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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5地下秩序也是一種秩序 文 / 我是電工

    胡天德被殺死了,事情卻並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賀長都再一次以恐怖分子襲擊,將周宅的事情掩蓋了過去。但是青溪城的地下秩序卻更亂了,一會剛剛進級的黑社會老大被莫名其妙的殺死,雖然讓某些人心寒,有了戒備之心。但是更多的人卻是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一時間,各種大小刑事案件此起彼伏,根本防不勝防。一批批毫無背景的初中生也無心讀書,全都拿著片刀跑去收保護費,經常發生砍人事件,青溪各界一時間變得烏煙瘴氣。這年頭,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全都死在沙灘上。

    賀長都幫方問天擺平了胡天德這件事,卻也交了個難題給方問天。那就是讓方問天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建立起新的地下秩序,控制住局面。有時候,有些事,當局不好出面,只好找一個代理人。比如青溪的治安,目前十分需要一個強勢的人出現,只有以殺止殺,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情勢穩住。用賀長都的話來說,那就是地下秩序也是一種秩序,沒有了這人秩序,青溪只能越來越亂。因為賀長都手上的人力還無法掌控住這個亂局,迫切需要一個強者出來,至於最好的人選,在賀長都看來,非方問天莫屬了。

    不過方問天本人可並不是這麼想,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情,自古以來,發生的太多了。方問天可不想自己費盡精力,結果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賀長都現在要解決青溪上層各種複雜關係下,所遺留下來的問題,沒有精力。一旦上面那些亂事全部理清之後,難保不會做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而且就算到到時候賀長都不願意對付自己,但他只是龍組的一個成員。如果到時上位者下令動手的話,賀長都只能執行命令。就算賀長念著舊情,放過自己,上面若是將他調離,換人來的話,自己依然會變成一顆棄子。楚雄便是一個好例子,本來可以說是與那些官員共生共存,但是一旦國家覺得這些人變成了阻礙,乾脆連根拔起。方問天可不敢保證,到時候自己這個黑社會老大,會不會被視為阻礙!

    不過賀長都的委託也是不能反抗的,畢竟此時賀長都代表的還是國家,若是自己不答應,難保賀長都不會翻臉,那個情況可就不太妙了。當然方問天也有自己的變法,賀長都找自己做代理人,方問天也開始在青溪物色自己的代理人。

    幾番篩選,方問天終於將目標選中了原本為楚家賣命的潘朝同。此人作為楚家的外圍子弟,在除夕之夜躲過一劫,而楚家覆亡,因為要配合恐怖襲擊這個話題,所有資產,並沒有被封。但是倖存的楚英兒根本無心打理這些業務,黑社會生意全部都自動放棄,至於明面上的那些正規公司,亦被楚英兒以低價盤了出去,然後便離開了青溪,再也未曾回來過。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餘下的大部分楚家外圍子弟,自動組合成了三英會,以潘朝同為首,還有另外兩名在外圍子弟中亦是較為突出。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三人在整合之後,雖然勢力大不如從前,但也勉強還能在青溪生存下去。

    方問天想辦法聯繫上潘朝同之後,立即帶著風小小前去商量具體事宜,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青溪現在雖然亂極,但大家都在極力拚殺,相信用不了多久,各自就會有了穩固的地盤,那時再想統一,必會招來各勢力的非議,很有可能會被人群起而攻之。

    潘朝同所在的據點,便在剛落成不久的飛天山莊。雖然比起昔日高達五十層的楚天大廈相去甚遠,但是總算有了個落腳的地方。同時飛天山莊的名字也被撤換掉,改成了三英閣,算是重起爐灶了。

    當方問天見到所謂的三英時,沒想到除了潘朝同外,居然還有另外一位老相識,這人就是昔日護花四人組中的韓天宇。而另一個雖然以前並不認識,但從潘韓兩人的態度來看,此人關係應也很鐵。果然,潘朝同在介紹起此人叫做藍宇龍,曾經捨身救過自己性命,是個好兄弟。黑社會,用「好兄弟」,而不用「好朋友」,那就說明大家關係不一般了。

