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回 狼劍之謎 文 / 我是木頭
那畫中的少年手持長劍,惟妙惟肖,連睫毛等地方都被細細描繪,可見作畫之人用上了心思,而且功底不凡。雷劍雖不懂書畫,卻也暗歎這幅畫像傳神。
雷劍懷疑之下,轉頭看向銅鏡,再看看畫像,又看看銅鏡心道:我才隨義父出山不久,何人竟能將我畫得如此神似貌似!
田香見雷劍詫異的神色,也不知此人是否便是畫中之人,忍不住問道:「少俠尊姓大名?」
雷劍道:「再下姓雷名劍請問幫主,此畫是何人所繪?」
田香看著雷劍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想天下竟有如此相貌相似之人!唉,算了。不瞞雷少俠,這是我們水幫主所畫。」
雷劍隱隱感到畫中之人總與自己有那麼些聯繫,道:「水幫主為何畫得此畫,卻不像這些一般掛於房內?」
田香突然笑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雷劍會意,摸出一錠銀子遞與田香,當然那還是搶的別人的,道:「若幫主能告知,在下日後必常來紅袖院捧幫主的場。」
田香面帶喜色,卻道:「這是以前幫主的私事我怎會」
雷劍心道:這**當真貪得無厭!作勢收手道:「既如此」
田香忙改口:「只要少俠答應不外傳!」
雷劍笑道:「那是自然。」說著將銀子塞給了她,眼見田香握著銀子喜不自禁,雷劍暗暗搖頭:剛才給了她那麼多銀票,居然還為著區區幾兩高興,真不知這些人怎麼想的!
「少俠不知,畫中之人乃是我們水幫主的故交,現在想想,也快三十多年了,此人若還活著,怎麼也得四十,不會像少俠這般年輕對了,請問令尊可是姓吳失禮失禮,令遵自當姓雷。」
雷劍心道:若父親尚在人世,也差不多就這年紀,莫非
「幫主在世時,對我青眼有加,常常說些她的心事,每每提到這畫中之人,她總是面帶憂傷,時時對我說,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有生之年再見一次畫中之人,將這塊玉親手交給他。我每次問她原因,她都不說,只是吩咐我,如果她死時無法達成這個心願,希望我能替她完成」
雷劍聽了半天也不知所云,心道:世上之事無奇不有,便是長相相似也沒什麼不可能。想著對這幅畫也沒了興趣,笑道:「難怪幫主見了我如見故人,雷某可讓幫主失望了。」
田香收起畫像道:「爺可說笑了,我們雖不是故人,您卻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呢。」田香說得不錯,單憑那一疊銀票,只怕已可買下整個紅袖院。「那麼爺我們不如」
雷劍笑道:「也好。」說著卻突然出劍,田香直覺眼前亮光一閃,胸前衣襟早已鬆開,驚歎一聲:「狼牙劍法!」
雷劍還劍入鞘,道:「幫主是想先問我水幫主於我有何恩惠呢,還是先做正事?」
田香此時卻是笑不出來,呆了半晌,終於恢復媚態,笑道:「如果爺不急的話人家倒想知道」
雷劍道:「事情說來簡單,雷某幼年時曾遭仇人追殺,水幫主不但救在下一命,還將我送入狼牙劍派學藝,此事鮮為人知,不知田幫主聽沒聽過?」雷劍信口胡謅,田香當然不會聽說,但由於雷劍的大賞實在不菲,又見他使得是狼牙劍法,而且水凌波在世時也不是什麼事都說與她聽,心裡一下便信了七成。
「唉,不料於在下有恩之人與至親至愛之人盡數被江湖中人所害,再下僥倖得命,這幾年苦練劍法,只求有朝一ri尋得仇人,報這滅門之仇!」雷劍越說聲音越響,憤恨滿面。
田香見他神情不像作偽,疑心又去了一半,道:「原來如此,少俠和我們是一家人啊。」
