒有被黑暗的洞穴蒙蔽，但是一定被寶石蒙蔽了，這麼快就被人類術士給騙了。」赫克托在一旁感到很好笑，小聲地說道。
矮人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瞇著小眼睛湊到寶石跟前細細打量，用手在寶石上輕輕撫摸著。
「嗯~~嗯~~，這一定是來自深海之源的寶石，只有那才能產出如此幽藍的寶鑽，不對不對，我在深海之源沒有見過能發出光芒的藍色寶鑽。」矮人的臉上漸漸露出癡迷的神色，時而欣喜，時而迷惑。
「幽藍的色彩，如此高的純度，可以綻放出光芒。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忽然他露出欣喜的表情高喊起來說道：「啊！我知道了！這是吉訶德山的五色石！給我說中了吧？人類術士！」
「很抱歉，並不是這樣的。」雷斯特說道：「它只有一種光芒，五色石卻有五種顏色。」
「哦，那讓我再看看,好好觀察一下。我幾乎見過所有的珠寶，卻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寶石。」矮人並沒有露出沮喪的神色，反而更加興奮。「美麗而神秘的寶石，你到底是什麼呢？」他緊盯著幽藍寶鑽重新陷入了沉思。
「天哪！矮人對寶石的癡迷就像……就像餓了五天的狗見到一塊鮮肉一樣！讓人難以理解！」赫克托覺得這簡直不可理喻，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獨特追求，不是嗎？赫克托。這就像你對國王的忠誠一樣。永遠不要這樣輕易去評價一個人。」雷斯特說道。
「那麼你呢？我的朋友。你從來沒有談論過你心中的追求。你從來就像一塊沉默的岩石，不透露一絲你心中的想法。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反抗黑暗君王。」赫克托突然反問道，他一直很渴望知道。「我真的不明白你，我的朋友。」
「我也不明白，我親愛的赫克托。也許這場戰鬥注定是我的使命，又也許我只是在垂死前的掙扎而已。」說完，雷斯特便沉默了下去，似乎將思緒又躲避進了他的內心世界中。
赫克托的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選擇了沉默。
矮人還在仔細地研究，他將幽藍寶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生怕損壞了一丁點，最後他嚴肅地說道：「我承認，術士先生，你的寶石真的太珍貴，太稀有了。讓貝肯。石斧之子剛德。石斧都辨別不出它的真身。我請求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寶石。」說著，他唸唸不捨地用雙手捧著幽藍寶鑽，將它還給雷斯特。
「貝肯。石斧之子剛德。石斧，不要沮喪。你鑒定不出來這並不奇怪，這是來自神之世界的阿貝德寶鑽。」雷斯特重新將寶鑽安置在魔杖的頂端，點亮了阿貝德之光。
「天哪！」剛德。石斧把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鵝蛋：「你一定是來自神話中的人物！」
「可以讓我再看看阿貝德寶石嗎？」他又問道。
「我已經實現了我的諾言，該你實現你的諾言了！貝肯。石斧之子剛德。石斧。貪婪並不是一種美德！」雷斯特嚴肅地說道。
「是的是的。我記得我的諾言，矮人從來不會食言。我馬上就幫你開門」剛德。石斧露出了慚愧的表情說道。
「難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是邪惡的黑巫師了嗎？」雷斯特微笑著問。
「黑巫師？不不！你絕對不是黑巫師！黑巫師不可能擁有如此神聖的寶石，只有最光明的術士才能擁有它！」剛德。石斧大聲嚷道。
他把斧子背在身後，大步走到鐵門前，掏出了一顆紅色而璀璨的寶石，回頭驕傲地說道：「這是來自太陽之峰的光鑽，它可以儲存大量的陽光。沒有它任何人都休想打開這道鐵門！」
「這倒是個好東西，雷斯特，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那光鑽買下來，或者換來也行。我恨透黑暗了，真希望夜晚都可以看到陽光。」赫克托在朋友的耳邊小聲說道。
矮人對著光鑽似乎說了些什麼，光鑽忽然散發出明亮而溫和的光芒。「這是陽光的味道，真是太美妙了！」赫克托貪婪地嗅著鼻子說道。
此時，鐵門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伴隨著「嘎吱」一聲，鐵門終於打開了。
「剛德。石斧的山洞之家！來感受一下矮人的熱情，麵包，烤肉，美酒！請盡情享用吧！哈哈！」剛德。石斧率先大笑著走進屋子。
「不！」忽然，屋內傳來了他瘋狂而驚愕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