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 大話金沙市 文 / 一指彈琴
蕭銘被趙亮說的糊塗，忍不住問道，「江自在是哪個？」
「江自在？金沙市以前黑勢力最牛的大哥級人物。」趙亮對蕭銘的這個問題十分的詫異，愣了一下才明白可來，蕭銘以前對這方面知之甚少，又是剛到金沙，不知道以前金沙道上的事情，很正常嘛。
「那我從頭跟你說吧，」趙亮喝了口水，擺出一副準備講座的樣子。
「地下勢力這東西，是門學問。你可不要小看它，它可是跟財閥，軍閥一樣是這個社會不可或缺的存在。」趙亮說起老本行，臉上閃出異樣的光彩，顯得十分自信。
「財閥我知道，但是國內有軍閥存在麼？」蕭銘忍不住問道，對於地下勢力的作用，自從見了南各鎮的現狀，他就有了明確的認識。作為光明背後的影子，在任何地方都有它存在的必要，只是有的地方它的勢力大，有的地方勢力小罷了。但是，軍閥這個東東怎麼可能存在呢？騰龍國是一個完整統一的國家，軍隊屬於政府，可不是掌控在世家手裡呀。
「軍閥，我只是這樣稱呼他們。建國近二百年，軍隊早就不是鐵板一塊。一代代的將軍世家，他們早已經把自己手裡的軍權當成了一種傳承，他們不是軍閥是什麼？和平年代，他們之間相互侵搾，現在亂世來了，他們如果不傻，割據一方的情形是必然會出現的。」趙亮似乎很羨慕那些個世家，「若是出身在那兒，我怎麼著也是個將軍。」
「以後你總有機會當將軍的，亂世不是來了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有我幫襯著，說不定以後掌一國之權也有可能啊。」蕭銘笑著安慰道，「還是把話題拉回來吧，我已經體會到地下勢力的力量，現在說說金沙市的勢力分佈情況。」
趙亮聽了蕭銘的話，驚異非常，這麼有野心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聽著怎麼這麼自然呢？就像是聽蕭銘說自己能吃一碗麵一般平常。
世道變了，人也在變，這小子變的我快認為出來了。趙亮心裡嘀咕著，嘴上卻開始說起正事兒來，「金沙市跟我們沙河鎮一樣，以前在道上處於統治地位的只有一個家，那就是青紅幫。而它的老大就是我剛才跟你提到的那個江自在。」
「江自在，這個人不說能力如何，背景很深。以前聽說他很是從四大財閥裡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有十二個養子，都給了『江』姓，這十二人能力不錯，金沙市那麼大的地盤，平時就是他的十二個養子在打理。經歷了喪屍的爆亂，江自在死了，他的養子們爭起權來，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兩個，就是現在最大兩個幫會的老大。」
「看來，大的幫會內部都不怎麼團結啊，南各鎮的狼幫在鐵頭走後也分裂成三份，聽說鐵頭是跟你一起來的，他人呢？」道上混，不但要有頭腦，爭強鬥狠才是關鍵。幫裡排得上號的人物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一旦壓制他們的幫主一去，幫會能完整保存的少之又少。
「你去過南各鎮？鐵頭死了，是我看著他死的。」趙亮見蕭銘問起鐵頭，很是驚訝，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
「你走的時候說要去南各鎮，我當然要到南各找你。鐵頭死了，不會是你殺的吧？」蕭銘對鐵頭的死活很是關注。
「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雖然在場，但是當時場面太亂，子彈可不長眼，我能活下來也是靠運氣，哪有功夫管他的死活。」趙亮語氣裡帶著幸災樂禍，一聽就知道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好了，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討論，先說說江自在的兩個養子吧。」離鐵戰到來還有四天的時間，蕭銘聽到鐵頭死於亂槍之中，就想把這事兒先放一放，他到現在對金沙市的情況還是一摸黑呢。
