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 轉折點 文 / 四季盡花顏
在整個k2基地中，由於資源極度匱乏，唯一的娛樂項目就是來酒吧喝酒了，並且在這基地中根本沒有能生產酒製品的設備，而那些保存了十多年的白蘭地、威士忌，甚至還有五糧液和茅台等等，不僅價格昂貴，而且由於保存時間太過長久而變了質，普通人根本無法喝到。
基地中那些普通民眾，甚至包括一些中高層軍官在內，只有喝那些利用輕微輻射的水，經過簡易方式製作出來的『白酒』了。而且對於這些人來說，即使這種酒的味道相對於很久之前的白酒差了很多，但價格卻依舊高的幾乎讓人無法接受，唯有在每個月分發到那為數不多的薪金之後，才能來到這裡點上一杯那種味道奇怪的液體，聊以慰藉。
而今天，正是每個月分發薪金的日子，那些早已因戰爭而失去家人而變得無所牽掛的普通民眾，此時正聚集在酒吧中消耗著手中那為數不多的薪水。
吱呀一聲，酒吧的老舊木門被人緩緩的推開了，一股夜晚的冷風夾雜著點點冰涼雨水，順著門口吹了進來，讓這昏暗酒吧之中的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全部好奇的朝著門口看去。
原本以為又多了一個同類的眾人，卻看到門外進來的人是四季之時，全部搖搖腦袋轉過了頭，繼續與身邊的人吹噓著他們當年在戰爭時的勇敢，還有在女人身上時多麼的勇猛。而這些人的其中一小部分，卻依舊緊緊的盯著比他們小一輪，甚至兩輪年齡的四季，眼中飽含嫉妒、蔑視，甚至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四季脫了上衣，在門口抖了抖上面殘存的雨水，犀利的眼睛順著昏暗的燈光在酒吧內掃視了一周，最終定格在角落中的一張桌子上。桌子旁邊，一個穿著樸素軍服，耳鬢斑白禿頂的老頭，正端著手中的一杯淡青色的液體認真的品嚐著。
四季在那些少數人怪異的眼光下，面無不表情的走到那張桌子旁邊，動作緩慢的坐在了剩下的那把木質椅子上，二話不說，拿起老頭身前的那杯淡青色的液體品了一口。
微辣的氣息混合著一股難以言語的怪味充斥在四季的舌頭上，彷彿像是水缸中的陳年污水，夾雜了辣椒油的噁心感覺。
「格尼，再來一杯二鍋頭給這小子，錢記我帳上。」老頭轉動著那早已沒了頭髮的光亮腦門，如壞了振膜的音響那般的破爛嗓音，對著酒吧櫃檯後的一個中年男子大叫了一聲。
看著四季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緊緊盯著桌子上的500塊錢，根本沒有拿起桌上的那杯怪異顏色的二鍋頭，老頭眼睛中精光一閃，那肥頭大耳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說道：「你也別嫌少，這還是對你特殊照顧的原因，要不上面根本不會給這麼多。你也知道，那些普通人出一次任務最多才50塊而已，還是在完美完成任務的前提下。而你作為黑圖騰僅有的三名進化者之一，但卻不是正規編製，只是臨時聘用這些錢已經不少了。」老頭彷彿是他爺爺一樣，極力的教育著四季，組織是多麼的宅心仁厚，給他這些錢也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他別不知足。
四季在從小島逃脫之後，瞭解到在這新西蘭的島嶼中，唯有黑圖騰擁有三支穩定劑，而其他各小組織中，有的甚至都沒聽說過這種東西，更別說擁有這種末世中對於進化者異常重要的物品了。所以四季在和凌香分開之後，一邊為了凌香的那艘超期使用的遊艇還債，一邊打探並獲取穩定劑，他便留在了黑圖騰之中。
「組織中的穩定劑出售的話，要多少錢。」四季在老頭喜笑顏開的注視下，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500塊錢，淡淡的說道。
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東西屬於戰略物資，組織根本不會對外出售，而且即使賣的話，估計價格也是個天文數字。」說到這裡，老頭伸出他那粗糙的手，伸出兩個手指。
「25萬。這還是保守數字。」
