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豬婆的心念 文 / 散步777

    豬婆的圓眼翻滾，來回掃逛著劉信和韓翼，生怕他們兩人轉念，改掉不殺它的念頭。它猶豫再三，咬了咬牙，咧嘴一臉的苦相道：「真人如果一心想要，我就給你們。不過，這樣一來，我對不住神人的囑托啊，我對不起神人的點化之恩，我心裡有愧啊！」它一個塊頭彪悍的母夜叉，撲簌撲簌的落淚，「依依呀呀」低聲哭泣。

    「你哭什麼哭，我們正是從升龍鎮來的！」韓翼喝道。

    「是嗎？這樣說來，可真是天意使然。神人掌握天機，料事如神。那你們可有信物？」豬婆一時激動的難以形容，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一件物品，個頭不大，小手指大小，通體淺綠色，形如彎月，模樣極為好看。「我手上的不過是件仿物，神人說，這是信物的原形，有它我把所有東西都給你！」

    「哦？是嗎！」劉信笑道。他不多言，也在懷裡一掏，把繫在脖子是的颶靈石拿了出來。一模一樣，颶靈石和豬婆手上的物品一模一樣，大小規格，顏色都一般無二。「豬婆，你說的是不是它。」

    豬婆看的兩眼放光，緊走幾步，來到劉信的近前，上下打量一番颶靈石。忽然，它全身一顫，轉臉向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西方鄭重其事的拜了幾拜，一臉的虔誠，道：「神人啊，你對我有再造之恩，如今，我已經等到了你要我轉送之人，把你托付的事即將兌現。神人啊，我豬婆解了心結，謝神人點化之恩。」豬婆一下身上像卸下去千斤重擔，一身輕鬆。它叩完、說罷，就起身。只一起身，身體上已然發生了變化，它那彪悍的身體外，虛影重重，不停的收縮，擠壓著。

    豬婆像身處幻境之中，朦朦朧朧，不再真實。

    這一起身，不過眨眼之間的時間，待豬婆站穩了，已經煥然一新。

    豬婆發生了質變。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劉信的面前，不再是那個醜陋不堪的豬婆，卻是一個身材適中，體型略微豐滿的婦人。四十左右的年紀，一臉的慈祥，就像鄰家的大媽，看的讓人親近。

    「都是神人在我體內種下一顆善念的種子，一旦我遇到托付之人，就會心智頓開，幻化為人形。脫去獸類的形體，一躍成人。從此參悟修行，尋求正果。」豬婆瞇眼微笑道。

    「好，好，好！」劉信一連說出三個好字，心情格外的輕鬆愉悅。「豬婆，你有今日不易，再不能和以往一樣，草菅人命。你的模樣成人，這豬婆的名字就叫得不雅了，可有好聽點的？」

    「真人給個指點吧。」

    「這裡名為黑風山，又有黑風洞，而你又修習風系的法術，不如取姓為風。再有，你變為人形，為萬物之長，看你模樣，倒像鄰家婆婆，可以稱你為風婆婆。不知你意下如何。」

    「風婆婆，好名字。謝真人指點！」

    一事通，百事通。豬婆成了風婆婆，自然信守諾言，把蔡通交出來。又把隨身的那兩柄彎刀奉上。再奉上幾十個不同模樣、薄如蟬翼、輕如飛絮的易容面具。凡是有的寶貝，她一個不留，統統奉上，絕無私念。

    蔡通活不了性命，被韓翼一刀消去頭顱，把屍體踢下山崖。

    做完這些，劉信命令豬婆，也就是現在的風婆婆道：「你依照神人的指點繼續參悟吧，我看你已經有了不少積累，日後專心修行，可以修得正果。一正一魔其實就在一念之間，需要自己去領悟。你好自為之！」

    話畢，劉信和韓翼共乘一馬，辭別了風婆婆，出了黑風山，再一氣趕到昨日晌午吃飯歇息的三岔路口，界碑前。自此界碑向北，三百餘里就是洪林城。

    「韓翼，有了易容面具，我們就可以躲在暗處，不必害怕騷擾，直奔洪林城了。」

    「嗯，洪林城，我的家鄉，我終於回來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斬殺異己，為爺爺，為師傅，為父母，為親人家眷，報仇雪恨！」

    三天後，上午，洪林城外的官道上，行來一匹馬。馬上坐著一前一後兩個小孩，一男一女，是對兄妹。他們看年紀相差不大，就八、九歲的樣子，還到不了十歲。不過長相出眾，都生的俊秀、可愛。

    小男孩哥哥，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含秋波。鬢角眉梢如刀裁一般的整潔，乾淨。通體上下，神采飛揚。

    小女孩妹妹，面如粉飾，鮮明瑩潔。秀眉清目，粉妝玉琢。稚氣未脫，卻有一番出塵的氣質。

    「文羽，就到洪林城了，你帶路吧。」哥哥笑道。

    「嗯，我盡地主之儀。」妹妹也笑道。

    他們正是劉信和韓翼兩人。

    洪林城城門大開，大門前更是來來往往，人流不斷。三教九流，各種打扮的人都有。商人、小販、書生、農民、武士、大家府上的僕人家將，絡繹不絕。在城門外的兩側，各擺了一排地攤，約有半里地長，都是些小商小販，賣些瓜果李桃，各式小吃，地方特產。

    這時雖是冬季，天寒地凍，也擋不住生意人賺錢的念頭。賺些小錢，花起來靈便，家中的開支，上要養父母，下要供孩子讀書花銷，都是必不可少。洪林城裡有的是有錢人，他們出手大方，一高興還會來點賞錢。沒有他們，積攢不下來，到過年時，人家家家歡笑融融，自家就冷清了。

    「他們怎麼在城外擺攤，城裡人不是更多嗎？」劉信不解道。

    「城裡自然人多，什麼都有，比這裡還齊全。但是，一旦進城，所有的買賣，都是要收費的，各類的費用，小一點的商販承受不了。我爺爺曾是洪林城城主時，也下令廢除了一些雜稅，但是，廢來廢去，又變相生出一些新的雜稅，屢禁不止。在這裡擺攤，是無奈之舉！」韓翼道。

    「還有這樣的事！」劉信歎道：「我以為天下太平，人人生活幸福，家家年年有餘，卻不想，這樣大的城市，還不如我們升龍鎮平和舒適。」

    「你們升龍鎮是富貴之鄉，世外桃源，外面哪裡比得上！」

    「把自己說的不是升龍鎮人了……」劉信歪了歪嘴巴，撅嘴道。

    韓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