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是我們的戰術機？！（上） 文 / 御宅Valhalla
（ps：終於又閒下來了……）
「…………啊……」
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可是仍沒有發出聲音，小護士已經第三次咬動了自己的嘴唇。遲疑了一下，又動了第四次……是「死亡之聲」——重疊而來的爆炸聲和崩落聲割斷了不斷持續而下的現實。
「還是等那位……拓跋醫生……叫來警戒增援……咳咳咳……真是破壞得一塌糊塗啊……」
聲音雖然聽來像是隔了一層耳罩似的又細又模糊，但對這耳熟的風聲般的喃喃之語，小護士還是不禁睜開眼，直起癱坐在地上的身子，其間，使勁用手止住打顫雙腿，尋找起聲源……坍塌的側牆和瓦礫的那邊，視線內，那名堪稱「生命奇跡」的英姿女性雖然仍和一些灰變的繃帶糾結在一起，卻已然和沒事人兒一般，別無二致。
「可……可我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啊？有那麼多的人受傷……建築物到處都毀了……被困在這裡了啊！！！」
耳邊從始至終一路傳來的便是那交織著「給我振作點！」、「不要死啊！兄弟！」種種的呻吟與怒吼；而眼前，搖曳的火光，扭曲崩落的基建材料——一時之間，她才驚覺眼前的映像究竟有何意義，於是，一向細聲細語的小護士在這不經意之間加高了音量。
沒錯！當她突然回過神來，愕然環顧四周，世界彷彿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自己的身邊已經沒有幾個認識的人了。當時的小護士還不知道，這就是「死亡之聲」——高速飛來的彈丸和爆炸帶來的風聲。她渾渾噩噩地從地上爬起，看見負責引導病患的拓跋醫生跑過來，面色緊張地對自己說話，可是，眼前的那陣爆炸衝擊還控制著她的聽覺，只能茫然抓著自己的肩膀……直到，她在被這位「生命奇跡」帶到因又一次爆炸而造成的「死胡同」之際，才悠悠轉醒過來。
「想一臉迷茫地死去，並在一霎那回想自己『我為什麼這麼沒用』嗎？」
儘管對方的咬音不是很標準，但仍感染了小護士，令她果斷地呆住了。不過，「我……」這個字停在了她的嘴邊，久久沒有被說出口。思考沒有任何意義——心中有數的小護士搖了搖頭，要使自己清醒起來。
但是——
「救護兵……是救護兵對！快救救我們處長！」
瞬間，有個人影映入眼簾，一臉窮凶極惡的模樣一下子把小護士惴惴不安的心給嚇了回去。
「站住！別過來！把識別信息丟過來……不！放下武器並說明來意！」
咬緊嘴唇，望了一眼繼而變得惶恐的小護士，悵然若失的齊籐明莉把視線移到了來人的身上，同時，條件反射xing地打開了手中手槍的彈匣保險。
「——您不是齊籐（技術）少尉？是我啊！曾經跟在那個伊籐先生後面的那個准尉！葉斯波勒啊！」
「站住！別再靠近！」
見對方又稍適急切地走近自己，心臟的跳動像打鼓似的，而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的齊籐明莉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去扣下扳機。
「——別！別開槍！冷靜……冷靜……我可不是叛亂分子，我雖然從後勤處那裡逃了出來，可我真的不是叛徒啊！」
在彼此間距離約兩米的程度時，葉斯波勒准尉停止腳步，取出槍套裡的手槍並放在地上以表示緩和，而方才無意識屏住呼吸的齊籐明莉，現在的她則如同離開水的魚一般喘著氣。由於極度緊張所產生的後遺症，她仍在不停地發抖。然而，當肺裡逐步吸入氧氣，使她終於恢復了理性。
「把之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剛剛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現在才開始接受對方的聲音，彷彿是給自己的內心注入自信一般，她加高了自己的音量。
「啊？重複一遍？齊籐少尉！不信你可以去見見我們的處長啊！他就在附近……不過……受了很重的傷……」
眼珠子提溜了兩圈，葉斯波勒准尉用稍顯遲疑的語氣，刻意地增加了最後一句話。
「少……自作……多情？」
輕咬著嘴唇，仰望著裂痕斑斑的天花板，齊籐明莉她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伴隨著刺耳的爆破音，整個建築物又開始斷斷續續地振動起來。即使如此，她看上去依舊很鎮定。
