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安全歸來!卡卡卡……有點晚,漸漸恢復中,兩天一章。炎黃軍制問題——仿1988年7月1ri通過的那個。當然,主角的軍制系統是另外一套。)
——原第三十七戰術機甲師所屬……林祥少尉,現在到任!
哈……早上好!嗯!——早上好,歐陽隊長!
真堪稱一代楷模呢!保姆隊長!
……
昔日的印象在自己的腦海裡,成為了延續著思念的一幅幅畫面——這是一個開朗樂觀的學院兵形象以及一個關於「戰至最後一人」的故事。
林祥,作為當時某個已經不存在的小隊中的「最後一人」,在軍隊這個「大雜鍋」之中,負面的評價赫然可見一般。不過,這並不是歐陽維奇所關心的,只要這位「一員」能在這個新的團隊中,努力漸漸地改變著自身的顏色,一點點加深自己的存在感,直到悄悄融入進整個「大家庭」……這就足夠了!
「戰敗」、「逃跑」、「轉移」或許在尋常人眼中,這些字眼總是和恥辱掛鉤,但在這個「新人保姆」眼裡——這一切應當是在人類自身所擁有的「本能」操縱之下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那時,向這位遲遲無法得到配屬的「喪門星」伸出了自己的手。
「隊長!」
並不是歐陽的錯覺,因煩躁而關閉的通信——unconnect的閃燈再一次消失,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id。可附近除了分隊內,中隊長的長機識別信號之外,那麼只剩下……
「——咕……隊長!是我!我……我已經……已經不行了……」
通訊裝置所顯透的聲音異常嘶啞,飽含了屈辱和哀痛,與之前自己腦海中的身影完全判若兩人,現在的林祥全然像一個娘們的姿態。
「放我走吧……我已經沒法再和beta戰鬥了!」
通過半透明的視網膜——他瞪大著眼睛,凝視著歐陽維奇。慘白膚色下滲出的汗液不斷順著頰額流下,連那瞳孔所蘊含的光,所訴說著的,也正是悲懼之淚。
「整個小隊就當著我的面……當著我的面被碾壓、被磨碎、被吞噬、被抹殺(激光級=鐳射級)掉了……可明明原隊長他們都被幹掉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悲傷以及憎恨……即使我女友曉琳她無論怎麼慘叫哀嚎,我依然是打心底在慶幸……慶幸還好不是我啊!不是我啊!!!」
痛苦襲上面容,瀰漫了整個unit構造的座艙。反觀歐陽則成了一名聆聽者沉默不語,並不是因為其中的情感太過複雜,而無法表達,也不是因為受到這個逐漸冷漠的世界所感染。他……不能!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他根本無法開口說些什麼,只能一味地驅使力量緊握著操縱駕駛桿,以表明自己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感同身受。(間接統計思考制御之外的控制方式)
「我已經發現了……我們根本贏不了!其實,我們作為軍人的職責就是一直戰鬥……一直戰鬥……直到先一步於家人、朋友、被保護的人……先一步於他們被抹殺回收為止,不是嗎?