趙亮見蕭銘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把心裡好奇壓下去。對這個弟弟，他很瞭解，不說便表明事情不重要，或不緊急。雖然他在這裡也建起了沙河幫，但實力太差，要不然也不會被擠出市區，跑到離市郊近三十里的地方才紮下營寨。他需要幫手，恰好蕭銘來了。
「江自在的養子裡能活到最後的兩人叫江南，江昆，分別是青幫跟紅幫的老大。這兩個幫派是從青紅幫分裂出來的，是現在金沙市裡最大的兩個幫會。青幫最開始有五萬多人，紅幫也有四萬多人，但是他們把駐地選在市中心的優勢地段，跟喪屍的衝突可不是一次兩次。金沙市有一百五十多萬人口，除了現存的二十多萬，其它的全是喪屍。如此多的數量，這兩個幫派想在市中心立足，最初的開荒期，死的人不在少數。之後有人加入，又有人死去，青幫現在幫眾不到四萬了，紅幫也損失了差不多數量，只餘兩萬五六千人。」
「不過，他們依然是最大的，最強的。能吸引那麼多人為他們買命，是因為他們有槍，有足夠跟喪屍幹起來不落下風的槍支。我要是有這麼多的槍，早把喪屍趕出市區了。」趙亮對青幫跟紅幫佔了市區的好地段，卻不主動清除市裡其它地方的喪屍很是憤慨。他在市區呆不下去，一方面是市裡的幫會遠比沙河幫強大，另一方面喪屍太多，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清除一塊地兒做駐地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你應該知道那些槍是從哪兒來的吧。」蕭銘認真地聽他說了一大堆，還有幾句抱怨，忍不住問道。
「我當然知道，而這才是重點。金沙市存了不少糧，足夠所有倖存下來的人吃很久，各幫會也都囤積了不少。奇怪的是一周前青幫跟紅幫竟同時向市裡的幫會徵糧，連我這兒都受到波及。要說囤糧最多的，無疑是這兩個幫會，就是他們人最多，也足夠吃上兩三年不用愁。他們徵糧幹什麼呢？這麼多的幫會之間並沒有統屬關係，雖說這兩家實力最強，也不可能為了糧食得罪所有幫會吧。
可是他們確實這樣做了，青幫跟紅幫聯合起來，為徵糧劃分了勢力範圍，一個收東邊的一個收西邊的，他們是想靠兩幫的實力來硬的，不管他們能不能成，他們的動力在哪兒呢？無緣無故的收糧，得罪所有幫會，一定有原因，而且是非這麼幹不可的原因。所以我猜，這糧跟他們的槍有關係，極有可能他們的槍就是用糧食換來的。」
「這些都是你猜的？怎麼說起來這麼理直氣壯啊。」蕭銘見趙亮忽然打住，故意打趣道。
本來趙亮講了老半天，停下來喝兩口茶歇一歇，想勾一勾蕭銘的興頭，沒想道被蕭銘給挖苦了，「我當然不是瞎說，後來果然證明了我的猜測。兩幫為糧食跟市裡的幫會幹起來，打了五六天，大大前天還在打呢。能在市裡生存下來的幫會哪一個沒有兩把刷子，青幫紅幫會聯合，別人不會麼？儘管只有一部分幫會聯合在一起，青幫跟紅幫也吃不住。他們損失慘重後，就把後台擺出來了，說自己得了江家的支持，若是有人敢反抗他們徵糧，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江家派來的人給來個一網打盡。這不正好說明他們的槍是從江家來的麼？江家會白給他們槍嗎？不可能！一定是用糧食換的。」
「很在理呀，表哥真是神算。即然知道了槍的來源，我們該怎麼辦呢？我想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學聰明後會從弱方下手，而我們正是弱方。若我估計的不錯，要不是喪屍把我們給圍了，現在就會有人來收糧。」蕭銘聽了這麼多的消息，稍一分析，便發現喪屍攻城也不完全是壞事，若青幫跟紅幫不笨一定會找郊外的小幫會動手。他來到金沙的路上看到路兩旁的稻子長的正好，等它們熟了恐怕又是一場大亂，一個處理不好，可能連這個破營地也不能呆下去了。
