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魂兮歸去，歸何處？ 文 / 御宅Valhalla

    （ps：兩天一章，力有不逮啊……就這麼多了，週六還得去學校！）

    所謂「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本是以誇張筆墨以及氣勢磅礡勾勒出瑰奇壯麗的沙塞雪景，從而為「武判官歸京」，安排了這樣一個特別的送別環境。可現在重走這條路……浩瀚的沙海，卻真是冰雪遍地；就連剛剛還可見的旭日也被烏壓冬雲的濃重稠密所遮蓋。

    「——立正！脫帽！敬禮！」

    正是這聲拼盡全身力量、來自丹田的嘶吼劃破了這個……這個把世界和人心都變成「冰」的「異常冬季」，並為這被「肆虐」的茫茫大地，開始綴上了一絲盎然生氣。

    「啪啪！（靠腳聲）——刷！」

    在場的數百隻手整齊劃一地向自己的鬢角處劃去！

    此情此景，第一個下車的誠瞬然明白了什麼。也只有看過的人才會明白——這根本不是在少女印象當中……什麼祈禱或是追求「淨化」的固定活動，全然是一場官兵自發組織的弔慰和勉志。

    雖然簡直可以用群魔亂舞來形容——有的是整整齊齊的軍裝；有的穿著襯衣；甚至還有人只穿著戰術背心，在這寒風中光著兩條黑黝黝的大膀子。但是，他們的一份心意到了，就這樣一隻鮮活的軍人方陣，用最偉大的、莊重肅穆的軍人敬禮……回應著一塊碑！一塊刻著「軍事禁區」、從1964年10月16ri便已屹立於此地至今的石碑！

    「真的是儀式嗎？那……他們這是？」

    原來綠色的怪異髮型改為了如今這一頭柔順的長髮，長長裙擺在陰風中如波浪般飄動著……緩緩從車門中出現的就是這樣一位少女——椎名觀月。

    「啊呀……」

    公眾場合用的裝束本就非常不適合在這種雪地環境下行走。那麼……現在，便是她一意孤行令自己吃到苦頭的時候。

    而好在……

    「小心！」

    伴隨一側的誠驚覺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椎名扶了起來。

    ——好纖細的手腕。（伊騰誠）

    似乎這應該是常人應該有的反應？抑或許，長時間面對一群蘿莉以及「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兩名少女，從而產生了——審美疲勞？當然！那也唯獨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謝謝你！」

    少女本就和他貼得好近，她方纔這麼微微一笑，某誠瞬間便被那雙如chunri晴空般溫和的暗紅色眼眸所凝視。

    「沒……沒什麼！職責所在而已！」

    幾乎是下意識，誠連忙鬆開了手，把臉撇過一邊。然後，再靈機一動，用所謂那幾個月前的「一紙協定」給搪塞了過去……可沒想到，本是無心之舉，卻多了一分有心的關注。

    「咳咳……霍啦！快看哪！這就是青春啊……」

    正在這時，齊籐明莉也緊接著下了車。很不巧，她看了個真真切切。話說，這眼鏡娘，個兒雖不高，但身材勻稱，留著兩條隨便扭成的短辮，含著十分微妙的甜笑，模樣倒還煞是好看。

    「齊籐姐說什麼呢？才沒有咧！」

    椎名這時很清楚——這位大姐姐究竟是在笑些什麼，於是乎，立馬嬌嬌地反駁道。而相比之下，誠則用了一種行之有效的辦法——指了指「那邊」，繼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果然，這種轉移他人注意力的方法還真有效！不一會兒，他們這個「小圈子」便靜得連周圍草動的聲音也彷彿都聽得見。

    ……

    「我們的戰友，還有我們的朋友！我們在此發誓——即使你們**毀滅，但靈魂依然活在我們的心中、活在我們的記憶中，成為我們身體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與我們同行……苟活下來的我們定將會繼承你們的遺志與意志戰鬥下去！安心的去吧……至少曾經在這個藍色的星球上，你們用自己的熱情和戰鬥支撐起人類一片最藍的天！安心的去吧……你們是我們的歸宿，須知時間就是道路，直到戰死方休！」

    不同於以往粗大嗓門的典型軍士形象，致詞人的聲音透露著低沉，只不過低沉這個詞向來是無法形容軍人的那種意志的，所以有些顯得不合時。但無論如何，效果是達到了……軍人那情緒高漲的喊聲，就像平地乍起的一聲雷，同那狂風暴雨的豪情一樣，是怎麼止也止不住的。

    「——直到戰死方休！——直到戰死方休！！——直到戰死方休！！！」

    也就隔了這麼半晌，椎名觀月這才繼續問道。

    似乎並不是一無所知，她也許正是因為遠遠從這邊感受到了那邊的凝重，這才準備說些什麼。可緊接著……誠便放棄了這種想法。「呃……那是誰的墓碑？是哪一個偉人嗎？他戰死了？」

    該說少女是天真無邪還好，還是真搞不清楚自身所處的狀況。直直面對著椎名觀月的真誠，某誠支著腦袋，肩膀垂得很是無力。眼前的景況，實在叫任何人來回答，都提不起勁來——話說，眼鏡娘就起了這樣一個好的帶頭作用。（沉默是金）

    捏了捏太陽穴，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少年這才一字一句、異常清晰地笑著說道：

    「冰冷的墓碑說到底就是個盒子。而真正寶貴的東西，都是深深刻在自己心中的。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誠指了指那個軍陣的方向，繼續說道，「重要的記憶和決心是絕對不會動搖的！最後嘛……抱著死者的留念，為了生者而繼續活下去……咳咳！風越來越大，他們差不多也快結束了！那麼……椎名小姐……我們回去吧！」

    不動聲色地拭了拭眼角的淚水的同時，誠還不忘在心底喃喃地說了一句「謝謝……」。

    很是深奧地開始，卻不著痕跡地結束，全都只源於一個親身經歷的故事，故事很長卻很簡單，歸納來說，它就是——一個不考慮後果貿然行動的笨蛋所引發一系列事情……當然，如果沒有「她」的話，這個故事或許已經提早結束了。

    而就在某人離開回車廂之後……

    「嗯……」

    依稀可見，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少女那柔軟的眉毛也似乎感到了悲傷，不可抑制般地皺了起來。

    「啪！」

    齊籐少尉則行了一個這個世界上每個國家都認可的軍禮——舉手接觸帽簷致敬。

    同時……

    「生當封侯，死當留芳。

    生，則上報家國，下安族類。

    生則生時，從軍報國。飲血沙場，掃盡胡虜，踏平敵境。

    旌旗到處，封候而歸。

    待到天下大定，四海昇平之時。法規，解甲，我仍枕戈待旦。

    有朝號角一聲響，吾當躍馬馳騁，再斬敵首，

    除死方休！」

    那和諧的音調、清晰的歌詞、嘹亮悅耳的聲響，依然蕩漾在雪原的上空，響徹雲霄。而漸漸地，似乎是種回應，天空又飄起了雪……千萬朵雪花像千萬個小生靈伴著越飄越遠的歌聲輕盈地飛動著，它們調皮掠過車窗，時而又撲上車頭，又有幾隻悄悄地停留在誠舉出車窗外的手中。

    ——冰雪，真如同初生靈魂一般……純淨潔白嗎？（伊騰誠）

    直到親眼看著手中的雪完全化為看似毫無雜質的涓涓流水，誠這才自嘲般地望了一眼——那任何人也看不到的菜單欄。

    檢測到核武器物質殘留——極微量，可飲用，對人體無大害，但不建議長期飲用。另，《南極條約》廢止，相關條目無須通過軍銜，提前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