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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9擒拿術 文 / 我是電工

    方問天嘴裡雖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心裡早已有了主意。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自家還要在青溪市待下去,那對於像楚雄這樣的地頭蛇,就不得不小心了。多一分實力,便多一分保障。雖然方問天並不想和黑社會有什麼關聯,但是若是別人欺上門來,束手就擒也不是方問天的風格。既然老闆都囑咐自己不用去上班,方問天當然樂得清閒。

    自從離開老家來到青溪市,方問天已經有六年沒有真正的練過功夫了。雖然平日的方問天亦是早起晨練,但一來工作太忙,二來城市裡人流複雜,實在找不到時間和地點靜下心來苦修,那點晨練只能算是活動筋骨。

    那個教方問天功夫的人,曾經說過,方問天是天分過人,資質太差。也就是說方問天的頭腦靈活,一學就會。但是天生體質弱,終難有大成就。因此教方問天功夫時,只傳授了技巧性極高的擒拿術。

    正所謂「拳本無法,有法也空,一法不立,無法不容」。擒拿術本來並不是一門獨立的武學,而是應敵捕捉之術,但傳授之人卻將其整理為一套破骨訣。對敵之時,專門反側關節、分筋挫骨,乃至於點穴之術,解節脫骨。方問天雖然年紀輕輕,便早已深得其中精髓。所以前幾日與眾賊爭鬥之時,電光石光之間,便令眾賊的腕骨脫臼,手不能握,無法逞兇。

    擒拿術不但要膽大,力雄,更兼要快、準、狠。只惜方問天先天不足,體質孱弱,力量終是有所欠缺。為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那人又傳了套養氣的法門給方問天,不過傳下時卻曾言道:「年輕人天性好動,這修身養氣的法門怕是難有成就。擒拿術縱然大成,也難當強敵。」

    那人將擒拿術傳給方問天之後,便道:「武學之道,貴精不貴多。你只需勤加練習,到高深處時,自可以一道破萬法。」因此再未傳授其它武學給方問天。

    如今方問天被劉舜民批了假,時間一下子便多了起來。金安大廈是一棟二十多年前老式建築,樓頂無法利用,只能閒置在那裡。方問天便找房東任元英借了樓頂的鑰匙,又特地找了木工按自己所畫的圖紙做了個木人樁放在樓頂,準備趁這段時間苦練下自己的擒拿術。

    這天早晨,方問天練習了近兩個小時,卻聽見樓道裡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方問天聽出是岳茜的腳步聲,也不在意,繼續對著木樁發洩自己的力量。

    此時天色剛剛有了點灰濛濛的亮光,岳茜藉著微弱的光亮看到一個上身穿著白色彈力背心,下身穿了件藍色短褲的身影圍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木樁慢慢旋轉。同時有無數的虛影將人與木樁連接在一起,不停地發出「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其實那虛影便是方問天不停變化的手臂,只因為動作太快,岳茜無法看清。

    岳茜以為方問天專心練功,並未發覺自己的到來,便躡手躡腳的走到方問天背後,準備嚇一嚇方問天。

    未想方問天突然回過頭來,面帶笑容的道:「小丫頭,幹嘛呢?」

    「啊!」方問天突然轉過來的身體,反而將岳茜嚇得叫出聲來!隨即嘟起小嘴埋怨道:「你這個爛竹竿,把我給嚇死啦!」說完連忙退了一步,似乎是怕方問天追上來。

    方問天聽了岳茜惡人先告狀,不禁雙手叉著腰,笑呵呵的道:「胖丫頭,嘴還真是刁,明明是你故意跑到我身後,想嚇唬我。被我拆穿了,居然反過來誣陷我,看我不把你的小臉給擰腫!」說著伸出手,作勢欲掐。

    岳茜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同時雙手捏成拳,戒備的道:「你個爛竹竿,你要是敢欺負我,回頭我讓我媽加你的房租。」

