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7 太陽的墮落 文 / 寂靜之墨

    「救——命——啊！」

    浮空城上,站在由無數白色線條所構成的地板上的一個五芒星陣內的墨言沒由來的幻聽到一聲十分淒涼的呼救聲。

    具體評價一下,那是一個十分委婉的男高音,悲涼而不卻優雅,虛弱而不失美感,簡直讓人從打心底的流淚不想去幫助他。

    嚇的蹦起來後撞到天花板上的墨言,在三分鐘後終於確認那淒慘的呼救聲來自自己身上。

    不了個是莫非有怨靈或者紗重醬又來找我了？,想到這個可能性的墨言小心翼翼的將時間法袍的七十七個由魔法奧能構成的扣子給打開,在袍子裡面仔細摸索了一番,將裡面窩藏著的少兒不宜漫畫和過期的草莓牛奶全部倒出來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啊,上了年紀的老人大概也就是如此幻聽幻聽。墨言將一地的雜物慢吞吞的收拾回衣袋裡,一副我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

    「好我說！」

    在小黑屋裡,呼救無果的賢水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就投降了,還好拍下來的折凳在距離賢水腦門前方三厘米處停了下來,正興慶著差點和木板親密接觸的賢水聽到了律的小聲抱怨：「嘖,一點骨氣都沒有的男人啊。」差點沒把他氣個半死。

    「由於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所以還是直接以波紋效應來看……」賢水高興的扯著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回到過去——

    「真是盛大的歡迎啊。」那個惡魔一樣的傢伙若無其事的撐著『星空之中』的邊緣爬了上來,似乎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看不見的臉咧開了一個笑容,似乎在向遠遠的二人打招呼,這一舉動又引發了兩個人的對話。

    「這裡怎麼了？」律靠著折凳問道。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無限卷的那個傷害計算功能,呃,我估計某個人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賢水拿出他的小破書——朝著尼歐和律打開,上面是滿滿的一堆數據傷害,但是上面卻出現了很多前所未聞的名字。

    「你對風之化身造成1994點混合傷害——」

    「你對暗之化身造成82點混合傷害——」

    「你對代行體造成15點混合傷害——」

    「你對星空之化身造成0點混合傷害——」

    「你對電之化身造成3點混合傷害——」

    「當然,真正引起我注意的不是這裡,而是那些明顯亂寫的人物卡和時有時無的選項……」

    「系統的目的雖然和眾多主神空間有所不同,但是他的規定也一樣,絕對不會出現安全的局面,否則這個遊戲的本身就出現了問題。」

    「是難度讓你產生了疑問？」律坐在了折凳上,像是好奇寶寶一般舉手提問道。

    「不,不是那個。」賢水笑的無比燦爛。

    真正讓他懷疑的,是一路以來若有若無的人物卡,那含糊的人物卡,恰恰好是揭破一切的真實。

    「在遇到墨言之前我就在想了,默示之書那所謂的智力,精神,技能,天賦,甚至是評價之類的,是經於什麼而決定的呢？」

    「以當前使用者的靈魂信息來算,從靈魂本源追chao到身體裡的能量結構,最後根據強度算出具體數據,再反映到面板上。」尼歐似乎也對這個話題有興趣,他繞到了賢水的後方,冷不丁的丟下一句。

    「若是以複數的靈魂為本體,再以這個基礎上構建**。」律的笑容越發燦爛。

    「那麼,默示之書就會搞混亂,不知道該顯示誰的屬性,甚至乾脆將功能關閉。」尼歐將子彈上膛,面無表情的擦著槍管，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但是,靈魂本身的數量是占隊伍一個人數的。」律接過他的話茬,微笑道。

    「也就是墨言一個人就佔據了複數以上的人數。」

    「所以要是我們的成員增加。」

    「那麼,有些人就必須得讓位……」

    「這就是墨言厭惡的真相？」賢水皺著眉頭看著笑呵呵的律,十分厭惡的說：「我覺得，比起你來說,他還真是個大好人沒有錯。」

    『秘法術——極度深寒』

    轟！,連鋼鐵都能凍成碎片的寒冷以賢水為圓心猛的爆開了來,四散的寒冰碎片將整個小黑屋化成了一片狼藉。

    「是喊『救命啊』的那個時候念的咒語嗎……小看他了啊,尼歐,我們走,代行體一個人控制身體在外面逍遙了那麼久,是時候讓他付出代價了……」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律驚訝的轉過頭來,結果卻看到了空無一人的黑色牆壁。

