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一章 無奈 文 / 爆炒河蟹
「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大廳裡又只剩下楚天和白航兩人，氣氛有些凝重，白航率先說道。
絕望的淚水不停的從楚天眼角滑落，忽然他開始冷笑，笑的是那麼悲傷和無奈。
「你恨她嗎？」白航見楚天不說話，輕聲問道。
楚天忽然一愣，緊接著他自嘲一笑：「恨她？我為什麼要恨她？她的選擇又沒有錯，你比我有錢比我有勢，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選擇你。我只恨自己沒用，只恨自己無能。如果當時我能表現的英勇一點，玲她就不會受傷了，她就不會認識你了，你們兩個就不會好上了。我只恨自己沒錢沒勢，要不然玲就算認識了你也不會離開我。我不過是一個無能的窮小子，我有什麼資格恨她？」
對於楚天的回答白航也覺得很訝異，楚天被拋棄了不但不怨恨燕玲的始亂終棄，反而怨恨自己的無能。看來這小子對燕玲真的癡心一片啊！
這一刻，白航也被楚天的癡情給打動了。他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長歎了一口氣，道：「楚天，其實燕玲倒不是因為我有錢有勢才選擇我，她之所以選擇我說起來還是天意啊！」
「天意？」楚天不解的看著白航，這樣的回答實在讓他難以理解。
白航呵呵一笑，緩緩說道：「起初我送燕玲去醫院純粹是因為她是我的員工。你別看我是出來混的，我對敵人狠，對自己人還是很關照的，這也是兄弟們都服我的原因。」
楚天相信白航說的沒錯，短暫的接觸後他也知道白航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搶了他的玲，他甚至都會崇拜對方。
「可是照顧了燕玲一陣，我忽然發現她長的很像一個人。說到這裡就牽扯到我的一段往事了，這事我對誰都沒說過，你算是第一個聽說我秘密的人了，聽完之後記得給我保密哦！」
白航輕聲一笑，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家裡窮，家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兄弟，四個姐妹。你也知道，那年頭農村人的小孩都生的特別多。我在家裡排行老四，那年頭都說讀書才有出路，可我家裡小孩多，不可能讓每個人都上學。
所以我爸媽選擇了著重培養，最終我和我的六弟有機會上學。我也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我讀書特別用功，而且我也比較爭氣，最後考上了名牌大學。那年頭的大學生比如今的大學生值錢多了，考上了大學日後的日子就算有保障了。
都說大學是戀愛的時期，我們那年代也不例外。我讀大一的時候愛上了自己的一個同學，她的名字叫周穎。我們之所以會走到一起是因為當時她被幾個流氓欺負，後來我出手救了她，最後我們兩個就好上了。
呵呵，聽起來是不是很狗血？但這種英雄救美的狗血劇情造就了不知多少對情侶，我和周穎就是其中的一對。我們交往沒多久就墜入了愛河，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好景不長，先前被我教訓過的那幾個混混後來來尋仇了。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抓了周穎，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周穎已經被那幾個畜生給凌辱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楚天看到白航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凶光，他甚至感覺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咆哮，若是這頭野獸發狂了，整個星海市都要大亂。
好在白航最終還是將心頭那股怒氣壓下，他的臉色恢復了平靜，淡淡道：「當時我氣瘋了，和那幾個混混大幹了一場，甚至將一名混混的腿給打斷了。當時我抱著絕望的周穎說我不介意她的身子，說我以後依然會好好愛她，可我最終還是無法挽留周穎的離去。那年代的女子思想都非常保守，不像現在的人，節操早就掉一地了。
周穎死後我的厄運還沒結束，因為我打斷了一名混混的腿，法院讓我家賠錢，我家那裡有錢。於是我最後在牢裡呆了兩年，堂堂大學生瞬間淪落為一名勞改犯。當時我的家人都恨我不爭氣，竟和我斷絕了關係，從那以後我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坐了兩年牢，思想也成熟了許多。不過有了這個不堪的案底，我連找工作都困難了。為了活命我最後最終成為了一名令我不恥的混混，混了這麼多年多少也累積了一點名氣。八年前，強暴周穎的那些混混相繼出獄，你應該知道他們最終的下場吧！嘖嘖……」
說到這裡白航的嘴角也揚起一絲冷笑，頓了頓，他繼續說到：「雖然我最終報了仇，最後也成為星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周穎的逝去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昨天我突然發現燕玲和周穎長的非常相似，所以我很想彌補我那份消失的初戀，彌補我心中那份永遠的遺憾。楚天，我的心境你能理解嗎？」