雷劍道:「幫主客氣了,我知道我們訾掌門與水幫主交情不淺,但在下輩分低微,其中諸多事情並不知曉,不知田幫主能否指點一二,在下或許能從中找到什麼線索。」
田香搖頭道:「不用找了,我們幫主與貴掌門皆是死在玉面血狼的劍下。」
雷劍故作驚態:「玉面血狼雷獄?」
田香點頭道:「少俠也聽說過?」
雷劍微微冷笑,像是在自語:「玉面血狼,嘿嘿你早晚會死在我劍下,莫怪我無情了!」
田香見他一臉自信,忍不住提醒道:「少俠不可輕敵,雷獄此人心狠手辣,劍術高深,更手持傳說中的復國劍,只怕不好應付。」
雷劍一驚道:「復國劍?」
田香道:「怎麼少俠竟沒聽說過?那雷獄狡詐之徒,十幾年前便覬覦此劍,為此拜了訾掌門為師,那時他還不知狼牙劍便是復國劍,還暗中參與搜尋此劍的行動,殺人無數,待知曉之後便殘殺掌門與幫主,奪了劍去」
雷劍忽然雙手捂頭,閉目沉思,如今在他腦中是一團漿糊,田香的話與雷劍以前知曉的大有出入,這使他頗為煩躁,雷劍抬頭道:「幫主所言可是真的?」
田香道:「少俠既不是外人,又於我紅袖院恩重如山,怎敢欺瞞,若少俠要找那血狼算賬,我紅袖幫當鼎力相助。」
雷劍急問道:「幫主從何處得知這些?」
田香道:「自然是水幫主說的,這狼牙劍的秘密恐怕只有狼牙劍派中人知曉,雷獄得劍之後,立刻掀動江湖各派人士圍剿狼劍派,並將山洞付之一炬,生怕有人洩出秘密,哼,他卻不知幫主生前已將秘密告訴我了」
雷劍大聲道:「雷獄掀動圍剿狼劍派!!?」
田香道:「不錯,原本狼劍派的山洞機關重重,更兼毒氣,本是無人能進,卻不料雷獄那廝手段高明,不但探得狼劍派所在地,竟還弄得解藥,還飛鏢寄柬於江湖中人,更將解藥送與一些解毒高手配製,此人心計之深不下於他的劍術!而且,滅祖教無智堂也是遭此人暗算!」
雷劍便似聽得了驚天噩耗,道:「怎麼回事?」
田香道:「雷獄此人卑鄙無恥,卻又自負,他知原堂主石錚劍法遠在他之上,而且石錚當年乃滅祖教第一高手,生怕他知曉狼劍之謎,所以趁江湖中人為難無智堂時,趁機挑撥內訌,使得雙方倆敗俱傷,此後聽說引得梁鋒殺了石錚,才算了了他一樁心願。」
雷劍回想三年前,的確有諸多疑點,難道竟都是雷獄所為?雷劍此時心亂如麻,全不能思考,冷靜了一下才道:「多謝幫主,在下這便去找雷獄!」
田香忽然嬌笑一聲,一把抱住雷劍道:「也不急在一時嗎。先讓人家好好報答爺一番再說吧。」
雷劍掙脫道:「在下日後定還會來捧幫主的生意。」說著衝出門去,院裡的姑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他出來,又圍了上來,肉麻的話還未說出口,雷劍幾個縱躍便出了紅袖院,只嚇得眾姑娘瞠目結舌,連見鬼也叫不出了。
田香見雷劍離去,冷笑幾聲,剛整好衣服,門外便走進一人,田香對他道:「彭堂主對奴家的演技還滿意麼?」
那人冷笑不語,田香道:「堂主認為他是血狼的對手嗎?」
那人道:「此人心計決不在雷獄之下,況且我會暗中相助,此次定會除去教主的心腹大患,為水幫主報仇。」
田香呵呵直笑:「我怎麼看不出這人有什麼心計。傻瓜一個,三言兩語就上了當。」
那人笑道:「那是幫主你的本領高強。」
田香道:「那還多虧是彭堂主認出了此人。」
那人道:「這小子變化不少,嗓音也已與三年前不同,但終究逃不過我的眼睛!」
田香走到窗邊,看著那些怨聲載道的姑娘們沉聲道:「彭堂主既都聽到了,希望不要把那幅畫的事說出去,便是紅袖幫中人也不能例外!」意思是在請求,語氣卻是在命令。
那人笑道:「事不關己,彭某豈會多嘴,只是沒想到啊,水幫主雖笑臉迎客,卻是性情中人!」
田香猛回身,見那人不知何時竟打開了畫軸,端詳畫中的人物,田香上前奪回收好道:「堂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生來便是住青樓的命嗎!」
那人道:「彭某要事在身,告辭。」
