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制衡之術 文 / 鳳之翼
聽到赫庫提陛下的問話，海蒂扎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說道：「陛下，楊天龍大公受傷被劫殺之事，屬下業已得知，坊間傳聞，說是我光明教廷所為。我身為教皇，聽說後更為之震驚，所以早幾日便對教廷內人員嚴加調查，正好在昨日查到暗算大公閣下之人。本來算交付米克郡，由大公閣下親自處置，既然陛下問起，便先交由陛下。」
赫庫提聽罷，微微一笑，道：「教皇閣下查出真兇的時機可謂及時，但不知是何人所為，在貴教廷擔任和等職務？」
海蒂扎乾笑一聲，道：「我教廷內皆是忠於帝國、忠於陛下之人，但難免也有一些激進之輩……」說著，海蒂扎歎了口氣，「唉……這些人總是看不慣大公仗著自己是聖域強者，發揚跋扈的樣子，所以才做出這等不理智之事。」
「海蒂扎教皇，陛下並不是讓你為這些人開脫，而是問你這些人叫什麼名字，在教廷內擔任什麼職務。」海蒂扎對面的宰相烏斯圖淡淡地道。
「劫殺大公閣下的有三名紅衣大主教，四名血色神官，兩名大主教，以及些許主教、祭祀。」海蒂扎如實答道。
光明教廷內此次損失極大，兩名紅衣大主教和四名血色神官殞命，這種事情，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哈哈哈哈……」赫庫提大笑起來，「我說教皇閣下，光明教廷內竟然有這麼多高層人物背著你去劫殺楊天龍，你這個教皇怕是要被架空了吧。」
「陛下有所不知，教廷內的高層平時都服從於我，只是這一次擅自行動，實在是另有原因。」海蒂扎說道。
「另有原因，你且說說是什麼原因啊。」赫庫提說道。
「據聞，大公此次進京名義上是參加軍事會議，實際上是跟陛下還有威京公爵商討互換封地之事。亞圖家族的封地在帝國最北方，與神州聯邦共和國接壤，楊天龍欲換封地的目的，已是路人皆知。他祖上原是神州帝國的大將軍，因帝國被共和軍覆滅，才逃到我奧蘭克帝國，其後輩勤於修煉，世代遵於祖訓，要滅掉神州聯邦共和國。後楊天龍的曾祖父楊成化在我奧蘭克帝國內亂之時，投奔赫武茲大帝，助大帝平定內亂，才受封為公爵，得到米克郡的封地，創立楊家在奧蘭克的地位。但楊家雖受皇封，卻並不忠心為國，一心只想著覆滅神州聯邦共和國，為祖上報仇。如此私心，才令楊家在米克郡擁兵自重。這次，大公想與亞圖家族互換封地，還不是想換地之後，出兵聯邦共和國。」海蒂扎侃侃而道。
「楊天龍就算想覆滅聯邦共和國，那也是對帝國有益的事情，我奧蘭克帝國正是需要這麼一位能夠開疆拓土的將領。」赫庫提說道。
「陛下此言差矣，神州聯邦共和國的實力，與帝國不相上下，豈是楊家憑一己之力就能覆滅的。楊家若貿然出兵，萬一戰敗，對帝國可是致命的打擊。到時共和軍趁機南下，怕是要將我奧蘭克帝國覆滅。」海蒂扎說道。
海蒂扎這話說的沒錯，神州聯邦共和國的實力和奧蘭克帝國在伯仲之間，彼此誰也滅不了誰，可萬一楊天龍擅自出兵戰敗，必然會折損奧拉克軍的實力。要知道，楊家軍一向都是帝國的三大主力之一。
赫庫提略作思索，笑道：「教皇說的有理，但是這又與你們光明教廷的高手刺殺楊天龍有什麼關係。」
「我教廷內的激進份子擔心陛下答應大公，致使社稷動盪，才冒著生命危險去殺楊天龍。死一個楊天龍，對帝國沒有什麼影響，可要是楊天龍的軍隊全軍覆沒，那對帝國來說可是滅頂之災啊！」海蒂扎十分動容地道。
「看來你們的人刺殺楊天龍都是為朕著想，為我奧蘭克著想了。」赫庫提陛下輕笑道。
「卻是如此，還請陛下明查。」海蒂扎連忙順桿上。
「楊天龍是朕的重臣，國家的棟樑，你們刺殺他，還是為朕設想。這可讓朕為難了，該怎麼處置這些人呢？」赫庫提笑著看向烏斯圖，「宰相大人，你說朕該怎麼辦呢？」
「陛下，此事臣也覺得為難啊。光明教廷的人說是為帝國著想，而大公閣下目前還沒做過有損帝國的事情，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該怎麼辦呢？」烏斯圖也是一臉微笑，「可是陛下，大公閣下在奏章裡也說了，若是陛下不為他做主，他家傾盡楊家兵馬，與光明教廷決一死戰，以報屏峰嶺之仇。楊家和光明教廷都是陛下的膀臂，折損了誰對帝國都沒有益處。」
赫庫提點點頭，笑道：「愛卿說的極是……」說著，他看向海蒂扎，「教皇閣下，那你說，我是放任你們兩家火並呢，還是給楊家一個交代呢？」
皇帝語含機鋒，海蒂扎哪裡聽不出來，眼下這個問題，令他如何回答也不妥。若說讓楊家放馬過來，我們光明教廷接著，那純是找死，搞不好皇帝陛下這是在試探自己，只要他敢這麼說，皇家軍隊八成就得和楊家聯手滅了自己。若是說給楊家一個交代，那豈不是說自家理虧。
權衡半天，海蒂扎終於開口道：「陛下，為了大局著想，我認為還是應該給楊家一個交代的。門列這些人，擅自行動，觸犯教規，理該處死，他們橫豎是個死，我看就不如把他們送到米克郡。現在楊天龍已身負重傷，互換封地的事，應該也會就此作罷，我們光明教廷受這點損失，也值得了。」
「教皇果然是公忠體國，不計個人得失，很好、很好。那就依你的意思，將那些行刺公爵之人送到米克郡。好人做到底，你再給楊天龍寫封道歉信，把事情解釋一下吧。」赫庫提說道。
海蒂扎滿心的不情願，但還是躬身應道：「是，陛下。」
「那你這就下去忙你的吧。」赫庫提對海蒂扎擺擺手。
海蒂扎躬身而退，等他下去之後，御書房內的赫庫提笑道：「這海蒂扎可真是個老狐狸，本來是嫉恨楊天龍，想將他除去，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可真服他了。」
「不過海蒂扎說的也沒錯，楊天龍確實一心想出兵攻打聯邦共和國，為先祖報仇。但這楊天龍做事一向都是光明正大，比之海蒂扎不知強了多少倍。這老狐狸心思難道我們就不知道嘛，一心壯大教廷，招收門人，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要是讓他羽翼豐滿，怕是要覆滅我們奧蘭克了。」烏斯圖笑道。
「我們雖然明知道光明教廷心懷不軌，可也不能滅了他，楊天龍的實力實在太強，單憑亞圖家根本沒法與其制衡。就先留著他吧。」赫庫提道。
「陛下聖明！」烏斯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