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09】章 魂魄陷祭文,難脫身 文 / 地皇氏
陰冷的氣息裡滲透著讓雲陽身心不安的血腥味,靜謐的四周似乎在刻意將死亡渲染的更加恐怖,特別是厚道手腕下滴落的鮮血。
滴答——滴答——
滴落而下的血珠,在地上已然成灘的血水裡支離破碎,唯有殘留的低吟在死寂空間裡悠然迴盪。
雲陽死死地盯著厚道,整顆心都彷彿被某些東西無情的攥著,只能輕聲地喊道:「厚道,你在做什麼啊?快給我住手。」
只是渾渾噩噩的厚道卻對雲陽的叫聲充耳不聞,依舊循規蹈矩地用手指蘸著血水,在灰暗的牆壁上寫著什麼,動作嫻熟似行雲流水般。
「別叫了,沒用的。我感覺他的靈魂在慢慢消失,氣血好似快要乾涸了。」天豬剛剛說完,整個身體便蒸騰其朦朦朧朧的血霧。
「你,你又是怎麼了?別嚇我好嗎?這裡是死界,我膽子夠小的了,禁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雲陽以為天豬的變化是他的惡作劇。
「給老子閉嘴,你以為這是老子自己弄得啊?」天豬直接抄起了粗口,然後一溜煙地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厚道就似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你要死也別拉上老子,你不知道我們之間有制約麼?你現在是我的靈獸,我說不能死就不能死。」天豬直接罵道。
天豬乃厚道的命裡靈獸,而靈獸制約讓人在受傷時會將大部分的傷勢轉移到靈獸的身上,故而剛剛天豬的身上騰起了無盡血霧。
在天豬靠近厚道之時,那迷濛血霧就似微風拂過般向著厚道撲面而去,接著便融進了厚道的身體。
失血過多的厚道已經蒼白的好像一張被漂白過的紙,透著那股生人勿近的死氣,可當血霧融入其中後,他血色居然緩和了許多。
「他吸收了你的血?」雲陽疑惑不解,對於那所謂的命裡靈獸更加如雲裡霧裡,「現在的他,應該已經脫離危險了。」
「奶奶滴,我一定要打破著慘無人道的制約。他要死,憑什麼讓我承受傷害。格老子滴,他如果自殺還要我陪著不成?」天豬咒罵不已。
天豬亂吼的暴怒聲將睡熟的貓兒驚醒了,而鳳永、小強和梁筱卻依舊沉寂在夢鄉中,看其模樣應該都是甜蜜的美夢。
貓兒躡手躡腳地向著天豬亂吼之地走去,因為這裡有鳳永而且貓兒也不願去打破梁筱的熟睡,所以只是獨身前往,並沒有叫醒他人。
「你們怎麼了?」貓兒疑惑不解地看著天豬,責備他沒有公德心地擾人清夢,直至看到癱睡於地上的厚道才意識到危險與疑惑,「厚道這是怎麼了?」
「他要死。」天豬朝著貓兒亂吼道,片刻後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厚道,「可現在他已經死不掉了。奶奶滴,幸好老子的血多。」
廢話,你那麼胖,不能你的血能誰的血呢?不讓你損失點,白長了一身的膘。雲陽斜眼看著天豬,心裡暗自亂想著。
「厚道似乎中邪了,他居然用自己的鮮血去寫祭文,你看這便是他寫的東西。」雲陽指了指牆上鮮血的祭文,血水向下流淌著。
血水流淌拉出了一條條彎彎扭扭的痕跡,像是被陽光灼干的蜈蚣,死死地趴在牆面上,透發著讓貓兒頭皮發麻的詭異與陰冷。
是我殺了情同手足的兄弟,是我引來了邪惡無比的陰靈,我才是他們之中的罪人,我要用我的鮮血去——
祭文並沒有寫完就被天豬給打斷了,但讀上去依舊讓貓兒毛骨悚然,只是寬慰的是,厚道最終並沒有丟失生命,而且氣色不錯。
「為什麼他會自己寫下自己的祭文呢?」貓兒說道此話頓時驚愕,接著瞪大雙眼看著雲陽,「你還記得昨天對我們說的那句話麼?」
「嗯?我昨天說的話很多,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句?」雲陽疑惑地看著貓兒微表緊張的臉色。
