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林醒 文 / 純色黑夜
一眨眼，又似過了一輩子。
寬敞的房屋中，柔軟床邊，一名容顏不老的婦人趴在床頭，雙肩抖動輕輕的抽泣，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滴落在軟床上，侵濕了一片。
在婦人的眼前躺著一名十四五歲面色蒼白的少年。少年灰白色的小臉乃至全身都在散發著一絲絲屍體特有的腐臭味。
少年已經死亡了幾天了，婦人在這幾天來常以淚洗面，甚至都哭暈了過去就倒在在床頭上昏睡過去。
週而復始著，內心還有一絲絲的期望少年能夠醒來。
放在一旁的飯菜也早已經涼了，婦人的貼身侍女菊兒，輕聲的端來熱過的飯菜，又帶早已經涼的。
這幾天下來，婦人原本圓潤的臉龐深深的凹陷下去，雙眼朦朧，滿頭的黑髮也顯得枯黃散亂的披散在後背，臉上儘是乾枯的淚痕。
抓著少年冰冷冷還散發著絲絲腐臭的手，婦人絲毫不在意的放在自己的臉龐上，內心充滿了希望，少年的手能夠被她臉上的溫度給暖和，只是那手還是冰冷冷的，這樣的動作婦人在這幾天來都不知有多少次了，只是每一次她的淚水都如決堤的洪水一樣……
「嗯……」
一聲淡不可聞的輕哼，迴盪在空寂還有少年身體裡散發腐臭的房中，婦人抓著少年的手明顯是愣了下！
「醒兒，你是不是醒了？」婦人激動的都快跳起來了，雙手抓著少年的手臂不斷的搖著，聲音顫抖。她不會聽錯的，剛才的聲音是她的孩子發出來的！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婦人朝門外大聲的呼喊……
在婦人激動的期待中軟床上的少年，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木然的看著屋頂，灰白色的臉龐上，一層紅暈浮現而出。
婦人激動的自言自語起來,不知在說些什麼……
林醒只覺的自己的腦袋裡突然湧進無數的記憶碎片一段段，使得他yu昏過去，不禁低聲暗罵一聲。
「靠。」
好不容易腦中的劇痛如潮水般褪去,那湧進來的記憶卻讓林醒，一愣、一樂。
「哈。居然穿越了，而且名字還是一樣。」腦中的記憶讓林醒興奮之餘有些納悶起來。
「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穿越也太奇特了吧。」
林醒本是二十一世紀九零後的的青年，回想穿越前的那一刻，還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他是個孤兒，十歲那年就跟收養他的叔叔住在一起。叔叔是個長途車司機，不幸的是，叔叔在一次開長途車中不幸發生了車禍，去世了。
沒有家人的林醒在拿到公司賠的一大筆錢後，就離開了家鄉，原本是想出來做生意心中有那一股初生牛犢的好奇，只是初中輟學後就經常混跡網吧沒文化沒人脈能做什麼，找了份安穩的工作了下來，繼續著他白天工作，晚上出來玩遊戲，。
可是事不願為。
在網吧回到廠裡的宿舍時夜黑樹搖，路上看到一個蛇皮袋子，鼓鼓的。左右無人心中好奇之下就上去用腳踩了下……
「都怪自己，好奇心害死人啊！」長歎一聲，林醒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一看不要緊自己空眼中所見都是一片灰。
灰色的天空，放眼望去，一片若虛無的存在，灰濛濛的天空上有一團人頭大小的金光宛如太陽正散發著一絲絲的暖意，周圍沒有一個人。
心中正納悶自己這次穿越，不會像小說裡的一樣在孕婦的肚子裡吧，那要是那樣可就是悲劇了。
心中正想著，前方虛無處，一團乳白色的光芒，漸漸地擠進來。待得光芒散去，林醒終於是見到一個和他一樣飄著的人了！
又或者是人影，因為這團光芒好像能一眼望穿，光芒凝實後，一個十五六歲，清秀的面容的少年，正一臉的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中有驚喜又有點怨氣的樣子……
「你是誰」
「你是誰」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哪裡」
林醒原本壓著內心的小激動，小心的問著對方，可是對方卻也說著和他相同的問題。而且和林醒同時說出來，就好像對方能洞察他所說的話，並同時說出來。
林醒眉毛微微一挑，尤其是對方自從出來後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讓林醒總有一種很想揍人的衝動。