四季表情凝重，再次變得沉默了。他所有家當加起來，別說25萬，即使兩千五都夠嗆。在這半年中，他出任務的次數少之又少，黑圖騰也知道他這個變異者的價碼如何，普通任務根本不會讓他來做，而且即使比較困難的任務，黑圖騰也不會給他多少武器支持，大多數還要靠他自己。而在執行任務中的所有消耗，加上在k2基地的生活所消耗的財力，早已經讓他捉襟見肘了。
老頭的目光撇向了掛在酒吧那殘破水泥牆上的一個武器裝飾欄，抬手指著上面那把apg－1高精度狙擊槍，對著四季道：「我估計，你現在的錢別說那種穩定劑，即使牆上掛著這把apg，你也買不起。這槍……1萬5千塊你就可以拿走了。」
四季順著老頭的手指，向著牆上掛著那把狙擊槍望去。的確，四季每次來到酒吧中，都會仔細的對著牆上的這把狙擊槍看上兩眼，這槍在執行中遠距離的任務中擁有較大的發揮餘地，足可以讓他在執行任務中獲得更多的生存機會。
7.62mm口徑的戰術高精度步槍，槍管足足有65公分，它是外星戰爭前就保留下來的。除了極高的精度，最大特點就是模塊化，主要使用者是過去的特種部隊。它的機匣是兩種材料復合製成的，目的是為了保證強度的同時減輕重量。槍托是塑料聚合物製成的，可以安裝高效的制退器，而在槍管前端，還可以安裝消聲器，並且槍管可以單獨拆卸下來更換！
這樣一把槍，對於四季現在的狀況來說的確需要，但他沒錢……
看著眼前四季那無奈般的表情，老頭那肥的流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鼓勵般的神色，道：「你多做幾次大型任務，其實就可以了，其實我每次讓你加入到組織中你都不同意……如果你加入，他們會白送你那個穩定劑，唉……對了，你這次殺了多少？」
四季眼睛一瞇，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他當然記得，十分清楚的記得在三個月前，黑圖騰中那原本活著的第四個進化者，在取得一瓶基因穩定劑之後想逃跑，但他卻因之前與黑圖騰達成強制性協議，在他的胳膊上固定上了一個永久的遙控炸~彈，最終他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被炸彈炸的粉身碎骨，火光沖天。
傀儡，如果那樣做，他就會變成一個被黑圖騰完全控制的傀儡。
四季眼神清澈的看著依舊在說教的老頭，嘴角勾勒起一絲嘲諷般的笑容，順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電路板，啪嗒一聲仍在了桌上，接著拿起椅背上的上衣，一邊穿著一邊道：「他們不會對你們造成威脅了，雖然導彈沒有摧毀，但導航電路板讓我拿回來了，那東西已經完全被我廢掉。」
「多少個！？」老頭撇了一眼桌上的電路板，彷彿像一個吸食毒~品的癮君子一樣，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對著四季依舊問道。
「128個。」四季微微一皺眉，隨手拿起桌上的500塊錢，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外走去。
四季清楚的很，這老傢伙恐怕至少貪污了一半有餘，黑圖騰雖然心狠手辣，但對於成功完成任務的人，待遇還算比較公正的，這也是他們能成長為新西蘭中最大的組織，首要做的信條。
老頭看向四季的眼中，漸漸變了模樣，彷彿這年輕人不是他的晚輩，而是一個經過他指導並教育出的殺人機器，而這個機器帶給他的榮譽，讓他欣喜若狂。
老頭猛的一起身，缺了一隻右腿的身體向前一頓，差點趴在了地上，然而此時他顧不得醜態，因興奮帶來的激動讓他身體忍不住顫抖，張口對著剛剛走到門口的四季著急的繼續說道：「你洗個澡，明天去找奧德賽斯！他會給你分配新任務！如果順利完成，你會獲得你所想要的一切！」
四季身體一頓，接著打開酒吧的破舊木門，走了出去。
雨早已停歇，夾雜著水汽的呼呼冷風順著他的胸膛灌入，雖然此時的空氣比下雨時還要冷上許多，但四季忽然感覺身體如火燒一般的熱起來，老頭的話語迴盪在他的腦海中：「你會獲得你所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