「當時你說『不,我覺得是自己為自己寫下的祭文……』,當時我覺得簡直就是瘋話,可現在厚道行為,卻讓我覺得這是真的。」貓兒點醒了雲陽,更驚住了天豬。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除了厚道這廝,誰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要知道祭文寫完,魂魄就被困於祭文世界裡,永不超生了。」天豬臭罵道。
「不錯。貓兒的話到讓我想起來了。第一篇祭文看上去也是自己寫的,而第二篇和第三篇卻又好像不是。」雲陽對此疑惑不解。
「死界之中,到處都充滿著危險與詭異。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妙,要盡快想辦法找到分界古牆。」貓兒並沒有理會天豬的臭罵。
「格老子滴,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哼哼——」天豬衝著雲陽和貓兒便是特色吼叫,原本是為了恐嚇他們,卻讓雲陽和貓兒有種忍俊不禁的衝動。
厚道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這讓雲陽驚愕不少,沒有想到天豬的血會有如此強大的治療效果,僅僅是一片血霧便讓厚道脫離了危險。
但過去了很久,厚道都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這讓雲陽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只是檢查之下,厚道一如往常。
對此貓兒給出的理由便是可能與厚道寫下的祭文有關,也許其中掩藏著什麼未知的聯繫,只要將祭文擦去,厚道可能就會甦醒。
而貓兒剛想把厚道寫下的祭文擦去時,卻被天豬一腳重重的踹飛了,來懲罰貓兒剛剛對他的無視。當然力量肯定沒有踹鳳永的重,畢竟貓兒是女子。
「祭文中含有厚道的部分魂魄,如果被你擦去,那麼厚道就別想甦醒了。」天豬很自傲地吹了吹前肢,而貓兒卻憋屈著。
「既然你知道這些事情,那為什麼剛剛我們討論的時候,你不說吭一聲呢?非要等到我來擦祭文了,你突然給一腳。」貓兒扭動著酸痛的大腿。
「你們那麼無視本神豬的存在為什麼要理你們呢?如果不是厚道的魂魄與本神豬有牽扯,你擦了也無妨。」天豬的話,讓貓兒有種抓狂的衝動。
一絲精純的力量自雲陽指尖抽離而出,仿若蜘蛛吐出的絲線,扭曲飄動絢爛無比,可當真氣臨結於祭文之上時,並沒有感覺到魂魄的顫動。
「祭文中並無魂魄的存在。天豬,你是不是再欺騙我們?」雲陽收起了真氣,接著質疑地看著天豬,皺緊了眉頭。
咻——轟——
雲陽並沒有貓兒那般輕鬆,而是如鳳永般騰空而起,接著重重地咂在地上,胸口處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天豬則怒氣沖沖地吹著前肢上沾著的泥土,傲慢的讓雲陽有吐血的衝動,道:「敢說本神豬欺騙你們?本神豬最討厭的便是欺騙,下次再說,送你歸西。」
「沒有就沒有,至於這麼踢我嗎?踢就踢吧,你先給我個招呼,讓我坐下準備行嗎?」雲陽捂著疼痛難忍的胸口。
「踢你,還給你打招呼?奶奶滴,你以為我是傻子啊!要是你突然之間閃過去了,那我豈不是撞到牆了?哼哼——」天豬瞪大了雙眼。
「你踢也踢過了,說也說過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祭文中並沒有魂魄的顫動呢?」雲陽走到跟前,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
「厚道的魂魄陷入的是祭文世界,那是未知空間。你那丁點的力量又豈能探知神秘之地呢?」天豬丟給了雲陽一個大大的白眼,接著便走到祭文前。
彩色琉璃般的光暈將祭文牢牢的籠罩著,詭異力量似濕漉的沼澤死死地趴在祭文上,片刻之後,祭文居然開始扭曲,繼而如怒海中的漩渦般,形成一個模糊不清的樣子。
而就在那模糊不清的地方,雲陽和貓兒真的看到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