    方問天哪裡會被一個小姑娘嚇倒,向前逼近道:「任阿姨要是想加我的房租早就加了,還用等到你來說啊!倒是你這小丫頭,大清早的,不好好去唸書,跑到樓頂幹什麼?」

    岳茜怨道:「還不都怪你這個爛竹竿,我聽媽媽說,你拿了樓頂的鑰匙,天天早晨在這上面練功,便也想來學學。誰想到,跑上來一看,就見你對著個木頭樁子亂敲。」

    方問天這才注意到岳茜身上穿得居然是一套跆拳道的練功服,雖然將小丫頭的身材遮了大半,但卻顯出一股英姿來,這樣的裝束勾起了方問天腦海中某個沉澱的角落。

    方問天連忙笑了笑,走回到木人樁邊上,右臂搭在一截伸出的木樁上道:「我就是亂敲一通,練練手勁而已。」其實這個木人樁上每一截突出的木樁都是按照人的關節所設計,只是方問天懶得和岳茜解釋。

    岳茜聽了方問天所說,走近木樁,白裡透紅的小手握起拳頭在木樁上用力敲了幾下,卻只發出「噗、噗」的悶聲響。停下來看看拳頭時,卻已經通紅了。

    再看看方問天的手臂,卻依然是一片麥黃色,絲毫沒有變紅的跡象。便道:「看來你果然是根竹竿,剛才聽你打得『彭,彭』亂響,手居然一點事都沒!」

    方問天自嘲的笑道:「沒辦法,咱就是天生皮厚,你個胖丫頭不服啊?」事實上兩個小時的練習,方問天皮膚下的肌肉也有些酸麻了,但為了更好的感受力道輕重,方問天並未對雙臂做任何防護,而是光著臂膀硬扛。這也是方問天每天早上只練習兩個小時的原因,時間長了,感覺便會麻木,無法掌握力量的變化。只是一味的用蠻力練習熟練度,對於方問天來說,已經不需要了。

    這一次岳茜卻聽出方問天話裡的敷衍之意了,小嘴一噘,道:「不想教我就算啦!」說完了卻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眼角的餘光不住射向方問天。

    方問天見著岳茜假裝生氣,心想不如逗這小丫頭玩一下。便道:「你當真想學也不難!」

    岳茜聽得方問天如此說,立即換了一副欣喜的神色道:「就知道方大哥你最好了,快點教我怎麼一下子就把別人的手腕扭轉過來吧!」岳茜十一歲時,方問天便在金安大廈住了,幾年來,方問天多次將來金安大廈搗亂的小混混隨手制服,岳茜有時也在場,心裡十分羨慕。前段時間從母親那裡知道方問天早晨要在樓頂練功後,便想跟在方問天後面學兩招。只是初始的幾天,岳茜起來晚了,到樓上時,方問天早已回去。接著暑假結束,又忙著開學,直到今天,方才第一次碰上正在練習的方問天。

    任元英一個女人家帶著幾個孩子,在方問天沒來金安大廈之前,經常有些小混混來敲詐,還有些刁滑的租客賴掉房租。方問天來了之後,有幾次實在看不過去,便出手將無理取鬧的人制服,平時大廈裡要是出了水電故障,方問天也是能幫就幫。因此任元英多次要免了方問天的房租,不過都被方問天拒絕了。在方問天看來,如果自己不交房租的話,豈不是和那些來鬧事的混混一樣了。

    方問天看著岳茜一臉希冀的表情,便道:「我教你一個方法,你用個盆子裝一盆水,然後再丟一塊指甲蓋那麼大的香皂在水裡。再用一隻手將盆子裡的水攪動,一隻手去夾那塊香皂。什麼時候,你閉著眼睛也能夾中香皂了,你再來找我。」其實這個方法是最普通的鍛煉眼力和指力的方法。原本那盆水應是一鍋熬熱的油,不過方問天可不敢讓這個大小姐去滾油鍋裡夾肥皂,要是把她的手給燙傷了,房東怕是要找自己拚命。

    岳茜聽了方問天的話,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嗎?」在得到方問天明確的肯定後,方才興沖沖的跑向樓下。

    方問天待岳茜離開,走到空曠的地方打起一套太極拳來。這套太極拳和普通人晨練的那套太極並無區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功用,只是被方問天拿來當作靜心的體操用,正好趁著打拳的時間,思考一下早晨在練習擒拿術時力道的控制,順便再調和一下心頭的氣息。

    一套拳打完,方問天才施施然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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