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章 決鬥 文 / Dawn暗夜

    「皇帝陛下到」，內侍嘹亮的聲音使得現場登場鴉雀無聲，原來還在聲討徐天寶的貴族們早將他拋到腦後，簇擁到過道兩旁，迎接他們最為「崇拜」的國君。

    莫扎比侯爵是最後離開的，他自然也急於表達自己的忠心，但在臨行前，他丟了個狠眼色給某人，似乎再說，「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因為比克國已傳承太多代，所以從比克九十九世開始，皇帝們不再稱呼自己為比克幾幾世，而一概自稱比克大帝。他們無疑是這片國土上最富有的，所以他們的裝飾也是最誇張的，且在某人看來是最低俗的。

    儘管如此，帝王的氣場依舊很強烈，就算貴族們不獻媚地擺出卑躬屈膝的樣子，也無法在如此強勢的目光下挺直腰板。只有天寶能夠例外，他絲毫不受影響，但出於入鄉隨俗的考慮，他還是讓盼盼用光學偽裝擺個pose，委屈一下可憐的亞馬孫伯爵。

    奇怪的是，當大帝與他擦肩而過時，前者高貴的目光竟緩緩上移，脫離伯爵，一絲戲謔的微笑頓時落在某人眼中。大帝的身影已隨侍從離去，天寶從震驚中醒悟，「難道，馬力變成了比克國的皇帝？」

    儘管戰鬥系統掃瞄的結果還是獸人，但這並不影響天寶的判斷。某人只要一想到駕馭著億萬人的君王此刻可能正被綁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而眼前這個看似表演得天衣無縫的只是冒牌貨時，他忍不住驚呼，「天啊，這個藝術家絕對真是瘋子！」

    在隊伍最後迎接皇帝的是舞會的主人，擁有公爵頭銜的拜倫將軍，他無疑是最忠心的，就在他想伏倒大禮並且親吻大帝纖細手指上戴著的祖母綠戒指時，後者卻面帶著微笑，用最優雅的動作將他扶住，「我最勇猛的將軍，我很想知道，是什麼讓您甘願放棄前線的功勞。」

    「是偉大的戰神給我指示」，公爵對於神靈的敬畏絲毫不亞於對他的主子。

    「噢，戰神嘛」，大帝本在想著什麼，突然注意到他觸手處有攤水漬，聞了聞，依舊散發著酒香，不由好奇地問，「親愛的公爵大人，這次又是哪個頑皮的傢伙失手打翻了他的酒杯？」

    還不等老公爵回答，胖子先插上了嘴，顯然他已把自己的發言當作是討好上位者的機會，所以他極力表現著自己，他用手指著亞馬孫，用激動而又憤慨的語調申訴道，「尊敬的陛下，就是他弄髒將軍大人的衣服！這個可惡的外鄉人態度蠻橫，所以我已經向他提出決鬥！」

    「是嗎，這實在是太好了」，大帝的誇獎讓貴族們十分眼紅，一個個在心裡懊悔著，怎麼讓幸運的莫扎比佔去了大便宜。

    皇帝旋即將腦袋轉向拜倫，「親愛的將軍，已經有多久，我們沒能看到一場像樣的決鬥了？當然，你明白，我指的是貴族間高尚的對決。」

    「很久了吧，一個月，兩個月？至少有半年」，公爵自然知道如何去迎合他的主人。

    「是半年」，大帝立刻指正了他。

    「吾皇英明」，眾人齊呼，就好像他們的君主剛才並非只是說了三個字，而是創立了一件不朽的功勳。

    「那就讓我們欣賞一下他倆的武技吧」，大帝坐上首席，讓隨從打開酒罈，然後將莫扎比和某人喚到身旁，用饒有興致的口吻說道，「這是我最喜歡的雪龍酒，本來我是想和公爵分享的，既然遇上這麼有趣的決鬥，就把它當作獎品吧。」

    老將軍親自為胖子端上一大碗酒，然後送上祝福，「我這的酒雖然不如陛下的雪龍陳釀，但也是難得的好酒，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願戰神與你同在！」

    貴族們齊聲驚呼，在他們眼中，胖子已是今晚最受諸神眷顧的幸運兒。酒也不再是酒，已昇華為平步青雲的基石。在眾人看來，莫扎比晉陞為公爵已是輕而易舉。對於未來之星，他們自然是毫不吝嗇地恭維。

    似乎所有的人都遺忘了天寶，他們或許以為，這個圈外人根本不可能有勝算，所以連絲毫的同情也沒必要浪費。但讓人意外地是，比克大帝讓隨從端了碗酒給他，「我們怎麼能厚此薄彼，忘了可憐的亞馬孫呢，喝吧，年輕人。」

    主子的做派被貴族們當作善舉，又一陣吹捧，不過在天寶眼裡可是另外的景象，盼盼從大帝輕輕蠕動的唇語裡解讀出另一番話來，「接下來該看你表演了，小牧羊人。」

    天寶真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揭穿他的面具，告訴貴族們，「他不是你們的皇帝，他是想毀滅這個世界的藝術家！」

    不過，比克大帝的身影旋即被貴族們擋住，後者圍成一圈，等待著決鬥開始。即便是皇帝身邊，也有金甲護衛簇擁著。天寶見狀，只好搖頭，「看來對手比自己更善長混跡於平行世界，要想成功接近他，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某人想的時候，胖子早已準備停當，脫去外套後，他的身材果然不是一般的臃腫。可他像磕了藥一樣，自信滿滿，興奮不已，他揮舞著手中的大棒子，大聲呼喝，「來吧，鄉巴佬，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武勇！」

    「還真是個白癡」，天寶自然不會太把對手當回事，就好像當初殺戮者看他時那樣，他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才能讓這場鬧劇更快更合理地收場。

    可還沒等某人想出主意，突然他感覺有針刺入頸後，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摸，卻一無所獲。接著，又有刺痛接二連三地從四肢傳來。他立刻警覺，「盼盼∼」

    戰鬥系統馬上偵測出狀況，五個紅點在他體內慢慢擴散，「是麻醉劑，該死的藝術家，居然從背後陰我！不行，我要離開！」

    某人搖搖晃晃的舉動被胖子當作膽怯，這是獸人們最為不齒的，所以後者毫不猶豫地用手裡的大棒子給對手的後腦重重地來上一下，「膽小鬼，讓我給你好好上一課吧！」

    光的一聲，如大鐘在天寶腦袋裡敲響，他不可思議地發現，明明是戰鬥力低微的胖子竟能重創到自己。他緩緩倒下，意識在不知不覺間流失。暗道不好，他才想再喚一聲盼盼，無恥的胖子又追加打擊，這下他徹底昏迷過去。

    「我贏了」，莫扎比喜出望外，他似乎已能看到數不盡的榮耀撲面而來，他忍不住想抓起對手，炫耀他的功勳，只是，一次抓空，兩次抓空。

    「啊」，他歇斯底里地癱倒在地上，膽怯的目光就好像看見魔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