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29 最後的戰爭（四） 文 / 地獄戰風

    眼前的人……是誰？為什麼……總感覺不可以殺的樣子？總感覺，如果殺了她的話，那麼有些事情，就再也無法挽回了？但是來自身體內部那蠢蠢欲動的慾望，卻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自己，向著眼前的人攻擊。

    「黑之鐮，對龍族形態。」即便是僵持了很久，蘭洛絲終於還是揚起了手中的鐮刀。

    「看來即使是『最終兵器』，仍舊是有瑕疵的呢……完美，果然是不存在的嗎？你的名字是嘉西雅嗎？居然可以讓最終兵器產生猶豫，我確實應該誇獎你一下。」巴比倫緩慢地踱步，而雙目無神的露妮仍舊跟在他的身後。

    「真是萬分感謝……不過能請教一下，蘇菲怎麼了嗎？」艱難地擋下蘭洛絲的攻擊，嘉西雅的身上又增加了一道傷痕。

    「說實話，我也並沒有在覺醒的記憶中，或者是天界殘存的文獻中發現蘇菲殿下的存在……不過大致還是能夠猜到的吧？感覺被『背叛』的，性格扭曲的『神』們，為了復仇創造了天使族，為了約束天使族，同時也最大發揮天使族的力量，創造了最終兵器……這是一種制約，對於天使族可能脫離控制的制約。那麼想必，對於『最終兵器』，也會有『制約』的存在。如果是我的話，會創造一個對『最終兵器以外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威脅的，專門用來遏制最終兵器的……兵器。也就是說，當最終兵器發揮作用的時候，『限制兵器』必須無法發揮作用……直到最終兵器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或許就是蘇菲殿下昏迷的真相……究竟是不是真的，只要等蘭洛絲殿下將這個羅蘭大陸上所有需要清除的高等生物全部殺掉之後，蘇菲殿下究竟會有怎樣的行動，就一清二楚了。」

    「這還真是糟糕呢！要不要用那招呢？」就在嘉西雅猶豫的時候，她忽然間感覺到，自己脖子上那塊來自卓洛的玉墜，開始發出一陣陣的灼熱。這個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契約中，原本那若有若無的聯繫，忽然間變得逐漸清晰了起來。

    「要回來了嗎？哼……沒用的阿加特……」看著眼前越來越清晰的空間法則波動，以及嘉西雅臉上已經浮現的驚喜，巴比倫冷冷地笑了，「你該不會以為……他們……不，他真的能夠回來吧？嘉西雅小姐？不要忘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哦？克制神階的力量的反神標記，可是被我樹立在這裡……所以……」

    巴比倫的話音沒落，原本逐漸展開的空間之力，已經像是陽光下的薄雪一般，悄無聲息的融化了。

    「這樣一來，除了永遠在空間亂流中遊蕩，你的希望，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等到他運氣足夠好能從空間亂流裡面出來，那已經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了呢？所以，還是絕望吧！」巴比倫臉上的笑容逐漸綻放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下……即便是他擁有那種可以讓人和契約神器斷絕聯繫的奇怪的東西，如果無法來到這裡，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更何況……為了讓他能夠盡可能的拿出底牌，我可是連耶魯都派了出來……那種東西，似乎和錢有關的吧？不知道他手裡面的金幣，是不是還夠用呢？我啊，可不是對你們一無所知啊！」

    連這個他也知道？嘉西雅心神劇震。一時間，面對著蘭洛絲的攻擊，居然忘記了抵抗。

    「結束了。」巴比倫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蘭洛絲的黑之鐮眼看就要劃破嘉西雅的身體的時候，半空中突然之間出現了一隻手來，緊緊地抓住了蘭洛絲揮刀的手臂。

    時間，宛如在這一刻暫停了。

    沒有空間力量的波動……不是空間魔法嗎？那麼……這是什麼？

    沒有掙扎，蘭洛絲眼神中血腥的紅光依舊閃爍著，看著抓住自己的手臂延伸出一個身影來。

    「卓……洛？」「覺醒」之後的蘭洛絲，第一次發出了聲音來，「我……」

    「雖然你已經很努力了，不過我可不會誇你……這可是你應該能做到的。」顯出身形的卓洛，鬆開了抓住蘭洛絲的手，回頭朝著半空中一拉，一臉驚魂未定的艾芙蘿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我還以為要永遠在混亂時空中漂流了呢……為什麼我的力量會忽然間消失？」坐在地上的艾芙蘿，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大概是那個東西吧？」卓洛的目光，落在了巴比倫豎立起來的反神標記上。

    「最終兵器！殺了他！」巴比倫大聲地叫了起來。

    「殺了他？」蘭洛絲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孔，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滿是決絕的瘋狂，「真是抱歉呢……我的名字，可不是最終兵器……我叫……蘭洛絲！」

    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試過……從來沒有覺察過……從來都是勢不可擋的兩把鐮刀，從來都是彷彿最強之矛的兩把鐮刀如果對砍的話，究竟會是什麼效果？斬殺天使？斬殺百族？我確實需要足夠強大的兵器，來完成我所有想要完成的願望……但是……只是區區兵器的話，別想控制我！