撇撇嘴，林醒再次問道，這次沒有了上次那麼直接，而帶了一絲懇請。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次對方反而沒有上次那樣的同林醒一時說出來，只是這次對方卻笑著看著他，這笑的好像在笑林醒傻一樣。
林醒自己也不是什麼善人，別人敬我一尺我必還一丈。
第一次問對方，不答就算了，自己也著急了，還學他說話，那笑臉真想揍他。
第二次自己已經算誠懇了，可是對方就這麼的笑著，那笑的實在讓林醒不爽，而且倆人就離得就哪麼幾步……
「哈，讓你笑」
林醒一拳向著對方的臉夾上打去。人說打人不打臉可林醒卻往人臉招呼去……可是讓林醒易想不到的是，拳頭竟然穿透對方的腦袋。
「他是虛無的！」這是從林醒腦中浮現而出的，看著這個有點面熟的少年，林醒突然覺得臉上一痛。
「你佔據了我的身體，怎麼？還想毀滅我麼？」對方退後一步，在林醒鄂然中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讓他頭皮發麻話。
「我毀滅，你也就毀滅」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想的就是你想的」
林醒震驚的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這一次穿越可不像前世記憶中的小說裡面，佔據了身體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而且現在他可是還沒有見到這具身體。
起碼沒有這個剛出現得人影就不一樣啊，眼前的這個人影，要麼不是傻子，就是他說的是真的。
看著這個十四五歲的人影，自從林醒一拳打過去時，就散去笑容。人影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帶著一副和年紀不符合的沉穩。
穿越來的林醒勉強就信他一回，畢竟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姑且聽他說。
「你說你想就是我想，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林醒一凝，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雖然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本意識為何突然消失了，而你又突然出現，並佔據了這具身體的主導。」人影並沒有直接回答林醒的話，而是自顧似的說。
「你知道麼？這具身體裡，其實有倆個意識。一個主導身體，一個被鎮壓在體內。而那個被鎮壓的意識就是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在林醒愕然的目光中，人影向天空大吼一聲。
「啊……主導身體的意識不知為何這般強大，令我反抗不了。但是，主導身體的意識，居然是一個沒有能力，也就是普通人的說話，記事都難以做到的！傻子！」
「這是我的機會。」人影說到這時突然激動起來。
「這是我的機會，我每一次都會嘗試融合過吞噬並佔據身體的主動。可每次都失敗了，每一次的失敗我這個第二意識都會散開卻不會消失泯滅，待凝聚時，就越加強大起來。」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因為我可以無限的強大起來，雖然不知道這樣子會對這具身體由什麼傷害，但是好比第一意識主導身體！」
人影眼神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終於我成功了，只是第一意識的消散卻也把我連帶著沉睡下去了，而我醒來時就發現了你，可你的出現不止打破了這具身體的平衡，並且佔據了身體主導還和原本的意識融合。」
說到這人影似苦澀又似期待的看著林醒。
「可能你還沒有和這具身體遺留的殘魂融合完成，所以才沒有察覺我的存在吧」
聽到這林醒也明白了，這個人影就是這具身體的第二個意識了。想到自己的衝動，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而自己好像破壞了別人的好事。
林醒沉默了。「那你，會怎麼樣？」
人影笑了笑。「我很快就會消失，可你還不是存在麼？」
人影露出一絲的堅韌，一絲的解脫。
在林醒瞪大眼中，人影渾身再次發光。雙腳在光芒中正一絲的光質化，那一絲的光質正飄向他！
猛的鑽進林醒的體內。當影光質的雙腳全部化為光質鑽進林醒的身體時，林醒腦中猛的「轟」一聲。
腦海中一下子湧進無數的記憶，龐搏的記憶碎片，讓林醒痛苦的呻吟起來，他現在終於知道剛才自己打向人影一拳時為什麼自己的臉也會痛了，而且覺得熟悉了原來他竟是自己。
