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3.那是條黑龍 文 / 成越實人
夜是漆黑的，漆黑的讓人看不清一切，也不想看清一切。夜很長，長的讓人難以招架，難以度過。夜很悲傷，這種悲傷讓人無法承擔，哪怕是放聲大哭也緩解不了這樣的悲傷。
趙生易冷冷地靠坐在那根被自己撞出一個坑來的鐵柱子上發呆。他想死，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變成了無法想像的怪物，這個怪物用趙生易的理解，那就是吸血鬼。
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這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想起那邊有一具被自己吸乾了血的屍體。他近乎就要發狂，他不能接受這一切。
可是這一切為什麼要偏偏降臨在自己的身上。阿修羅王，聖戰，世界末日都關自己屁事，自己只想好好的上學，我只想見到遠在天邊的老爸老媽，過一個平常人的日子。這都是為什麼？為了什麼？他想起了大姐，想起了天成雪子，誰能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啊？
可是當他哭得實在不想哭的時候，身體顫抖到不想在顫抖的時候，他想起了那一男一女。都是那兩個王八蛋，擺個女孩在我這裡，他們是故意的，他們就是想要我變成這樣。好，他們想讓我吸血是吧，媽的，等到明天老子就咬死他們兩個混蛋。
趙生易的腦子裡一直思考著怎麼咬死那對男女，直到他筋疲力盡，之後就在黑暗的廠房之中睡了過去。
可是，就在趙生易熟睡的時候，一隻白色的手朝著他伸了過來。
趙生易在沉睡之中忽然感覺一隻手緊緊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並且那一股甜臭味彷彿就在嘴邊不斷的散發出來。
他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被一個身材瘦弱的哈喇子舉在半空中。此時的這個哈喇子的腦袋被白色結痂包裹起來，露著一張詭異的嘴。趙生易再往下看時，便知道這個哈喇子是誰了。它就是被自己吸乾了血的那個女孩。她竟然像一個不死的幽靈一樣活了過來。想到這裡，趙生易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趙生易望著眼前的哈喇子懺悔起來。可是哈喇子可一點也不聽他的懺悔，那雙看似瘦弱的手猛然發力，頓時趙生易就喘不上氣來了。哈喇子的手不停地加力，彷彿要捏斷趙生易的脖子才肯罷休。
算了，反正現在也不是人了，死了就死了。況且還是我把你弄死的，一命還一命吧。趙生易竟然放棄了反抗，而是任哈喇子使勁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趙生易痛苦萬分，無法呼吸，臉憋得發紫，而且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脖骨一寸寸的碎裂。就這樣死了吧。可是就在自己準備閉上眼睛，要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大姐，不行，大姐還不知道生死，我就這麼死了，她怎麼辦？隨即又想起了天成雪子要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話。還有九葉最後的話。就是為了她們也不能就這麼死了。
趙生易急忙睜開眼睛，雙臂瞬間抓住哈喇子的手。
「對不起，我還不能死。」
趙生易想著，就要發力。可是一連發了好幾次，身體都軟的跟一攤泥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啊？沒力氣啊。趙生易著急了，他不停的用腳踢著哈喇子的胸口。說實話，就連趙生易自己都清楚，這種程度的力道，簡直就是在給哈喇子撓癢癢，甚至連撓癢癢都做不到。
此時對方似乎感覺到了趙生易的無力，隨即發出嘲笑般的尖笑，然後一把將趙生易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戲謔般的用腳踩著趙生易，然後單手拿起拴在趙生易的身上的鐵柱子就朝趙生易的身上砸去。
隨著一聲轟響，趙生易被砸進了水泥地裡。哈喇子還不過癮，拿著鐵柱子跟釘釘子一樣，硬是把趙生易砸進了水泥地裡。
看著對方拿鐵柱子砸自己的時候，趙生易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這東西砸一下，自己就得變成肉餅。可是那知道，當這鐵柱子砸下來的，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竟然感覺對方拿得不是一塊鐵，而是一塊塑料泡沫，雖然也有些疼吧，但是塑料泡沫砸在身上，誰害怕啊？
這威力還不如剛才哈喇子那隻手呢。趙生易駕著雙臂任對方拿著鐵柱子在自己身上肆意的揉虐著。
似乎對方也感覺到了這鐵柱子對趙生易已經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了，隨即又將趙生易拎了起來。此時哈喇子已經發怒了，她一把揪住趙生易的頭就要撕扯。
趙生易一看架勢，心中著急了，自己的腦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一扯，卡哧一下，那不就玩完了？趙生易急忙做出反應抓住對方的手臂，可是還是沒有辦法，趙生易的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都快死了，怎麼會沒力氣呢？先前的力氣都哪去了？而且此時他對血的慾望也消失殆盡，本來趙生易還想通過喚起對血的慾望，爆發一下。可是現在自己一想到血，那就是一陣恐懼和噁心。想著剛才將眼前這個傢伙的血一口吸乾，那中恐怖感讓他對血是一點慾望都沒有，還爆發個屁啊？