「聽你這一說，還真有這可能，硬拚是不行的，我們這點兒實力，跟他們碰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趙亮一聽到這裡可能成為被首先徵糧的目標，心裡那個苦啊，交吧，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交，就是一個死。
「現在不是還沒來麼？或者青幫紅幫的人都是低智商想不到這一點兒上，我們有的是時間，辦法總會有的。」兩人聊了半天，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只有先這樣拖著。
蕭銘從沙發站起來，「你先把傷養好吧，我出去走走，還是沒準兒的事情，有喪屍給我們擋著呢。」
「那我也不送你了，四處好好看看，這塊地如果發展好了，可是塊福地呀。」趙亮把人送到門口，也不多說放蕭銘走了。
這座營地不大，蕭銘圍著牆轉了一圈也沒有用掉多少時間。牆外有喪屍活動，牆裡站崗放哨的人比四處可見的流民精神多了。相隔二十五米的樣子就有一崗，一崗一人，為了不引起喪屍的注意，只敢把頭伸出牆外看動靜。只要不大喊大叫，牆外遊蕩的喪屍對這些偷偷摸摸的監視者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走到一棟很方正的六層樓前，二樓掛的牌子有些破舊，寫了什麼卻很容易能認出來。原來灌溉系統就在這裡，蕭銘饒有興趣地從大門往裡走，大廳裡空落落的，剛拐過一轉角竟有一人迎面走過來。
「你好，這裡怎麼還在運轉啊，」蕭銘裝作很奇怪地問道，「外面喪屍那麼多，就是稻子熟了，也沒人敢去收吧。」
那人看到蕭銘臉上沒有驚訝的表情，明顯不認得他，「這是幫主交待的，只管照做就行，問那麼多幹嘛？」
樓外沒有人把守，明顯不禁止人進來，所以那人對於蕭銘這樣的陌生人進入，一點兒也不好奇。他匆匆地往外走，像是有事兒，跟蕭銘擦肩而過，若是沒有這一問，估計他連理都不想理蕭銘一下。
蕭銘信步往裡走，看到裡面果然一切都在正常運行，一點兒也沒受外面喪屍的影響。工作人員對他這個外來客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心裡不禁吶悶，防備真鬆散呀，就是沒人來搞破壞樣子總要做一做的嘛。
等來到農用機械修理廠看到近百台聯合收割機停在龐大的車庫裡，蕭銘終於確信表哥有跟他一樣的心思。這裡控制著近萬畝的稻田，即便有喪屍也沒對它們造成多大的破壞，稻子快熟了，表哥也做好的準備，他要做什麼一目瞭然。可是沒有守住這裡的實力，這麼大的好處，就是能搶到手也捂不熱。
況且，青紅兩幫為了糧食在不久前還打了四五天，就是現在還沒人能想到田里的稻子，等它熟了，總有人會想到的。
所有的幫會都想把駐地放在市裡，這是一種貫性思維。市裡究竟有什麼？物資早被收刮乾淨，只餘下大量的喪屍，在這個時候裡面除了高大的建築和好的生活環境外，再沒有任何能讓人動心的了。
等他們發現市外面那無盡的良田的好處，就是還想呆在市裡，也會分出一部分力量佔領市外大片的田地。
可以這樣認為，如果沒有其它的變故，這坐營地能存在的時間不多了，就是能順利地收完稻子，也避免不了被吞併的命運。守著一塊埋在地下的黃金，等它不小心露出一角，人人都來爭搶的時候，沒有實力反而是一種悲哀。
蕭銘逛了一圈，心裡沉甸甸的。即然來到這裡，就不能坐視營地被人從自己手裡拿走。他心裡下定決心，一定在要稻子成熟前，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來。
「蕭哥哥，我們會一直呆在這裡嗎？」等蕭銘回來住處，林雨提出了一個問題。
「怎麼？不喜歡這裡？」從林雨的臉上，蕭銘就能看出答案。
「也不是啦，不過，呆在這裡好無聊啊。周圍的人全都一付沒有力氣的樣子，搞的我也很無趣呢。」這一天林雨一直呆在屋裡，早上匆匆跑出去一趟除外。
『沒力氣』，蕭銘聽林雨這一說，頓時靈光一閃，好像抓住了什麼，「生活不精彩，我們就去創造精彩。跟著我，怎麼也要讓小雨覺得一天一個樣啊。你小慧姐哪兒去了？」
林雨見蕭銘進了屋裡東張西望，便知道他在找什麼，「出去了，她說新來一個地方，要考察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