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四十五 平叛 (一) 文 / 無邊風月
南方叛軍分成兩股開始進犯首都,第一股進犯的先頭部隊是在與阿列昂管轄領接壤的史巴托行省集結而成的十五萬大軍,由叛軍自封的現領主庫魯茲曼指揮。第二股大軍由其餘南方主要反叛的五大行省集結的二十萬大軍,按計劃將經過史巴托行省向東北方向進入阿列昂管轄領進犯首都東南部,總指揮是此次的叛軍副首領,西索大人。
庫魯茲曼原先在帝國官至將軍統御,和呼洛姆管轄領的索隆貝托及費達拉加行省的剋剋提並稱帝國三大統帥,庫魯茲曼說起來在三位統帥之中堪稱新生代將領裡的楷模,從小小的宮廷侍衛隊副隊長晉陞到將軍統御只用了短短九年的時間,晉陞速度之快連魔皇休格達斯本人也抑制不住,因為此人在平叛戰爭中的表現實在太出色,積累下的赫赫功勳讓他名震朝野,有人開玩笑的說:「如果他上場殺敵,身後起碼要跟著三個軍功記錄官,否則來不及記下他的戰功。」。可能有點誇大,但是誇大來源於事實值得被渲染。
除了不停的給他陞官晉爵外,魔皇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再獎勵給他。奇怪的是庫魯茲曼平時不耽於各種享受,或者對他來說,任何享受在他的眼裡都沒有一點吸引力;包括醇酒、美人、豪宅、以及其他人的羨慕和尊敬,似乎他生存的意義就在於不斷的奔赴戰場,將原本垂危的戰局扭轉過來,然後再趕赴下一個戰場。(有人問:「有沒有搞錯,羨慕和尊敬怎麼和享受扯上關係了?」答:「別人的羨慕和尊敬對一個男人來講,幾乎是最高的享受,以後就明白。」)。
在庫魯茲曼的眼裡,不斷積累的地位和財富只代表對他過去功績的肯定,但他知道這些旁人看來耀眼無比的功績還不能受到一個人的完全肯定,這個人就是他日夜為之奮鬥的目標……奧莉薇殿下。
他對奧莉薇殿下表現出的狂熱由來已久,在擔任一名普通的侍衛之時奧莉薇的美貌和氣質在他第一眼見到她時就為之震撼,即使那年她只有三十八歲。(大概等於人類十二三歲的年紀。)後來升任侍衛隊的副隊長,如他所願的被安排為奧莉薇的貼身侍衛之一,在奧莉薇四十一歲的生日那天,在護送奧莉薇回宮之時,他終於對她表露他的愛意。奧莉薇當時聽他到這句話時頭也沒回,只是淡淡的說:「我不能容許我自己找一個比我自己還弱的男人,也許讓你離開我身邊是個好主意。」
可能庫魯茲曼此生犯的最大錯誤就是他誤解了奧莉薇殿下的那句話,在第二天他被通知調離宮廷侍衛隊,進到了最危險的野戰軍,其實也就是平叛軍。他欣然接受這個他認為是某個人賜給他的挑戰。
在月圓之夜下伴著戰場不知道過後了多久滿地腥臭的死屍,地面到處是潰爛屍體流出的青黃膿水和黑色血脂,想起了奧莉薇殿下,他拖著飢餓疲憊又滿身傷口在荒野裡爬行了四天,最後終於讓他趕上了紮營的大軍,然後換下衣服洗好傷口,往嘴裡塞上幾張壓縮麵餅,滿懷壯志的繼續奔赴戰場。
到了他不必再去拿刀拿槍去充當衝鋒的炮灰時,他胯下的戰馬總帶著他出現在情況最危急敵人最密集的地方,當夕陽染紅了大地,清點戰場的官兵總會發現一人一騎的身影緩步而來,在戰馬的四周掛滿了厚達數層的血淋淋的敵人頭顱。這些頭顱面目猙獰,雙眼凸出,顯然是死亡的瞬間在他們的面部留下太多的恐懼和不信,相比之下他的心情安詳而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欣慰的笑容,就像日落而息回家準備享受晚飯和老婆的農夫,此刻他的腦海裡又浮現了奧莉薇殿下絕美的身影。
無數的冰雪夾雜在刺骨的寒風裡,統帥的軍營連夜燈火不滅,在抵禦了一場又一場的叛亂,身旁許多往日的同僚成了一堆枯骨,而自己所在的大軍的番號已經用了自己名字所立。他已經成了魔族裡年輕一代中最耀眼的英雄,但他知道自己還不夠資格能成為她的英雄,於是下令連夜拔營,向下一個戰場挺進。
在大陸之都接受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統帥授銜,他被授予了將軍統御,在充滿著歡呼和戰鼓隆隆的廣場上,他緩緩的環顧四周,彷彿看著他走過的九年的歲月,他想起了奧莉薇殿下,他堅毅的面龐上流露出些許欣慰的微笑。
老實說,魔皇休格達斯都有意想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兒,在私下裡問過奧莉薇的意思,奧莉薇沉思了一會道:「我不能容許自己的男人比我還弱小,幫我回絕了他吧,盡量不要傷他的心。」魔皇道:「他說他這九年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是不是要再考慮一下?」奧莉薇歎道:「九年為帝國積累下的赫赫功勳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他的心靈能夠包容的東西太少,我拒絕……。」門外傳來「噹啷一聲」,魔皇打開門一看,地上只留下一柄佩劍,將軍統御的佩劍,劍柄上刻著一個人的名字:庫魯茲曼。