頓時，趙生易心中一涼，真是感到死亡的降臨。真是諷刺，剛才想死沒死成，這會兒不想死了，又不得不死。趙生易鬆開雙臂，任哈喇子就這麼舉著自己，然後撇撇嘴嘲笑起自己的這狗屁命運來。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任對方宰割。
可就在這時，趙生易只覺的耳邊傳來一聲呼嘯，一股強烈的氣流吹過，「嗖」的一聲，什麼飛了過來。然後自己連同哈喇子都飛了起來。最終，撞在一堵牆上。趙生易被牆撞的渾身發疼。
他急忙睜開眼睛，看見抓著自己的哈喇子已經被一根紅色長槍釘在了牆上。而自己也就這麼跟著一起掛在那裡。
趙生易急忙扭頭，只見大門那裡站著兩個人。
是先前的一男一女。兩人隨即走了進來，男的沒有摘下墨鏡，還是一身深藍色風衣，還是那麼酷。女的依舊是那麼冷漠的盯著自己。
男的走著走著，隨即加速，一躍，就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趙生易看著嚇了一跳。只見男的看向趙生易然後撇了一下嘴，就沒理趙生易。而是將紅色長槍拔了出來，隨之一甩，只見一攤白色的粘稠液體隨之化成白色煙霧。
趙生易這才摔倒在地上。
「都是你們！你們是故意讓我吸血的！」趙生易看著他們就對他們吼了起來。
女的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看著趙生易的身體上的變化。此時的趙生易的皮膚已經不在是黑得像煤球一樣了，而是減退成了古銅色。那紅色的圖紋也不在是亂七八糟胡亂的附著在整個身體上，而是形成一個螺旋的有規律的圖案印在趙生易的胸前和後背。
「讓我看看你的背！」女的說話了，聽語氣有些急切，似乎事情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趙生易站在那兒不動，似乎並不打算轉過去給她看。
那男的一挺長槍，在趙生易的肩頭輕輕拍了一下。趙生易頓時感覺一陣巨疼，跟火照燒一般。
「你幹什麼？」趙生易大喊起來。
可是，剛喊完，那槍尖就頂在自己的喉嚨處，然後只聽對方輕輕說了一句，「轉過去！」
趙生易咬著牙，心說，你們給我等著。然後就扭過身去。可是當趙生易扭身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呼。雖然女的想極力掩飾，但是這種吃驚看來也是她從來沒有遇見的情況。
趙生易的後背隱約可見和前胸一樣的螺旋花紋，但是在這個螺旋花紋之下，卻印著無數雜亂無章的黑色斑紋。
他們看了許久，最終，男的看出了什麼端倪說道，「那是龍！」
「龍？」
女的不在說話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眉頭皺的很緊，可是思索了許久，似乎也沒有結果。
「把衣服給他！」女的說了一聲。
男的從身後取出一個包，然後放在了趙生易的腳邊，「穿上吧！恭喜你還活著！」男的竟然對趙生易多說了一句話。
趙生易回過頭，看著他們兩個，心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啊？一會兒害我，一會兒又……趙生易打開包，看見裡面有衣服，便開穿了起來。
「他們叫聖徒，來自第三知域。」女的面無神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一攤東西說著，「今後你還要和他們交手，所以我先告訴你如何辨識他們的等級。你眼前這個頭上只有一塊白斑的是侵蝕未成功的。準確來說，他們不是聖徒，他們只是聖徒的食物，也叫傀羅。渾身佈滿白斑的，證明已經侵蝕成功，他們在聖徒之中是最低級的。我們將這種分在兵一級。而胸口之間或者身體其他部位有孔洞的，則比兵高一級，稱作士。以你現在的實力，只能和這兩種聖徒進行交手。如果你遇到到士以上級別的，也就是不僅身體上有孔洞，而且身體上還有黑色圖紋的，那你就要考慮逃命了。而且記住，身體圖文越複雜，證明它的級別越高。」
就在女的解釋著一切的同時，趙生易穿好了衣服。趙生易腦子裡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可是忽然之間，趙生易想起了大姐，想起了奪走朱璐的那個哈喇子，身上有孔洞，而且孔洞之下有一個黑色的條紋。
「那比士級還要的高的聖徒，你們打的過嗎？」趙生易脫口而出。
那男的看了一眼趙生易，搖了搖頭，撇了撇嘴，彷彿再說，你也太小瞧我們了。
趙生易看到他們如此不屑的神情，急忙又問，「那能不能幫我救人？我的大姐，她被哈喇子抓走了？」
「哈喇子？」男的重複了一句。
「不是，是你們說的聖徒。」趙生易急忙喊道。
女的冷冷地看著趙生易沒有說話。
趙生易傻傻地看著他們心中著急。
「是多久的事？」男的問到。
趙生易粗略一算，「三天前！」
「哼，估計早就進了聖徒的肚子了！」男的說了一句。
「好了，時間不多了。走吧！」女的說完就朝大門走去。
趙生易也知道時間拖的太久，可是，趙生易卻隱隱地感覺，那個抓走大姐的傢伙對她並沒有那種殺意，而是另有目的似的的。而且，他有種預感，大姐還活著。
男的忽然一挺長槍，點了幾下拴著趙生易的鎖鏈。瞬間，鎖鏈化作粉塵碎了。然後在他身邊說道，「你是自己跟著我們走？還是要我把你打暈背著走？」
趙生易楞楞地看著這個男的不知所措。
他推了一下眼鏡，看著趙生易一瞥嘴，「你的時間不多了！」說著，他扛起那柄紅色長槍也朝著門外走去。
趙生易望著他們站在門口的背影，知道自己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他們就像之前的羅生狼和九葉一樣完全是衝自己來的。頓時，趙生易就感覺自己掉進了什麼漩渦一般，再也無法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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