「我麼！當我消失之時，你就成我了。」
人影光質化很快眨眼功夫就已經到了胸口，雙手也已經消失了。腦中又湧進更為龐大如潮水的記憶。林醒甚至痛苦的都抽搐的倒在半空。完全沒有底抗的能力，
很快，人影就只剩下一個頭顱了，那消失在臉上的笑容再次浮現出來。
「來吧，讓我也去看一下我存在的這個世界的精彩。」
「讓我看一下，這個世界的巔峰上是否還有巔峰」
「讓我成為神話。」
最後一句。人影幾乎是大吼而出的，那是對自己是第二意識的不甘，那是一股yu縱橫的野望，那是一股不屈的瘋狂。
「轟。」
當最後一絲的光質鑽進體內時，原本平靜的灰色天空，劇烈的翻滾著，似有一無形的雙大手正在撥弄。
無形的大手正撥弄的灰色天空翻滾的向倆邊移動，慢慢的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陣陣金光不斷的從洞口傾瀉而下，把這片灰色的天空映照的金色閃閃。
林醒昏了過去，依稀間看到一團比原本存在灰色天空中更大的金光從破開的大洞中飄出來！
人影最終還是消失了，化成點點光質飄向了林醒。
倒在地上的林醒，嘴裡喃喃著！人影最後消失所孔出來的那句話，這句話將如種子一樣種入林醒的體內，或許再在某一天就會發芽。
昏睡中的林醒好像做了個夢，夢中的自己被一大團金光包裹著，一股股暖流金光鑽進體內流動，每流動一周，林醒總感覺到越加的清醒。
暖流不停的在體內流動，更有一聲聲哭泣的聲音傳來，讓他眉頭一皺，而那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嗚嗚嗚嗚，醒兒，你是不是醒了，別嚇娘親啊！」
婦人哭的傷心欲絕，不停地呼喚躺在床上的少年。房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男子，國字臉，身體長的甚是魁梧。
男子眼中一片複雜，顯出這個魁梧男子也被婦人傷心的哭聲感染。剛要勸說，異變頓生……
「夫人……」
「好痛……」
一聲輕吟，床上的少年木然的雙眼慢慢的聚起了光彩。
婦人的哭聲頓，魁梧男子後面要說的話因這一聲輕吟打斷，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喉嚨裡發出一陣難聽的「咯咯」聲。
短暫的沉寂後，夫人發出驚喜的叫聲，那散發自靈魂的聲音和魁梧男子的憋得「咯咯」形成鮮明的對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轉眼一看，林醒也被這個比正常成年男自壯的魁梧男子的聲音嚇了一條，倒是腦海中融合成功後的痛苦被這一聲沖談了很多。
婦人驚喜的叫聲讓林醒感到一股法子內心的溫暖，那是血脈的呼喚，這是孩子對於母親的依賴。
雖然林醒穿越，但是內心也是充滿了對父母的想念，而自己的靈魂和第二意識的融合，讓他感到一股久違的親情。眼睛也熱熱的，胸腔中存著一股散不開的氣。
只是這具身體原本就已經死亡幾天了，雖說因林醒的穿越而來，因此復活，但也是如年久的車輪一樣，混身透發著一股腐味如發銹了一樣。
每一次的轉動身體總艱難無比。
「娘親……」林醒紅著眼，張了張口，艱難的吐出這倆個前世做夢都想說的詞。
前世，他只有一個溺愛他的叔叔，今生林醒得到一個完整的家。「叔，侄子一定好好的活著。你可以安息了。」
依稀間，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也隨著他一起穿越而來，在這陌生的天空看著他，
「醒兒，你剛才叫我什麼？」婦人明顯激動異常。淚水嘩嘩的往下落，憔悴的臉頰也因林醒的一句「娘親」而從新散發光彩！
「娘親……」
「再叫一聲……」
「娘親……」
「再叫一聲……」
林醒通過第二意識的記憶知道，這具身體以前是一個「弱智」一般的大腦。雖已有十五歲的年紀，可卻自出身到意外死亡都不曾說過話。
這對於普通平民家孩子對母親親暱的稱呼，在婦人看來卻離她很遠很遠，以至於不斷的讓林醒「在叫一聲」
完全忘了林醒仍虛弱的身體。
在這個一個說「娘親」一個讓「在叫一聲」中不下數十次。聽得婦人後面的魁梧男子眼睛都有點發紅了。
這林醒母親看架勢是想讓林醒把這麼多年的全部補上才行了。
林醒母親笑的更加的開心了。而林醒也沒覺得有絲毫的煩心。到時這魁梧男子心中有點不憑了。
「這臭小子，難道就只記得娘了麼？當初要不是老子搶回的媳婦，那有今天的你。」
不過借他一百的膽子也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的。只有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