這種毫無意義的『集體自殺』根本不會有任何價值或成果,不是嗎?」
面對對方的質問,歐陽再也忍不住了。
「喂!祥子!你振作一點啊!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大家都在和恐懼做鬥爭,我們在保護這個世界啊!渾蛋!」
已經顧不得塔台以及本機的語音記錄,歐陽維奇鼓足了全身的力氣,把心中的夢想吼了出來。他知道自己不是馬丁·路德金那樣的演講大家,但他仍有自己的「夢想」——i/have/dream,即使它是如何的無力、如何的不現實……但如果連「妄想」都沒有了,人不就只能被現實所「湮滅」了嗎。
「世界?哈哈哈……保護世界?可毀滅世界的不正是我們自己嗎?米切爾所栓示的世界,隊長!你不懂……對了……原來如此!我全明白了——原來……原來一切都是預謀好的……我知道太多了啊!都是這狗屁的聖光!!!可誰又要回到那鬼地方!」(米切爾·恩德——德國兒童文學作家,將不斷繁殖的人類比喻為癌細胞。)
林祥,一邊與鉛塊一樣蒙在自己身上的疲勞以及連強化裝備的感覺欺騙也不能抵消不了的激烈重力變化進行格鬥,一邊與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到的——來自「人類給予的恐怖」對峙著……「雙重」鉗形攻擊陣型下的夾擊,直接阻斷了「後路」,這與既往所經歷過的一切相比,都要可怕得多。
如同粘度極高的液體般的情感,再也按捺不住了,從心底沸騰出來。那種感覺——心臟簡直就像在自己耳邊一樣,脈動著、跳動著,這種聲響不斷在迴盪。全部都接近極限了——無論是機體,還是燃料,甚至連林祥他自己也……
「祥子!你到底是怎麼了……」
說的話越發耐人尋味,全然偏離了歐陽維奇已有的認知——根本不是出發時,從上面那裡所認知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
——到底是什麼意思?(歐陽維奇)
似是因為**在隨意志而消沉,所操縱的戰術機,背面所裝備的k-25-300軸流式雙轉子帶加力燃燒室的渦輪噴氣引擎也受到了影響,低沉的咆哮音有所降低。
——雲雀3,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行為足以夠你上軍事法庭!照聯邦軍法……
塔台管制員的質詢果然如期而至。
「——雲雀3!速度降低……出身麼ど蛾子了?還是機體出問題了?」
王中隊長的問候也如期而至,理所當然的——他什麼也不知道。對於以上兩者,歐陽沒有做出任何辯解,抱以的唯有是那苦澀的微笑。
——我還是下不了手啊……(歐陽維奇)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全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祥子會從自己所製造的一側缺口跑出去。機體竟一邊描繪出巨大的螺旋軌跡,一邊朝自己所改變的航向做出噴射降落,甚至有直接墜毀的意味。
「已經沒有救了!既然又要回到那個地獄,既然是這樣,倒不如趁現在……聖光就在這裡!」
迴盪在歐陽維奇耳中的聲調也突然變了,厲聲的尖嘯充斥著瘋狂這根本就是一種視死如歸、如同新時代恐怖分子所發佈的「玉碎」宣言。
——放過我……不要!我不想死在這裡!(林祥)
誰也不會想到此時這個人心裡,竟會是在想這些……如果某個人(某誠)能知道這些原委的話……「被自殺」這種東西,他應該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了。
但很可惜,那個「某人」雖然被關聯著,卻仍一無所知。
塔台管制員:——緊急事態!所有機體允許ziyou選用武器!以各自的判斷予以殲滅!
「什麼!?」
歐陽維奇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首先,殲滅的對象就已經顯而易見了;其次,在收到無線報告的同時,他的視網膜上也映照出詳細信息——依雷達所示,三點鐘方向,是友軍的車隊!
「快住手……」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歐陽馬上一邊使跳躍單位全力噴射,一邊又讓右肩膀推進器抬高釋放推力,以此讓機體滑向對方左上邊。瞬間,跳躍單位逆噴射,並輔以左肩啟動制動噴射——他的手足在零點幾秒內連續完成了難以置信的複雜配合。
先是徑直超過了王中隊長所在的主機,接著,他伴隨著可怕的軋壓聲轟鳴以及g壓(重力壓),機體急減速,做出縱軸(垂直軸)反轉的動作——這簡直就如同樹葉一樣地逆風飛舞。最終,他來到了「敵機」的身後。
可是,對方並沒有如他所料的那樣——收到自機火器管制進入實戰模式這樣的警告對話框後,會做出反射xing地迴避機動。要知道,這架停在野外格納庫裡,被搶奪的機體不僅出力有問題、待修理中,而且它可沒有裝備任何實戰武器!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消滅它輕而易舉……但究其緣由——戰術機這種東西,畢竟涉及到國家的機密以及財產等等問題。
「祥子!你……」
「——雲雀3,擋在我面前,你到底還在想些什麼!」
「王隊!我……」
在落後一步的王中隊長的催促下,歐陽維奇含著不忍的淚花,扣下了對於自己來說,無比沉重的武器制動的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
82式戰術突擊炮上的友軍識別自動鎖已然被解開,無須多說什麼……自動瞄準著「敵機」的跳躍單位和其他要害位置,6枚120mm貧鈾貫通芯空帽被帽串聯徹甲榴彈像一張張開的大網,把「敵機」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