    五人分賓主做定,方問天笑著道:「怎麼韓老弟好好的大學不上,跑到這來和老潘廝混啊!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個混黑社會的呀!」

    韓天宇性格頗為耿直,聽得方問天說起,立即破口罵道:「這年頭,還念個屁書啊!天天有人去學校招馬仔,聽話去了的,被當成炮灰送死。不聽話,當場就要被打,躲在學校裡不出去,也會被人砍。上次要不是潘老大,我就被人給掛掉了!」原來,這段時間,青溪各勢力為爭地盤,四處拉人手,不但街頭閒散人員多被拉去當炮灰。就連大學、高中也不能倖免,甚至於初中小孩子也被拉去。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本就無心讀書,心甘情願加入的。還有一部分,根本就是被強行拉進去,當做炮灰來用。這類人,根本沒有戰力,爭鬥時,被勒令在前,純屬消耗品。而且爭鬥之下,難免會出現命案,那些有戰力,可以出手傷人的,自然會被幫會選擇保留下來,而沒有戰力的,則會被做為替死鬼送往警局。經常會出現一場爭鬥之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斬殺」數十名成年男子的記錄。

    韓天宇的學校也毫無例外的受到了騷擾,不過學生平日裡雖然鬧得厲害,但並不是傻子。韓天宇在學校裡也算是活躍分子,為了不被別人當槍使,乾脆和一幫同學自行組織了一個互助聯盟,由韓天宇領頭,將一些進學校強行收人的幫會給趕出去,只要是不願意加入黑社會的,就可以受到保護。當然,有人反抗,也有人墮落。學校裡另有一幫人馬一直為青溪的某個幫會做事,韓天宇這一領頭,顯然壞了他們的大計。因為是同校學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家便約好了談判解決問題。若是按照韓天宇的想法,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大可不必怕對方。

    不過事實並非如此,到了談判的那一日,韓天宇所帶領的那幫人,大多膽小怕事,平日裡只是藉著聯盟的名頭。此時當真需要時,卻都找著各種理由搪塞,並未到場。而對方卻存了一網打盡之心,不但事前大肆恐嚇膽小的人,更在當日聯繫了不少社會上的人員。此伏彼起,情勢逆轉。韓天宇這邊直正到場的,不過才五六十人,當然敢去的都是真的敢打敢拚的。但是對方居然有近百人,更有一半是是經常在社會上拚殺的職業混混,雙方實力懸殊。好在韓天宇並不笨,事前已經考慮到這個最壞的結果,先前便聯繫了有點交情的潘朝同。而潘朝同也不負所望,帶著自己的兄弟準時趕到,總算解救了韓天宇的危機。經過此事之後,韓天宇乾脆和潘朝同結拜,正式加入了黑社會。和他一起的同學,也全都入了伙,再加上韓天宇平日的聲望,很快手底下便拉起了一百多人,韓天宇本人也成了三英會的一員幹將。

    方問天聽得韓天宇說完,不禁暗自咂舌,這段時間自己的店門前三天兩頭有血案發生,還以為開店選址選錯了地方。原來情況卻是這樣,敢情現在青溪是全民都在混黑社會,自己這段日子只顧著忙新店開業,居然未曾察覺到。

    隨即方問天想起岳茜就讀的學校似乎並未受到影響,當即就把疑惑說了出來。潘朝同立即笑著解釋道:「那個學校,當然沒人敢隨便進去了。市裡領導的子弟都在那學校唸書,聽說就連市委書記的女兒也在裡面呢!不過估計好景也不長,自從楚老大和聶家火並之後,青溪現在已經完全亂了套。本來胡天德最近勢力擴張的很快,但是前幾天卻被人給滅了,手下也沒一個能吃得住的人,如今是四分五裂,自家人砍自家人,光一條興平路上,現在就有四五家勢力在搶。」

    方問天聽得潘朝同如此說,心道難怪賀長都會要求自己快點統一青溪地下社會,原來自己一不小心將青溪市未來的龍頭老大給幹掉了!如今這勢頭,若不趕快遏制的話,只怕青溪市會變得人人自危,更別談什麼經濟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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