    不好,上當了——

    砰砰砰！三聲槍響,致命的子彈再度飛出,穿透了律的右手腕,一下就將他射倒在地。

    「尼歐！,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律的臉上僵硬的都快凝成了冰霜,他沒有問理由,因為律知道尼歐一旦決定做某事就不管理由,只管結果。

    從天花板上跳下來的賢水笑嘻嘻的望著一臉怨毒的律,將手伸進了法師袍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條。

    就是這四個不明不白的文字,讓尼歐和賢水進行了一次完美的配合。

    尼歐知道律的性格,所以將折凳給了惡趣味的律,讓賢水有了唸咒語的時機,而冰凍則是暴露了律的弱點,尼歐清楚的看到了律被冰冷觸碰的一瞬間,手腕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那紙條……是……」律睜大了眼睛瞪著那張紙條,莫非是尼歐使出上勾拳的時候——

    「順帶一提,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賢水緊握他的法杖,開始詠唱起來。

    那是他的法則,心靈某處所化的具現化記憶。

    在深海之下,那陽光所照不到的地方,有一個被寒冰所封住的洞穴,而洞穴外,卻是高達熔岩般的高溫。

    所有的熱量都被排斥在外,彷彿這個洞穴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將熱量不斷的吐出,那是個零度的國度,更是賢水領悟到永恆為何物的一個地方。

    比寒冷更為之寒冷,連空氣都被凝固成了塊狀,這裡是生命的禁地,雖然不比黑暗深邃,但比黑暗孤寂,連話語都說不出的賢水就在這裡度過了他生命中的第十個百年。

    「所以,你這混蛋就去死！！！」

    律也體會到了墨言的那種感覺,那不是一種殺傷力量,反而是一種折磨,身體一絲絲被寒冷所侵襲,瞬間壞死,而被凍碎的肉塊則立刻融化成一點點顆粒消逝於空氣中,看上去——

    就像是律被什麼一點點的吃掉。

    靈魂被凍結,連思考都凝固住了,眼珠無法轉動,傳達到眼睛的生物信號都被凍結住了。

    完全的黑暗,摸不到東西,聞不到東西,聽不到東西,似乎連重力都失去了。

    「為……什麼？」律的思考宛如能突破這無盡的寒冷,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六千多年了,至於尼歐,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他了。

    按道理來說,若是渴望出去,這個想法尼歐應該比律自己還要強烈才對。

    「居然還能……？？？」賢水不可思議的看著律一點點站起來,這傢伙,是怪物嗎！？

    「他死定了。」尼歐面無表情的說,把賢水嚇一跳,還沒等他明白什麼意思的時候,尼歐又補了一句：「律的本體,是陷入冰河期而毀滅的太陽,而那個黑點,就是他的致命所在,更是所有太陽能量的聚集點,當點被破壞,他就死定了。」

    賢水大概明白為什麼揍自己的是尼歐而不是律了。

    「為什麼要殺死我？」

    律本身並不關心自己的生死,他只知道,若是他死了,他的能力就會被卑鄙無恥的代行體,也就是墨言偷走。

    「若是我死了,能力大漲的代行體根本不是你們……能抗——」律走前了一步,伸出被冰霜所覆蓋的手掌。

    「因為,會威脅到代行體,以及能取代代行體的人,也就是只有人類之身的你,才可以取代他。」

    這傢伙是人類？賢水滿臉驚異的從律的身上掃過去,從哪一點看過來都不是人好不好！

    「對了……你是正義的使者啊……」律勉強的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為了多數人放棄少數人。

