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3 噩夢序曲 死亡之夜的鎧甲聲 文 / 地獄戰風

    古拉頓公爵府，卓洛面無表情地看著屬於這個家族的小金庫。很明顯，艾芙蘿突然脫離掌控，對於維利爾公爵而言是一個沒有想到的事情，雖然很明顯已經有一部分直系血脈逃走，但是更明顯的是，這些匆匆忙忙離開的傢伙們，連金錢都沒有帶走太多。面無表情，並不代表不震驚，而是代表已經震驚道麻木了。

    好多啊……卓洛的眼中，古拉頓家族的儲藏，那是屬於自己的實力！因為這些儲藏，全是魔晶石！

    眾所周知，所謂美元啊，人民幣啊，歐元啊什麼的，並不是貨幣。而是貨幣符號，是指它代表著這些價值，而不是本身具有這些價值。在卓洛的前世，真正的貨幣，指的是硬通貨黃金。有黃金儲量的基礎上，國家才會發行貨幣。

    同樣的，在羅蘭大陸上，黃金雖然是一種貴金屬，卻不會貴重到可以當做最大面值流通的貨幣。金幣，在羅蘭大陸上也是一種貨幣符號。而所謂真正的貨幣，也就是硬通貨，指的是魔晶石。只有皇族，大貴族才有權利開採的，真正值錢的東西。

    順手撿起了一顆魔晶石，卓洛的眼中出現了它的資料。

    「水系四階魔晶石，魔法道具，可以為水系魔法師……」

    然而，正在卓洛看這一段短短的介紹的時候，卻愕然地發現這段文字突然間消失了。拿在手中的魔晶石上面，顯示的是另外的介紹文字。

    「落寶金錢（仿），可以擊落價值不高於一枚標準四階魔晶石的法寶，一次性法寶，可疊加，可融合。」

    「！！」卓洛臉上的表情，忽然間變得極為精彩，再看向古拉頓的儲藏的時候，眼神中已經出現了難得的熾熱。是的，我現在沒有什麼趁手的神兵利器。但是我的敵人，將連一件可用的兵器都沒有！只不過……即便是這樣的驚喜，也不能壓住心頭那莫名的不安。究竟要發生什麼了？

    之前靈狼和神狼要走的時候，卓洛本來是打算休息的，不過一種不知何時出現的危機感，卻讓他放下了這個念頭。而是選擇了詢問靈狼是否有事情需要幫忙。不僅如此，第一次真正可以看清楚屬於神階的實力，也讓卓洛對於大道，對於法則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所以之前迫不及待地編個理由和靈狼打一架，不僅僅是被打擾的不爽。但是對於法則的體悟更加深刻的同時，卓洛卻感到了不安。雖然不是那種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的恐懼，卻有一種格外令人煩躁的感覺。

    究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卓洛的目光，逐漸落在了正在火焰中逐漸邁向毀滅的東都。為什麼會有人在屠殺平民？即便是政變，也沒有哪個執政者會對平明動手的吧？除非……這不是政變，而是毀滅。整個東都，原本擁有繁華夜生活的東都，此時卻給人一種兵荒馬亂賊兵破城的感覺。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卓洛歎了一口氣，瞬間離開了原地。

    「大……大人……不要殺我的孩子！」一個年輕的少婦，緊緊地摟住了一個男人的腿，而在這個男人的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嚇得完全不能動彈的小女孩。

    男人嘴角露出了難看的笑容，眼神中妖異的紅芒一閃而過，手裡面的長劍沒有任何遲疑地揮動了起來。淡淡的法則波動，隱隱的金色光芒……屠殺平民的聖階？

    「不要！」少婦拚命地抱緊男人的小腿，妄圖用自己的力量使得男人失重。不過，對於一個聖階而言，即便這個少婦有著四階的實力也是無濟於事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孱弱的魔法師。

    不過，男人的動作還是停住了。華麗的劍士服上面沾滿了血跡。他的一側肩膀被切開了，鎖骨、肩胛骨一刀兩斷。即便是聖階，這種傷勢也是極為麻煩的。

    「滾吧！」卓洛喝道，就在剛才，一劍之下，這個聖階已經廢了。如果沒有高手出手，他以後將再也無法使用鬥氣。但是卓洛面前的這個聖階，面對著一個瞬間給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傷勢，而且在氣勢上完全壓制他的敵人，不僅僅沒有退縮，反而眼神中紅光一閃，向著卓洛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

    「那你就去死吧！」卓洛的龍牙劍帶著呼嘯的風聲，將聖階斬為兩斷。一股腥臭的氣味傳了出來，讓卓洛心中的不安逐漸明顯了起來。這種腐朽的味道……這種無懼的攻擊……這種不問形式的殺戮……這種讓人感到熟悉的氣息……卓洛的記憶中，屬於薩格拉斯的那一部分在蠢蠢欲動。