休斯聽完了懷裡的奧莉薇娓娓講完了這段故事,理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只歎道:「庫魯茲曼是一個悲劇人物,他沒有我這麼走運,而你卻又對他太殘忍。」
奧莉薇也有點動情:「在認識你以前,有時候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冷酷,傷害了很多人,可能不僅僅是他,命運對庫魯茲曼也許是不公平的。」
她繼續道:「有時候我在想為何我們會走到一起,主要的原因也許是我們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
休斯能理解,於是道:「身邊或熟悉或陌生的人都不能引起你探究的慾望,一開始對你來說什麼都是未知的我,反而讓你對我能夠親近。」
奧莉薇道:「我不想當某個人的心目中的女皇或女神,我需要的是一個朋友,就如你當初對我說的。」
休斯嘿嘿一笑道:「那我不當妃子了,以後也不當王后,我們永遠是朋友。」
奧莉薇拍拍休斯的頭道:「不要想那麼多,我喜歡一切都是自然流露的你,女人的心有時候很深,其實大部分時候都很淺。」
休斯若有所思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他的胸口和全身都是一團溫熱,懷中的奧莉薇即使經過了幾度**還是堅持的與他交纏著。
休斯抱緊了她道:「別調皮了小甜甜,一入夜我們還得去殺人,唉,庫魯茲曼真的該死麼?我現在都有點猶豫。」
奧莉薇輕輕在他耳邊道:「他不該死,但是他必須死……。」
休斯的計劃就是趁這次戰爭直接解決戰爭的根部,在兩軍照常進行以往的正規戰外,另行分別刺殺兩股叛軍的首領,如果成功,除了能打亂對方這次的節奏和部署,休斯還希望能引出幕後裴拉松所說的「高級戰爭體」。否則照他設想按這種你來我往的速度打下去,再拖個十年也不是什麼問題。
於是他和奧莉薇和達泰尼爾兩人分成兩組連夜潛入史巴托行省,他和奧莉薇負責刺殺庫魯茲曼,而達泰尼爾兩人往東追擊負責行刺第二股叛軍指揮西索。
以達泰尼爾和彼得森兩人的個性,讓他們去殺殺龍,打打石頭傀儡他們會很樂意,但是去做這種以二打一,又是偷襲又是刺殺的活動,他們肯定不幹,一定還會大呼無聊且稱這種行為沒有劍聖風度。隨著進入了魔族大陸以後,他們逐漸感覺讓休斯這傢伙拉下水了,現在做的事情已經不僅僅為了提升實力增加閱歷,他們已經陷入了拯救人類和魔族命運的漩渦裡,想抽身也有點晚了。雖然他們不瞭解這場戰爭和人類及魔族命運到底有什麼關聯,不過既然休斯是這麼講的,按以往兩人對休斯的依賴和放心程度,就照他的意思辦吧,況且殺個魔族在良心上總比殺個人類說的過去,在休斯又有意的透露了一些關於戰爭體的體系及隱約的意圖之後,兩人開始不但覺得有趣而且也難得嚴肅思考了一會,最後欣然同意接下這次任務。就如休斯所說的:「沒有任何的冒險能比挽救這個世界還重要,而且獲得比它更多提升實力的機會。「。
兩組人在兩天裡穿越了阿列昂管轄領然後又在第二天夜裡連夜潛入史巴托行省後分手,休斯和奧莉薇化妝打扮成普通商旅夫妻在史巴托行省叛軍必經的一處小鎮裡找了個旅館投宿,兩人先是洗漱填飽了肚子,然後激動又略顯慌亂的重溫了幾回上次在嘉利森離別之夜裡發生的那件事,在完事之後,情緒激動滿足的兩位男女毫無睡意,因此開始閒聊借此對瞭解瞭解對方,於是在休斯饒有興趣的追問她他是她第幾個男朋友的話題下引出了之前的那段話。(在男女快要進入熱戀階段的時候總喜歡問對方這種問題……俗啊,沒辦法。)。
休斯兩人是天亮到達這座小鎮的,在房間裡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整天之後,到了入夜時分便精神奕奕的外出等候(有人問:「一整天……還能精神奕奕,太離譜了吧?」答:「事實證明是可以的,運動和休息搭配,幹活不累。不信可以去試試。」。)。
兩人在小鎮郊外高空飛行巡視,邊不斷向四周釋放著小型感應魔法,
最後在小鎮西邊三十里的一處高地,發現了一片燈火通明的軍營和一批批來回巡邏的衛兵,果然猜測的沒錯,叛軍就在此紮營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