「是自作聰明……但少尉，這詞用在也這裡不合適啊……用投機耍……」
很顯然，對於這一切絲毫不感到焦躁的對方來說，某人他自身多少有些無奈焦躁起來……
「咳咳！別廢話！說了！重複一遍！還有！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好！！！」
掩去了發牢騷的自言自語，葉斯波勒准尉欲哭無淚，舉著手對二人道：
「能不能一邊走一邊說？處長的血可快要流乾了！到那時候，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說完，便一邊開始訴說起自己知道的東西，他一邊背對著兩人，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處長！處長啊！救你的人來了！處長……」
乍一看之下，坑洞周圍沒有一樣東西在動。直到在一堆崩落的基建材料後面，看見一隻胖嘟嘟的手伸出在其之外，不由得高叫起來：
「處長！」
他焦急地衝了過去，卻被劈頭蓋臉地罵了回來：
「你這傢伙才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還回來這兒？我可沒下什麼求救的命令！」
「畢竟您受了重傷啊……」
近似於球型的大胖子忍著傷痛，仍凜然地說道：
「什麼重傷？不就是中了兩槍，一槍還是金屬破片的濺射！而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才對！」
「可您是為了我才會……」
「還敢頂嘴？真是個會給人添麻煩的人啊！老子拼上性命去救你這種人有什麼用？你這種人根本沒有拯救的價值……」
忽然，有人不耐煩了，主動打斷了他們，而且，還是非常乾脆流利的那種——
「然後呢？！『不管怎麼說，就是不能失去你』？喂！夠了沒？你們倆鬧變扭……也要挑一個好時間，好麼？倆個基佬！」
當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摩擦只是狀況之一，持續的異星生命體的威脅也緊隨其上，無疑，這讓她無意中表露出了憤憤的聲音。
「基……基……基佬？」
一瞬間，伴著嫌惡的表情，此時的爭執便馬上叫停。
「好了？靜下來了？那沒用的傢伙就給我退下！」
見葉斯波勒准尉還吞吞吐吐地想說些什麼，齊籐少尉趕緊把他拉到一旁，把小護士推上前，接著，從急救箱裡拿出了鑷子，遞了過去。
然而——
——要死了，我能行麼？（小護士）
小護士她凝視著胖子身上被緊急包紮的傷口，卻露出了侷促不安的神色。不想在這個時候，齊籐明莉趕忙平心氣和地支持道——完完全全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你很害怕是……不要勉強自己，畢竟事關人命，誰都會逃避的！」
不羈的形象、自然而然的熱血、不是很標準的炎黃語，令小護士百感交集，感到了一絲絲力量從心中湧來，隨後沒做聲，她竭力地點了點頭。
然後——
……以熟練的止血處理技巧……
……在傷口周圍敷上粉末狀的局部麻醉劑……
……把沾滿血的子彈及金屬碎片拔出來，扔到外面，之後敷上加入消毒藥的組織癒合劑……
最終——
「好！應急處理完畢！可是，這樣的傷口，長官你連吭都不吭一聲，真是嚇人啊……」
與新人小護士截然不同，她這才出了嬌憨的一口氣。人形肉球則大喘著氣，用手擦著眼，嘴中還不時喃喃地道，「哼……別小看胖子！」之類硬撐場面的話。
「好了！你，你，還有妳……總而言之，去剛剛我倆呆的地方（出口處），然後你們再繼續……矯情？」
齊籐明莉雖然和葉斯波勒准尉一樣，從頭看到了尾，但她的耳朵始終連接著她的記憶。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之聲」，不過，她從中依稀判明了：
「……這是36mm？……這噴射聲，這尖銳的金屬聲，還這有韌性的重低音混響……」
自言自語著，齊籐明莉聽到了久久沒有出現的東西，那便是期待已久的戰術機！
她，迫切想出去、想去幫忙……還想去確認——
那閉上眼睛，腦海中最近時常浮的身影。但事到如今，已經沒必要迴避這些了。
——或許，他真的……（齊籐明莉）
走著走著，行走在最前面的她，臉上不禁流下了遺憾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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