    這是亡靈！還活著的……亡靈！卓洛的目光，投向了城北方。那裡是亡靈國度的出口——東西大峽谷！雖然兩千年來亡靈都沒有什麼動作，但是不意味著他們不可以有動作！

    「逃走吧……」卓洛對著身後緊緊地保住懷中的小女孩，還在瑟瑟發抖地少婦說道。

    「謝謝大人……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少婦苦笑了一下，將懷裡小女孩的腦袋按在懷裡，讓她盡量少看到過於刺激的畫面。對於她而言，所謂的聖階，實在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像她這樣能夠到達四階的普通學院學生，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正是因為四階的魔法師身份，讓她嫁給了一個小貴族。不過，在這個連皇宮都被燒了的夜裡，一個小貴族能做到什麼呢？更何況，那個該死的傢伙發現事情不對，已經自己先逃了。只留下他認為是累贅的母女倆。

    「朝著南方逃吧……即便很困難，但是至少也好過生不如死。」卓洛淡淡地說道，眼神卻緊緊地盯著北方的天空。沒有星星，彷彿籠罩著不祥的灰雲一般壓抑的天空。

    東都北門。佈雷特躺在城牆的上方。

    「城裡面好混亂，要不要去幫幫忙呢？不過越幫越忙的吧？這種麻煩的事情，我才不要做呢！」佈雷特嘴裡嘟囔著，「幫忙清理了南門就不錯了，起碼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了，這樣的話，即使東都的人民流離失所，至少也不會被人控制住逃往國家內部的路吧！」

    「不過……皇家聖劍，你為什麼在顫抖？你在興奮什麼？就算是出鞘一次，也不用這麼激動吧？」佈雷特拿著被破碎的劍鞘和長布條包裹的皇家聖劍。對於皇家聖劍並不瞭解的他，不清楚這是神器的示警。畢竟他才剛剛得知自己的身份不久。同時才剛剛拿到這柄劍。

    東西大峽谷，一個傭兵團正在其中夜營。

    「團長！不好了！」值班的傭兵大呼小叫起來。

    「怎麼了？」作為經驗豐富的傭兵，即便睡覺也會保持警覺，所以這邊值班的叫起來，那邊團長就已經起身答話了。

    「團長，你看周圍！」值班的聲音中，甚至透露出莫名其妙的顫抖。

    「不要慌！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有什麼是不能應付的！」團長適時地安慰了自己屬下的傭兵，然後看向了傭兵手指向的方向。石林，傳說中冥界的產物，在羅蘭大陸上僅僅能在東西大峽谷看到的景觀，此時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那顆石頭的樹木，上面的石屑正在不斷地落下，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從中誕生一樣。

    不僅僅是這一棵，石林中，所有的石樹都在瑟瑟發抖一般掉落著石屑。

    「全員戒備！」團長當機立斷，立刻大叫起來，包含著鬥氣的叫聲，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傭兵們。傭兵們也是訓練有素，明顯不是第一次遇到夜晚的襲擊了，完全不顯慌亂，而是緊張有序地做著自己的戰鬥準備。

    「聽著，全員成四號圓形防禦陣，隨時防備周圍敵人的襲擊，然後我們朝著東都的方向移動！不論會出現什麼情況，以安全的回歸為最優先！」

    「明白了，團長！」傭兵們整齊地喝道，一方面表達決心，另外一方面則是用聲音來驅散對於未知事情的恐懼。石林裡面要產生什麼東西？是亡靈嗎？這是傭兵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整團的傭兵圍成幾個圓形的防禦陣，一邊小心戒備，一邊朝著東都的方向緩緩地移動。

    過度地緊張看著石林的他們，並沒有發覺，在黑暗中，很不明顯地出現了幾對深紅色的靈魂之火。

    「啊！！！！！」

    淒慘的叫聲讓傭兵們神色一震，然後齊刷刷地看向某個方向。無數的靈魂之火。艷紅色的靈魂之火。

    「終於出來了嗎？亡靈！他們已經出現了！大家不要害怕！只要不是未知的敵人，我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魔法師，照明術！」團長大聲地提高著全團的士氣。很好！這樣的話，絕對沒有問題！團長心中興奮道。只是他忽然間發現，原本高漲一些的士氣，卻忽然之間低落了下來，伴隨著的還有傭兵們臉上清晰可見的恐懼。

    發生什麼了？團長轉過頭，立刻驚呆了。一股寒意讓他打了個哆嗦，卻無法抵消他的恐懼。整整齊齊的，宛如軍隊一般的騎兵！恐怖騎士！照明術所能照到的範圍內，全是恐怖騎士，照不到的範圍外，全是密密麻麻幾乎要把夜色染紅的深紅色靈魂之火！

    「舉刀！」位於最前方的恐怖騎士，忽然間發出了聲音，那是號令！

    恐怖騎士們用整齊劃一的動作，舉起了手中令聖階都會為之膽寒的長刀。盔甲碰撞的聲音，鏗鏘有力，彷彿是最後的鎮魂歌。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