田香上前拉住道:「堂主真是忙人,便多待一時半晌也無妨。」
那人道:「蒙教主垂青,在下不敢有絲毫懈怠,既消息帶到,就不耽擱了。」
田香緊攥著他的手不放,雙眼帶著異樣的神色道:「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明湖仙子!」
田香只覺那人渾身顫抖,呼吸急促,慢慢貼過身去,靠在他背上,輕聲道:「程哥,你」
那人忽然抬手,砰地將門關上,轉身道:「誰說我忘不了她!」說完一把扯碎田香的衣服,將她抱上了床
卻說雷劍出了紅袖院,一路狂奔,只一會便氣喘吁吁,他原本憑內力跑他幾十里不帶出汗,但此時只用蠻力,再加心中煩亂,片刻便沒了力氣,他走到小溪邊,猛地將臉浸入水中,一熱一冷的刺激下終於清醒了不少。他慢慢坐到樹下,開始仔細整理思緒,田香的話是否屬實尚不可定論,但卻能解釋三年前的疑點,如此無形中增加了雷劍對田香的信任。雷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又想起狼牙劍:狼牙劍果真是復國劍麼,那父親當年便是為了這劍遭人暗算,田香的意思是雷獄也曾參與,但雷獄卻說他那時尚未入派,雷劍說狼劍的最大秘密就是沒有秘密,田香卻說是復國劍雷劍左思右想只覺得田香的話更可信,心下不由得著惱:好你個血狼!竟敢戲耍於我!但又想到這三年雷獄對己的授藝之恩,終究是拿不定主意。
雷劍起身拍拍頭,心道:現在我最好什麼也不要想,否則會更亂!雷劍沿溪邊慢行,想借此平靜下思緒,但心中鬱結,哪是這麼容易解開的,越走越煩,偏生周圍沒人,不能殺幾個人洩憤。正走著,前方出現一條河,那溪水便是注入這河中,忽聽耳邊撲通通直響,雷劍轉臉看去,卻是一人在河中撲騰,看樣子,此人不會水卻失足掉入水中,雷劍細看之下,是一小女孩,頭髮已經散開,眼看不支。雷劍慢慢坐下,心道:看你還能支撐多久。
那女孩已被嗆暈,停在水中不動了。雷劍罵道:「真沒意思!」忽轉念:把她救活,再把她扔到水裡,看看能堅持多久。想著,躍身入水,游近那女孩,一把抓住頭髮扯了回來,到得岸邊,發現水邊有木盆,看來是她洗衣服時不慎落水。雷劍把她扔到地上,撥開頭髮,見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清秀女孩,雷劍不知如何施救,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叫個狠!普通人清醒時只怕都能被這一掌打暈。女孩的臉登時紅腫,卻沒醒來,雷劍再抬掌,剛要扇下去,就聽一聲呼喚:「小梅?你在哪裡?」是個女子的呼喚。
山角處轉出一個不像農家女孩的村女,年紀輕輕,容貌甚美。雷劍心道:又來一個,一會把她一起推下水吧,哈哈,這比一下子殺死有趣多了!
那少女看到了雷劍,愣了一愣大叫一聲撲了過來,她一把奪過雷劍懷中的女孩,叫道:「小梅?你怎麼了!」雷劍冷冷道:「溺水了!」
少女將小梅翻過身來,放在河邊一塊凸起的大石上,不斷拍著她的脊背,哭道:「小梅,醒醒啊,別丟下姐姐一個人!求求你!」
正求著,那小梅哇的一口水吐了出來,少女大喜,繼續拍打,眼見小梅吐了一會便睜開了眼,輕聲喚道:「姐姐」女孩將她抱入懷中,哭著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雷劍心道:恩,看來是救活了,那好吧想著走到姐妹倆身邊,突然起腳,撲通一聲,姐妹倆都跌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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