楚天沉吟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理解。」都說初戀是最美好最難忘的，而且白航的那份初戀是個悲劇，他想在燕玲身上延續那份初戀楚天不是不能理解。不過理解歸理解，他絕不認同，因為燕玲也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初戀。你丫的為了彌補自己的初戀搶奪別人的初戀，這和強盜有啥區別？
不過楚天聽了半天也沒聽出白航所說的和天意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說他們的相遇是天意？
似乎看出了楚天的疑慮，白航繼續道：「雖說我有心在燕玲身上彌補遺憾，可是她愛你太深，執意不肯答應我。雖然我是個黑幫頭子，但脅迫女子之事還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燕玲長的那麼像周穎。」說到這裡白航輕歎了一口氣，他深深的看了楚天一眼，道：「就在這時燕玲接了一個電話，是她媽打來的，說她爸出了車禍，現在正躺在醫院裡，讓她回去看他最後一眼。」
「什麼……」聽到這裡楚天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燕玲的爸爸出了車禍急需用錢，而白航正好有的是錢，燕玲在那種心境之下會答應他也不稀奇。
白航見到楚天的表情，點頭道：「你應該也想到了。當時燕玲她媽並沒有提錢的事，因為燕玲的家裡貧困，所有的錢都用來供燕玲上大學了。燕玲的媽媽不想讓她為錢奔波，便直接說她爸不行了，讓她趕快回去看他最後一眼。
可燕玲怎會不知她媽的心意，她知道他爸還有救，可她一個學生一時半會怎麼搞的到那麼多錢。我雖然只聽到了幾句，也猜出了燕玲家裡出了什麼事。幾經開導之下燕玲終於和我如實道出，我問她要了她媽的銀行卡，打了五十萬過去。有了五十萬，想必她爸也能保住性命了。」
「五十萬……」楚天聽到這個數字也為之咋舌。白航和燕玲不過剛剛認識，一出手就是五十萬。不管燕玲有沒有被他的豪氣給迷住，總之欠下他這個天大人情，燕玲除了用身體償還還能如何？
聽到這裡楚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白航也吃了一驚，問道：「你笑什麼？」
楚天依然在笑，笑了一陣，道：「如此說來玲跟著你也不過是為了報恩罷了，其實她根本就不愛你。白航，這五十萬算我欠你的，雖然我楚天沒什麼本事，但我保證不偷不搶，四年內一定還你，希望你以後不要糾纏玲了。」
聽到這裡白航也有些啞然了，他搖頭輕笑道：「楚天，難道你覺得我很缺那五十萬嗎？我只是看你對燕玲癡情一片，而燕玲覺得對不起你，故意把自己說成是愛慕虛榮的女人企圖讓你死心。我只是不想你誤解燕玲，所以才出言解釋，難道你覺得我說這些是為了給你挽回的機會嗎？」
聞言楚天的笑容褪去，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緊鎖眉頭，抿嘴沉吟半響。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怒斥道：「白航，你不過是在玲需要錢的時候幫了她一把，你憑什麼抓著她不放？」
白航呵呵笑道：「楚天，你是不是覺得我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你覺得這樣很不公平？」
楚天不說話，但他的眼神表明，他就是這個意思。
白航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楚天，如果你這樣問我，我是不是可以說你不過比我年輕二十多歲，你不過是命好和燕玲在一個學校讀書，你不過比我早和燕玲認識，你憑什麼賴著她不放？如果我和你公平競爭的話，你一定贏的了我嗎？可這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公平。你有你的優勢，我也有我的優勢，現在燕玲是我的了，我是不會放手的，你聽明白了嗎？」
「你不放手又如何，反正玲又不是真心喜歡你，只要我不放棄，我相信玲總有一天還會回到我身邊的。」楚天也是態度堅決的說道。
白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之色，道：「楚天，你還沒聽明白嗎？我之所以和你說清楚是對你癡情的尊重。燕玲之前她深愛著你，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好聚好散，並不是想給你挽回的機會。如今燕玲為了報恩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放手，如果你繼續糾纏不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對於白航的威脅楚天只是不屑一笑，為了燕玲他願意付出一切，那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
可是，和白航在一起是燕玲的決定，光靠癡情真的能改變燕玲的心意嗎？或許他現在可以拚命賺錢，等他日後替燕玲還清了白航的五十萬，或許燕玲還會回心轉意。
但更可能的是事情已成定局，因為燕玲是個保守的女人，如果那天和白航發生關係了。她肯定會認為自己髒了，配不上楚天了，那樣他們兩個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楚天的心中忽然一陣悲痛。他無法承受這樣的結局，可是他也無法改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