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章 初戀情人 文 / 一清茶葉
「我回來了。」拖著沉重的身體，我又回到了家，今天又是一個沒有收穫的日子。
事實上，自從上個星期，公司宣佈破產後我就一直沒有碰到過好事。新娘攜巨款出逃，老闆迫於無奈宣佈了公司破產，而我們這些打工仔一下子都變成了無業遊民。
吳欣的突然失蹤對我的打擊很大，再加上失去了工作，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很迷茫，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就在外面遊蕩。白天坐在公園，或者廣場上發呆，晚上在酒吧用酒精來麻痺自己，我不是一個會喝酒的人更不是一個酗酒的人，可是這一個星期，我將這一生中所有的酒都喝了回來。
失戀，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失戀，沒想到我那晚的擔憂居然成真了，吳欣還是離開了我，走得那麼突然，甚至沒有給我一點反應的時間。
失業，不錯，我是失業了，從一個小白領一下子變成了無業遊民，整天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裡。
酒喝多了會醉，可是醒了以後又會拚命的喝，一瓶接著一瓶的喝。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躺在地板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手邊是幾隻喝空的啤酒罐。
失業，我有信心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工作，可是失戀呢？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就是因為她是我第一個女人？還是說我感覺到自己被欺騙了？迷迷糊糊地跟一個女人度過了難忘的一晚，可是第二天卻發現那個女人竟然從人間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蹤影。
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丑，被人牽著鼻子走，卻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有什麼閃光的地方，吸引了對方，到頭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一個白癡，被人耍了還要幫別人數錢的白癡！
「你回來了，快去洗澡吧，我幫你把熱水都放好了。」葉小玲微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手去接我脫下來的外衣。
這個時候，她多麼想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等待著丈夫的歸來，可是我心裡明白，她只是可憐我而已。
「哦。」我應了一聲，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
浸泡在水中，將腦袋整個沉在水裡，我像一隻鴕鳥，害怕外界的一切，以為只要把腦袋埋在水裡就能夠躲避危險。
一分鐘後，我不得不出來換氣，長長吸進一口新鮮的空氣，我突然有種重生的感覺。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感覺到水流從身上滑過，帶走了滿身的酒氣和汗液，沐浴露清新的味道讓我精神一振。
難道我就一直這樣墮落下去嗎？
噴頭裡的水濺在身上，化作一點點的水星，卻不肯就此消失，縱使消散也要滋潤那一片乾涸。
重新躺回水裡，水波衝擊著耳膜，發出「嗡嗡」的響聲，心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我努力的回想著兒時的事情，想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好一點。
童年確實是充滿歡樂的時光，不知不覺中，我嘴角竟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一個小女孩兒的身影突然闖進了我的眼簾。
「等我回來，我要做你的新娘！」小女孩淚眼朦朧地對著身後喊著，她像停下來，可是汽車卻在向前行。
女孩身後，一個小男孩兒直直的站在那裡，像是一根木樁一般，從艷陽高照一直到星月交輝，一直未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孩兒終於動了，只不過眼中再也不見了往日的神采，卻而代之的是對萬事都漠不關心的慵懶，彷彿整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男孩兒漸漸長大了，成年了，還是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的態度，說得好聽點是安逸，不好聽就是沒有進取心。
「十五年了嗎？」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一晃就是十五年過去了，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想起她，可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在這種情況下，她再次跳進了我的眼簾。
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頹廢了這麼久，也該振作起來了。
明天將是一個嶄新的日子！
「嘩啦」門開了，不過卻有一個身體突然向我懷裡倒了進來。
「啊！」一聲尖叫，充斥著我的耳神經，我對葉小玲這個女人算是徹底無語了，不就是摔一跤嘛，至於這麼尖叫嗎？況且我不是接住你了。
「你鬼叫什麼啊，想嚇死人？」我沒好氣的對懷裡的女人說道。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在門外偷聽是不是？」
「我，我只是擔心你嘛，這麼久不出來，我還以為……」葉小玲說著說著眼圈一紅，竟似要落淚。
「以為我會想不開？」這個女人的想像力果然豐富無比，不過看到她紅紅的眼眶，我又有些不忍了，不管怎麼說她是關心我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還沒那麼脆弱，謝謝你。」
剛剛說完我就後悔了，此時我整個人都愣在那裡，連手也沒處放了。
「哇！我剛剛真的好怕，拍你萬一想不開，那我……嗚嗚……」這個女人還真哭了，更可惡的是居然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了我身上，那我不是白洗澡了？
我的心慌了，最怕看到女人哭，我的手就張在那裡，看著懷裡哭得昏天暗地的葉小玲，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天吶，不帶這麼玩我的吧！
三分鐘後，葉小玲漸漸止住了哭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道：「對不起，把你身上弄髒了，我幫你擦擦吧。」
「別！」見葉小玲又要有動作，我連忙阻止了她，天知道這個女人還會弄出什麼來：「我還是自己再去洗一下吧，你也把臉洗洗，這麼漂亮的臉，哭壞了可就不好了。」
「嗯。」
當我再次出來的時候，葉小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看不出來剛剛可是哭得稀里嘩啦。
我讓葉小玲坐在我身邊，有些事情該讓她知道了。這一個星期，我徹底的放縱，墮落，而葉小玲卻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幫我準備早餐，午餐，晚餐，回到家幫我弄醒酒湯，準備洗澡水，甚至晚上還會偷偷跑到我的房間幫我蓋上被子。
那幾天，我心情不好都沒有注意，現在冷靜下來了，我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默默的站在我身後，這讓我很是感動，所以我決定將事情的緣由告訴她。
我從小時候開始說起，到大學，到工作，再到這幾天的墮落，幾乎將我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說了出來，而葉小玲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嘴問我為什麼，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聽客。
「事情的大概經過就是這樣。」我長長出了一口氣，將憋在心裡的事情說出來，真的很舒服。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葉小玲小心翼翼地問道。
「問吧。」
葉小玲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為自己壯膽：「那個吳欣，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你，說明她對你是有感情的，現在的消失只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所以你不用這麼臆斷的認為自己被欺騙了。」說這些話的時候，葉小玲偷偷瞥了我一眼，生怕讓我再次受到刺激，見我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呵呵，但願如此吧。」看到葉小玲小心翼翼的樣子，我突然想笑，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這種神態。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個小女孩兒是你的初戀情人嗎？」這次，葉小玲的聲音更低了，似乎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