    黑白相間，然後凝成厚重的灰色。那是混沌的顏色，然後如煙塵一般消散，露出蘭洛絲血淋淋的雙手。只是那兩柄鐮刀，已經不知去向。

    「覺醒？別笑死我了，巴比倫……這或許稱之為墮落，更加的恰當吧……捨棄了感情，只服從命令，從『生命』，墮落為『物品』……我還真是太過重視你了……僅僅是這種程度嗎？」一邊喘息著，蘭洛絲一邊冷笑著看向一臉驚容的巴比倫。

    「但是我現在仍舊掌握著主動……露妮！殺了他們！」巴比倫收斂起表情，冷聲喝道。

    「是！父親！」露妮答應一聲，然後邁開了腳步……

    僅僅一步！露妮僅僅邁開了一步的距離，卓洛就已經出現在了露妮的身後，原本她站立的位置。

    「在後面！」

    「要乖乖的哦！」

    巴比倫的咆哮，和卓洛輕柔的私語同時響起。一記手刀，露妮搖晃了兩下身子，然後倒在了卓洛的懷中。

    「那是什麼？」巴比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在這個領域中，你的力量應該被壓制了才對！」巴比倫咆哮了起來。

    「那麼，我和艾芙蘿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呢？如果力量確實被壓制了的話？」

    巴比倫的臉色立刻變了：「難道……你不是神階？」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卓洛笑了起來，「雖然我很想是神階……但是也只是擁有神階的力量而已……我可不想總是解說『我是擁有神階力量的不是神階的存在』，所以只能自稱是神階了……神階嘛？也就是實力達到某個界限的一個稱呼而已。很可惜的是，我的修煉體系，並不在這個世界的法則管轄之下。而且，我所修煉的體系，實力判定的話，到『聖』也就停止了……簡單來說，我並不立於這個世界的法則之下。所以我幾乎無法利用所有相關於法則的力量……所以，相關法則的力量，也完全不會對我起作用。」

    「原來如此啊……」巴比倫狂笑了起來，「還真是感謝你給我介紹了那麼多呢！至少讓我有時間，可以完成我最後的手段！你以為打昏我那可愛的女兒就沒有問題了嗎？要知道，她的身體，我也是可以控制的啊！」一道金光，從巴比倫的頭上冒出，然後鑽進了剛剛被卓洛放到一邊靠在樹上的露妮的身體中，原本屬於光明神的身軀慢慢地消失了，而露妮卻站了起來。

    「怎麼樣？要怎麼做呢？殺了我嗎？要知道，為了這一天，我可是謀劃了兩千年！露妮……可是完全服從我的傀儡呢！殺了我的話，露妮也就死了……你以為威迪斯會怎麼做呢？」明明是露妮恬靜的面容，卻有著不相稱的，猙獰的笑。

    「大概會瘋狂吧？」卓洛淡淡地說道，同時，對著嘉西雅招了招手。

    「大概？不！是一定！那個時候，你還要選擇是否殺掉威迪斯……以及……是否滅掉因為你殺了大祭司和精靈女王而和你不死不休的精靈族！那麼……我的基本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為了驗證你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我可是先後派出了天使兵團，墮落天使，甚至是耶魯……你那個可以剝奪控制權的奇怪的東西，無法對生物起作用的吧？」

    「確實。」卓洛點了點頭，然後從嘉西雅的身上，取下了那塊陪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玉珮，「那個不叫奇怪的東西。那個叫做落寶金錢。作用的話，我想從名字上，你就能夠瞭解了。落寶金錢……什麼叫寶？又為什麼可以落寶呢？說實話，直到最近，我才稍稍有了些體悟。」

    「按照我以前的理解，寶，指的是法寶……有價值的，可以用作兵器或者特殊作用的，強大的東西。但是對於不同的世界中，寶的定義也是不同的吧？對於科學家來說，寶指的是稀有的研究物，對於傭兵來說，寶是金錢魔法武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鳳凰不落無寶之地……那裡的寶，指的是先天靈根或者先天礦髓……說到底，所謂的寶，指的是『重要的東西』。不論是敵人手中的武器，還是其他的什麼，被稱作『寶』的東西，一定在某方面起著非同小可的作用。是被『重視』的。」

    「而金錢，是價值的具體表現。我所修煉的是天道，修煉方式是追溯本源。為什麼金錢可以落寶？僅僅是價值的體現物，怎麼能夠和『重視』這種感情劃上等價符號？那是因為……金錢，是希望的承載物。雖然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確實人生中最重要的衡量物。辛勤勞作的父母，獲得金錢，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明天。病人的家屬，拚命的賺錢，是為了讓病人能夠健康的生活。不論是誰，拿著錢，都是為了更加美好的目標而去的……所以，之所以金錢可以落寶，是因為金錢所承載的……是希望。」

    「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黃金有價玉無價……至於玉……就是我手中的這個東西了，目前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塊。為什麼玉無價？君子如玉，美人如玉……比起黃金，它所承載的，是更多的，最遙遠卻有最誠摯的希望……之前就妄圖將這塊玉變成我的『落寶金錢』，當然一直不能成功。不過現在的話，我想，已經沒有問題了……」

    「這不可能！我兩千年來一直致力於控制露妮，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被你……」巴比倫瘋狂了起來。

    「把我的寶貝還來吧！」朝著露妮的方向，卓洛將手中的玉珮輕輕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