    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殺掉剛剛拯救的人。

    在愛情,生命,友情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正義的人。

    為了保存人類的最後火種,為了保護大多數人,哪怕被人看做毀滅者,他也不會在意。

    那就是尼歐,比救世主更救世主的毀滅者。

    他擁有的,是絕對的正義,所以,為了保存大多數在墨言體內的靈魂,他一定會抹殺律這個不穩定分子。

    砰！,沉重的手槍噴發出火舌,彈丸帶走了律的最後一絲生命象徵,而他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猛然炸裂,突然變成滿地的碎石片。

    「那是……太陽的殘骸？」

    看著這些寶貴的材料散落一地,賢水不但沒有拾取的意思,反而厭惡的退後了幾步,可見『律』留給他的陰影。

    尼歐面無表情的拿出了一個覆蓋滿灰塵的盒子,他將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面一塵不染的內部,將那些殘骸一絲不苟的放置進盒子內,並緩慢的將其合上,再站起來。

    在這期間,賢水隱隱約約猜到了尼歐想幹什麼。

    尼歐抱起盒子,走過了一片黑暗,來到了另一片更為濃厚的黑暗之中,那裡,有很多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孤零零的放著幾個盒子,但是賢水數不出來有幾個,他知道這些盒子裡面裝著的傢伙到底有多麼可怕了。

    「他們是……」賢水指的『他們』,是指那些盒子裡的化身。

    「第一個,是『時之痕』,掌控了時間,強行將太陽冰河化,避免地球因太陽能量過剩而被燒燬的結局,更是創造了名為『墨言』的軀體,給予我們這些以死者安息的人。」

    「他也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他一開始就不存在,叫他不負責任的死老頭就行了。」尼歐推了推墨鏡,無所謂的向賢水介紹起第二個盒子來。

    真的無所謂嗎？,賢水若有所思的觀察著這個『毀滅者』

    「第二個,是夢魘之王,借用自身夢之法則的力量將五十億人從睡夢中拖入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名為奈亞拉托提普，又稱無形之混沌的傢伙的領域——幻夢境中,雖然最後被驅逐出境了,不過他也死了,只留下『信仰他的宅男可以獲得無數的蘿莉御姐』這樣的話語。」尼歐有點無奈的敲了敲那個散發著詭異力量的盒子,等盒子安穩下來後,他便走向了下一個。

    「第三個,是絕對圓方練成使,用一個板凳摧毀了半個蟲族星球,最後更是以人之身強行進行練成,將他自己製作成一生中的最高作品,,以無數星球強大生命力凝結的生物,連直死之魔眼,斬殺劍,甚至是死老頭都說過了很難殺死他……」

    「那他？」

    「他說這裡沒有女人的地方很無聊,於是就將自己的生命力混合到外界的一個靈魂中,轉世去了。」

    「呃……」

    「第四個,星空之旅者,ri與月之使,太陽與月亮意志的化身,自身意志就代表了太陽的運作,但是壽命還是有限制的。」

    尼歐說到這裡,突然就停了下來,他將盒子放進了身前的框架之中。

    「呃,沒了？」賢水從記錄狀態中脫離,一臉有趣的表情,能聽到這麼多有趣的秘聞,實在是太興奮了。

    「還有四個。」

    「為什麼不繼續念下去呢？」

    「因為我還沒死,在我總結出我的人生幹了什麼之前,我還不能死。」尼歐如此道。

    他沒有說的,那就是剩下那三個框子是為誰而準備的。

    初代軀體,蒼白之主墨羽,二代軀體,深紅神印,三代軀體,影獵行者原罪。

    身為第四軀體,就是繼承了時間的墨言,他在這前三代拋棄了居住在身體裡所有靈魂的前輩們眼裡,根本是弱小無比。

    但是尼歐不知道的是,這三位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幫助著墨言前進。

    只不過,他們遠遠沒有預料到一個計劃外的怪物早已盯上了他,使得整個歷史的車輪再度的粉碎。

    「誰在叨念我嗎？」墨言摸了摸鼻子,將地上的五芒星陣擺好,卻突然感覺到胸口有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在蔓延開……

    那是,太陽的力量,焚燒一切的力量,最純正的太陽之火,連最深厚的黑暗都要退避三舍的光與熱,會將墨言,大地,天空,海洋,一切一切都焚燒的光與熱。

    沒有人能掌握整個太陽,除非他就是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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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口胡完畢~~~居然把劇情接上了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